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老师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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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根岁底，陆续收到不少以前学生寄来的贺卡，发来的短信。一个毕业多年的学生发来一条短信：“老师，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小学时的模样，不管多久，我始终记得您您的微笑和教导。老师祝您节日快乐！”学生的名字依稀记得，但真的想不起他当年的模样了。学生都工作几年了，还记得我这个小学老师心中腾起一股甜蜜的感动，或许教师的成就感就在这份记得吧。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我的小学老师来，有些模糊的记忆如同一张张老照片经过大脑的扫描和修复，忽地清晰起来。

    我的小学是在村小就读的，学校的名字叫“野营角小学”学校很小，小得就六间草房，五个班级师生总共百十号人，老师很少，记忆里老师都是村子里或者邻村的农民，上过学，识点字，便被叫去当民办教师。每个人都包班，一个老师都要任教几门课。我能记得的小学老师也不多，大概四五个。

    （一）

    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来了一个女老师，民办教师，教我们语文和数学。当我们得知老师姓“年”便想到年糕，黏饼，我们也就成了一群黏人的孩子总围着老师团团转。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老师看上去像年糕、黏饼一样讨人喜欢。年老师三十来岁，这已是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的。她留着齐耳短发，眼睛特别大、特别亮，看着你就仿佛能把你吸进眼眸里。笑起来嘴角漾起的酒窝是会醉人的，就我们这群毛孩子都被老师的笑醉倒过。上课的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一个劲儿盯着老师嘴角的酒窝随着讲话的节奏变换着大小。那时上学没有什么压力，考到60分就是万岁，早、中、晚孩子们都在田野里疯玩。有一回中午，年老师邀请我和另外三个女孩子去她家，三五个孩子跟在老师的身后，叽叽喳喳如雀儿般欢跃，我们把能够去老师家当作一种荣耀。穿过几节田，跨过两座桥，就到了老师家。年老师扑闪着大眼睛微笑着说：“今天老师教你们间芦嵇苗，间下的苗你们带回家种。”原来是帮老师干活来啦，大家特别开心。年老师蹲在田边，一边示范，一边讲解，让我们每隔一尺远留一根苗，中间的都拔去，要求留下的横行竖行都要对齐。没等老师讲完，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年老师连忙叫我们停下，让我们动脑筋想想，怎样拔才能又快又好。我们四个拍拍脑袋，决定分成两组从两头开始拔苗，一边拔一边数，一边瞄准，还真做得有模有样。年老师在一旁不时地指导我们，教我们用大拇指和食指像握笔似的捏住苗的根部，轻轻向上提，待到根部出土时轻轻将泥土甩落。我们也乐得在老师面前表现，个个专心致志，仿佛在完成一幅画，用心涂抹着每一笔色彩。一小块地不消半个时辰就间苗结束，我们的奖赏是每人一小捆芦嵇苗。年老师让我们带回家自己种起来，等到暑假过后芦嵇成熟带到学校和大家一起吃，还要比比谁种的最粗最甜。我真的在自家的田边种了一排芦嵇，后来我们几个都把最粗最高的芦嵇带到学校去，同学们吃得很开心，年老师更是笑得大眼睛都眯了，我也不记得谁种的最好了。只记得那年的芦嵇特别甜，特别好吃。真的很感谢年老师当年的这份无意还是有心，让我们懂得合作，懂得分享，让我懂得用劳动去换取生活的甜蜜，懂得自食其力。后来我到了城里教书，竟然再次遇到了年老师，她把孙女送到我们学校来上学。当年的民办教师早已离开了教师岗位，而今已然是个小老太了。眼睛还是很大只是不再清澈明亮，她看到我，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寒暄了几句便匆匆走了，没让我关心她是孙女儿，没叫我帮着挑个“好班”甚至连孙女的名字都没告诉我，后来也偶尔看到，只是很少交流。

    （二）

    吴文魁是个瘦小的“老头儿”其实年龄也就四十来岁，但是头小小的，脸尖尖的，腰身有点弯，我们暗地里叫他“瘦猴儿”吴老师教我们四年级，我们那时不知道吴老师其实是读过中学的，是我们学校最有才，读书最多的老师。我们一班小顽童从来不好好上吴老师的课，常常把他气得猴急猴急的，看着吴老师瘦小的脖子气得青筋暴突，发红发粗我们就特别开心，全然是没心没肺的节奏。但是吴老师从来没有骂过我们，更不会打我们，气急之时，就让我们读书。但是我们很喜欢吴老师给我们上唱歌课，那时不叫音乐课，也没有音乐书，到唱歌课的时候，吴老师就教我们唱京剧。他有一把小胡琴，毛竹做的，琴身和弓把油光发亮。唱歌课以前的老师都没有给我们上过，吴老师几乎每个星期都给我们上一堂唱歌课，星期一下午最后一课这是我们最期盼的，乃至我星期天都希望快点过去或者不要有星期天才好。村小的上课铃是一块钢圈吊在老师办公室门口，还有一根铁棒悬在一边，吴老师是上课带打钟的，可能是校长，我们也不清楚。星期一下午第三课，往往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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