夏七月的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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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用力的拗开夏七月的手。
他骂她:“扫帚星,快放手!你想找打是不是?我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么?”
夏七月想哭,却不敢,只好眼泪汪汪的看着男人的背影离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夏七月抹着眼泪站在那儿,很久很久。
久到饿得肚子“叽哩咕噜”直响。
后来有一个个子矮小,眼睛锐利,牙齿布满烟垢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给了夏七月两个馒头,还给她买了一根雪糕。再然后,他带夏七月上了一列火车。
中年男人告诉夏七月,他要带她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玩两天,然后再把她带回来,找爸爸妈妈。中年男人还说,那个美丽的地方,有漂亮的云彩,还有很多牛和羊,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火车不知开了多久,夜幕来临的时候,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中年男人把睡得朦朦胧胧夏七月抱了下来。
翌日一大早,中年男人带了夏七月,挤上一辆满是人的拖拉机。
拖拉机颠簸了好半天,停下来。
中年男子带着夏七月,又步行了好长一段曲曲弯弯的小路,在路的尽头,孤独地耸立着一户人家。那儿不但有漂亮的云彩,有很多牛和羊,还有一对不苟言笑的农家夫妇,还有一个比夏七月高出一个头,弱智的大男孩,
大男孩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上的木棒,流着口水鼻涕,傻笑着迎接他们。
夏七月害怕,躲在中年男人背后。
中年男人拉了她:“他是你哥哥,快叫哥哥。”
夏七月不愿意,但还是叫了,声音小得如蚊子:“哥哥。”
后来夏七月才知道,那中年男人是人贩子,把她卖给了那户家农家夫妇。说把她养大了,那他们的傻儿子做媳妇。那个时候夏七月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村里的人看到夏七月,都偷偷地说:“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子。”
夏七月不喜欢那个地方。
那儿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人来车往,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店,没有幼儿园。那儿除了山,还是山,一点也不好玩。
夏七月更不喜欢傻子。
傻子比夏七月大了十岁,眼睛小,嘴巴大,老是脏兮兮的,流着口水,流着鼻涕,衣服的前襟和袖子永远是黑得发亮,涂抹得跟地图一般。傻子不高兴了,喜欢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上的木棒,追了夏七月,朝头劈脸的打,夏七月哭了,忍不住还手,他的爹妈就骂她:“死丫头,他是你的男人,你怎么能够还手打他?”
夏七月一次次地逃跑,一次次地被抓回去惨遭毒打。
有一次,他们打伤了夏七月的头,流了很多的血,从头发滴下来,血盖过夏七月的眼睛,湿答答的糊了一脸。夏七月很害怕,以为她快要死了。
夏七月没有死,只是大病了一场。
病中,她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狂喊:“爸爸妈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