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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轻尘道:“谢谢你,对不起,再见!”

    方轻尘问道:“何出此言?”

    纳兰墨摸摸头,道:“谢谢你是说感谢你交给我这么多东西;对不起是说把你骗来却没有让你喝上一杯好酒;再见是说我该走了。”

    方轻尘微笑道:“哦?谢谢你,对不起,再见!”

    纳兰墨问道:“这是何意?”

    方轻尘微笑道:“谢谢你是说感谢你喝酒还想着我;对不起是说我却摔碎了你这么多杯,再见是说我该走了……..”话音未落,方轻尘飘身离开了天香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第三章

    草,

    枯草。

    半枯的秋草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昏黄色的光,

    遍地的落叶已被萧瑟的秋风撕裂。

    纳兰墨静静的站在大树旁边,

    听秋叶飘落声,

    看着枯黄的树叶,

    山河变的一片苍黄!

    突然,静夜中传来阵阵鸦鸣,划空而来;漆黑色的天空中,无数的鸦鸣此起彼伏,遥相呼应!

    纳兰墨淡淡的一笑:“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话音未落,从树林的阴暗处出现了十八匹马,上面坐的都是身穿黑衣的骑士,正中央是一辆华贵的马车,

    从马车中缓缓走下一人,此人一身黑衣,

    一双微微褐色的眸子精光闪烁,他约摸二十七八年纪,

    俊朗英挺,双眉斜飞入鬓,越发显得神采飞扬,气势逼人。

    其身后十八名护卫或飘逸,或凝重,一字排开。

    纳兰墨微微一笑:“海天阁主?”

    海天阁主淡淡一笑:“纳兰公子别来无恙?”

    纳兰墨淡淡道:“还好,多谢关心!你这次不是还想招揽我吧?”

    海天阁主默然无语。

    纳兰墨露出一丝带有嘲讽般的笑容,道:“我以为海天阁主是乱世之枭雄,从不做白费力气的事情,看来是我看错了,明明我已拒绝过了,再来废话有什么用!告辞!”说完,转头就走。

    “慢!”海天阁主喊道。他身后的十八名护卫迅速挡住纳兰墨的去路。

    纳兰墨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可以挡住我吗?”

    海天阁主淡淡一笑:“怎么?你觉得不够吗?”

    纳兰墨的笑容像颗钉子,冰冷,尖锐:“可以试试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zhan有上风,但是总有一种要失败的感觉。

    海天阁主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大声喝道:“梁墨!”

    这一声在纳兰墨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只见他身形一顿,脸色顿时大变!平静道:“此言何意?”虽然他的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是内心的激动出卖了他的想法。

    海天阁主淡淡一笑,知道自己再次占据了上风:“梁墨,如果不是当年你无意皇位的话,你才应该是梁国的太子啊!不,如果你是梁国的掌舵人的话,也许现在还是大梁的天下,而你也就是九五至尊啊!”

    “当年我厌倦了宫廷内的尔虞我诈,即使是亲兄弟之间也互相算计,才会诈死离开的,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会超过两个人,你是从何得知的?”纳兰墨平静的道。

    “我一直认为,如果知道一个秘密的人数超过二个人,那么这个秘密就不将是一个秘密了。”海天阁主微笑道。

    “哦?是吗?那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又如何呢?想以此来威胁我?”纳兰墨冷笑道。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秘密的了?”海天阁主微笑道。

    纳兰墨微笑道:“愿闻其详。”

    海天阁主继续笑道:“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呢?你不问我又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呢?”海天阁主此时非常的愉快,因为他压倒了纳兰墨的气势,而一般的人谁又能在气势上压倒纳兰墨呢?所以他开始笑起来,笑得非常开心,活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纳兰墨是何等样人,如果他不愿意谁又能在气势上占到上风,即使是方轻尘也不行。

    只见纳兰墨微笑道:“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即使我不问你也会说的;如果你不愿意说即使你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那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问呢?”

    海天阁主沉默不语。

    纳兰墨继续微笑道:“既然你不说,我就走了哦!还有人要请我喝酒呢!”说完,转身欲走。

    “慢!”说完这句话,海天阁主有些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在气势上弱了一分,好不容易占据的主动又交还给纳兰墨了。

    “很好,海天阁主的话还值得在下一听!”纳兰墨笑了,活像一只小狐狸。

    海天阁主冷笑道:“若非是纳兰墨,我也不屑于说。”话音刚落,海天阁主再次后悔,因为这句话听起来虽然很骄傲,但是明显是在学纳兰墨的,气势再低一头!

    纳兰墨又笑了,笑得开心极了。

    海天阁主无奈,缓缓道:“好!我说!当年知道你离开皇宫的事情,除了你以外,还有两个人吧?”

    纳兰墨道:“不错!”

    海天阁主继续道:“一个是当朝太医,是他宣布你重病而亡,你才得以诈死离开的;而另一个人则是你的奶娘…………”

    说到这里,海天阁主沉默了半响,顿了顿又道:“当年你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离开皇宫,恐怕和你的奶娘有很大关系吧?你来看——”说完,他打开了马车门…….

    纳兰墨一踏进马车,大吃一惊!里面的一切竟然和当年他所在的大梁皇宫所居住的地方一样!那屏风,那花瓶,甚至那靡靡的茶香,都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舒服,

    如果不是在马车中,纳兰墨甚至认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

    雪,又在落了。

    雪花轻轻地滴在树梢上,轻如温柔的细语。

    一个身穿宫装的华服女子正焦急的在树下徘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她不是很美的女子,甚至已不在年青,

    但是,看到她的人总会有种特别感觉,慈祥,舒服,安心,宁静,平和……..

    世界上唯有一种女人可以令别人忘记她的年龄——这种女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

    不错,世界上唯有母亲可以令别人忘记了她的年龄!

    不多时,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来到了这女子前,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男孩——大男孩,其实也不算太大,大概十多岁的样子。

    只是,他的神色却有一种与年龄不大相符的悲伤。

    只见他扑到女子的怀中,大声哭到:“奶娘,母后去了…….”那女子正是奶娘梁氏。

    梁氏不过一把搂住男孩,激动道:“墨儿,别哭了,你娘去了,奶娘也很伤心…….”

    小梁墨哭道:“恩,墨儿不哭,墨儿听奶娘的话……..”

    梁氏止住了悲声,平静道:“墨儿,你还记得你娘临终前的话吗?”

    小梁墨点点头,悲泣道:“母后要我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我的性子不适合这个华丽的鸟笼子。如果我不离开的话,早晚得让人害死!这个地方太脏了!”

    梁氏平静道:“好,你记住就好!关于你出宫的事情,我会做出安排的!”

    小梁墨哭道:“不,我不走,我要和奶娘在一起!奶娘在哪我在哪!”

    梁氏笑道:“傻孩子,你有这个心就行了,以后的路你还要自己走呢!别管奶娘了!”

    小梁墨哭道:“不,奶娘不走墨儿也不走!墨儿不要离开奶娘,呜呜………”

    “啪!”梁氏给了小梁墨一个耳光,厉声喝道:“混蛋!你是不是说只要我死了你就肯离开呢?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马上满足你的愿望!不要忘记你母后对你的期望!你忍心让你母后死不瞑目吗?”

    “不,墨儿离开这里,不要奶娘死,不要奶娘死……..”梁墨抽泣道。

    梁氏满意的点点头。

    数日后,大梁皇宫传出消息:太子梁墨病逝,奶娘梁氏因思念太子,不久追随太子而去………..

    纳兰墨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淡淡道:“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几乎已经忘记,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又提醒我想起来?”

    海天阁主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淡淡道:“你到现在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啊!”纳兰墨平静地道。

    海天阁主声音有些颤抖:“你的奶娘…….就是……我的姑母,我的母亲也就是你奶娘的妹妹………”虽然他不愿意纳兰墨看出他的情绪很激动,但是他的声音出卖了他。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和你是同类人,命运是同样的悲惨,同样的坎坷,你来看——”说罢,将面上的面具揭下,露出了一张脸,一张令纳兰墨感觉很熟悉的脸。

    纳兰墨恍然大悟:“原来你也是…….”

    海天阁主点点头,沉声道:“同你一样,康帝也对不起我,我也恨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是,他必须由我来杀!而不是别人,如果某人杀了他,我就会杀了这个人为康帝报仇,因为我的身体留着他的血!怎么样?来帮我吧,我需要你的帮助,杀掉燕离!灭掉燕国,保你登基成为千古一帝!”

    “哈哈哈,哈哈哈!”纳兰墨大笑,似乎很久没有笑过这么开心一样:“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啊!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啊!哈哈哈!”

    “别笑了!”海天阁主恼羞成怒,一甩袖子,打断了纳兰墨的笑声。

    “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吗?”纳兰墨的声音复转清明:“第一,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梁康帝对不起你;我不是,是整个大梁对不起我,是大梁的后宫的勾心斗角才使我娘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是让我颠沛流离十多年的元凶!更是导致奶娘死亡的间接凶手!第二,就是没有第二,只有第一!你说,我为何要替大梁复仇?”

    “哦?原来这样啊!”海天阁主冷笑道:“梁墨,哦,不,错了,应该是纳兰兄,听说你和燕离的手下爱将方轻尘关系莫逆啊?”

    纳兰墨懒洋洋的靠在树上,微笑着看着海天阁主,始终不置可否。

    海天阁主猛一提气,大声喝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想要报仇只是举手之劳,却奴颜婢膝,讨得那方轻尘的喜欢,你……..”

    只听“咔嚓”一声,海天阁主挥手将身旁的一棵大树斩断!

    海天阁主怒喝道:“杀父之仇,灭国之恨!你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想我堂堂梁氏一门豪杰,耻于与尔这无耻之人同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海天阁主身后的十八人同时喝道,豪气冲天,声音直达九霄之上。

    “放屁!我与方轻尘只是私交罢了,谈不到溜须拍马……”纳兰墨终于有所动容。

    海天阁主大声道:“好!不愧是我梁氏子孙!拿酒来!”其身后一人从马车上拿下数坛酒,海天阁主拔下塞子,举过头顶,大声道:“诸位!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我们的反燕大业,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九死一生!我不勉强大家都参与进来!如果愿意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我不怪你们!”

    “笑话!我生是大梁的人,死是大梁的鬼!国仇家恨,重任在身,焉能退出反燕大业!不杀燕离!誓不为人!”海天阁主身后一人宏声道。

    “对!不杀燕离!誓不为人!”其他十七人一起喊道!震得周围的树叶瑟瑟发抖!

    “好!梁某可以结识到众位兄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人生得一知己,虽死何憾!何况我有十八位兄弟!”海天阁主激动的热泪盈眶:“好兄弟!今后我们兄弟相称!不分尊卑!无论是胜也好,败也好!不如痛痛快快醉一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大哥我先干为净!”言罢,“咕咚咕咚”一坛酒转眼喝光,“啪!”的一声,酒坛已然摔脆!

    “啪!”“啪!”“啪!”“啪!”…………

    转眼间十八坛酒,已被喝完;

    十八酒坛,已被摔碎!

    ——————————————

    第四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了,月亮已经躲进云彩的后面。

    忽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紧跟着电闪雷鸣!

    轰隆隆的雷声好像千军万马的奔袭!震耳欲聋!

    霹雳一声,暴雨倾盆!

    海天阁主转过头来对纳兰墨说道:“我大梁从不亏欠别人,好!你说大梁亏欠你和你娘的,好!欠你的我来还!”言罢,从怀中掏出数把匕首,漆黑的匕首,没有一丝光亮,宛若地狱前来的死神!

    只见闪电一闪,刀光亦闪!

    匕首插进了海天阁主的左肩,刀尖之达后背!

    鲜血喷溅出来,洒到了周围的落叶之上。

    “大梁后宫勾心斗角,害得你娘郁郁寡欢,香消玉殒!第一刀,我还你!”海天阁主淡淡道。

    “大哥!不要!”海天阁主身后十八骑喊道,说罢,就要上前止血!

    海天阁主向后微一摆手,众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是兄弟的,别拦我!”

    “大哥,我们不拦你,但是你说过,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在受苦,当兄弟的怎能在一旁看着!”

    说完,“噗!”只有一声响,但是却有十八道鲜血,从十八骑的左肩流出,每个人的左肩上都有一把漆黑的匕首!

    狂风、暴雨、闪电、怒雷、枯黄的落叶、漆黑的匕首、鲜红的血、苍白的脸………

    “哈哈哈!”海天阁主仰天长笑:“梁某的弟兄果然都没有交错,好!好!好!我真的很愉快,纳兰墨!十九刀偿还你娘的死,够不够?”

    “欠债的是大梁王朝,不是你!”纳兰墨有些震惊了,强作平静的道。

    “大梁欠的债,就是我欠的债!”海天阁主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转眼间,又是一道霹雳!刀光在闪,十九把刀同时插在了右肩!十九道鲜血同时喷溅出来!

    “第二刀,偿还你因母亲逝世而孤苦伶仃!这种滋味我也尝过,的确不好受!”海天阁主平静道。

    纳兰墨的脸色有些苍白。

    天空乌云密布,四周一片漆黑,

    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此时,电光再闪!刀光再闪!

    地面上又多了十九道鲜血,

    鲜红的血,枯黄的叶,漆黑的刀,苍白的脸!

    “第三刀,偿还你奶娘之死,虽然你的奶娘——我的姑母之死是大梁间接造成的,但是我们不屑于推卸责任!因为推卸责任不是一个男人所能做出的!”尽管海天阁主的脸色颇为苍白,但是声音依然冰冷残酷!

    借着这道闪电,纳兰墨看清了海天阁主的脸,尽管满脸冷汗,但是眼神依然坚定如故,如鹰如隼!身后的十八骑冷酷毅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血依然在滴,是鲜红的!

    染红的枯黄落叶,

    宛似奈何桥上的彼岸花!

    只是不知是花红如血,还是血红如花!

    刹那间,又是一声霹雳,刀光再次闪动!又是十九道鲜血!

    “第四刀,偿还你因要离开皇宫而不得不诈死,诈死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这种感觉不舒服!我也不喜欢!”海天阁主的声音淡定如常。

    纳兰墨满头大汗洋洋而落,

    只是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吃吃道:“你……你……”

    海天阁主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紧盯着纳兰墨,并未出言讥讽。

    就在此时,电光再闪!刀光亦闪!又是十九刀,齐刷刷的插进了左胸!

    “第五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流浪江湖十数年,肯定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看似洒脱,实则无奈!这种心情我能体会!”海天阁主缓缓道。

    纳兰墨的呼吸已然急促,倚在身后的树上,似乎在寻求什么依靠………..

    转眼间,霹雳闪动,怒雷咆哮!刀光再闪!十九道鲜血再次喷出!

    “第六刀,偿还你数次邀请你加入海天阁,给你造成的麻烦!”海天阁主脸色苍白,依然冰冷而残酷的道:“十九个人,每人六刀,一共一百一十四刀!现在大梁还欠你些什么吗?是不是已经全部还清?”

    良久,沉默无言。

    纳兰墨已经呆住了,最后缓缓道:“还清了,大梁不欠我的了。”

    “好!”海天阁主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如同暴风雨下的浮萍,十八骑的情况比之海天阁主犹有过之,但是他们依然坚定如昨!

    “既然大梁欠你的已然还清,那么你欠不欠大梁的呢?”海天阁主问道:“康王生你养你十多年,大梁教你读书识字,这些算不算你欠大梁的呢?”

    “算!”纳兰墨低声回答。

    “既然你承认,那么你打算怎么还?或者说还不还?”海天阁主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纳兰墨。十八骑也轻蔑的看着纳兰墨一语不发。

    “我…..我…….”纳兰墨尴尬之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得他是面红耳赤!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还,那就这样好了。”海天阁主露出了一丝带有嘲讽的笑容:“呸!”一口浓痰,正吐在纳兰墨的脑门之上!

    “呸!”

    “呸!”

    “呸!”………….

    十九口痰,黏在纳兰墨的脑门之上,黏糊糊的,可是纳兰墨动也不动,宛若死人一般,就这样痴呆呆的任由瓢泼的大雨将痰冲下,从脑门冲到脖子,再到胸膛…………

    沉默。

    良久。

    无言………..

    “纳兰墨,不,梁墨,这是世界上最后一次称呼你为梁墨,你愿意去拍燕离的马屁我也不管!从今以后,你与大梁在无任何瓜葛!一刀两断!只是你也不可以自称姓梁!我大梁皆是大好男儿,焉能与你这无耻小人同姓!我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向天发誓:若被我得之有人称呼你为梁墨,即使在千里之外,即使海天阁只剩一兵一卒,也必将取尔之首级!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海天阁主以手中剑指向苍天,剑光照亮了海天阁主的眼睛。那本来乌黑的眼眸,隐隐竟有赤色,如燃烧着的愤怒烈火,炽烈悲怆,似乎要将这老天烧毁,要将自己焚尽。

    那十八骑同时也以手中剑指向苍天,狂热的眼神望向海天阁主,似乎和海天阁主形成了一个不可摧毁的整体!

    “我们走!”海天阁主带领着十八骑,缓缓步行,匕首还留在他们的身上,一滴一滴地在淌血。

    血是鲜红的,脸是苍白的,虽然他们在强忍痛苦,连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已变形,但是身子依然笔直如标枪!

    没有人能够劝他们去治伤,因为世界上有种人即使双腿断了,也会继续走下去的,即使走的很慢,即使双腿会走断,即使付出他们的生命,依然会走下去的。

    眼看着,他们就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纳兰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双目露出了坚毅的光芒,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等一等,我答应你!”声音很低沉,但是很有力。

    海天阁主突然脚下一个趔趄,似乎再也支持不住,十八骑倒下了,他们毕竟是人,不是铁打的。但是他们的嘴角边都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大都离侯府书房

    一米阳光,照进了书房的窗子上,窗子是雕花的,显得简单而精致。

    书房正中央的是形式高雅的书桌,

    旁坐着一人,一袭白衣,眉目俊雅,但是表情很严肃,此人正是方轻尘。

    打开窗子,微风吹过,花香满室,外面阳光明媚,蝴蝶飞舞,

    本应该是心情愉快的好时节,但是此时的方轻尘心情却十分的沉重。

    因为他自从孤身独闯居前关,大义说服楚江后,

    就感觉到燕离威权日重,而且似乎和他有了些隔阂,二人也不像以前那么亲密,言笑无忌。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永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谁也无法避免,但是只要是懂得享受生命的人,就会想出一些法子来改变它,但是过于骄傲的人往往是不屑于这样做的,方轻尘当然是很骄傲的人,他当然不愿意向燕离去解释什么,更为糟糕的是,燕离也很骄傲,所以,二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虽然没有公开决裂,但是也不复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方轻尘慢慢喝了一杯茶,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又开始看手中的谍报,这些情报都是璇玑院费了很大的力气从四处搜查到的,虽然已经击败梁国,但是目前燕国的敌人还有很多,而且大都强悍,目前最难攻克的自然要数有“铜墙铁壁”之称的潼关了。

    孙子兵法中《雄牝城》篇中,将城市分为两种,一种是地势险要,背靠山岭又有良好水源的称作雄城,非常难以攻克;而与之相反的,地处谷地,没有良好水源的,称作牝城,非常容易攻克。

    而潼关就是典型的雄城,城墙又高又厚,结实坚固,足以抵挡敌人任何进攻;护城河既阔且深,城头上又有无数精锐的士兵在保卫潼关。最最重要的是,潼关守将秦霸先不但胆略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精通兵法,为人稳重之极,将潼关守的跟铁桶一般。

    所以即使方轻尘手中有情报强大如璇玑院,士兵精锐如燕羽骑,也不敢轻言胜利,他揉揉有些发疼的眼睛,继续潜心思索如何破敌。

    过不多时,门外传了急促的敲门声,轻尘微一皱眉,因为他思考时不喜欢别人打断,被打断的思路要想重新拾起是很困难的,但是轻尘一向喜欢完美,即使他有些不愉快也不会带出来的,只听他淡淡道:“请进!”声音仍是那么温文尔雅,那么的平淡,不带有一丝烟火之气,似乎再复杂再困难的事情也会分条缕析。

    来人推门便进,见面便喊:“轻尘大哥!”

    轻尘淡淡道:“小水,什么事?”

    来人约莫十八九岁,面容清秀,身形纤细,正是轻尘与燕凛幼年玩伴之一——韦爻。

    只见小水擦了擦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陛下独自带领燕羽骑攻打潼关去了!”

    “哦?”轻尘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好像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轻尘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小水急得直跳脚:“陛下都走了三天了!你还不赶快去追!”

    “我去了能有什么用呢?”轻尘露出了几丝落寞的神色:“我去了能怎么样呢?让他回来,从长计议?他能听我的吗?”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小水焦急的问道:“总不能干看着吧!”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燕离不要输的太惨,能给燕国多留下一点希望。”轻尘苦笑道。

    “输的太惨?怎么会呢?陛下也是绝代名将啊,百战百胜,生平未尝一败!怎么会输得很惨呢?”小水不解的问道。

    方轻尘长叹一声,道:“小水,你虽然聪明过人,但是对于军事认识的还是太少啊!燕离正是因为未尝一败,在战场上没有受过挫折,所以才会失败!所谓刚则易折,大体就是这个道理!那秦霸先又是出名的足智多谋,最善守城不过,如果燕离不能够一鼓作气,给予秦霸先以致命一击的话,那么时间拖的久了,我军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弓弦绷得紧紧的,只要有一点失误,就会惨败啊!如果燕离能够冷静应变还好,而他如今的状态……..”

    “那我们是不是输定了?这,这该怎么办呢?”小水急得满头大汗。

    “蓝恕是左先锋?恩,我先给他写封信,你去派人送给他!”方轻尘微一沉思,便做出了决定。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啊!不许PIA下我去,我保证只出来一次,介个介个主要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段比武,而且篇幅还这么长……

    近年来武侠式微,我第一本通俗文学看得就是武侠,我还记得是古龙的小说,所以为了满足我变态无限的武侠怨念,乃们就让我好好爽一下吧,好了,爬下,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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