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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医术这种毒并非无药可救,“混元真气”只是其中见效最慢的一种解救方法。他这么做,无非是要逼钱悦儿继承自己的衣钵,私心作祟,做了许多对人不起的事,真正惭愧!
好在他平日我行我素惯了,安慰自己道:“我也是为了悦儿的将来着想,时间长了她总会了解我这为师的一番苦心。”便恢复如常,吩咐道:“盈儿,快去准备开饭。悦儿休息一下,午后到药室来找我。”便飘然离去,房中只留下泪痕未干的钱悦儿和手足无措的华清盈。
钱悦儿看了华清盈一眼:“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清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午后师徒在药室席地盘膝而坐,医隐口授“混元真气”心法嘱咐钱悦儿牢牢记下,“知其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人能正静,血脉流通,气聚丹田,意守中极,抱元守虚,恬憺虚无,真气从之。”
医隐口传身授详细解说了修炼之法,钱悦儿一一记下,末了医隐要她将当天所学复述一遍,竟是分毫不差,医隐满意地拈须颔首,心中大快:“好徒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且好好修炼,功成之日,自能恢复容貌。为师去去就来。”
为了尽早恢复容貌,钱悦儿自是不敢懈怠。将心法口诀和功法招式一遍遍演练揣摩,吐纳之际只觉周身气血运行顺畅,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泰。
再说钱神通因为爱“子”被掳音讯全无而病倒,正在房中由一名姨太太服侍着喝药。院中起了一阵喧哗,钱神通不满地皱了皱眉。姨太太放下手中药碗,推开房门,喝斥道:“哪个奴才这样无礼!老爷病中正在调养,还不快——”一个“滚”字未及出口,生生咽下,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俏面上浮现如同白日见鬼般不可置信与震惊的表情。
只见院中半空悬浮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青袍中年男子,阔口朗目,三绺长髯垂胸,斜背一柄宝剑,正在拈须微笑。地上家丁仆妇仰着头指指点点,人头越聚越多。
这时青袍人说话了:“听闻钱老爷有恙,特来医治。”身形缓缓落地,如同御风驾雾一般,恰好飘落到卧房前。
这姨太太也算有些见识,纳头便拜:“莫不是吕洞宾仙师下凡来救我老爷性命,菩萨保佑!”
青袍人一摆手:“夫人请起,救人要紧!”那姨太太赶紧起身,将神仙往房中请去。只见钱神通面色灰白,双眉紧锁,两眼无神地半躺在床榻上,背后垫着一床锦被。
姨太太喜不自禁地唤道:“老爷,咱们有救了!吕仙师下凡来给您治病啦!”一边将青袍人让到床边的绣墩上。青袍人对露出错愕表情的钱神通微微一笑,抄起他的手腕就诊起脉来,双目微闭,诊完左手又诊右手,连连点头。
姨太太紧张地问:“仙师,老爷的病能治好吗?”青袍人哈哈一笑:“无妨、无妨,钱老爷忧思成疾,患的是心病,只需我开一张药方,调养数日便可痊愈。烦请夫人取纸笔来。”姨太太喜滋滋地一叠声称是,走到廊下张罗仆人去取文房四宝。
青袍人将钱神通的右掌摊开又握拳合上,钱神通的手上多了一个腊丸。青袍人以眼神示意钱神通不要声张,钱神通会意,探手入怀,将腊丸放进胸口衣袋中。
不一会,姨太太带着个丫环回来了,引着青袍人来到外间圆桌,伺候笔墨纸砚,青袍人龙飞凤舞地拟好了一张药方。姨太太再三道谢,取出金银相酬。他摇头不受,一挥袍袖,房门洞开,微微一纵身,笔直飞向半空,掠过树梢,消失了踪影。
姨太太带着丫环仆役跪了一地:“神仙显灵!果然是吕祖仙师下凡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说也奇妙,钱神通服了神仙开的药,当夜便可下地行走了。一时间,京城传遍首富钱家钱能通神,吕祖仙师显灵亲下凡间给钱老爷治病的事迹。越传越神,越传越奇,连那张药方也被辗转求索,成为千金难得的仙方。钱家药局将这张仙方装在金丝楠木盒中供奉在医祖“岐伯”的神像旁。一时钱家药局生意兴隆,全城无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