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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老人站在擂台之上,足有半柱香之久,才冷漠地道:“现在时辰已到,希望各位尽展生平绝学,最后胜利者,即是密笈之得主,老夫并负责保他平安离开阴山。”顿了顿,继道:“比斗开始。”话落,一式“大鹏展翼”飞落台下,在第一排中座坐下。

    蒙面老人下台后,台下又议论纷纷,一片嗡然,好半晌,仍无人登台挑战。

    蒙面老人见此情形,十分不悦,站立起来,沉声道:“老夫摆此擂台,是为减少过多的流血,不料各位都想隔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如一盏茶时间内,仍无人登台,一三五七九场之比斗,即予作废,壁腹中之密笈,就归老夫收管。希望各位把握时机,争取天下至尊的宝座。”

    蒙面老人话声甫落,第三排中座站起一个红发,红脸,红须,身材魁伟,年约六旬的老人。

    他双目红光闪烁,扫了群豪一眼,转对蒙面老人道:“据在下观察群豪的情绪,并非想作渔人,其所以迟迟不登台之原因,乃系怀疑阁下裂壁取宝的能力,以及阁下的用心。”

    蒙面老人双目一瞪,射出两道慑寒光,但随即收敛,磔磔笑道:“如老夫尚无法裂壁取宝,请向天下间尚还有谁?至于各位怀疑老夫的用心,简直是多余,若老夫心怀不测,夺取蟠龙娃儿的‘风雷扇’只不过时举手之劳,何须摆此擂台?”

    红须红发老人道:“既如此说,何不称将宝取出?”

    “若先将宝取出,我相信各位决没有现在规矩。”

    “好!在下姑且信你一次。”

    红须红发老人话落,徐步走至台前,身形一缩一伸,纵上擂台,抱拳道:“在下风火教主祝心泰,敬候各位指教。”顿了顿,继道:“在下秉承台主减少流血的旨意,特先警告各位一言,就是在下所练的‘雷火功’,乃是一种异常霸道的武功,出手必伤人命,如自知无十足把握能胜在下者,最好不要冒险。”

    “嘿!嘿!简直是吓唬三岁孩童之言。”此声发自人丛中,接着发声处冲起一条人影,高达三丈有余,人影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筋斗,斜身飘落台上。

    只见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背负长剑,突目獠牙,满脸虬须,体形高大,年约四旬的大汉。

    大汉向风火教主微一拱手,道“雕虫小技,竟敢在此大言不逊,在下倒要领教领教‘雷火功’的厉害。”

    风火教主祝心泰轻蔑一笑,道:“台端高姓大名?”

    “大巴五虎之二,飞天吃人虎是也。”

    风火教主一捋红须,不屑的笑了笑,道:“久仰,请动手吧。”

    请声一落,不等飞天吃人虎作势进招,即双脚一挫,右掌前推,掌心中吐出一道红光,仿若火箭,疾射飞天吃人虎胸前。

    尺天吃人虎大喝一声,猝然运掌硬接。

    “嘭”的响起一声,热风四卷,数丈之外,犹感炙热难受。

    风火教主纹风未动,悠闲站在原地,但见飞天吃人虎却步履踉跄,摇摇晃晃,浑身倏然变成黑色,似如媒炭,使人怵目惊心。

    大巴五虎之首虎爪追魂,暴吼一声,纵身登台,将飞天吃人虎扶住,急道:“二弟伤得如何?”

    风火教主代答道:“令弟六腑已被老夫雷火烧焦,没有救了,请代他准备后事吧!”

    “嘿;嘿!你好不狠辣!”

    “老夫有言在先,哪能怨”

    风火教主话犹未落,大巴五虎的老三、老四、老五已然飞身登台,并“咔嚓,咔嚓”地齐自拔出身佩兵器。

    老五吸血虎一抖手中大刀,喝道:“还我兄弟命来!”一招“樵子伐木”斜砍风火教主腰胁。

    五虎这一举劫,正触犯了擂台规章,顿时,引起台下一阵哄动。

    坐在台下的擂台主蒙面老人,立即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右手一场,并不见有何俩迹象,擂台上,向风火教主攻击的吸血虎登时间哼一声,瘫痪倒下。

    吸血虎突然瘫倒,五虎中的老大、老三、老四都不禁一愣,尚以为是被风火教主所制,上前一看,见吸血虎太阳穴上,突然呈现一个鲜红印痕,心神又同自一愣,方始明白吸血虎的死因,乃是中了蒙面老人的“血指金钱功”回头下望,见蒙面老人直立座前,双目如电,吓得魂飞魄散,忙抱起飞天吃人虎和吸血虎的尸体,一声不响的飞下台去。

    蒙面老人道:“第一场风火教主得胜,第二场开始!”即在原座坐下。

    风火教主向众人挥手,说了一声“侥幸”纵落台下。

    风火教主刚离擂台,即见人影一晃,一个相貌英俊,唯眼角上翘,暗含戾气,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纵上擂台。

    此少年身穿青色劲装,腰插两枝判官笔,熊背蜂腰,十分威武。

    他向台下略拱了一下手,朗声道:“在下酆都门令主百煞鬼王门下,铁面判官陆英涛恭候各位指教。”

    站在台下的金童,乍闻铁面判官之言,仇恨之火陡然上升,由双手中进射而出,热血奔腾,激动得四肢微颤。

    自王一帖告诉他,他可能是烈阳翁之孙,烈阳翁为抢“风雷扇”被酆都门令主百煞鬼王毙于冥谷时起,他一直念念不忘,他虽不敢确定他就是烈阳翁之孙,却也对百煞鬼王起了一种仇恨之心。

    他脑筋倏然一转,顿时,似有所悟,回头向他刚才拜祭的坟墓看了一眼,暗道:“不错,那坟墓一定是祖父,否则,姑姑决不会每年都带我来祭拜一次,烈阳翁死于冥谷,那坟墓十有九是烈阳翁的了,我何不取下这小子的首级,作为祖父的祭礼。”

    “不,擂台规则不准寻仇。”他忽又犹豫起来,再说烈阳翁是不是祖父,尚有问题,若弄错了,岂不是要惹人笑话?”

    他朝铁面判官瞥了一眼,见铁面判官站在台中,双目乱转,口角含笑,英威奕奕,傲气横流,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金童一见之下,怒火更炽,暗道:“今夜之会迟早我都得出手,不说报仇,就是要得到密笈武功,也必须将这些人玎倒,又何必多耗时间!”

    念及此,陡然冷哼一声,即向台前挤去。

    “童哥哥!”邱如凤一把将他拉住,急道:“你你要去哪里?”

    金童回过头来,怒目而视,道:“你管不着,快放手!”但见邱如凤脸色泛白,泪眼盈盈,神情十分凄楚幽怨,内心又不由一软,暗叹一声,道:“我说过,我们很可能是如不能相容的水火,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见面。”

    “童哥哥”二串泪珠顺颊而下。

    “待我查明我的身世后,若我父亲并不是被令尊所杀的青衫剑客金瑜,我一定会去找你。”

    “可是你要打擂台,娶那女人为妻!”

    “这也不一定,我只是要得到壁腹内的密笈武功,而我能否夺冠,尚很有问题。”

    “但愿金瑜前辈不是你的父亲。”

    “我也这样希望,好!你先回你叔叔那里”

    铁面判官在台上,已等得十分不耐,忽然朗声道:“在下恭候如许之久,仍无人登台赐教,莫非是酆都门的武功不屑一视?”转对蒙面老人一揖,道:“无人登台,晚辈不能老站这皇,请示如何处理?”

    “你且再候半盏茶工夫,如仍无人登台,第二组的冠军就由你所得。”语音冰冷,毫无半点人味。

    铁面判官站立台上,神情显得狂傲。

    陡然,一阵微风掠过众人头顶,同时人影一晃.即见擂台上多了一人。

    群豪乍见登台之人,顿时激起一阵嗡然,神色紧张,内心大感不畅。

    原来刚登台之人,就是金童,武林中,没有一人不恨他入骨,本来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尚对他不错,但为误会他强奸红儿的事,却也翻脸成仇,甚至比其他之人更为恨他,茫茫江湖,芸芸众生,却无一个同情他的人,若说有,就只有不知下落,生死不明的姑姑奔月嫦娥了。

    群豪恨他,但又怕他,自然都恐他得到密笈武功,如虎添翼,欠他血债的,自要如数清还,他欠人的血债,将无法向他索取,试问,群豪哪能不惊。

    金童落脚台上后,向铁面判官抱拳道:“兄台是百煞鬼王之徒?”

    “哼!”铁面判官双目仰望,神态异常傲慢,名震武林后起之物的金童,在他眼中,亦似不屑一顾,真是狂妄已极。

    金童对铁面判官早存仇恨之心,此时又见铁面判官狂傲神态,无异是火上加油,但他并末立即发作,只冷然道:“请问令师百煞鬼王有否莅会?”

    铁面判官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问这个干嘛?”

    “在下想一睹令师尊容。”

    “好吧!我就成全你的心愿。”一指台下第三排石座的紫堂色面孔,碧眼黄须,年约七旬以上的老人,继道:“那就是在下师尊,你还有什么心愿?”

    金童循指看去,见百煞鬼王双目绿光炯炯,仿如两把利剑,正向他射来,使他不由一怔,暗忖:“这老鬼好精湛的内功,怪不得五岳神丐无法替烈阳翁报仇。”

    他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在下还有两个心愿”

    铁面判官不耐地道:“什么心愿快说吧,此是擂台,没有闲情与你胡聊。”

    金童脸孔倏然一板,沉声道:“第一心愿取你首级,第二心愿杀你师父!”

    铁面判官哈哈笑道:“你小子想得委实天真。”后退一步,继道:“首级在此,请来取吧!”

    金童也后退一步,不再打话,双掌一场“飞花指法”中的“落花追魂”绝招出手,数缕指风,疾射铁面判官太阳、哑门、神庭等数处要穴。

    劲出无形,迅捷与狠辣,足可穿金碎碑。

    眼见铁面判官即将丧命台上,但见他身形一晃,人已不见,紧接着一股又冷又猛的劲道,逼近金童背心。

    金童大骇!来不及回身招架,忙展“醉八仙”步法,一个踉跄,侧闪一步,让过制命的一击,回过身来,见铁面判官口衔狞笑,悠闲而立,并未继续向他攻击。

    他出道至今,已有好几个月了,大小战斗,不下十数场,从无人能躲过他的“飞花指法”不想今夜竟被他嫌疑仇人之徒轻轻的躲过,反而险遭袭击,若菲他身负诡谲神奇的“醉八仙”步法,很可能已遭了毒手。

    他心头噗噗狂跳,冷汗外渗,不敢再贸然出手。

    要知百煞鬼王之能击毙名震武林的烈阳翁,又能使五岳神丐数番复仇败北,并非他劫力有过于烈阳翁和五岳神丐,也非掌法剑术胜人,乃是他祖传的“恶鬼弄影”身法之功,刚才铁面判官施展的,就是“恶鬼弄影”身法,看其能轻巧的躲过金童厉害无俦的“飞花指法”可知“恶鬼影”身法之神妙了。

    铁面判官见金童惊惧满面,仰天哈哈笑道:“小子可知天多高地多厚了吧!”

    金童猛吸一口气,镇住狂跳的心神,暗忖:“他使的是什么身法?我可不能大意了。”

    铁面判官见他不言不动,又笑道:“若非你刚才出言不逊,本判官尚可饶你一命,可是现在不成了。”顿了顿,继道:“你若再不动手,我可要劫手了?”

    金童凝劲双掌,冷然道:“你动手吧!”

    “好!”左手一扬,右掌接着平胸推出。

    金童兄状暗喜,心忖:“若恃内功,你可不行了!”

    心念间,以八成功力迎接。

    但,劲出之后,陡然失了对方人影,心中大骇,知道对方转到自己的身后,不加思索,即闪身躲避。

    果然,当他侧闪之时,一股猛劲擦身而过,又吓出他一身冷汗。

    铁面判官这招落空,也感骇然,方知近日的耳闻,并非虚传,金童确有实学。

    他也不敢再狂妄傲慢,掌劲落空后,接着第二招出手,同时展开“恶鬼弄影”身法,始终不离金童身后。

    金童虽身怀入化功力,又具绝世指法,但对方身法太过神妙,始终处身在他身后,空有一身本领,却施展不开,只赖“醉八仙”步法,一踉一跄东摇西摇,勉强支持下去。

    擂台纵横只有二丈,二人就在此二丈之地,团团走动。

    只听见劲风呼啸,人影晃移,好不紧张。

    一个攻,一个躲,竟有一盏茶之久。

    蓦然,一个念头闯人金童脑际,暗忖:“我这样挨打下去,绝难幸免于难,我何不以掌作扇,一试‘风雷扇诀’?”

    心念一落,陡然厉啸一声,即使出扇诀的第一招“风卷残云”双掌后甩,出掌途中,双掌向右一扭,将发出之掌劲扭成一股旋风,停在他身后,同时极快的回过身来。

    铁面判官见状,赶忙后追,欲再转至金童身后,但为旋风所阻,已是力不从心了。

    他惊愕了一下,暗道:“这小子招式好怪”

    他念犹未落,金童第二拍“雷霆万钧”已然出手,掌凤隆隆,有若沉雷,势挟万钧之威,急向铁面判官卷去。

    铁面判官见势大惊,急欲使“恶鬼弄影”身法闪避,但金童掌势的威力范围甚广,纵能闪过正锋,却闪不过掌风余力,如被掌风余力扫中,虽不致丧命,却也难免受伤,若运劲硬封硬挡,又知功力与金童相差太远,不得已,只好仰身一试“鲤鱼倒窜波”纵出台外,落脚人丛之中了。

    总算铁面判官心机深沉,不计荣辱,也幸他脑筋灵活,应付适当,否则,哪还有命在?

    金童这两招出手,又激起台前一阵雷动,他们只知金童有震慑人心的“飞花指法”却不知他身怀比“飞花指法”更为神奇诡谲的“风雷扇诀”台下近千见识广博之老江湖,除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三人外,连蒙面老人在内,也没有一人知道金童刚才使的是什么武功,个个心惊肉跳,忧惧万分。

    蒙面老人突然站了起来,对正向众人抱拳环揖的金童道:“娃儿,你的武功由何而来”

    金童一愣,道:“钱如命老人家教我的。”

    “胡说!我老人家只教你‘飞花指法’,你刚才使的两招是谁教你的?你要从实说来,否则,我老人家可要治你逆师之罪。”

    金童猜不透蒙面老人为何要假冒钱知命之名,并口口声声说金童是他教出来的,使金童很是迷茫,也是很气愤,但在此时此地,又不便发作,当下,突然笑道:“你并不是钱如命老人家,你根本没有教过我武功,怎知我刚才所使的两招不是钱如命老人家教的?”

    蒙面老人双目一瞪,阴沉沉的哼了一声,想道:“这老不死的好不可恶,我屡次求他,都说倾囊授了给我,原来他早已知道我对他不满,暗藏绝招,哼!我不信你能逃出我的计谋之外。”

    心思一落,沉声喝道:“逆徒!你竟敢忘恩负义?”

    “老前辈说话尊重些,谁是你徒?我警告你,你若再胡说八道,可莫怪晚辈不客气了!”

    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站起道:“金小侠你知趣,这是论功得宝的擂台,并非解决私人恩怨之地,你既蠃了就该退下,好让第三场开始,你难道要众人轰你才肯走?”

    金童怒视九爪神龙,并不答话,晃身纵落台下。

    蒙面老人本想知道金童刚才所使的是什么掌法,不料被金童揭露他的秘密,尚幸群豪对金童仇恨太深,不肯相信金童的话,如再要留难他,难免会妨碍计划,因此,见金童纵身下台,也就借机休口,不再追究。

    第三场开始,风火教主又纵身擂台,接着有龙家堡主龙仁登台比斗,双方相拆了八十余招,两败俱伤,同下擂台。

    第四场开始,金童刚纵上擂台,接即有一个背剑少年随后纵上。

    只见那少年双目凶光暴射,脸上杀气腾腾,似乎怀着极深的仇恨。

    他并没有向金童抱拳作虚伪礼节,也不打话,即双掌猝然推出,两道颇为强猛的掌劲,急卷金童胸前。

    金童忙运步闪避,暗忖:“这小子好不懂规矩”

    念犹未落,那少年第二招又已攻到。

    金童又运步闪避,同时喝道:“且慢!”

    那少年第二招又落了空,刹住攻势,怒道:“有什么遗言快说。”

    “阁下年龄不大,火气可不小,要打亦得先报上门派名号,在下好论情行事!”言下之意,如那少年出身名门正派,将他打败即止,若出身邪派,或仇人之后,自当另处。

    那少年年龄与金童不差上下,人也长得颇为英俊不凡,他剑眉一场,双自光芒暴射,道:“崆峒掌门人九音掌是我师父,血剑书生徐一元,你杀了我师父,我要取你头颅,祭先师在天之灵!”话落,又欲动手。

    金童忙摇手道:“慢点:慢点!擂台规则不准在此寻仇,你难道不怕激起公愤?”

    血剑书生徐一元愣了一下,道:“寻仇不寻仇都是一样,今夜你休想活下去!”

    金童突然一笑,道:“令师尚非我的对手,你哪能胜得了我!再说令师之死,用是他自劈脑门,根本与我无干。”

    “胡说!你若不强向他借衣裳,他哪会自劈!多说无益,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哪能打死我,我看你不像坏人,不忍杀你,但如不陪你走几招,你一定不肯甘休,这梓吧,我任你攻十招,不论掌剑我都不还手,然若十招无法将我击倒,你得自动下台,这条件如何?”

    “好!如十招之内不将你杀掉,我立即自毙!”话毕,不等金童再说话“咔嚓”一声,拔出背上长剑。

    陡然,一道红光飞闪,剑光灯光相映,使人眼花缭乱。

    徐一元号为血剑,并非他剑术高明,而是他所持的剑称为“血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看剑!”徐一元宝剑一出鞘,即将崆峒绝学“云波剑法”中的“云开月来”、“火云烧天”连番使出,擂台上一遍红芒,把金童罩在剑光之下。

    金童展开“醉八仙”步法,东闪西躲,一踉一跄,饶是徐一元剑术诡谲,剑气如龙,威力雄猛,亦无法奈何他。

    十招瞬间即至,金童陡然喝道:“十招了!”

    血剑书生徐一元倏然收势,后退三步,横剑向自己颈前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金童猛然右手一挥,一缕指功疾射徐一元脉腕,急喝道:“要死可也不能死于在下身前。”

    徐一元羞愧不欲再说话,陡觉握剑腕脉一麻,顿时,失去作用“咣当”一声,宝剑掉落台上。

    徐一元年龄虽轻,却有一股冲天豪气,毫无半点畏死之状,冷然道:“你不要我死是何意思?”

    “说来话长,将来你自知小弟的为人。

    台下第二排中座的胖大和尚站起道:“徐施主,师仇未报,何以轻生,快下台来。”

    皿剑书生徐一元,忽然滚出眼泪,拾起宝剑,纵身下台。

    金童也欲随后下台。

    蒙面老人站起道:“慢点!”

    金童一怔,道:“前辈有何吩咐?”

    “刚才有很多人向老夫建议,第一组之比斗,俟密笈取出后再作进行,第二组结束后,老夫即动手裂壁。”回身对众人道:“第二组继续进行,三十岁以下者,请即登台比试。”

    蒙面老人声落后,有武当派的俗家弟子戚正人,风火教主之徒郝忠,九宫二龙之徒何福,相继登台比试,但也伤在金童的“飞花指法”之下,败北下台。

    三人败后,许久没有人登台,蟠龙公子正欲登台时,却又被少林派掌门人仁世大师亲传的俗家弟子叶伯群抢在前面。

    叶伯群身长八尺,熊背蜂腰,方面大耳,仪貌堂堂,气度不凡,年约二+八九岁,是少林寺的杰出人才,也是武林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

    他与金童相拆了五十个回合,不但毫无败迹,反愈斗愈勇,精神百倍。

    金童的“飞花指法”虽精奇妙绝,但少林寺的“罗汉掌”也非平凡可比。

    叶伯群陡然厉啸一声,道:“再接在下一掌试试!”反掌平胸推出,劲若山洪,向金童卷来!

    打了五十余招,金童仍未占到半点便宜,相反的,几度险遭对方所制,早已不耐,欲以内功与对方一拼,今见对方推出双掌,正合他心意,牙关一咬,挥掌迎接。

    陡然一声震天价响,叶伯群噔噔后退二步,掌心灸热,胳臂发麻,不禁大骇,暗道:“这小子掌力好不雄厚,我悟透‘般若心法’后,功力大进,少林数千之众,仅逊恩师少许,竟也无法将他震出台外。”一时怔在当地,不敢再贸然出手。

    但见金童接了叶伯群一掌之后,竟连退了三步,脸色泛白,喘气急促,显然吃亏不小。

    他忙吸气压止翻腾的气血,暗道!“这家伙不但拳法诡谲莫测,功力也是我仅见,如不使用‘风雷扇诀’中的招式,此番决难取胜。”也怔在当地,不敢贸然出手。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无不佩服二人武功。

    七大门派数十人,个个掌中渗汗,紧握双拳,紧张万分。

    一掌相对,表面上似乎未分高下,但台下的观众,都已看出金童处于下风。

    八卦子双目一转,高声叫道:“叶兄,打铁趁热,尚等何时?”

    “对!再给他一掌”

    “只要一掌就够了”

    群豪一阵暄嚷,个个都恨金童入骨,无不希望叶伯群将金童击毙。

    叶伯群向众人微一拱手,表示感谢众人替他助威的好意,之后,集劲双掌,慢慢前走上二步,道:“金兄,再接在下一掌如何?”

    金童淡然一笑,道:“好极,请发掌吧!”

    叶伯群双掌慢慢抬起,道:“金兄小心”

    “不可!”五岳神丐陡然站起厉声喝止,声音洪亮,有若雷鸣,震耳欲聋。

    叶伯群闻喝,即时收势,并极快的后追二步,侧身对五岳神丐道:“有何不可?”

    二排中座忽然站起一个胖大和尚,低宣了一声佛号,道:“帮主此举是何意思?难道又想插上一手,哼!要知这是强者存,弱者亡的擂台,哪能容你胡来,金施主如自知不敌,当会自动下台,要你帮主着急什么?”

    此胖大和尚,就是少林寺的掌门方丈仁世大师,他以为五岳神丐仍与以前一样,处处护着金童,故出言讥讽。

    五岳神丐脸色铁青,哈哈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林寺虽与我丐帮如处水火,但只是少林与丐帮间的私人恩怨,与天下武林无关,老要饭的论情轻重,故而不惜触犯擂台规章,救令徒一命,不想大师竟然含血喷人。”

    五岳神丐与金童相交甚善,人人皆知,此时忽然说出这番话,听得众人好不迷惑,好不气愤,都以为五岳神丐怕金童再吃亏而吐声喝止,而编出这套话来掩饰自己的私心。

    倏然间,遍起阴冷澈骨的笑声,怒气冲天,大有要将五岳神丐拖出来,揍他一顿之气氛。

    仁世大师道:“帮主之仁德,老衲在此谢过,嘿!嘿!”

    五岳神丐不理仁世大师的冷讽,以及众人的嘲笑,冷然笑道:“各位可知酆都门下铁面判官陆英涛,何以败在金童手下?”

    这话一出,众人都目瞪口呆,回想起金童与铁面判官的一战,五岳神丐之言似乎并没有说错,但五岳神丐与金童一向相交甚笃,怎么反帮起与丐帮有仇的少林派来,这个中道理,饶仁世大师是个有道高僧,以及其他见闻广博的老江湖,却也无法猜测得透。

    五岳神丐略顿了顿,继道:“铁面判官之败于金童手下,乃是金童有三招绝世之学,如使将出来,莫说叶伯群难逃性命,就他师尊也难能招架。”

    蒙面老人急道:“叫化子,金童刚才使的是什么掌法?”

    五岳神丐犹豫了半晌才道:“不是掌法,是是”

    金童勃然怒喝:“我金童什么对不起你五岳神丐?”

    “哼!你自己知道。”转对众人道:“他刚才使的是‘风风雷扇诀’”说时,脸色泛白,声音颤抖,正显示出他心情十分紧张,也十分矛盾。

    “风雷扇诀?”

    “风雷扇决?”

    九爪神龙、蟠龙公子,以及谷中所有的人,无不又惊又怪,惊的是“风雷扇诀”的威力,怪的是五岳神丐何以肯把此等重要的秘密宣布出来,谷中一片嗡然,群情异常复杂。

    蒙面老人激动的道:“你是说化刚才是以掌作扇?”

    五岳神丐道:“一点不错。”转对仁世大师道:“以他刚才对付铁面判官两招的威力,请问令徒能否抵挡?”

    “这这”仁世大师瞪目张口,呐呐说不下去,显然,他已服了五岳神丐的话。

    五岳神丐将“风雷扇诀”公布于众,委实出于金童意外。

    金童一向对五岳神丐等三位老人十分尊敬,就是翻天一掌把他逐出嘉禾山庄后,仍没有恨他们,认为三老是因一时误会,气愤交加才把他逐走,至气消之后,自会与他复好,哪知事隔一月,三老不但未加谅解,反而恨他更深,竟然未到裂壁开山之时,公布出他的最大机密,怎不令人痛心!

    金童站在台上,气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脸色泛白,浑身发抖,恨不得给五岳神丐一记耳光。

    蒙面老人阴笑了两声,道:“娃儿!你什么时候得来的‘风雷扇诀2”

    倏然,一个不正确的念头渗入金童脑际,他认为武林中没有人情,只有利害,惟有力量才能使人信任,使人同情,使人敬重,仁慈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懦弱的人,是人们欺负的对象。

    他猛地将心一横,咬牙切齿的暗道:“干!干!拿出我所有的力量,与这些伪善行恶,假仁假义,自私自利的家伙干到底饣即使血溅五步,埋骨荒山,也在所不懂。”

    他心语甫落,后退一步,冷然一笑,道:“在下是来打擂赢妻的,不想回答其他问题。”

    蒙面老人双目一瞪,接着转了几转,心中似乎决定了一件大事,点头道:“对,这是打擂的时间,不该拉到其他事情上去。”仍向原座坐下。

    金童双目向台下一扫,转对站在台之一角的叶伯群道:“我们虽相拆五十余招,又对了一掌,却未分出高下,是否还要打下去?”

    叶伯群回想起金童对付铁面判官两招的威力时,不免有些忌惮,但他年少气盛,哪能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微沉吟了一下,道:“自要领教阁下‘风雷扇诀’的威力。”

    “好的,请出掌吧。”

    叶伯群轻哼了一声,将全身功力贯于双掌,向前跨进一步,以“金刚掌法”中的“佛度有缘人”招式,将双掌所蓄之劲,全力推出。

    金童早已决定大干一场,不留余地,也不顾后果,立刻以“风雷扇诀”中的第三招“雷厉风行”招式迎接,掌劲仿若怒海狂涛,势重万钧。

    双方掌劲乍触,突起一声焦雷,雷声起处,热风左右外溢,擂台轧轧作响,摇晃欲倒。

    叶伯群被震得身子悬空,外飘三丈之外,为台下的仁世大师纵身腾空接在怀中,登时吐血昏厥。

    但见金童也被对方震得踉跄后退,只差一点没有跌落台下,耳鸣眼花,气血汹涌,口角流出鲜血。

    他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正要纳入口中时,忽然想起这丹丸是王一帖所这的,他恨五岳神丐,竟连王一帖也恨在内,顿时又燃起一股怒恨之火,将倒出丹丸又装了回去,连瓶带药向五岳神丐掷去,气极的道:“这是贵帮所制之药,在下不屑服用。”

    五岳神丐扬手将玉瓶接下,脸色十分难看,只冷哼一声,并未说什么。

    坐在台前第一排的蟠龙出庄庄主九爪神龙,见五岳神丐公布金童秘密,又见金童掷回丹丸,知道他们已翻了脸,双目一转,计上心来,暗忖:“我何不将这小子拉拢过来,诱他裂壁开山,然后定计将他毁掉,壁内的人和宝,不是可以独得么!何必与这许多人强争硬夺呢。”

    心忖间,自怀中掏出一粒白色丹丸,站将起来,道:“小侠不屑服丐帮丹丸,服老夫所制的伤药吧。”话毕,将手中丸药向金童掷去。

    金童探手接下,心中十分奇怪,寻思道:“这老鬼怎会对我这么友善,听王一帖说,他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丹丸是粒毒丸。”托在掌中细看了一会,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哼!这老鬼已骗过我一次,不管这药是否有毒,如此轻易给我,必有蹊跷,我可不能上他的当。”

    心念甫落,抱拳道:“谢谢前辈好意,晚辈伤势并不要紧。”

    将药丸掷回九爪神龙。

    九爪神龙收回药丸,捋须一笑,道:“既如此说,老夫是多此一举了。”左肘轻碰了一下他身旁的蟠龙公子,又向蟠龙公子使了一个眼色。

    蟠龙公子会意,即站将起身,向前走上两步,身形一缩一伸,纵上擂台向金童一拱手,道:“兄台连败五六高手,又受了内伤,如要胜过区区,实非可能,家父唯恐区区乘机取胜,惹人笑话,故赠药兄台,不料兄台疑神疑鬼,辜负他老人家一片仁心,兄台既说伤势不重,区区就向兄台领教几招?”

    金童猛吸了一口气,调息了一下翻腾气血,道:“你准备以‘风雷扇’来对付在下?”

    “此‘风雷扇’乃绝世瑰宝,区区虽得扇数月,却未以之对付过人,今以对付兄台,兄台应感光荣!也好给那些只闻其名,未见过其扇的各路英雄,一开跟界。”神态悠闲,似乎有百分之百占胜的把握。

    金童突然一笑道:“难得你看起我,使我十分感激。”

    他的脸猛然一沉,继道:“你别以为我受了内伤,哼!你未必能胜我。”

    “那我们就试试看?”自胁下抽出一根拇指粗细,尺一二寸长,颜色金黄,似竹竿非竹,似纸张非纸,看去十分沉重之物。

    金童乍观之下,十分奇怪,寻思道:“这是‘风雷扇’,怎么这样形式,简直是一截竹竿,那里是扇?”

    台下观众见蟠龙公子手中之物,也都称怪不已,聚精会神的注视台上二人,一瞬不瞬,谷中平静异常,

    蟠龙公子将那似竹竿之物,敲了二下左掌,态度悠闲,笑道:“这扇本来是你的,不想却落在区区手中,哈!哈!”

    “这就是震慑武林,为万人觊觎的‘风雷扇’?”

    “不错,这就是“风雷扇’!”

    “‘风雷扇’不是一把扇?怎么这等形式?”

    “这是摺起的样子,打将开来,自然是一把扇。”

    “啊!何不打开看看。”

    “这扇中有四个字,不能随便打开,兄台今生是无福睹此扇的真相了。”

    “哪四个字?”

    “‘扇开敌亡’哈哈!”

    金童心神一震,冷笑道:“未必。”

    “以兄台的武功,如不受伤,也许可以挣扎一下,嘿嘿,在下念好生之德,不忍杀你,请下台去吧。”

    “有那么厉害?在下倒不大相信。”

    “我早知你不会相信,所以说你今生无福看此扇真相,你既不想活,那就别怨我手段残忍了。”

    “毋须多话,请开扇吧。”

    “哼!”蟠龙公子并未听金童之言开扇,只一挫腰,手握扇柄,一招“樵子指路”疾点金童胸口,招式甚是怪异,来势也十分凶狠。

    金童冷哼一声,身子一侧,右手一扬,‘花落春归’已然出手,丝丝指劲,立射蟠龙公子脑门各穴。

    蟠龙公子心头大骇,忙缩身倒窜五尺,站定后,冷汗涔涔,暗道:“这小子的招式好怪。”

    要知“飞花指法”也是冠盖武林之武功,若无相当实学者,决难幸免,蟠龙公子逃出指风之外,可知他的武功已非等闲。

    金童冷笑道:“兄台想不开扇雨制住在下,宁非梦想。”

    “好!你就接我一记扇风吧。”

    一抖手中竹竿“哗啦”一声,四壁回音久久不散。

    台下功力较差之人,竟被震得耳鼓如裂,眼花缭乱,心跳气窒,脸色大变,当真空前绝后的一招!

    金童挥掌来格,砰然相接。

    金童和蟠龙公子,彼此都被对方劲力猛震得踉跄后退,坐倒台板之上,蟠龙公子吐出一口鲜血,金童却连吐

    三口鲜血,显然,金童的伤势要比蟠龙公子严重得多。

    九爪神龙紧张地站将起来,道:“璜儿如何?”

    蟠龙公子邱清璜摇了摇头,以衣袖擦了擦口角鲜血,吃力的站起,执着宝扇,一踉一跄地向金童走去。

    但金童危坐台角,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额上汗落如雨,口角鲜血涔涔而下,视蟠龙公子前来若无睹,在调理一股逆流之气。

    蟠龙公子走至距金童二步之处,沙哑地道:“金兄,请恕区区对不起啦!”慢慢抡起宝扇,欲将金童毁掉。

    蓦然,一声急促娇叱起身人丛之中:“哥哥,你不能杀他。”一个娇小的身子,在人丛中疾向台前挤来。

    这娇小的身子,就是邱如凤,她挤至台前,不顾一切,即欲纵身登台。“凤儿你疯了?”九爪神龙一摇身,跃出座位,掠手把邱如凤抓住,喝道:“你要干什么?”

    “爹——他”玉指一指金童,即伏在九爪神龙怀中哭了起来。

    此时,徐娘也挤了前来,急道:“小姐”

    九爪神龙怒喝道:“徐娘,快带他回去。”将邱如凤推至徐娘怀中。

    “爹——”邱如凤哪里肯走,但被徐娘硬生生的拉入人丛之中。

    九爪神龙抬头向台上看去,但见蟠龙公子抡起的宝扇,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并向后打了一个踉跄,又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他是因内伤过重,已无法运功提气了。

    九瓜神龙见状,不禁失望的暗叹一声,坐回原位。

    蟠龙公子闭目连吸了几口气,又走向前去,重抡宝扇,正欲下劈——

    说时迟,那时快,蓦地红影一晃,同时突起一声娇叱,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轻落金童的身前。

    蟠龙公手一愣,赶忙收势后退。,

    这红衣女人之突然登台,引起台下一阵哄然!

    九爪神龙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登台扰乱?”

    红衣女人乌眸一转,格格笑道:“姑娘杨金花。”秀脸倏然一沉,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打擂么?”

    九爪神龙哈哈笑道:“你也要打擂赢妻?真滑天下之大稽。”

    台下哄然大笑起来,

    杨金花被众人笑得脸若朝霞,因羞成怒“呛”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对蟠龙公子走上三步,道:“这一场是算你胜了,姑娘来领教你‘风雷扇’的威力?”

    蟠龙公子武功不弱,又有威力绝伦的“风雷扇”却因内腑受了重伤,不能提气运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九爪神龙恐杨金花乘机攻击,抢去蟠龙公子手中的“风雷扇”厉喝一声,不顾身份地纵身上台,站在蟠龙公子身旁,冷然道:“姑娘若真要打擂,请少待片刻。”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蟠龙公子口中。

    杨金花道:“好极,好极,哼!令郎休想如愿。”退至金童身旁,也取出一粒药丸,塞入金童口中,道:“下台去调息一会再来吧。”

    金童微睁双目,点了点头,欲站了起来,但身子一动,触动内腑伤势,又吐一口鲜血。

    杨金花将剑还鞘,把金童挟在胁下,纵落擂台,疾欲向外奔去。

    九爪神龙也挟起蟠龙公子,纵下擂台,返回座位,叫蟠龙公子坐在他身前,用掌按在蟠龙公子背心,运功替他疗治内腑伤势。

    这期间,没有人登台挑战,紧张的气氛,渐渐地松驰下来,有很多竟退至角落,静待变化。

    九爪神龙的内功,已将臻化境,以内功替蟠龙公子疗伤,其功效远较任何良药有效,约一柱香工夫,蟠龙公子的内伤已完全治愈,精神也已复原,立即复上擂台挑战,但良久良久,都没有人登台,显然,台下许多年轻高手,都自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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