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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身上移开。
邵芝琳感受到他灼烈的注视,因此也将目光由那头母猪呃,邦妮的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他跟他父亲亚瑟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同样是金发蓝眼轮廓,而邦妮则“应该”是叶郁惠的翻版,因为她是黑发黑眼,但由于她的体重大概有她母亲的三四倍重,所以她只能用应该两字。
邵芝琳挑高一道柳眉瞄了雷尼一眼,转而看向胃口不错,双手不停吃着晚餐的动刀动叉的朱立文。
不可讳言的,雷尼是个外国帅哥,他是个东方帅哥,但或许看惯了黑头发黑眼睛,她还是觉得他比较迷人。
“你不吃?”朱立文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笑的指了指她的餐盘,那上面摆满了一堆食物,可她只动了小小的一角。
她撇撇嘴角“跟一头母猪面对面,我会有胃口才怪。”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朱立文更是因此而将满口的食物喷了出来,一脸尴尬,赶忙拿餐巾擦拭。
两鬓微白、一脸慈善的亚瑟怔愕的看着泰然自若的邵艺琳,也不知该说什么。叶郁惠在错愕过后,则替女儿感到难过,她不能怪邵芝琳口无遮拦,她们母女俩几次口角争执时,她也曾气炸心肺的骂过女儿是猪。
雷尼则傻眼,没想到外表柔静的美人一开口竟如此直接、犀利。
朱立文轻咳一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邦妮一眼“你不说些什么吗?”
她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我本来就胖得跟只母猪没两样。”语毕,她即离座。
朱立文看着蹒跚离去的身影,呆住了。
倒是邵芝琳受不了的又添了一句“自我放弃,没得救了。”
“芝琳,别这么快放弃她,找个机会跟她聊聊,告诉她,她也可以像你这样美好不好?”为了女儿,叶郁惠低声向她请求。
但从小就是孤儿的邵芝琳可不知道什么叫母爱,她只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就得努力去争取,因此她还是满脸不屑:“她爱当母猪就让她当去,反正得侧身走过那扇门的人又不是你。”
她将鄙夷的目光瞟向正侧过身通过餐厅人口大门的邦妮。
亚瑟低头叹息,这个女儿为了一个男人默默吞下那么多的嘲讽跟委屈,却从没有想过他们当父母的心情。
“爸、妈,我觉得芝琳的话很对,我早就不赞成你们找个整型医师过来,她是为了罗勃而自甘堕落,你们根本不必替她花费心思。”
雷尼看着邵芝琳的目光是闪闪发光,他觉得她是个不得多得的美人,有一张纤弱令人疼惜的鹅蛋脸,但也有一个理智的脑袋,与一堆空有其表的花瓶美人完全不同,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了!
“雷尼,你是她哥哥。”亚瑟不满的提醒他。
“什么叫作为了罗勃而自甘堕落?”邵芝琳不解的提出疑问。
朱立文这才想到他还没有告诉她内幕,但频献殷勤的雷尼为了让美人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古脑儿的就将妹妹因爱而改变自己外貌的事全说了出来。
而邵芝琳在听完之后,更是嗤之以鼻!她不懂,为什么老是有女人因为男人而放弃自我,甚至配合男人过活!
她冷凝着一张脸看着朱立文“要我劝那个傻女人将自己弄得跟我一样漂亮,先看看明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是的话通知一声,我再去做这件事。”语毕,她起身推开椅子离开。
“呃,她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懂。”中文说得相当溜的亚瑟一脸不解。
“她放弃咱们家的邦妮了。”叶郁惠忧心忡忡的替外国丈夫解惑。
“她不帮忙也好,我正好可以带她一起跟团出去走走。”雷尼也不想让美人留在庄园里。
“呃,雷尼,她来这儿跟我有工作合约的。”朱立文出言断了他的计划“所以在这段期间里,她得工作。”
“难道没有假日?”
他想了一下“就礼拜天吧。但你也知道,如果我跟她越早劝服令妹接受整型手术,令尊们希望的事也能越早实现。”
“你指的是邦妮和罗勃分开吗?”他嗤笑一声“不是我要浇你冷水,我妹那个人没得救了,找机会去看看她跟罗勃在一起的样子,你也会赞同我的话。”
朱立文微笑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翌日,朱立文一大早就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邵芝琳,按着亚瑟写给他们的地址,开着亚瑟借他的跑车前往邦妮跟罗勃爱的小窝。
在市郊交界的大马路边有一个木屋,前方挂一个“洗车”大大的招牌,这里就是邦妮和罗勃住的地方。
洗车的设备相当简单,一个架高的遮阳布下隔开了三个车道,车道旁都有个用水泥和砖块砌成的台子,上面的水龙头接着长长的水管,台子下面的小架子里则放了洗车用的刷子、泡沫水、干布、腊油等工具。
这个地方生意要好,恐怕很难!
朱立文将车开进洗车的车道上,此时屋子的木门随即发出“伊呀”的声音。
“哦!”此时。坐在他身边的邵芝琳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声。
如果以她的说法眼前正困难的穿过那扇木门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母猪跟公猪了,而这公猪的尺寸显然比母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走了,你别老让我看油滋滋的pig好不好?”邵芝琳觉得快吐了。
她对胖子原本就没啥好感,看他们一走动就流汗流油的,感觉很恶心。若说是体质或生病的原因那也就罢了,但至少就邦妮而言,她可是自愿把自己搞得跟只母猪一样胖!
朱立文也知道视觉不佳,但他们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改变一些人的!
他拍拍她的肩膀“下车吧。”
“不要。”
“下车!”
“我不要!”她怒瞪他一眼。
“如果不想看他们,那就尽管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好了,我应当赏心悦目吧。”他开玩笑的道,无非想拐她下车。
“不要就是不要!”她才不想面对两座肥油大山。
“还是你想坐在车内让罗勃一下子擦窗、擦车,然后整个人半贴在车上洗车”
他的话还没说完,邵芝琳随即脸色大变,寒毛直立,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下车。
见状,朱立文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其实还很天真,只要用一番心思改造她,他有自信能将这上帝的极品换上一颗温柔纯洁的女人心。
思绪间,他跟着下车,而罗勃跟邦妮那两个庞然大物这才慢吞吞的走到他眼前。罗勃显然已从爱人的口中知道他跟邵芝琳了,因此,这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高过身高数字的棕发蓝眼男人,正以一双不和善的眸子瞪着他。
“你好,我是朱立文。”他礼貌的伸出手。
罗勃瞪了他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跟他相握了一下“你是来洗车的?”
他回头瞥了眼那辆在澄净的蓝天映衬下,不见一丝尘埃的积架跑车“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它还不到要清洗的时候。”
罗勃蓝眸一冷“那请你将车开出车道,别防碍我做生意。”
“行,我只是代替亚瑟叔叔,来带邦妮回家的。”
“她不会跟你走。”
朱立文也看得出来,邦妮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深爱的眸光,她紧紧握住罗勃的手,两人的身子也靠在一起
“拜托,可以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够了。而且,这个岛上一定还有其他比看这两头猪还强、还吸引人的地方,我能不能离开了?”站在一旁的邵芝琳忍不住开口催促。
“你说什么!”罗勃出乎意外的以字正腔圆的中文怒问她。
其实,为了让邦妮的家人认同他,罗勃也花了一番工夫学了中文,只是
“哼!”邵艺琳讶异之余,只是蹙起眉的撇过头去,一向不管人闲事的她被拐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闷了一肚子火!
“你刚刚说什么?说啊!”两颊横肉的罗勃气呼呼的跨前一步逼近她。
他对这个动人的美女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感到厌恶,因为从小就是个大胖子的他最常被美女嘲笑,什么猪八戒、猪哥、猪公等,与猪有关的嘲讽词一直都跟着他,所以他讨厌美女!
“说啊!懊死的你!”
“罗勃,别这样。”邦妮拉住他的手,但哪里拉得住那近两百公斤的庞大身躯。
“说就说!”邵芝琳转过头,横眉竖目的瞠视眼前这个满身肥肉的罗勃“我说你跟邦妮是两只猪啊,难道不像吗?你去照镜子,要不,撒泡尿照也行”
“芝琳!”见罗勃脸色倏地一变,双手握拳,朱立又连忙将邵芝琳拉到身后,转而对他仁笑道:“她不是有意的。”
“我是!”邵芝琳站了出来,大咧咧的承认。
“芝琳!”
“我哪里说的不对?我肯定不是头一个这样称呼他的人,他应该习惯了嘛。”
“闭嘴!”
“何必?他要我说的哩,那我就说得白一点。”她直勾勾的看着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罗勃“请你行行好,你自己满身肥肉就罢了,何必还把女朋友弄得一样肥滋滋的?嫌两人亲吻上床时弹簧床的厚度不够?还是冬天被子不够暖”
“哦!”朱立文忍不住呻吟一声,她说话一定得这么犀利吗?
看罗勃气白了脸,正准备挥拳过来,他立即拉着还说个不停的邵芝琳冲进车内,快速发动引擎驾车逃离此地!
在驶离那个木屋一段距离后,放慢车速的他才发现自己已满头大汗,但他身边的邵芝琳却是笑得前俯后仰。
“批评人这么开心?”他忍不住问。或许身为一个整型医师,他听多了病患们在面对他人批评时自卑与难过的心情,所以对她刚刚的说词,他其实是不悦的。
她耸耸肩“我是就事论事。”
“你知道邦妮是为了爱罗勃而增重,但你又知道罗勃是为何而胖?”
“我何必知道?他又不是我的谁。”
“你不知道何谓关心?”
邵芝琳眸中闪过一道痛苦的光芒,但只是一瞬间,她随即嗤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顾好自己。”
“你!”朱立文无言,回想她的成长背景,她有这样的想法的确不能怪她,但“我希望你能有一颗体谅他人的心。”
“我不会!”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打断他的话。
“不会可以学。”
“我为什么要学?”
“让你不会那么愤世嫉俗,更让你不再孤单,你会拥有许多朋友。”
朋友?她冷哼一声。她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但她不听自己的劝?甘心为了一个男人糟蹋自己,不但破坏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友谊,最后还愚昧的结束自己的一生。从那时候开始,邵芝琳就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交朋友了!
“芝琳,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朱立文边开车边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没有!”她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摇摇头,看着她那张倔强的美丽脸孔,再想到刚刚那一对超大尺码的男女恋人,他的太阳穴顿时隐隐抽痛起来。
他觉得前途多殃哪!何时才能完成此趟任务回台湾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