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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紧军法署,才从差点看不出人形的外甥口中,得知了得罪的陈姓军官就是陈安,当即就晕了过去。
随后,陶明樾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家族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统统都被抓进牢里。老婆哭哭啼啼地说,外面满城贴满公告,要求所有和陶明樾家族有冤仇的人都到军法署报案。家族彻底完蛋了,陶明樾无语看着冰冷的监狱铁栅栏。忽然,有些暴怒的陶明樾一脚踢开身边还在啼啼哭哭的妻子,狂吼,“都是你的外甥惹得祸”。
不久柳石拿着陶明樾的罪状递给陈安,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积累起来也是非常恐怖的,但是还是够不上死刑规格。陈安只是签了几个字,就退了回去,“不够,从重。”显然是不满这份审查出来的东西。
事后,军法署花了半年时间,将陶明樾家族的一点一滴都摸透了,总算找足了罪证,陶明樾家族主要几个男丁都被判处死刑,个别人员被判服刑,其余人员一律驱逐出境,此事才算了解。兰州县府也跟着倒了霉,一批人被抓进来牢房,个别陶明樾心腹甚至被判了死刑,又有一批人全部被撤职处分。第二个跟着倒霉的衙门,是兰州巡警司,几乎是被彻底换血了一遍。
兰州机器局临时驻地,段捕头将一份材料递给陈安,“证实了,店伙计出去的时候,却是有位客人也是前后脚离开,而且先是点了茶水,后来又匆匆说不要了。”
“那就是没坐下来就走了?”陈安忽然记起,那个被店伙计撞了一下的中年人,绝对有问题。
在牢里的青皮尖嘴猴腮忽然记起,他带着人手过来的时候,后来那几个上来看热闹的汉子,也是同一时刻才到茶楼的。
段捕头马上抓住了这其中的信号,那些汉子也是有人临时通知才赶来,那么最起码在伙计跑去喊青皮的时候,有人从茶楼出去报信才行。
结果一查,楼下的掌柜记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在那个时候并不是很多,真有一个行为诡异的客人。
陈安马上说道,“我记得伙计下楼叫人的时候,曾经撞到一个客人身上,然后那个客人在楼上转了一圈又下去了,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段捕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有线索了。
很快,店伙计被重新提审。但是因为事发突然,店伙计并不清楚记得那人的长相,只能说看到那个人的话,大概可以辨认出来。
段捕头毫不气馁,因为在兰州认识陈安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军政里面的官员,否则不可能才一眼就认出是陈安,并且很快就通知了刺客。
刺杀案以后最近一批离开兰州的军政官员名单,马上被各处报给了军法署。段捕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就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唯一一个事后没有被彻底审查的团体,就是新疆来兰州开会的杨增新团队。他们是第二天才走的,因为新疆事多,杨增新早已回去了,而手下人却是坐汽车购买了一些物资后离开。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受到兰州戒严的影响。
段捕头立即带着极其渴望戴罪立功的店伙计,坐上汽车悄悄赶到迪化。
在迪化布政司衙门外的一座酒楼,一连蹲守了三天,店伙计忽然大叫,“应该就是他。”段捕头等人马上凑到窗户门口查看。
“确认是不是?”段捕头再次追问。
“好像是吧。”店伙计有些迟疑了,但是有疑点就足够了。
几个跟踪的好手马上撒了出去。
一周后,军法署在迪化的人手协调驻军,突然关闭迪化城门,出动数百步兵,冲进城内各处大肆抓捕。
杨增新接获迪化巡警司的报告,亦是大怒,“军方在搞什么,为什么不通报布政司?”话没有说完,秘书跑了进来,惶恐地报告,“杨大人,军队强行冲进布政司,正在扣押所有人。”
杨增新又惊又怒,难道军方出现兵变了?不可能呀,北方军的体系,兵变根本是死路一条。
几名军官走了进来,直接递上一纸公文,“杨大人,军法署稽查处贵衙门有人涉嫌兰州刺杀大案,现在全城正在搜捕,包括布政司衙门,请大人配合。”
杨增新差点晕了,涉嫌兰州刺杀?
几声枪声忽然传来,有人在持枪反抗?军官们热切的眼神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抓对人了。
整个迪化被子虚乌有的兵变吓得坎坷不安,毕竟三区事变造成的大屠杀还在眼前。所幸很快就有布政司的人出来辟谣,只是军方在搞演习而已。没有人相信,当天可是城里到处都零零散散响起了枪声的,但是只要不是兵变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