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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拉斐尔也不在意,他知道,路西菲尔的形象一贯如此,有些时候,他们这些大天使们,在悄悄谈起这位“光耀晨星”、“天国副君”时,也不得不赞叹他的光辉,他无愧于是距离神最近,最被神所喜爱的天使,他似乎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还在某些连他们也说不上来的方面,要比之所有的天使都还要更靠近神!
是境界,是本质,还是所行的途?
他们不得而知,但这却使得他们都服从他,敬服他,愿意听从他。
而当拉斐尔离去,在耶稣复活后,在神将这位“神之子”升到天堂之前,苏玄终于说了话,他是对着跟随着他最长时间的梅塔特隆说话:“在不久后将会发生一件事。”
梅塔特隆有些愕然,这还是苏玄第一次说出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语。
苏玄并没有说出更多的想法,他无视了梅塔特隆的表情,沉吟了片刻后,他继续说道:“自从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天堂,创造了天使之后,你便是我在处理天堂事物上的助手。”
梅塔特隆微笑起来:“这是我的荣幸。”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从来都以此为傲。
“除开一些决定性质的决断,更多的事物其实都是出自你的决策。”苏玄微笑着,他的笑容一瞬即逝,浅淡若无:“是你的功劳。”
梅塔特隆受宠若惊,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却开始悄悄升起一丝恐慌来。他的预感在向他报警,但他又不知那警告来自何处。
“不,是您的身影指引了我前进的路。”梅塔特隆郑重道:“我的犹豫与彷徨,都是因为您才能消弭!”
他敬仰他、憧憬他、愿意屈从他之下。
苏玄轻叹道:“也是时候了,你该到了有所成长的时间了。”
未来的“天国宰相”也该到了总揽全局,发出自己的光的时候了!
梅塔特隆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慌张,他有些急切,又有些坚定地开口道:“请您继续指导我!”
下一瞬,神的光铺天盖地而下,整个天堂,都充斥着他圣洁的能量。
神将耶稣从人间升到了天堂,他呼唤着他的眷属,让所有的天使都来天之府来见他。
在天府中,神向围绕着神座的天使们介绍“耶稣”。
他称呼他为“弥赛亚”。
“弥赛亚”顶着与童话大陆时“伊利亚”相同的脸冲着他微笑。
苏玄垂下眼帘,没有理会他。
神坐在他的神座上,他的周身被荣耀的辉光环绕,没有任何的一位天使可以看清他面部的表情。他开口说话,话语是一如既往的冷然雍容,他让所有的天使去参拜弥赛亚,他将弥赛亚的地位置于他一人之下,他也让弥赛亚的地位比所有的天使都要更高。
天使长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违抗神的要求,他们依照神的话去照做,却在最后发现了路西菲尔毫无动作的举止。
“你在想些什么,路西?”神发话。
“我在想要怎样拒绝您的命令。”苏玄淡淡地说道。
梅塔特隆失态地抬起头来,四周一片寂静,他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看到的,是苏玄从始至终淡然的神情。
“为何要拒绝?”神问他。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已不下于他。”苏玄回答道。
耶和华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也许在刚一来到这世界之时,苏玄的力量与境界还是抵不过此时的弥赛亚,但是自从他构建起“主神系统”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有了资格,在此时此刻说出这句话来。
“我已不下于他!”
苏玄从来都不是那种目无余子的人物,他的心性天生高傲,但他的理智能令他不为他的心所左右,若是没有耶和华的事先布局,向比他更高一层的弥赛亚低头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但是,既然早就准备了要在这一天说出这句拒绝的话来,那么,让自己拥有着说出这句话的资格来,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么?
这便是苏玄从始至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