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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生和死的距离有多远?也许,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世界上,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末善甚至还能清晰的记起女孩那张明媚的脸,然而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光景,却就这样阴阳相隔了。
原以为亡灵见多了,心里便不会有涟漪,没想再一次面对,那份对死亡的敬畏和心颤依然没能缓解多少,像是被一团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提不上咽不下,烦闷无比。
女孩似乎感应到什么,猛的抬起头来盯牢末善,她头上的鲜血还不停的往下流淌,几乎要淹没了整张脸,末善能感觉到,她的血,还热着。
女孩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一阵比划,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惊恐的朝末善扑来,可是腿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样,竟动弹不得。
末善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上前,胳膊一歪,丁叮拽过愣在原地的她,“阿善,我们走吧,看着好吓人。”
末善无声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再看她。
女孩在她背后发出苍凉的支吾声,那声音恍若滂沱大雨,一下一下的,打落在末善的心头,她狠心咬咬牙,“丁叮,你先进去吧,我好想落了什么东西。”
“好。”
因为害怕那血腥的场景,丁叮几乎一点没有疑惑末善的异常,哆哆嗦嗦的一个人冲进了大堂。
末善重新回到那里,到处都是警察和记者,她没法避开他们的注意。
“这还是洲季第一次闹出人命诶,看样子是自杀,不过疑点很多啊,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蹊跷没。”
“是啊,死者一个人独住,没有留遗书,也不是工作时间,而且据说同事关系相处得不错,实在没有理由啊。”
“可是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自杀,连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真的是很离奇啊!”
周围静默起来,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诶,听说最近藿门蠢蠢欲动,有要再爆发的迹象,沉寂了三年,藿栖迟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你们说,跟这次的命案会有关系吗?”
“不能吧,不是说死者的身份就是一个服务员么,从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半年时间还不到,无怨无仇的,这种小角色怎么会根藿栖迟搭上关系。”
像是嫌还不够热闹似的,另一道声音也加入了这场八卦,“嘘,你们都轻点,这里还是藿家的地盘,我刚听负责这个案子的邓警官说,案发的时候,有人在现场,你们猜是谁?”
“谁啊?”“别卖关子了!”
“钟菱。”
“藿家的那个钟菱?”
大约停顿了几秒,惊讶声来不及掩饰的此起彼伏,“啊?不会吧!”
“真的,这是保安的证词,他们最先发现不对劲,赶到顶楼的时候钟菱就已经在那里了。”
“凶手是她?”
爆料的声音又被压低了一些下去,“不好说,但能肯定的是,不管自杀他杀,都跟藿家脱不了关系。”
记者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末善的耳朵里,她不动声色的低头绕开。
女孩血流不止,末善不忍直视,“我带你去找你的肉身,离开这里,好不好?”
女孩摇摇头,嘴里仍是“咿呀”的什么也说不清楚,末善也不着急。
“我知道你是被人害死的,你心里有很大的冤屈,可是你就是守在这里对找到凶手也无济于事,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呜呜呜……”
末善耐下心来,她了解,眼前的女孩说不出话来是因为那份突然而又强烈的害怕与恐惧,完全蒙蔽了她仅剩的感知,那瞳孔里尽是混浊,撕心裂肺。
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谁是杀害她的真凶吧,“相信我,好吗?”
末善刚踏进医院,丁叮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阿善,你去哪儿了?陆大发点名没看见你人,正发飙呢!”
她皱着眉头,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丁叮,她现在正带着一个鬼魂去“申冤”吧?
“你先帮我挡一阵,我马上赶回来。”
挂了电话,她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刚刚在留守的警察那打听到,死者从顶楼跳下来的时候已当场死亡,尸体一被发现便送到了太平间确认身份。
末善的记忆没出错,女孩叫何微微,外省人,前厅一部的服务员,是第一年出来打工,刚满十八岁,也正是那天的女孩。
太平间依然有很多警察守在那里,末善称自己是死者的同事,平素关系不错,想来看她最后一眼。
她并没有说谎,要论关系,她们同在洲季工作,确实是同事没错,也许是她恳求的真挚,警察丝毫没有怀疑她的动机。
太平间里躺着许多尸体,有的是像何微微这样死因几乎确凿,只等家属过来认领的,有的是无头冤案,找不出凶手的。
更有甚者,是连身份都辨认不清,到了时间就要直接被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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