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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葩的是贾母听得贾王氏的备胎计划, 那眉皱得哟, 不说夹得死苍蝇,也绝对是纹路毕现。但老太太到底是老太太,那眼底倒不像贾王氏每每忍不住低下头时的精光四射, 虽眉头皱得紧,眼中却还是一片慈爱宽和之色, 口中话语说得也敞亮好听,人半点也不嫌弃仁哥儿, 反说他“少年举子, 最是才高,又得当今青眼,随着出京一回, 也没听说有甚军功, 所谓救驾也不曾听说受了甚伤,便破格提了个一等男, 只怕体面非同一般”, 又特别提点贾王氏:“他是当今潜龙之时就用出来的少年才子,听说当日出京巡游时,因着他最是年少,当今极是宠爱,便是喝口水都要先想着他呢!如今这婚事上头, 岂知当今没有计较?莫说你不过是个出嫁了的姑太太,便是仁哥儿亲爹亲娘,也未必做得这个主儿……总是我们元儿没那个福气罢了。”
贾母一番话, 真是又慈爱又周到,果然是贾氏满族称赞的慈爱温善老太太,无一字说王仁不好,无一字说元姐儿不是,甚至没一字涉及她不赞成两人结亲,偏偏那意思显而易见,听得贾王氏最初只得频频低头做恭顺状――没奈何,段数、岁数都摆在那里,贾王氏心里不忿婆母说女儿没福,又不敢流露出丝毫来给婆母见着,又怕眼神情态有哪儿掩饰不到位,可不就只能低头么?
待过听到最后,贾王氏的脸色忽然古怪起来,猛地抬头直视贾母:“老太太您是说仁小子和……”
贾母眯着眼瞥过去:“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元姐儿没那个福气罢了!”
贾王氏给那看似温软无害、其实和刀子似的眼神一刮,迅速吞回下半截话,拿起茶盏沾了沾唇,略定了定神掩饰下情绪之后,才点头:“是,仁小子虽好,元姐儿生日也贵重,却偏合不上……”她到底不肯应下贾母所说的那句“元姐儿没福”。
贾母知她心意,虽不满儿媳敢当面忤逆自己的话,总是她也寄予厚望的孙女儿,不看儿媳还要看儿子孙儿的,因此也不纠缠,只淡淡道:“不过闲话,哪有甚合不合的?此话再也休提。”
贾王氏恭谨应是,又问贾母:“珠哥儿也到年纪了,我那娘家大兄膝下的泰安……”
王子腾此番爵位未动,依然是十分鸡肋的一个云骑尉,说来竟是与仁哥儿一等男又兼的那个一般,做伯父的爵位倒差了侄儿三品,但一来他自己无子承嗣,对这个侄儿最是钟爱不过,因此爵位不爵位的,也不以为意;二来太上皇时便用他节度京营,当今上位之后,又格外加了个御前行走的资格――别看内班侍卫也分御前行走和非御前行走,这大臣的御前行走尤其与别个不同,算起来,虽人都知道京营节度使因着职务之故,也有密折直递之权,但明说了御前行走,便是一脚进了内阁!得皇帝跟前行走有多少方便不说,这体面也非同寻常――因此世人也不敢因其爵位便小瞧了他去。
不然贾王氏也不会在珠哥儿的事情上,又想到她娘家小辈了。
却不想贾母也不知道是不是眯眼眯久了眯瞪过去,好半晌都不与她搭话,贾王氏低声唤了几句都没动静,又不敢硬是上前去摇醒她――再说是真睡假睡且还不知呢!无法,只得混过去了。
那边厢,新当了皇帝的穆小七抽着嘴角看着案几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叠纸,上头极其形象地描述了贾母婆媳对他和小福星关系的最新猜测,尤其好奇他喝口水也先想着胖墩子时该是何等“情深”,附赠引发这个猜测的贾母贾王氏评价新晋一等男王仁小少年的一系列定论,最震撼他的不是贾家女人的大愚若智,而是……
混蛋的不是说连暗卫都交给朕了吗?这样不声不响忽然在朕案头冒出来的折子不像折子、书信不像书信,页页行行字字透着幸灾乐祸八卦围观取笑起哄味道的东西是要闹哪样啊?若朕小气点儿,这样莫名其妙充满威胁感的东西,绝对会让朕寝食不安然后发展成弑父冲动的好吗?
皇帝摸着手上那个素面银镯,叹了口气,难怪仁哥儿暗地里都叹息说什么“自从有了后娘,连亲爹都舍得折腾他了”之类的,果然是……
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忽然冒出来的东西,多半不是皇父留了一手,而是后爹弄出来的吧?偏那位万事不理的没多想也罢了,皇父以前绝对会联想到这玩意在要务军情上头的方便快捷的,现在却只知道拿来玩儿取笑自己了,唉!
但可惜归可惜,穆小七也真没起什么心思。到底便是不想着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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