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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喝道:“小鬼!有胆出来跟老身较量!”

    上官大吉暗自叫苦,一个冷醉陶已难以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恶婆娘,实让人无计可施啊!

    忽又闻华陀婆婆说道:“干柴已无,我去取便是!”目光一瞄,落于上官大吉藏身这株枯树,她轻声喝掠,直纵树干。

    上官大吉从缝中,瞧得清清楚楚,已自叫糟,赶忙运起真劲,准备全力一搏。

    华陀婆婆若武功未复,走近捡枯枝或许立即可能发现大吉藏身,偏偏她正巧被解穴道,恨不得能尽耍武功,始掠往高枝处,平白失去逮人机会。

    叭然一响,孤枝已断,华陀婆婆飞身落地,一手截断枯枝,并且加入火把堆中,以延续迷烟。

    她那两只脚,正落于秘洞外头,上官大吉瞧得心头怦怦乱跳,只要她一转身,必定发现自己,是否该突然发难?此时突袭,更是百分之百成功。

    正在挣扎中,华陀婆婆道:“成了,火势再起,迷烟不断,他根本逃不了,这边已搜完,到右侧看看……”

    她终于移往右侧,冷醉陶亦跟着搜了过去。

    上官大吉不禁猛嘘口气,真是老天有眼,有了这么一个老洞让自己藏身,他甚至感谢恶婆娘前来采枯枝而忽略了搜寻这么一个重要地方。

    他还不断祷告两人快快离去,一切自可平安无事。

    果然,过不了多久,华陀婆婆连**草都用完,仍不见效果,她已说道:“说不定他真的遁走了。”

    冷醉陶也怀疑自己判断:“会吗?明明那么近,而且我这后脚即赶来……难道我眼花了?”

    华陀婆婆道:“在黑夜森林中,时常容易看错,这是常情。”

    冷醉陶不再坚持:“看来,我真的眼花了……到附近看看!”

    说完,两人边搜,边往他处掠去。

    上官大吉但闻脚步声走远,大气又嘘嘘七八口,谢天谢地不断。暗道真是前辈子修来福气,竟然莫名能躲过一劫?

    他仍不敢乱动,得再忍忍,直到确定对方走远之后,再现身不迟。

    他倾耳聆听,耐心等待,直到……几乎两腿发麻时,他才感觉安全许多,遂慢慢探出脑袋,左瞄右瞧。但觉无人,才敢慢慢爬出来,一切似乎完全平静无事,他方嘘喘大气,暗道好险,东张西望,蹑着脚尖,就欲走人。

    岂知他刚踏出一步,叭然一响,竟然踩在枯枝上,他惊诧不已,方才明明没有,现在怎会一大堆?原是华陀婆婆采了较粗枯枝,把较细者抛弃于此,难怪他会中奖。

    那声音脆而响,吓得上官大吉心儿乱跳,赶忙四下瞧去,还好,并无动静,他嘘喘大气,直道好险,小心翼翼施展轻功,稍稍掠起,掠过七丈开外,正想开溜,忽又闻及左侧一株合抱粗古松传来断枝,轻脆叭然声音,他猛转头,枯枝落地,似自然脱落,吓得他嘘声不断:“真是要命!”

    “不错,真是要命!”

    那声音如利刀捅得上官大吉两眼凸大,简直快掉出眼眶,直瞪着古树背后走出一位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冷醉陶。

    他惊心动魄:“你还在这里?”

    “走了,可是,实在找不到,又转回来。”冷醉陶轻叹,“少侠整得我好苦啊!”

    上官大吉没想到,呆得过久,反而出毛病,实是又恼又恨。然而大敌当前,容不得他多加思考,就在冷醉陶开口说话之际,他暗叫一声不好,转头拔腿即逃。

    然而才一转身冲去,那头亦现阴阴直笑的恶婆娘:“你瞒得我好苦啊!”

    “苦你的头!”

    上官大吉自知她武功较逊,亦且受伤在身,登时以她为目标,猛地一掌打去,逼得对方往后退三步,他想左掠,恶婆娘又自缠上,且阴阴直笑。

    上官大吉心念一闪,猝然复往后逃,恶婆娘急追过来,上官大吉猛又转身反扑,不料竟然劈掌打向那株干枯古树。

    那掌劲霸道,砰然一响,古树拦腰而断,粉屑炸得躲闪不及的华陀婆婆满身满脸,倒退数步,痛在那里哇哇大叫,边拨开脸上木屑,边想找目标扑杀,眼睛余光忽见上官大吉掠空而过,她哪肯让人走脱,呼喝一声哪儿逃,双掌欲往上劈。

    岂知上官大吉早就算妥应对之计,他乃翻掠于倒塌古树之上,此时华陀婆婆正在古树之下,他见机不可失,复如法炮制,双掌径往古树劈斩而去,用的正是家学太极十八斩,劈得古树干有若萝卜片,大块且接连不断,轰向华陀婆婆,逼得她双掌烂打,招势大乱。

    上官大吉连斩十数截,突然又轰碎剩余树干,简直如山崩似地,尽往华陀婆婆顶头罩泄而下。

    上官大吉不敢停留,趁此机会掠向左边树枝,一连闪掠数十丈,猝见左斜处电也似的截来一人:“少侠请留步!”

    声音未落,冷醉陶身形已现,右掌一探,一道掌劲迫得上官大吉难再前掠,纷纷下坠。

    上官大吉厉喝,使出吃奶力气,再耍那招八方归流神龙似劲流暴开,尽往冷醉陶打去,可惜他学得未全,招式不精,劲力又衰,威力已大打折扣。

    那冷醉陶见状轻喝,身形顿旋如陀螺,奇巧无比钻着劲流反冲而来,及近三丈,右手再探,叭然一响,一道劲流竟如利刀切来,叭然再响,上官大吉竟然吃力不住,左肩胸被扫及,疼得他闷呃一声,倒坠地面。

    他赶忙反掠筋斗,暗自苦笑中,还是倒掠华陀婆婆那头,准备抓她以威胁冷醉陶。

    那华陀婆婆好不容易才穿出木屑堆,满身疼痛及灰头土脸使得她狂怒而哇哇大叫,正找不到人报仇之际。

    忽见上官大吉亦自厉吼,狂掌尽出,端地是硬碰硬般欲宰杀对方。

    说时迟,那时快,骤见双方有若两道喷电般就要撞及。

    岂知上官大吉忽而倒抽功力,整个人往上翻高,华陀婆婆掌劲自他暴过,他在上空,头下脚上,双掌灵活运用,叭叭叭连三掌,打得华陀婆婆往前扑倒。若非上官大吉功力不济,她早已毙命当场。

    上官大吉见她倒扑之际,猛展千斤坠,下压冲下,一膝盖跪得她尖声又嘶叫,狼狈不堪。

    冷醉陶纵使有意示好上官大吉,但华陀婆婆却也是座上佳客,见她如此受辱,再也装不下去,冷喝一声:“少侠住手,别太过份!”身形如电,奇快无比射来。

    上官大吉早料到他会出手迫来,赶忙喝出劲道,猛抓扣华陀婆婆身躯挡向对方,厉喝道:“别乱来!否则我收拾她……”

    话未说完,把华陀婆婆高举之际,猝见冷醉陶身形突化无数幻影,那简直是千万只手突然旋罩过来。

    上官大吉还来不及反应是何名堂之际,但觉眼睛一花,千万掌影劈哩叭啦奇快无比贯来,上官大吉闷呃一声,倒摔三数丈,终于昏死过去。

    冷醉陶轻轻飘落身前,露出一抹冷邪笑容。

    那华陀婆婆好不容易脱困而出,连吃败仗使她几近疯狂,逮着机会,即已狂厉暴吼,双掌霸劲尽出,恨怒无比,就欲扑杀上官大吉。

    冷醉陶见状,赶忙伸手拦下她,道:“婆婆暂且息怒,他对我们作用太大,尤其是武功秘诀,你劈了他,一切将前功尽弃!”

    华陀婆婆但闻秘籍口诀,心神一愣,然而怒气仍在,猝然双掌转向,轰往就近一株古松,打得枝断、树折。

    她忽又想到什么,猛转古松那头,拚命发掌,打得枝干有若烂屑,直往上官大吉弹罩过去,眨眼之间,已罩堆小山高,终也报了先前被埋之仇。

    上官大吉本是昏迷,但遭此乱砸,自又疼痛苏醒,然而已无力抵挡或脱逃,只能运出剩余劲道护住身背,极尽忍痛挨这一击,及至后来,又自昏死过去,连呻吟声都免了。

    华陀婆婆这才泄去怒意,喘嘘嘘倚靠左侧古树,恨恨说道:“迟早要把你变成行尸走肉,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冷醉陶道:“婆婆已泄怒了吧?若泄够了,还请帮忙救他,别忘了,他身怀秘籍,口诀,十分重要。”

    华陀婆婆嗔道:“若非如此,哪还容他活到现在!”

    她这才有一掌,没一掌将小山般木堆给推扫开来。

    只见上官大吉面向下,伏地不动,她又怕对方死去,赶忙欺前,将他翻起,探他鼻息,又骂一声:“妈的,装死!”觉得他呼吸虽弱却均匀,分明并未想象中严重,猛甩手,又掴他一巴掌。

    上官大吉仍无反应,连日来不断受伤,任他是铁打身躯,此时亦如被拆散骨头,非得好好休息,接续回去不可!

    冷醉陶急问:“他没事了吧?”

    华陀婆婆道:“死不了。”

    冷醉陶颔首,轻轻一笑:“却不知他是否已取得口诀或秘籍?”

    华陀婆婆道:“他全知道。”

    “那太好了!果然不虚此行!”冷醉陶道:“婆婆也已受伤,即回天狼山养伤吧!只要他在我们手中,不怕他不说,交给我如何?”

    华陀婆婆自认自己伤势严重,不适合再扛人,遂道:“门主留意,他诡计多端。”

    冷醉陶隐淡笑:“我晓得,咱走吧!”扛起上官大吉,身形一闪,掠飞于林树问。

    华陀婆婆深怕落单,又出意外,立即掠追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直取天狠山。

    可怜上官大吉,落入冷醉陶手,恐将吃不完兜着走矣!

    天狼山区,狼嗥连连,凄凉中,带着贪婪。

    这一夜,月光显得特别沉暗。

    冷风吹,似乎带着晕湿雾水。

    上官大吉被那冷雾卷拂,幽幽苏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伏在坚硬地面,迷沉中坐起,四处瞧瞧,这才发现已落身于山洞之中。

    他想起身,手脚一动,猝然发出列列声,惊心往下一瞧,已自发现双踝套了一口粗黑铁链镣铐,另一头还钉在墙壁上。

    他苦笑不已,看来已成了阶下囚。

    呆坐一阵,心神较为平静,始瞧往四周,一切单单调调,天然石洞颇为宽敞,足可容下十张大桌子,外头却是白雾一片,照此阴冷情景,该是清晨时分。

    “昏迷多久了……”

    上官大吉也不清楚,直觉得想运功了解伤势,却提不起劲,显然已被封去武功,他苦笑不已,若真如此,连抵抗本钱都没了。

    还好,伤势似乎较有进展,并未感觉特别疼痛。

    莫非是华陀婆婆治好自己?

    上官大吉虽如此想,却对华陀婆婆颇有怨言,老是喜欢耍心机,硬把自己坑到这里。

    不过,想想自己那收拾华陀婆婆的手段,颇为得意,像埋死人似的把她埋于地,挺帅吧!

    如此,他反反复复苦中作乐,自我消遣,偶尔还叫着冷醉陶现身,一切有话好说。

    冷醉陶似乎没听见,始终未现身。

    忽而一阵谑笑声传来,人影两闪,一青一黄女子现身,原是个性刁钻的冷真儿,冷翠儿到来。

    她们姿容虽美,却总抹着一股富家女子骄横,让人瞧来,并未有多少好感。

    冷翠儿瞄着上官大吉,邪邪一笑:“原来你就是飞马门的后代,走眼啦!请见谅,不过看起来比以前帅多了,可有女朋友了?”

    她笑态逗人,很似乎想抛弃项尚飞,准备移情别恋似的。

    其实,上官大吉相貌本就一样,只是以前穷途潦倒如乞丐,任谁亦不会注意他容貌长得如何?此时学了武功,在自信满满之下,自是豪迈起来,整个人自显英挺许多,当然让人瞧来必定顺眼了。

    冷真儿依样呵呵笑起:“姐不怕项尚飞吃醋么?”

    “吃他去吧!”冷醉儿斥笑道:“以前对我爱理不理,现在发现爹的本事比以前厉害多多,反倒大献殷勤,我反而觉得乏味,你要,送给你好了!”

    “你不要的,我也不要!”冷真儿瞄向上官大吉,笑态更媚,“还是他有意思,几天之内,干掉芙蓉荡一大堆高手,而且还是飞马门少门主呢!”

    上官大吉怔愕:“我干掉不少高手?”

    冷真儿笑道:“是啊!你不知道啊?说的也是!当时你中了冷翠之梦,被司徒修剑以冰肌、玉骨控制,然后派你去收拾天下各派。

    当时的你啊!真是神勇,不但杀人如切菜,就连少林至宝百炼金蚕纱都被你捅出这么大一个洞,害得根净和尚大哭三天三夜,呵呵,直是笑死人啦!”

    冷翠儿道:“怎么?丐帮少帮主没告诉你这些事?呃,大概怕你自责过深,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身在江湖本就打打杀杀,久了自会习惯啦!”

    上官大吉脸色顿变,没想到那本是疑惑之事,现在已成真?自己竟然在无意间杀了不少人?难怪小被每次谈及此事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难怪根净和尚要自己赔他百炼金蚕纱。

    他兀自苦笑不已,当杀手的滋味竟然如此难挨,然而就如冷翠儿所说——久了已然习惯,他虽觉得内疚万分,却已渐渐习惯于江湖弱肉强食环境。

    又如根净和尚,虽然对他感到歉意,然而他还是为了八苦修罗掌而不断算计自己,为了自保,自必顽抗啊!

    对这事,他感到遗憾,然而错误已造成,自责无用,且把此帐算在华陀婆婆头上便是。

    至于司徒修剑,他本是尊敬如父,感恩如师,谁知道他却暗怀居心,此举刹那间破坏他所有印象。

    就像好人立即被拆穿而成坏人一般,那么意外却不觉唐突,难怪他会获得司徒修剑武功,原来他是要自己替他杀人,这该感激?还是嗔恨?

    他想:“司徒修剑已死,一切就让它过去,勉强恨他,又有何用?何况他又留了一身武功给自己。”

    人性善恶,刹然陡变,叫他颇为应接不暇。

    冷翠儿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以为伤了他的心,倒觉得不忍,安慰一笑,道:“没什么好难过,反正江湖就是这样,做一辈子正义使者,难保他不会突然干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不宰他们,他们随时都会宰了你。

    理由很简单——他们全是为八苦修罗掌而来,基本上就已犯贪念,这种人不会好到哪里,你宰了他们,说不定还是替天行道呢!”

    上官大吉对冷翠儿的冷酷,早就领教过,闻言冷道:“就像你,所到之处,必定留下记号,以剑伤人?”

    冷翠儿一愣,随又斥笑:“记的那么清楚!”当时自己就曾在烟浮小馆耍过这么一记,想起来,仍是觉得够酷,她笑道:“这是风格问题,何况我找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官大吉道:“我所到之处,都要咬人一口,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过来让我咬一口!”

    此语一出,冷翠儿登时尖叫,面带晕红,邪邪直笑:“哇!好奇特的风格!真佩服,好啊!你要咬哪里?我的嘴唇,还是我的……胸脯?来啊!我就等着你摧残啊!”

    她当真把胸脯挺过去,一副豁出去模样。瞧得冷真儿亦自飞红满面,却带趣直笑,她很想尝试,可是还是没胆子。

    上官大吉没想到一句话惹来性骚扰,脸面顿热,堂堂大男人怎能认输?嗔喝一声:“过来,我咬死你!”

    “你当真敢咬?”

    瞧及男人当真,反让冷翠儿踌躇起来。

    “不敢咬的是龟孙!”

    “好,有胆来呀!”

    冷翠儿当直耗上了,硬是挺着胸脯过去,一张脸更是红透耳根心头却带着刺激而引起的兴奋。

    上官大吉哪顾那么多,心想不管咬中哪里,或许可以把人扣成人质,说不定可威胁冷醉陶而脱困,硬是把对方胸脯看成一块肉,龇牙裂嘴就此咬过去。

    冷翠儿唉呀一声,赶忙跳开,任她有天大胆子,但毕竟是少女之身,哪曾经过如此狂浪作风,情急之中,还是掩不了羞困之心而跳退逃开,吃了一记败仗。

    上官大吉暗嘘口气,还好没咬上。否则一世英名尽毁,他故作色狼得意状,邪邪直笑:“来啊!本人的风格一向很特殊!”

    “你变态!”冷翠儿以被挑逗般媚声笑着:“没想到你这么色!真是坏人一个!不过,没关系,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得逞,可惜现在妹妹在场,我拉不下这个脸啊……”

    冷真儿瞄眼:“我去一边,让你们有所表现!”说完调头即走。

    冷翠儿急忙拉住她,笑道:“妹子何必生气,咱一向有福同享,说不定,还可共事一夫呢!留下留下,咱好好收拾他!”

    冷真儿这才笑颜顿展:“共事一夫,我倒不敢想,不过要收拾他,我很有兴趣!”

    “那,怎么收拾?”冷翠儿带兴奋地说。

    冷真儿道:“他既然那么色,咱就非礼他,把他衣服剥个精光!”

    “好啊好啊!”

    冷翠儿但觉特别有趣,猛一喝令,和妹妹蜂拥而上,抓按着上官大吉于地上,立即四爪尽展,硬想剥人衣服,当然,那带有**倾向举止,更惹得两人激情般陶醉地尖吼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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