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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东宫文渊馆。
陆庭笙先生还坐在前头讲解着案上的书,李瑛趁其不注意偷偷转头,回头便看到李璟已闭上眼睛趴在书案昏昏欲睡,一手无意识地捂着耳朵怕是嫌吵,忍不住唇角弯起。
文渊馆窗外有一颗高大梧桐,在愈烈的暖阳下遮出一片浓荫。李瑛的目光越过李璟,看去窗外停留的几只鸟雀,看它们聚在一处叽叽喳喳。
“殿下,殿下?”
身边跟着的贴身伺候的平和丢来几个眼神,李瑛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先生已经唤他数声。赶紧敛了面上的神色,去看陆庭笙。
“先生何事?”
陆庭笙脸上挂着笑,似乎不介意学生的走神,抚着长须起身,绕到李瑛的书案前站定,示意他起身。
“臣方才所讲,殿下有何见解?”
李瑛起身回了半礼,偷眼去看离他不远的太傅书案,眼尖地瞄到“为政”两字。随即定了定心神,整理思路后试探着开口。
“子曰:为政以德。德,君子之行也。可谓仁义,明智,识礼诸多美德。君子有德,自然得人敬顺,帝王有德,先感诸侯国邦,后教化臣民……”
陆庭笙站在他书案前抚须听着,时不时赞同地点头,等到李瑛讲得词穷方才示意停下,而后笑望着杏黄衣袍眼神明亮的瑛太子。
“殿下说得不错,只是……”
李瑛立刻恭身一礼,面有愧色隐约而过。他只是胡乱地猜了几句,先生这般形容落在他眼里可不是夸赞而是暗刺。
“孤一时思绪混杂,有何说不到的,尚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殿下对为政的见解,已属可矣。只是,殿下方才没听清臣的问题吧?”
陆庭笙笑容更盛,穿着紫袍官服立在一侧,玉带上悬着金鱼袋端的是潘安貌宋玉姿。
“孤,一时失神……”
李瑛骤然失语,只是发愣片刻便被太傅当场抓包,更觉难堪。
“臣问,殿下对于圣上重修宫殿之事,如何看待?”
陆庭笙重复了一遍问题,李瑛听到后心里愕然,然并不敢显露出什么。宫里大肆修建承恩殿,如今前朝后宫皆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陆庭笙问他此事是何意。
往日陆庭笙也会问他些时政民生,或者皇城勋贵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今日却贸然问到了内宫。
李瑛不敢贸然回答,仔细思量后方才出口。
“孤以为,国力贫弱时不当大兴土木,易失民心,国力繁盛可修缮一二,足彰大国风采。然仍需谨慎当以勤俭为上!”
这番回答倒是中庸,既不言今上之过,也没有肯定修缮宫殿的好处。然陆庭笙负手站着,听李瑛说完敛去面上的笑,并不怎么满意,紧盯着他继续追问。
“那殿下可想过,规劝一二?”
李瑛寡言,他倒不是不乐意劝阻,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开口。子不言父过,且如今皇贵妃陈氏执掌后宫又添身孕风头日盛,他着实不愿与之明面对抗。东宫虽说独立于后宫,吃穿用度都与信和殿算在一起,但还是与后宫有牵连不断的联系。
“自我棠朝开国,储君权重,东宫择羽林卫设东宫卫——昭武卫,几欲与三卫一营并称。又择重臣之后设东宫官属,仿前朝三省六部,令储君熟悉朝政……既在其位,难道殿下不愿谋其事?”
陆庭笙先是援引了一大段的东宫制度,来说储君之权,仅次天子。而后咄咄逼问李瑛,为何不愿劝诫圣上,言语间颇多诘责。
棠朝祖制,对储君多有宽宏,设私军直接入三省六部,谏言帝王不获罪,不至万不得已不废储君。比之前朝,棠朝储君或有不成器的,但不曾出现一位弑父篡位的。东宫私军昭武卫,极盛之时甚至列于三卫一营中,只听储君调派。
李瑛五岁册封,后宫无势大兄弟的威胁,加上皇后斡旋,储位自来坐得顺遂。两年前皇后薨逝,皇贵妃陈氏专宠气盛,他的位置才隐约有了震动,他也才头次出现了危机意识。
如今陈氏有孕,若生下皇子必是李瑛的劲敌。今上身强体壮,治到皇子成年不成问题,那时可就是夺位的腥风血雨。
李瑛不知如何应对陆庭笙的逼问,心中忧心自然不会公诸于众,抬头对上陆庭笙平稳幽暗的黑眸,还是忍不住咬紧下唇。
“先生既如此说,那杨御史进言劝谏时,你为何还要拦下他?”
身为储君,即使未入朝堂每日也都会有信和殿送来的御批奏章了解朝政。李瑛刚开始看到杨松鹤与其门生的奏章还颇为欢喜,以为朝中定然掀起一场风波。
不想这几份奏章宛如石子入海,溅起星点水花便再无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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