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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抵达阿弗朗奇时已经筋疲力尽,这会儿他在躺椅上睡着了,红酒杯还握在手里。他梦到了安凯瑞特,梦境格外逼真,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有凋谢的玫瑰的味道。在这些梦中,他又变回了孩子,被安全感所包围,因为有她在照顾着他。
他想象着安凯瑞特轻抚着他的头发,随后意识到这种感觉并不是梦境的一部分,这是真实的。当他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埃塔伊内坐在躺椅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的手指缓缓地轻抚他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她是何人、他自己身处何处以及他如何到此。但从塔顿庄园骑行过来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一下子冲进了欧文的脑海里。
“我睡着了,是吗?”他喃喃地说,想起来手里的红酒杯。她已经把酒杯放在了躺椅边的桌子上。
“我本来想帮你把鞋脱下来的,但是我不想把你弄醒,”埃塔伊内说,“你看起来非常安静。”
他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感受到了离他很近、就坐在他身边的埃塔伊内身上的温暖气息。她最后用手指捋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膝盖上。她看他时流露出的渴望的眼神让他深感不安。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问道,略带失望。窗帘是拉开的,但是房间却漆黑一片。现在还是深夜。他挣扎着坐起身来,但她并没有从躺椅边挪开。
“我确保这间房间是安全的,”她说,看着装有床帘的窗子。“门闩全都拴好了,而且设了防护圈套。看上去床也许比躺椅要舒服得多。那边还有冷腌鸡和奶酪,是城堡仆人们为下一顿准备的菜肴。他们没想到你会不告而来,所以他们熬了夜,以确保第二天早上一切准备就绪。”她冲他微笑。“我本来想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但是门不能从外面锁上。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此……如此孤立无援。”
这个词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他的感觉。他从帝泉王宫长时间骑行而来,已经颇为疲惫。他想在塔顿庄园迅速休整一下,但是无心迎合那些富有的女继承人们。
埃塔伊内眯起了眼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去北昆布布里亚郡一路上怎么样?”她抬起手,将他眉毛上飘着的头发撩开。“像你想象得一样痛苦吗?你是在霍瓦特公爵去世之前赶到的吗?”
欧文呼出积压已久的一口气。某种粗蜡发出的微小红光将房间点亮。他捏了一下鼻梁,闭上双眼,仔细想着这个问题。
“切肤之痛,毫无疑问,”他如实告诉她,“她对自己的生活十分满意,也很喜爱她的孩子们,甚至对她的丈夫也很满意,她觉得他并没有那么不可忍受,”他挖苦地补充道。“她已经往前走了一步,这是确定无疑的。我觉得自己现在被搁浅在异域的海岸上。”
埃塔伊内会意地点点头。欧文赞赏她的众多优点之一就是她是位极好的倾听者,纵然他知道她对他的关心和在意,但她从未把自己的情感强加给他。
“你没试试让她忘记雅各吗?”她激切地问道。
“我对圣泉起誓,绝不!”欧文说着,嫌恶地将眉头皱成一团。“我永远不会这样对她,否则我之后再也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他严肃地看着她。“她希望我开心快乐,她想让我再找个爱人。”他摇着头。“事情可没有说得那么容易。”
埃塔伊内同情地点点头。“你的婚姻会由国王来安排,看上去是这样,正如她的婚姻一般。你觉得这位女公爵能赢得你的真心吗?”
欧文愁眉不展。“我可以十分确定,她会因为我之后的所作所为而对我恨之入骨。国王并不希望我们结婚,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我们这次布里托尼卡之行是为了引发一场战争,而不是缔结婚约。我的任务是冒犯她,而不是向她求婚。这样的行为我再擅长不过了。”
她冲他会心一笑。“你还挺擅长毁灭希望的,我的大人。”她摆弄着他的长袍前襟。“布里托尼卡没有‘艾思斌’,我们只能摸索着去那里。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我知道的消息大部分是从阿弗朗奇市长那儿得来的。奥西塔尼亚的风尚和锡尔迪金、阿塔巴伦都不同。我听说她是位漂亮的姑娘,可却以闭门谢客而闻名。你会仔细研究她的,我敢肯定。”他投以默许的微笑。
埃塔伊内笑出酒窝。“你太了解我了。”
“我预感布伦登?鲁会找我们麻烦。在战场上和他面对面,着实是个挑战。”
“你是个例外,绝对是!”她开玩笑说。
欧文摇了摇头,随后笑了起来。略感坐立不安,他起身离开躺椅,她随即站立,让他起身。“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吧,我以为你会
睡得更久一点儿,你不累吗?”
“累啊,”他说,伸着懒腰,“我可不会单枪匹马去布里托尼卡。我觉得一百名护卫随行就可以了吧,我不想显得过于咄咄逼人或者对别人不信任。”
她往门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打断他。“在巫哲棋中,有时没有那么容易的棋可走。”她说。她知会地看了他一眼。“每一步都必须要做出牺牲。我就直言不讳了,欧文,你想要推翻国王,”她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了好多年了。塞弗恩还没有提名任何继承人,你认为继承王位的人应该是凯瑟琳的儿子,他是恐怖亡灵。如果不废了塞弗恩?阿根廷,你怎么实现这个愿望?”
欧文盯着床,他渴望睡觉,在睡眠中忘掉现实。“我还在想办法。”他含糊地说。他还没有完全想好主意,他多么希望安凯瑞特能在这里给他些建议啊。她如果在这儿,现在应该已经全都弄清楚了吧。
埃塔伊内摇了摇头。“你的这两种忠诚相互矛盾。我能通过你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你迫不得已要服从国王的命令,可你已不再尊敬他,服从命令完全是出于责任。但是你的思想告诉你他不是你曾经服从的那个人了。你对他的支持只能助长他的心狠手辣。其他领地的头目们都盯着你,等你先揭竿而起。”
“不,”欧文反驳道,“他们只关注他们自己的利益。凯茨比现在是北坎公,他会将霍瓦特建立起来的一草一木都据为己有。他会把敦德雷南扒得精光,只剩下骨头。伊薇和雅各也许最后会劝国王放弃这块领地,但他们为得到这样的结果而付出的东西要远远多于所得的收益。我也看到过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领地的公爵身上。即使我要和女公爵结婚,你觉得国王会允许我手握这么大的权力吗?”他鼻子一哼。
“那你还在等什么?”埃塔伊内催促着,声音中透出越来越浓厚的挫败感。“等国王慢慢老去,然后再等他去世吗?欧文,他才五十岁,还和二十年前一样身强力壮。你为什么要等呢?”
欧文盯着她看。她问了一个实在的问题,也需要有一个实在的回答。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坐到躺椅上,埃塔伊内。把这件事解释清楚需要点时间。”
“我不累。”她说,但很快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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