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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万寿山道:“你必须信任我们,我们接过比你更大的生意,但都是一句话就算完事,如若贵上故意挑剔,那就只有另请高明,在下言尽于此,老丈如是无法作主,那就请吧。”
很明显的逐客令。
灰衣老者拈须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成交了,我先付半数订金,事后,再付另外的一半。”
万寿山道:“生意作成之后,咱们不希望再和老丈会面”
灰衣老者接道:“总镖头的意思是”
万寿山道:“一次付清。”
灰衣老者道:“如是你们办不成,我岂不是白白地损失了六十万银子。”
万寿山道:“我们接下了不少的疑难事件,但却从没有一样办不成的,这就是信誉保证。”
灰衣老者道:“总有个万一吧!如若你们杀不了斩情女,他们能不能退款?”
万寿山道:“这个,在下倒要问一问了。”
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
不待万寿山出口,苏百魁已急急接道:“可以退。”
万寿山道:“老丈听到了吗?”
灰衣老者道:“听到了,贵局有没有认识珠宝的人?”
局里自然有鉴别的人,万寿山立刻召来了鉴别珠宝的先生。
灰衣老者回顾了身边的年轻人一眼,道:“打开箱子。”
箱子不大,经打开后,立刻有着耀眼生花的感觉。
箱子里,放满了珍珠、翡翠。
李先生看得很仔细,一件一件看过,又放回箱子里。
灰衣老者道:“先生,你看看这一箱珠宝能值多少银子?”
李先生拈着颚下的八字胡道:“如是急着出手,大约可值六十万左右的银子。”
灰衣老者道:“总镖头,如果信得过你们自己的人,这一箱珠宝的价值,应该够了。”
万寿山挥挥手,示意李先生退下,才笑一笑,道:“价值够了,生意咱们也愿意接下来,就是咱们不能出条具。”
灰衣老者道:“总镖头这么坚持,老朽只好让步了。”
万寿山道:“这就好谈了,阁下可以说出你们的条件了。”
灰衣老者道:“为了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尺度的活动,我想,我们只要斩情女死亡,三日后”我们来贵局,看个证明就行了。”
林成方突然插口说道:“阁下,怎么知咱们要珠宝,不要银票,竟果然拿了一箱子珠宝来?”
灰衣老者笑一笑,道:“老朽话了这一把年纪,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了,这种事,自然是证据越少越好。”
万寿山道:“生意成交了,两位可以去了。”
灰衣老者一抱拳,道:“一切仰仗,老朽告辞。”
转身向外行去。
苏百魁望着那老者的背影远去,道:“总座,咱们这一份,要不要换成银子?”
万寿山道:“找李先生把这珠宝分成两份,一份给别人,留下咱们的一份。”
苏百魁道:“总镖头,小的那一份呢?”
万寿山道:“你想要什么?”
苏百魁道:“我要银子,银子虽然有些笨重,我化起来最方便。”
万寿山道:“你要银子,先在局里支用,以后再算。”
目光一掠林成方道:“目下咱们应该如何?”
林成方道:“尽快把珠宝送人黑剑门中,要他们派出杀手,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百魁站起身子,道:“对!我得赶紧去。”
这时,那位李先生,已把珠宝分成了两份。
一份留下来,那是约值十万银子的珠室。
另一份约值五十万银子。
林成方没有揭穿苏百魁从中谋利的方法,笑一笑,道:“苏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苏百魁道:“要!兄弟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珠宝,走在路上,实在是也不放心。”
林成方道:“好!我送你去一趟。”
两个人,由苏百魁提着那一个珠宝小箱子,又到了公平当铺。
仍在那一间中厅,获得接见。
竹帘内传出了威重的声音,道:“带着珠宝来了?”
苏百魁道:“珠宝现在这木箱之中,请大驾过目,多余的,我还要带加宝通镖局去。”
帘内人道:“你打开箱子。”
苏百魁依言打开。
竹帘掀动,一个青衣人缓缓行了出来,检视了一下珠宝,道:“珠宝不错,件件真实。”
帘内人道:“价值好多。”
青衣人道:“四十八万左右。”
宝通镖局的帐房,和这青衣人的做价相差不多,只是这青衣人的估价,更精细一些。
苏百魁道:“多了八万出来。”
帘内人道:“这是别人交来的全额珠宝?”
苏百魁道:“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办的。”
答得很含糊,但却叫人听起来,十分舒适。
帘内人道:“好!捡出八万银子的珠宝,还给他们。”
青衣人动手去捡珠主,苏百魁却急急说道:“慢着!”
帘内人道:“什么事?”
苏百魁道:“八万珠宝,我们出手不易,所以,我想要银票。”
帘内人道:“也好!珠宝带进来,开八万银票给他们。”
苏百魁道:“最好开两千两银子一张的我们用着方便。”
帘内人未置可否,却转变了话题,道:“雇主有什么条件?”
苏百魁道:“他们要宝通镖局的约书、收据,但万总镖头不肯开。”
帘内人道:“那很好,咱们接下这票生意,已经吃了大亏”
苏百魁道:“怎么回事?”
帘内人道:“斩情女行情看涨,现在,己到百万两的银子,但却四折收费。”
苏百魁很怕之票生意砸了,急急说道:“但咱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信用第一,千万不能退回去,对吗?”
帘内人道:“一言为定,生意既然接了,咱们自然不会退,你八万银票,也可以照拿。”
苏百魁暗暗吁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了,那位雇主,原来希望咱们在三日之内,把斩情女的人头,送往四海镖局”
帘内人哦了一声,接道:“好阴险的主意。”
苏百魁道:“不成吗?”
帘内人道:“你可知道,斩情女现在何处吗?”
苏百魁道:“不知道。”
帘内人道:“就在徐州,她歇马凝翠楼,而且,请了四海镖局的人,保护她的安全,那人要咱们把人头送到四海镖局子里去,岂不是太过捉狭吗?”
苏百魁笑一笑,道:“以后,雇主改变了心意,不论咱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杀了斩情女就行,能证实她死亡了,咱们就算完成了这票交易。”
帘内人道:“三日归限,咱们自会完成交易,两位还有别的事吗?”
苏百魁道:“没有了。”
帘内人道:“没有别的事,两位可以走了。”
苏百魁道:“还有一点小事,那银票”
帘内人道:“到外面柜台上,他们自会交给你。”
行到柜台处,果然有人送上来,八万银子的银票。
那是山西柳福记钱庄的银票,唯一不合苏百魁要求的每张银票是五千两银子一张。
离开了公平当铺,苏百魁立刻把银票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了林成方,道:“林兄,这是外快,咱们一人一半。”
林成方本想拒收,但想一想,数万银子,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可以救济不少的人,再说,银子放在苏百魁的手里,完全被他糟蹋,作不出一件好事。
何况,拒不收下,还可能引起他的疑心。
心中像风车一般,打了儿个转,笑一笑,道:“这样吧!你苏兄出力多,多拿一些,兄弟只收三万银子。”
取过了三万银票。
苏百魁虽然有些心痛三万银子的损失不小,但他还是很高兴,哈哈一笑道:“林兄弟,咱们合作经营,只要一两年,咱们哥两个,都成了百万富豪,然后,找一个很幽静的地方,盖上一座大庄院,仆婢如云,隐姓埋名地一住,好好地过几年清静的生活。”
林成方道:“啊!这一切全要靠你苏兄对兄弟的提携才是。”
苏百魁道:“这也是咱们哥俩有缘,一见如故。”
两人一路行去,谈得很投机。
直行回宝通镖局。
林成方没有把苏百魁从中揩油的事,告诉万寿山,他明白,万寿山人大方正,难免会对苏百魁有些惩罚,至少,也会在言语之间,讽刺他几句。
两人关在总镖头的房中议事,参与的,还有一位高空雁。
这位俊美的哑子少年,手中执着一管笔,倾听两人谈话,遇有不妥之处,立刻写出自己的意见。
他展现了过人的才华。
万寿山、林成方心中都代他可惜,这样一个人,怎会是哑子。
也许,他太英俊了,上天有些妒忌他,使他成为一个哑子。
一番计议之后,万寿山采纳了高空雁的意见,暗中向四海镖局局示警,使他们调动更多的高手,保护斩情女的安全。
林成方、高空雁,也决心混入凝翠楼中,去看看四海镖局的布置如何。
四海镖局的阻力愈强,他们发现黑剑门的隐密机会愈大。
霹雳刀王荣接过了警告,那是一张白笺,上面说明了三日这内,有人要杀斩情女,存心砸四海镖局的招牌。
示警一事,由高空雁出手,夜人四海镖局徐州分局,在王荣的住处留下警柬。
警柬上说得明白,要他看后烧去。
来无踪,去无影,夜人四海镖局出入一趟,如入无人之境。
不用再露什么惊人的武功,这已使王荣震动异常,烧去警柬,又选了两个精干的镖师和四名机警的趟子手,立刻赶往凝翠楼。
同时,放出飞使鸽,飞报总局,请求派遣高手支援。
高空雁那一手太漂亮,使王荣一点托大之心,完全消失。
原来戒备很森严的凝翠楼,更加森严。
事实上,除了四海镖局的防卫之外,斩情女也有个准备。
阴阳双剑,铃镖田昆,三尺多童丁盛,也在全力防护。
阴阳双剑在外围,日夜都在凝翠楼大左上喝酒、饮茶,只要有可疑人从大门进来,就无法逃过他们的双目。四海镖局的人,布在斩情女住的跨院四角,跨院内,还有田昆、丁胜,这应该是一道铜墙铁壁的防卫。
但王荣仍然带着人亲自赶来。
这时刻,正是四更左右。
凝翠楼这时刻***已熄,重楼叠阁,都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夜色之中
王荣还未到斩情女住的跨院,暗影中已闪出了两个人拦住去路。
是四海镖局中中人。
四海镖局的人,自然认识分局主,一欠身,道:“局主。”
王荣神情肃然道:“有什么变化吗?”
迎上来的,是中海镖局的一位镖师,一欠身,道:“回局主的话,没有动静。”
王荣轻轻吁一口气,道:“小心一些,我又带来了一些人手”
只听田昆的声音,跨院中传了出来,道:“是王局主吗?难得深夜驾临,何不请入小座。”
王荣道:“夜深了,不便惊扰,明日再来吧!”
斩情女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道:“长夜漫漫人难寐,王局主来得正好,请入小息,顺便一叙。”
王荣道:“盛情难却,王某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吩咐随来的镖师,熟悉形势,举步行入跨院。
木门呀然而开,正厅也亮起了一盏***。
田昆等候在跨院门内,斩情女着男装挺立在正厅阶前。
把王荣让入正厅,落了座位,斩情女亲自献上了香茗细点,笑道:“王局主深夜驾临,叫小弟好生感动,深夜之间无美酒佳肴迎宾,吃一点香茶、粗点,聊表敬意。”
王荣苦笑一下,道:“公子等深夜不寝,想必感觉到有何不对吗尸
斩情女道:“虽无警兆传来,但小弟却有惶惶不安之感,唉!也许是我焦虑小恙耽误行程,忧心所致。”
王荣双目盯注在斩情女的身上,缓缓说道:“公子,照咱们相约之言,王某人严酷不该多问,不过,今夜中局子里发生了一场从所未有的怪事,使王某开始感觉到事态严重。”
斩情女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王荣道:“说来惭愧,王某人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从来没有遭遇这等事,竟然有人留柬给我”
斩情女呆了一呆,接道:“真有此事?”
王荣道:“对王某而言,这实在是一场奇耻大辱,王某总不能骗自己编一番谎言来自污自辱。”
斩情女沉吟不语。
田昆轻轻咳了一声道:“没有发觉那留柬之人?”
王荣道:“没有,要是发觉了,王某人心中也会好过一些。”
他似乎不欲细说详情,话题一转,接道:“这就使王某人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我已经飞鸽传书,报到总局,全部出动,也要到明天入夜时分,才能赶到,稍有失错,就要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能到此。”
斩情女道:“难得王局主如此相顾,在费用之上,兄弟可以多加一些。”
王荣道:“费用不必再加,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不情之求,希望阁下相告。”
斩情女道:“王局主请说?”
王荣道:“我想知道,诸位的真正身份,这样对诸位和在下,都是一件好事。”
斩情女回顾了田昆一眼。
田昆笑一笑道:“王兄突然问提到此事,想是必有缘故。”
王荣道:“目下事情已明显,照那束隐隐所示,动诸位的,可能是江湖上知名的杀手。”
斩情女道:“可是黑剑门?”
王荣道:“留柬上未说清楚,但看样子,大概不会错了,王荣的眼睛不瞎,我也看得出诸位都是有着一身武功的人,阁下今夜中肯予坦然相见,还望掬诚以告,本局既然接下了这票生意。我们已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挺下去,就算因此和黑剑门结下了仇,王某人,也甘愿挑上这个担子,便我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田昆轻轻吁一口气,道:“王兄,这件事很重要吗?”
王荣道:“很重要,对方知道要杀的什么人?但你们保护他,却不知道什么人?只此一桩,我们在人手安排之上,就未免有着不如对方灵活之感。”
斩情女笑一笑,道:“说出来,你会不会改变心意,不再受保?”
王荣道:“我已骑上虎背,就算想下来,为时已晚。”
斩情女道:“你可看出了什么可疑?”
王荣道:“有!看公子不像男人,男人不该有你那么一股秀丽之气。”
斩情女一下恢复了女子声音道:“你猜得不错,我是女人。”
王荣道:“想来,还是一位大大有名的女子才行。”
斩情女道:“小妹斩情女。”
王荣呆一呆,道:“你,就是名动天下的斩情女?”
斩情女道:“我可是有些不像?”
王荣不自主地打量了斩情女两眼,道:“听说姑娘貌如春花,娇艳动人。”
斩情女道:“那是江湖上传言,不过,我自己也觉得长得不算太坏,要不要我洗去易容药物;恢复了女装,给你看看?”
王荣沉吟一阵道:“姑娘女扮男装,欺骗了我们,在镖行这门规矩而言,我们可以拒保。”
斩情女道:“哦!”王荣道:“不过,在下觉得事实已成,再拒保似乎是表示出了四海镖局的怯弱,所以,我准备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斩情女道:“王兄,要小妹如何谢你,只管吩咐一声。”
王荣叹口气,道:“这就不敢当了,但在下,却希望了解一下,你姑娘究竟和什么人结下了仇。”
斩情女道:“我从开封来,一路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故,想来,贵局早已听到了。”
王荣道:“嗯!宝通镖局一下成名,如若传言是实,宝通镖局的人,确然不错。”
斩情女道:“可以奉告那是事实,宝通镖局的总镖头,和一位姓林的镖师,武功之高,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
王荣道:“姑娘既和他们有过一次交易,为什么这一次不肯和他们再做下去。”
斩情女道:“宝通镖局人手大少,除了总镖头和一个姓林的镖师之外,再无其他的人可用,所以,他们不敢再接下这次坐地镖。”
王荣道:“姑娘,你投保本局前,是否已知有人要杀你。”
斩情女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心中有些怀疑而已。”
王荣道:“你投保五至七天,以后的日子又如何呢?”
斩情女道:“我总不能要你们保我一年,就算我肯多出些银子,只怕你们也不肯接受,对吗?”
王荣缓缓站起身子,道:“事情涉及黑剑门,在下也觉得有些意外,这件事,眼下似乎是已超越我的权限,所以,我准备把事情报到总局里去。”
斩情女道:“如是总局不同意保我们这趟坐地镖呢?”
王荣道:“镖已经接下来了,我想,其咎在我,四海镖局,大概还不会塌这个台。”
斩情女道:“大概不是一定,万一总局拒绝呢?”
王荣道:“姑娘的意思是”
斩情女接道:“小妹暂时不换去男装,王兄何不装聋作哑。”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四海镖局能够在江湖上闯出这样一名声,老实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那位总镖头,和两位副总镖头,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观察事物,料断敢情,都有过人之处。”
斩情女道:“所以,王兄最好不要揭穿这件事,由贵局总镖头,或是副总镖头,揭穿此事,不但,可以使他们一露才华,也替你王兄预留了退步。”
王荣思索了一阵,拱手笑道:“姑娘高明。”
斩情女道:“王兄既然已接受小妹奉告,何不再多坐片刻。”
王荣笑一笑,人又坐了下去。
斩情女又亲手替王荣加过香茗,好美的一双手。
斩情女像有意无意的,在捧上香茗,碰上王荣的手。
虽然是那么轻轻一触,但王荣已感觉到那双手好柔、好汉。
像触电一样,王荣心头不自禁地震动了一下。
斩情女笑一笑道:“王局主,咱们就这样决定了,你王兄帮我的忙,我总不能害了你,何不让小妹担起来,欺骗贵局这个罪名呢?”
王荣道:“是!姑娘说的是,在下装不知道就是了。”
斩情女道:“王兄,小妹还有一个建议,不知道王兄是否愿听?”
王荣道:“姑娘请说?”
斩情女道:“宝通镖局的万总镖头、林镖师,的确是难得的人才,王局主如肯出面,要求他们联保,可以更有把握一些。”
王荣道:“这个,很为难了!”
斩情女道:“为什么?”
王荣道:“四海镖局的声誉,如何能开口要人联保。”
斩情女道:“王局主,费用方面,我可以另外支付,王局主如肯卖一次面子,小妹感激不尽。”
王荣面现难色,沉吟不语。斩情女又道:“王兄,这一次如真是黑剑门出手,事情定很麻烦,他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王荣道:“我担心的是总局的人,希望他们尽早赶到,如是要在下相信那个留柬,那柬说得明白,他们只有三四天的时间,过了这三四天,黑剑门就不会再行下手了。”
斩情女道:“王兄,怒小妹多问,那位留柬的是什么人?”
王荣道:“没有见到她。”
斩情女道:“难道留柬上,没有留名”
王荣接道:“没胡,那上面没有留名,也没有留什么图记。”
斩情女道:“那你为什么要信任他?”
王荣道:“四海镖局,岂是任人随意出入的,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封信,送到我那里,而且,我还在房中睡觉,单凭这一份能耐,就无法叫人不信他。”
斩情女道:“玉兄,小妹也说明了身份,希望咱们彼此之间,能够无所不谈。”
王荣道:“好!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斩情女道:“听说黑剑门中人,接下了杀人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过手。”
王荣道:“我也听过这么一个传说。”
斩情女道:“贵局是当今第一大镖局,不知是否和黑剑门交过手?”
王荣道:“没有。目前为止,敝局还没有碰过黑剑门中人,不过”
斩情女道:“不过什么?”
王荣道:“总局中,有过一道通令,那就是,要尽量避开黑剑门,不论这生意的利润有多么优厚,都不准接下这笔生意。”
斩情女道:“王兄,但小妹的事”
王荣接道:“问题在我已经接下来了,没有法子不硬头皮认下去。”
斩情女道:“你对总局准备如何交代?”
王荣道:“我如说明这件事,总局可能会要我退保。”
斩情女道:“王兄,总不能坍这个台吧?”
王荣道:“所以,我准备直接挑起这个担子,先不讲明白,等到木已成舟,总局就是想反对,也是无法了。”
斩情女道:“我很感激王兄的帮忙,小妹这里,也有几个可以担当大任的高手,如是你王局主的面子,能够请宝通镖局的人手相助,那就更好了。”
王荣苦笑一下,道:“我已经骑上虎背,就算现在想下来,为时已晚,所以,只好顶下去了”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再三推荐宝通镖局,想来,他们定有过人之能,不论事情如何,明天,我去一趟宝通镖局就是。”
斩情女道:“好!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明日午时,我听候王兄的回信。”
她对四海总局派来高手一事,似是看得很淡,但对宝通镖局里的人,却是十分重视,这就引起了王荣的好奇。
喝一口茶,王荣缓缓说道:“姑娘宝通镖局,在江湖上算不上大镖局,老实说,连中上的等级,也算不上,镖师的月奉,大概不会很好,怎么姑娘对他们似乎是很看重。”
斩情女道:“那是因为我和他们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他们庙小神通大,几位镖师者是第一流的身手,他们保护我渡过中原武林通上十道埋伏,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荣道:“这我们知道,宝通镖局这一次很露脸。”
斩情女微微一笑,道:“王兄,你久住徐州,眼皮宽,识人多,但不知能不能和黑剑门接下头?”
王荣道:“姑娘要干什么?”
斩情女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说黑剑门那个组织,是一个计价取命的组织,他们只管收银子,不管顾客身份”
王荣道:“不错,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传说。”
斩情女道:“所以,我要和他们接上头,多出些银子,让他们大杀雇他们杀我的人。”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听说黑剑门在徐州设有分舵,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再说,区区也反对这种做法。”
站起身子,接道:“蒙骗总局,兄弟内心中已极难过,不过,事后,我会请处分,接洽黑剑门的事,万万不可。”
斩情女笑道:“小妹也不过说说罢了,王兄不用放在心上。”
王荣一抱拳,道:“夜色已深,在下告辞了。”
斩情女道:“明日中午,小妹备盛筵,恭候大驾,王兄千万赏
王荣道:“好,如若没有特别事故,在下定会叨扰。”
送走了王荣,斩情女皱起一双眉头,道:“田兄,看来,事情很麻烦了。”
田昆神情肃然地点点头,道:“黑剑门,如若真的接受了委托,咱们活命的机会很少。”
斩情女道:“你怎么完全没有一点自信?”
田昆道:“你也明白,黑剑门接下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