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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的,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所以我想……”
“杉儿想去做事?”谭少轩看着她还有有些勇气不够的样子,索性把话挑明了。
谭少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骆羽杉看了看他心里定了定,既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无谓再隐瞒什么,于是点点头:“前几天,博济的赵其璧校长让我代几节课,你看我能去吗?”
“不是能不能去,杉儿你不是已经去过了吗?”谭少轩依旧不动声色。
骆羽杉意外抬头,自己去博济上课的事,谭少轩知道?那他为什么既没问也没责备?
谭少轩默默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杉儿,你过来。”
骆羽杉不解地看着他,谭少轩脸上依旧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见骆羽杉有些迷惑,于是手轻轻拍了拍沙发:“你过来。”
骆羽杉眨眨眼睛,更加困惑。自己正和他谈论出去外面做事,谈论去博济代课,他叫自己过去干什么?
“我有事和你谈,你过来啊。”谭少轩似乎有些不豫地微皱了剑眉。
骆羽杉迷惑不解地走过去,按照他的手势在旁边坐下来。
谭少轩并没有象骆羽杉想的那样,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动也没动,说出来的话也淡淡的没看不出情绪:“杉儿和赵其玉博士就是这么认识的,是不是?”谭少轩忽然问道。骆羽杉看了看他,点点头。
谭少轩也慢慢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似乎正在考虑什么重大问题,骆羽杉不敢打断他,于是二人都没有说话,室内一片沉静,唯有自鸣钟“咔嗒咔嗒”行走的轻轻声响。
过了一会儿,谭少轩又抬眼看了看骆羽杉,淡淡问道:“杉儿很想去?”
骆羽杉把目光从一旁随风轻飘的窗纱上收回来,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杉儿想我同意还是不同意?”谭少轩忽然微微侧身,向骆羽杉身边靠了靠,一本正经地问道。
谭老二今天怎么了?这么多废话!骆羽杉转头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眼瞳里黑白分明透出一抹淡淡的嘲弄,想你不同意我还用问吗?
“傻杉儿……”谭少轩忽然轻扬薄唇,微微一笑,手一伸将她拥进了自己怀中,接着略略低头,把下颌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黑眸中其他情绪都被宠溺和温柔覆盖,轻轻的,低低地喊着她:“杉儿……杉儿……”
傻傻的杉儿啊,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个什么的人?你难道不明白,我清楚的知道,你是一只有翅膀的鹂,不管怎样,你都会歌唱?
掉进你的眼波,我还能怎样的痴,怎样才能说尽这一片深情如海?
谭少轩骤然而来的声声低语,如网般层层缠绕,令骆羽杉突然觉得无处可逃,惊慌之下只得将眼睛闭上,任由谭少轩的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急切地覆盖上来……
半晌,谭少轩放开她。骆羽杉喘息着微微凝眸,却见谭少轩的目光里铺天盖地一片深情,骆羽杉只觉自己的心在急急跳动着,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节奏。谭少轩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支持你出去做事,但是杉儿以后不许说‘不要’……”
骆羽杉眨眨眼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瞬间涨红了脸,别开了视线便要起身,可恶的谭老二,什么话也说的出!
谭少轩闷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接着诱惑道:“凌州大学秋天开课,教务处已经提交报告,想在理工学院设立医学系,我这个校长兼财政部长,于是又拨款四百万元,一部分款项用于在理工学院增建联珠南楼和合璧北楼,另一部分用于购买实验器械。辛先生接不接受本校长的邀请到医学系任教啊?”
骆羽杉闻言不可置信地一愣,太阳还没有从西边出来,谭少轩竟然让自己到凌大教书?
看着那双明眸上的羽睫如蝶翅般急急颤动,谭少轩低低轻笑,这次杉儿一定没有想到。杉儿不是一般的闺阁弱女子,她有理想、有抱负,怎么可能甘心做个深闺怨妇?
折了她的翅膀是爱她还是害她,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想了很久,只要她能爱上自己,只要她能快乐,自己愿意放她出去飞翔。但前提和底线是,风筝的线必须抓在自己手上!
“杉儿在博济代的是什么课?”谭少轩忽然觉得能这样拥着杉儿平心静气地和她聊天,实在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
“我代解剖学。人体解剖学其实是医学领域中最古老的科学,是医学院必备的最基础课程之一,应该是各专业学制的所有医药学学生必修的,临床医学实践也证明其存在的必要性的和必需性。但在国内,这门课却是新兴的,亟待完善和普及。”说到自己的专业,骆羽杉被拥在谭少轩怀里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声音也恢复了自信的清雅明净,双眸熠熠有光,让谭少轩不由多看直了几眼,这样的杉儿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呢,看来放飞的想法是正确的。
谭少轩兴味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来娇娇弱弱的杉儿竟敢教人体解剖?有意思。“看不出杉儿这么大胆子。好,那就定了,改天去报个到,开始准备课业,少帅夫人亲自开课,这帮学生有福气了……不过,杉儿,我有个问题。”谭少轩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骆羽杉抬眼很认真地看着他,谭少轩低低轻笑:“你老公我可是凌大的校长,你做了医学院的教授是不是也要听我的?”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话题呢,骆羽杉斜睨了他一眼,无聊。
“嗯嗯。”谭少轩很是认真地清了清喉咙:“我明白了,以后谭少轩就是辛教授的上司,请辛教授不要再说什么‘不爱’‘不要’之类的话,否则,本校长有权罢免你的职务,调回大帅府另行安排。”
没正经,骆羽杉瞅瞅他不理会,明白这家伙一定是查明了自己在博济代课用的是母亲的姓氏,看来去凌大他也不希望自己用回本名,或者这样也好,否则少帅夫人的旗子一扯,不管你愿不愿意说不定又成了稀有动物般给媒体追踪,到时想静静教书也有困难。
谭少轩见她没有说话,搂住她的手臂稍稍用了些力气,更紧地把她贴近了自己,暗暗欣喜借着此事将杉儿往自己身边拉进了一步。
既然谭老二不反对,所以下午骆羽杉自然是名正言顺大摇大摆地去了博济授课。不过在坐进车子的瞬间,骆羽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谭少轩说“我支持你出去做事,但是杉儿以后不许说‘不要’”——那现在自己真的在他的支持下去做事了,以后就不能说……‘不要’了?
这个谭老二,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挖坑!骆羽杉腹诽着,脸上却慢慢浮起了一抹红晕……
又过了两天,谭少轩可以每天小心地出去一段时间了。这日,在谭嗣庆的办公室父子俩说完政事,谭少轩刚准备离去,谭嗣庆喊住了他,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了,想了想忽然问道:“听二姨娘说你同意放人?”
谭少轩微愣,旋即明白了父亲所指,站起身来立正答道:“是。”
谭嗣庆鹰样的眼神注视了儿子一会儿,问道:“你真的放心?”
谭少轩很认真地看着父亲,回答说:“是。她有抱负,有专业知识,不是寻常女子;放她出去,一则可以治病救人对社会有益,二来。”谭少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父亲的身影:“我关的住她的人,关不住她的心;父亲,我自信,杉儿飞不出我的心。”
谭嗣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方说道:“嗯。既然你有信心,你们的事就先这样吧,但是毕竟她的身份放在那里,不仅安全方面要让他们用心,有些不该接触的人也要小心!”
谭少轩举手敬了个礼,答应一声“是!”又看了父亲一眼,方转身走了出去。
谭嗣庆看着儿子的背影,沉思地把翡翠烟嘴放到了口中,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挂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影。拿得起,敢放下,好小子,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比老子强!
突然放开手、允许挂着大帅府少帅夫人招牌的自己出去做事,谭少轩没有任何前兆的开明和大度令骆羽杉深为不解和困惑。但这一许诺却无疑是令骆羽杉心中雀跃的,她觉得自己的日子似乎骤然充实了起来。
在邢秘书的陪同下,她已经到凌州大学教务处报了道。国内有名的教育家、谭少轩礼请的副校长蔡元生亲自接待。本来骆羽杉还以为蔡校长是因为谭少轩的关系,所以对自己青眼有加以致亲自接见,心里很是不安。
等见了面,听蔡元生和教务长金洛麟认真地询问起自己的学业,甚至具体到学科和导师、自己的研究课题的详细内容、进展程度等等,骆羽杉才明白,这两位声名远扬的学界泰斗是一丝不苟治学的人,自己能进凌州大学,凭的不是谭少轩的关系,和大帅府的面子。
邢秘书在外面等候,蔡元生和金洛麟一直问了一个多小时,才交换了一下眼神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蔡元生站起身说道:“辛先生,我们接受您进入凌州大学,但是因为你的毕业证还没有拿到,所以暂时聘请您为医学院的副教授,一个学期后按照实际表现再决定是否升为教授。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另外对于您的研究课题,我本人很感兴趣。兼收并蓄、开放宽容是我们的大学题意,若有机会,请辛先生能继续这个课题的研究。”
“谢谢校长和金先生,我没意见。”骆羽杉给两位先生鞠躬施礼,然后开心地告辞。
蔡元生和金洛麟看着她的身影,相视而笑。
接到谭少轩的电话,二人为难了半天,经过认真商量,决定统一阵线,若是这位少夫人只是想来大学博个虚名,便坚决予以拒绝。但是这样,一定会得罪少帅和大帅府。
“学术是亘万古、横九亥之事,容不得半点虚伪和马虎,也容得任何的趋时择利,曲学阿世,这是我们凌州大学所有教职员必须要坚守的学术气节和道德操守。少夫人基础深厚治学严谨,我们接受她成为凌大的一员。”蔡元生看着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巨大小叶榕,对着电话说道。
谭少轩放下电话,唇角扬起来,很高兴看到杉儿终于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走出了第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