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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怀特带着第九军团浩浩荡荡的开进城池,在希利苏斯人民的盼望中如期而至的时候,这段安逸的时光几乎让我忘掉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教徒。一个月了,他们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攻城也没救人,就好像突然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很让我不理解。当然,也没人需要我理解。
“五天后,全军出发,拿下月光城!”在听完了各路情报后,怀特拍案而起:“征集粮草,补充体力,召集城内的每一个信徒!把异教徒驱逐出境,是所有教众的义务!”
“你们不仅守住了骄阳城,还干掉了他们的一个首领?”在结束军事会议的时候,怀特把我们四个留了下来。
“是的,元帅!”切斯特大声回答,站的像根标枪。
“大功一件啊,我的将士们!”怀特满怀赞许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等我们彻底剿灭了这些异教徒,我一定要专门为你们举办场庆功宴!”
“此乃吾辈天职,无需嘉奖!”切斯特的声音更大,也站的更直了。呵呵,想起在某几个夜晚,这位骑士上校对于怀特该如何奖赏我们的酒后狂言,如果不是离怀特太近的话,我想我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少爷!”刚刚推开房门,我就看到了正在帮我收拾屋子的娜塔莉。一见到我,她立刻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然后在即将扑到我怀里的时候停下。
她看着我,欣喜的目光中带着点儿胆怯。
我也正在看着她,一个多月没见而已,她应该不会有多大变化,可我却从她身上看出了些不一样的感觉,总之,不太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了,等等,十七、八岁这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跟了我三年了!在颠沛流离中,我几乎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更无暇顾及这个始终伴随着我的女人,脑海中对她的印象甚至还停留在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夜晚。
一月之别,如隔三秋。
原来她已经变了那么多,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成熟,少了些懵懂,却添了几分沉淀,唯一不变得是她那清丽的摸样和当她看着我时那一尘不染的眼睛,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我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什么都不想说,时间从不曾为我停留,我甚至不敢再去想象自己三年前的样子,只怕自己会承受不了岁月在脸上刻下的道道伤疤。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改变了多少,也无从估算那些失去与得到,可是却总有一些似乎从未改变,比如说我对魔法的狂热和向往,比如说抱着娜塔莉的那种温暖和安详。
比如说,那张永远紧贴我胸口的画像。
当第五天清晨出发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加上那些临时收编进来的信徒,我们的队伍居然达到了十几万人!那些教徒们穿着自家的长袍短衣,拿着各种奇怪的、甚至可以说搞笑的兵器如果锄头真的可以算兵器的话,游荡在正规军的外围,让整个队形看上去就像一个衣着高雅的贵妇人突然系上了沾满油污的大围裙一样。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兵器分给他们一把呢?”我顺便找了个捍卫者问道。作为第九军团的长矛手,他的常规武器不仅有一杆长矛以及三根备用枪头,还配有一把佩剑和一柄短刀,显然可以随便选一样儿赏给某个农民,在接受感恩戴德的同时,也好给自己减轻点儿分量。
“因为我不想让它们被敌人缴获,中校先生!”这位年轻的捍卫者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月光城那铜墙铁壁般的城墙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直看得我头皮发麻。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都被异教徒用在了加固城防和修筑防御工事上,至少从表面看,它的城墙至少比骄阳城高出数米,至于厚度虽然暂时无法考证,不过可想而知吧。
一场恶战,我对自己说,而且可能会持续很久。
朱丽奥斯拿给我一瓶恢复药剂和一瓶增强药剂,然后左右瞄了两眼,偷偷把一瓶治愈药剂和一瓶吸收药剂塞进了我的腰包里。是的,这正是战前我们找药剂师们领取药水的时间,而我也第一次见到了她们的领导,军团的首席药剂师,一个超过五十岁的老女人。看着她那年老珠黄的脸庞,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配点儿药剂用在保养上。至于朱丽奥斯的同事们也在分发着各自的药剂,我顺便数了数,八、九个人的样子。一支超过五万人的精英军团,却只是十来个药剂师,足见朱丽大小姐这一行儿的稀有。
我也顺便看了看自己的福利,像这种治愈药剂一般只会给冲锋陷阵的骑士,以防在战线拉的过长时得不到牧师的及时治疗,虽然只能用一次,却是能救命的好东西。还有这个什么吸收药剂,我还是第一次见,据说在喝下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吸收你所受到的麻痹、眩晕等负面效果或者法术的灼烧、冰冻等持续性伤害,从而保证你搏斗和施法的流畅性。正常来讲,像这种高级药剂,我这种军衔是享受不到的。
“你还不如多给我两瓶增强呢。”我得寸进尺的说,比起这些防御型药剂,我还是觉得那些攻击型的更让人痛快。
“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朱丽奥斯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随后又压低声音说:“再说了,其实这些药剂喝多了没好处,是药三分毒,总是会对身体有损害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想起了那些拿药剂当水喝的日子,觉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你又没问我。”朱丽奥斯撇了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就是尽量不喝喽?”
“嗯,从前有几个法师,打仗不爱喝药水,后来”朱丽奥斯故意拉了个长音:“都死了。”
“不开玩笑行不行啊,我的朱丽大小姐!”
“哎呀,适度就好了嘛。”看着一脸不爽的我,朱丽奥斯一脸委屈的对我解释着:“反正这仗也不是天天打,药水也不是天天喝,一旦觉得不太舒服,少喝点儿就是了。再说了,我也会配些互补的药帮你们调理的嘛。”
“哎,你这药剂方面儿的知识都是跟谁学的啊?”我忍不住问道。相处的越久,我就越觉得她是个药剂天才了。
“天生的。”她得意的扬了扬眉:“羡慕吧?”
得了,我还是干点儿正事儿去吧。
攻城并不顺利,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此时的月光城在我眼中分明就像头钢铁巨兽,张开大口只等把我们生吞活剥,只是局势还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军团展开全面攻城后没多久,就遭到了周边多只小股部队的袭击,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却从四面八方袭来,足以让我们方寸大乱。怀特不得不先让前军顶住城防军的迎头痛击,再分派后部去抵挡那些小股部队。谁知这些杂兵却毫不恋战,你打来了,他们就撤,你追,他们就跑,你不追了,他们又打回来了,总之一刻都不让你消停。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天,当我们因天色渐暗而停止攻城的时候,除了伤亡惨重之外,一无所获。唯一的好消息是,在阵亡的那几千人里,绝大多数都是那些从骄阳城临时拉来的信徒。
接下来的三天,不外如是。
月光城的防御依旧固若金汤,缺乏重型攻城器械又不断被骚扰的我们几乎没有对城防造成什么实质性创伤。倒是我们除了伤亡人数逼近一万人之外,还个个筋疲力尽,心神不宁,没办法,那些周边县市的异教徒们连晚上都不放过我们。这三天来几乎每个夜晚我们都要遭到十余次袭营,虽然规模都很小,对于打扰我们睡眠来说却已足够。
怀特果断改变了战术,分小股部队依旧驻扎在月光城下,每日造势却围而不打,而我们则跟随主力部队先去扫荡不对,应该说净化周边的县城。然而第二天我们的小股部队就迎上了开城出击的月光城正面部队,不必过多描述,我们的部队瞬间被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如果不是主力部队及时相救的话,他们甚至都全军覆没了。而当我们准备跟异教徒在城外展开首次大规模对决时,他们又鸣金收兵,重新退回城门,再次打起防守加游击来。至于我们呢,面对遍地狼藉的阵地和新添的数千具尸体,一筹莫展。
然后我们撤军了,在一次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参与的集体会议中,怀特做出了这个无奈的决定。在回撤途中,东方人又派出大队轻骑兵试图捅我们的屁股,却被早早做好防备的长矛队狠狠扎了个满堂彩。扔了两千多具尸体后,他们仓惶退去,总算也被我们扳回了一程。
面对现在的局势,我们唯有先退回骄阳城,训练新兵,打造兵器,巩固城防,修筑大型攻城器械,然后以骄阳城为中心展开对希利苏斯地区的全面净化,总之想赢得最终的胜利,我们只好步步为营。这必然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至于到底要打多久没人知道。
手握着被烈火环抱其中的剑,我又在园子里耍了一遍日渐纯熟的剑法。剑柄和手套上特制的隔热材料已经可以保证我不会因为燃烧而灼热的剑柄烫伤(虽然也隔不了很久),而且我也终于找到了即让火焰保持杀伤却又不会熔化剑身的平衡点。这里不得不感谢怀特送我的这把好剑,铸剑的这种合金不仅熔点较高,还比精钢更轻便一些,总而言之,比两年前切斯特送我的把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那把剑早被我的烈火熔成一滩钢水了什么?你问我怎么就两年前了?哦,忘了告诉你了,这已经是我在希利苏斯渡过的第二个秋天了。
如今我正下榻在某个土财主的庭院里,至于他具体的姓名,估计从那堆烧成灰的尸首里已经无从考证了。娜塔莉正在细心的为我清理着战衣,鲜红的长袍跟镀金轻甲镶嵌在一起,足足花了我十几个金币,经过这一路上的砍杀,我怀疑凝结在它上面的血块儿怎么也得有两斤。而我的队伍正驻扎在这个名为黄沙镇的地方,经过半个月的折腾,昨天下午我们才总算肃清了这个小镇中的异教徒。现在,作为这支千人队的领导,我认为我的战士们需要吃喝玩乐。
对了,顺便说一句,以后你得叫我上校了。
在这场整整拉锯了两年的战役中,局势总算开始明朗起来,军团的十几个分队已经成功净化了希利苏斯五分之四的地区。而月光城附近的那片地区也已经跟月光城连成一片,形成了完整的区域性防线,就不是我们某个分支能够撼动得了的了。并非我刻意想省略这两年来的经历,只是其中的一些回忆我真的不想再记起。
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在一次巷战中,我被某个青龙会的门主从背后偷袭,他不仅打断了我的脊椎,还震破了我体内几乎所有我能叫得出名字的内脏。如果不是格林恰好就在身边,而他的治疗手段又足够娴熟,就算不死,我也会终身残疾。
我想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在一次反攻为守的正面冲突中,格林在战争刚打响的时候就被一只从重型弩车中射出的长矛当胸洞穿,如果当时朱丽奥斯没带静止药剂的话,那茶杯般大的创伤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他命丧黄泉。
我想我更没必要告诉你,当切斯特带兵冲进一座空城时,立即被城楼上早已隐蔽多时的守军包围起来,霎时间飞石如雨,万箭齐发!如果不是他趴在士兵们的尸体中装死的话,他早就没机会再站在怀特面前行军礼了。
我想我依然没必要告诉你,妮娜所在的部队在某天夜晚遭到了袭击,一大半人还没拿起兵器就被三倍于他们的敌人斩于剑下,包括他们的团长。如果妮娜晚两秒钟施放出传送术的话,此刻的她恐怕只能在天堂里默默注视着格林了。
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场战争中,不是每个人身受重伤的时候,身边都有格林;不是每个人临死的时候,都有人喂你喝静止药剂;不是每个人在被枪尖捅进大腿的时候,还能忍住不动也不吭声;不是每个人当刀剑近在眼前的时候还能沉下心来施法;不是每个人在这场如绞肉机般的战争中都能活下去!
曾经我也会向往那些英雄们的故事,跟绝大多数少年人一样,谁不想剑荡四方,声名远扬呢?可我想他们一定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所谓的英雄们都经历过什么,那些九死一生的危险,那些失去战友的悲伤,那些一败涂地的溃逃,那些濒临绝境的抵抗。没有人能一尘不染的经历整场战争,就算不受伤,也不可能再保有洁净的心灵。屡败者或许只能留下一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常胜者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副隐藏在万丈荣光下的千疮百孔的灵魂。因为那些战场上疯狂的杀戮,绝情的背叛,生与死的离别,铺天盖地的血总有几样会永远纠缠在他们心里,出现在他们梦里,就这样伴其一生。
可他们是那么幸运,至少没像他们的绝大多数战友和敌人一样战死沙场,埋骨他乡,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法留下。而这些都是我正在经历的,很多时候我走过尸横遍野的沙场,看着脚下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会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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