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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家酒店,另一间房,小女生问老哥,“哥,为什么好像尹夏一点儿都不记得你呢?”
禹遥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老哥我确实没给尹夏留下过多少印象。”
小女生一脸的好奇,撑着下巴凑近老哥,“哥,你当初在俄罗斯建厂,是不是也因为尹夏啊?”
禹遥眼镜下的双眼迸出一道锐利光芒,“宝贝儿你又聪明了,随便玩去吧,老哥要工作了。”
小女生对自己的准确猜测一脸骄傲,“当然,想也知道,你们那会儿俄罗斯的科技就算是一流的了吧,论梦想肯定都说想去俄罗斯搞科技吧?但是你居然从建厂开始就是为了尹夏?”
成年男性和青春小萝莉聊天永远聊不够,不代表成年男人跟亲妹妹也愿意闲聊,禹遥淡道:“再不走回头我就把你自己留在这,喂俄罗斯猛汉。”
“切。”小女生撇着嘴,蹦蹦跳跳走了,走了两步,又蹦了回来,指着床上单反,“对了,里面拍了很多照片,留给你慢慢看。杨厚邺看着挺傲娇的,估计你几句话就能把他惹毛了。”
禹遥微笑,却皮笑肉不笑,冷静而淡漠。
置身之中可比隔岸观火要逗趣得多,他已经隔岸观火太久了。
……
又是美好的一天,俄罗斯的太阳跟国内的太阳没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是太阳下的雾霾的多少。
大亮的苍穹之下,雄鹰翱翔追逐,争先恐后直奔同一处栖地欢舞,一眼望不到边界的草原上骏马飞奔,沙漠之上的重机车肆意疾驰,处处都彰显着生命的力量。
杨厚邺西装笔挺,精神焕发,站在全身镜前,眉飞色舞地暗自跟禹遥进行对比。
“禹遥资料看过了?”
杨厚邺屁股后的小黑一脸傲娇点头,“是的侯爷。”
“那么……”杨厚邺边戴着手表边瞟了眼小黑,“你说侯爷更帅还是禹遥?”
小黑顿时立正挺胸一脸正经昂头喊道:“侯爷更帅!侯爷比禹遥多了一坦克的爷们儿劲!”
杨厚邺满意,戴好手表,将衬衫领正了正,随意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单手插到西装裤兜里,斜嘴一笑。既将男人坏痞的魅力展露无余,又将男人爱攀比小气鬼的幼稚散发得可爱一丢丢。
“自然是侯爷更帅。”杨厚邺自信淡道,“侯爷心里有数。”
一度的秦禹柏文睿,都是他的假想敌,这一次的禹遥确确实实是他真正的敌人,情敌。
面对这样威胁到他日后生活的人,他杨厚邺怎么可能会是吃素的?
……
相比频繁国内外往返出差的人,尹夏倒时差的能力较之差,尤其认识杨厚邺后,又几乎没有过正常的睡眠与休息。尹夏在莫斯科的这几日,晚上睡不着,感冒发烧,清晨醒不来,完全是被吵人的敲门声惊醒的。
“杨厚邺你如果只是来问我醒没醒的我就掐死你……”尹夏小声呢喃着从床上爬起来,顺手裹着床单,迷迷糊糊地过去开门。感觉脚底一阵冰凉,才发现忘了穿拖鞋。
果然,门外之人肯定没别人,只有杨厚邺。
杨厚邺衣冠楚楚,看似风流倜傥,目光却沉着内敛,跟前一天有些微的不同,尹夏有些清醒了,歪着脑袋,上下反复打量着他,以及西装的袖口和扣子,“你……换了西装?”
杨厚邺点头,“最新精制高档手工西装,侯爷有没有比昨天更英俊了?”
说着,杨厚邺的视线从尹夏脑顶一直飘到脚底,反复打量了几次。裹着个被单,毫不顾形象,脚下连拖鞋都未穿,不凉?
杨厚邺面无表情地绕过她,走进她卧室,瞥了眼乱七八糟的床,微微皱了个眉,方才捡起地上拖鞋,重新走回到她身边,蹲下,“穿鞋,你当你身体已经痊愈了?这么凉的地,不穿鞋等着脚底受凉,痛经疼死你?”抓起尹夏的脚腕,就将她的脚一一塞进拖鞋之中。
尹夏目瞪口呆地瞧着他重新站回到她面前,“杨厚邺,你……转性了?”
“转什么性?”杨厚邺淡道,“是你转性了吧,你不是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的人么,怎么弄得客房乱七八糟的?”
尹夏顿时清醒完全了,懒洋洋地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沙发上坐下,“找茬来的是吧侯爷?”
杨厚邺站在她面前,尹夏眼睛若是不抬的话,则只能看见面前立着的杨厚邺两条大长腿,想想还觉着有点儿好笑,好笑在哪里她又不知道,尹夏自顾自地倒了一大杯水,捧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喝了两口发觉杨厚邺始终盯着她的杯,停下不再喝,狐疑地问,“你渴?”
“嗯,渴。”杨厚邺两步走到她面前,顺着她手上的杯子,喝了个干净,末了砸吧砸吧嘴儿,“挺甜。”
“……你大清早来我这是蹭水喝来的?”尹夏的脸一度只有单一的表情,但在与杨厚邺认识之后,渐渐的,多了许多生动的神情,哭笑不得地看着杨厚邺,“哪根筋儿又搭不对了?”
“没什么,侯爷就是乐意。”杨厚邺一只手摸着尹夏的脑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点头道,“烧退了,恢复得不错,侯爷的药很有用,走,侯爷带你去吃早餐。”
尹夏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摊在沙发上简直是一团软泥,“病未好,不宜久动,不去。”
杨厚邺精神充沛,怎能允许面前有人瘫软无力。
随即,表情突地一变,“你突然来的病,是因为禹遥?他真的是你单纯的学长?”
尹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直问。”
杨厚邺缓缓俯身看她,直逼她双眼,“侯爷的问题从来不多,就一个,你对我的感觉多,还是对他的感觉多?”
尹夏有片刻的迟疑。
“这问题很难?”杨厚邺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
“你。”尹夏不再犹豫直言道,“但可能和你想的感觉不是一回事。”
“这就够了,侯爷赢人之前也得摸清当事人的想法。”杨厚邺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个纸袋,“清早送礼物,没有哪个男人比侯爷更贴心的了罢?”得意洋洋地向尹夏扬眉,“牛仔裤白衬衫,你最舒服的搭配,如何?”
或许是换了地点,换了风景的缘故,尹夏心身放松,早上被杨厚邺吵醒也没有不悦,松垮垮地披着床单也不觉有任何失礼之处,眼见杨厚邺的得意,听闻杨厚邺的体贴,竟然有了那么点儿好似在恋爱的感觉。
虽然她也不知道谈恋爱时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此时心情挺不错。
一早上,杨厚邺也没做出任何令她反感的行为……唔,姑且算心情不错。
尹夏悠闲地从纸袋里取出牛仔裤和白衬衫,左右翻看着,漫不经心地问:“之前就忘了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抱店员试出来的,侯爷对你腰的触感和围度记得很深。”杨厚邺突然迅速伸手,将进门后就一直想扯下去的被单从尹夏身上拽开,“就如这……”
尹夏慢条细理地整理着衣领。
“……样。”杨厚邺怒气横生地哼了一声,一点儿不掩饰他的失望,“里面都穿衣服了还围着被单干什么?!”
尹夏乐了,抬头,对杨厚邺扬眉,随即微微一笑,简直同杨厚邺说话时的样子如出一辙,“没什么,我乐意你管得着?”说着,尹夏歪头停顿了会儿,又道,“今天我想穿长裙。”
“今天有雨,穿长裙会容易感冒。”杨厚邺并不赞同,立即进行反驳。
“可是我想穿长裙。”尹夏平静地说。
“穿长裙会感冒。”杨厚邺皱眉。
尹夏几步走到门边上,推开门,示意着谁若再不同意就请立即出去一样,抱着肩膀,倚着门框,继续执着地说:“我要穿长裙。”
杨厚邺沉默片刻,从她手上取过牛仔裤白衬衫,抬脚走了出去,“行,侯爷给你找长裙去!”
“呵呵……”尹夏忽而冁然一笑,从杨厚邺手上抽走新衣服,满意道,“还不错,没跟我发脾气呢。”
杨厚邺定睛看了尹夏半晌,她满脸都是恶作剧后的小喜悦,挺生动单纯的。
随即杨厚邺也笑了,垂眉偏头看着她溢满笑意的眼,“考验侯爷呢?尹夏,你是已经爱上侯爷了吧?倘若没兴趣,你是不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侯爷的罢?”
尹夏登时一呆。
眨了眨眼,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好似突然发现,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他呢?是看她的治病成果?不,那也不符合她的为人,她永远是完成任务后便不会再去关心结果的人。
突然兴起的考验而已……算是花费时间故意来试探他吗?她……好像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那么暂且存档罢。
此时杨厚邺洋洋自喜的模样,真是让她……感觉算是愉快。
尹夏避而不答地抬脚去了浴室,“早餐我要吃莫斯科最地道的……”
……
早餐的享用,杨厚邺的选择地点在红场附近的另一位置,带着尹夏下楼,杨厚邺边介绍着早餐的地道,边问她休息如何。
“如果每天早上是自然醒,而不是被你叫醒的就好了。”尹夏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湿润润的,看得杨厚邺心脏莫名一痒,抬手在她眼角轻抿了一下,“被你所爱的人叫醒,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尹夏,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被我所爱的人叫醒?”尹夏又想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声音怪异地说,“杨厚邺,您的自信真是又提升一个层次了。”
“男人能够进步,都要感谢其背后的女人,我庆幸我背后有一位好女人,所以我才能够进步。夏夏,你就是我的太阳。”
尹夏顿时没了打喷嚏的*,哭笑不得地说:“没人和你说过越靠近太阳伤害越大?杨厚邺,你再这么满嘴的瞎话,我真是需要考虑是否跟你保持适当的距离了。”
“只要在有禹遥的地方,你不跟我保持距离就可以。”杨厚邺立刻答道,“其他随你,我完全可以向你证明,我能够做到你口中适合结婚的男朋友。”杨厚邺的自信,根本不随任何地点任何时间改变,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是他的展台。
走在尹夏身边,杨厚邺仍在继续释放自己的魅力,然而还未走出酒店的门,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尹夏,杨先生。”
杨厚邺顿时脸一黑,瞥着尹夏低声道:“尹夏你这位老相好真是让侯爷十分不爽。”
杨厚邺终于能够停止幼稚的聒噪,尹夏轻轻地笑了,扭头与禹遥礼貌点头示意,“早上好。”
“可以叫我学长。”禹遥注意到交谈之中尹夏几次都未明确地叫他任何称呼,笑道:“好像有点生疏呢,不用客气,你们是要吃早餐吧?”
不等尹夏开口,杨厚邺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进行男人之间的社交行为,“是,夏夏早上不吃早餐会胃疼,我带她去用餐,禹先生想必已经用过了吧?”
“真巧,我也还没用过。”禹遥自来熟地偏头问尹夏,“一起吧?酒店里就有早餐,我试过,味道也很正宗。”
尹夏摇头,“不……”
“可以。”杨厚邺却突然应了下来,抬手揽住尹夏的腰际,一脸明显的霸占欲,对禹遥微微点头,“既然到了禹先生的地盘,客随主便,就请给我们介绍几道美食吧,若是尝好了,还可以给我们的婚宴增加个菜单。”
尹夏:“……”婚宴?!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禹遥微微眯起双眼,“哦?尹夏要和杨先生结婚了吗?之前一直未听说过,订婚宴也没有办呢吧?杨先生可是阜宾市的大人物,怎么还能这样怠慢了我学妹?”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示弱,尹夏这个对此时状况本应慢半拍的人,都有了微妙感觉。
站在这两个似笑非笑的男人之间,尹夏隐约觉着再站下去会出现更大问题,出声淡道:“那么麻烦学长了,侯爷,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去找你。”
随即明智地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
……
杨厚邺从远去的高挑的背影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最终放到看似温文尔雅的禹遥身上,随即气场突地一变,直视对方双眼,一刀又一刀向最深处刺入。
“真是巧啊,”杨厚邺磨牙切齿地说,“不仅知道我们住哪,几点下楼来都摸得这么准?”
“杨先生,请放松,偶然而已。”禹遥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步履悠闲,率先走了进去,寻位,坐下。
杨厚邺则是面目阴沉,全然不是在尹夏面前才会有的模样。
此时满面怒火,简直怒发冲冠,好似再来一个小小的催化剂,就能将杨厚邺压抑许久的暴力因子激发出来。
但……一个念头一瞬间的事,一种做法一个念头的结果。
杨厚邺忽然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着圈,翘起的二郎腿亦十分悠闲,一副完全没把禹遥当回事儿的傲娇感。
杨厚邺轻蔑地问:“禹遥?禹氏家族老大?”
“还不是老大。”
杨厚邺扬眉:“我知道,秦禹帮你不就是因为你会在抢那个位子的时候稍稍放水,他好渔翁得利。”
“你知道?”禹遥好整以暇地看着杨厚邺,“说说?”
“侯爷何事不知?”杨厚邺笑,“不然秦禹那种人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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