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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挺玄的。”
“咱可以一路铲过去啊。”
“神经病!若那地方是座大山,你要铲一百年?”
“这倒是了。”洪金宝搔搔头,干笑道:“外行人就是外行人,还请多多指教;咱现在可以出发吧?时间是相当宝贵的。”
“你不回苏州通知某人?”
“有什么好通知?你又没死!”洪金宝突而想起某人,问道:“你认识花贵如?她喜欢穿红衣,她说在寒山寺看过你。”
“花贵如?寒山寺?”慕容寒雪回忆着:“是不是眼睛媚媚的,有点像蕃女?”
“嗯。”“那就见过。”慕容寒雪凝着眼:“你跟她有交情?”
“快要变成夫妻啦!”洪金宝笑口大开:“只要你跟她没瓜葛,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女的好像很精明”慕容寒雪眉头直皱:“你要多加小心,别吃了亏还在叫好。”
“不会那么笨啦!”洪金宝道:“你的沈采眉呢,你该不会始乱终弃吧?”
慕容寒雪不禁面有难色:“当初本是逢场作戏,没想到却有了感情,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自己还有个未婚妻,他心乱如麻。
“一次娶两个不就得了?”洪金宝倒想的完美:“这是齐人之福啊。”
“就怕南宫家人不肯,”慕容寒雪摇着头:“碰上了再说,咱还是先找宝藏,儿女私情不是大丈夫该烦的。”
“对,先发大财,何患无妻!”
想到宝藏,洪金宝全身是劲,已开始收抬东西,尤其干粮和烤肉,拖着一大包,以免在途中饿着。
慕容寒雪则较为头痛,在换下鬼装之后,已找不到一件完整衣服可穿。只好又把鬼装穿回去,脸面虽然洗净,露出英挺容貌,但在眼眶还是肿黑一团,直若猫熊,也帅不到哪儿去。
还好是在山上,无人见着,他得以安心养伤。想及洪金宝报复手段,他不禁啼笑皆非。
瞧瞧天色,将是好天气,他领着洪金宝已向那所谓的宝藏地区。
第二天清晨。
两人已抵一处烟雾缥缈怪石林立之山区。
“就是这里了。”慕容寒雪比照地图,肯定找对路子。
洪金宝凝眼瞧去,一片光秃岩层中,凸着无数大大小小石笋,石峰,倒像阎罗殿时常画着刀山。
习惯的阴气静静袭人,果真有点鬼气森森。
“就这几堆石头就过不去?”洪金宝颇为不信。
慕容寒雪不多说,拾起一鹅卵大石块,相准前方百丈一凸出如龟壳的石面打去。叭然一响,石面晃了一下,猝见两旁顿时莫名卷起狂风、夹带飞沙走石直往那龟面石扫去,碰上石笋随即发出咻咻如厉鬼磨牙声音,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刹那间狂风卷罩百丈方圆,直若龙卷风捣得飞沙罩天,若身在里头,早已失去方向,足足卷了七八分钟,方自恢复宁静。
洪金宝不禁皱起眉头:“果然有点门道,你过了几关?”
“差不多五关。”慕容寒雪道:“此处若以九宫八卦摆阵,该超过一半,剩下的并不容易通过。”
“剩下什么?”
“雷电狂风暴雪和地火阵,是否另有其他就不得而知。”
慕容寒雪道:“先是雷电阵,我老无法闯过,接下不定期可能是地火阵,再来是狂风暴雪,想必宝藏必定埋在雪堆中。”
此阵威胁自是不小,但人为财死,洪金宝在发财梦支使下,还是决定闯他一闯。
“先进去看看,进不去再另外想办法。”
慕容寒雪自也如此打算,遂点头:“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踩错位置,前五阵虽破,但若发作起来,照样让人吃不消。”
“我省得。”洪金宝将干粮绑得更紧,以免有掉落可能。
慕容寒雪亦将身上鬼袍尽量缠紧,这才提剑走在前头,两人随即小心翼翼进入阵区。
才走三十丈,洪金宝好奇回头一瞧,竟然如置云里雾中,眼前所见全是石笋石峰,入口地点早不知落在何处。
他这才感受到奇门阵式威力,不禁更加小心跟着慕容寒雪,以免一个失步,连他都找不着,到时真的成为盲目瞎子,可有罪受。
此阵真如刀山,越走地势越高,石笋亦是越来越密,冷风越吹越强,天空乌云越聚越浓,像要走入地狱般,让人不自觉背脊生寒。
行约两时辰,慕容寒雪引领至一处八卦型平台石块,他已冷汗夹背,随又指向前方特异石笋,其最高不超过人身肩头,却广泛如一望无际秧田,人若站在里头,正是闪雷追击最佳目标。
“这就是雷电区?”洪金宝问。
“不错。”慕容寒雪道;“此区闪电有着树须,简直毫无避处,又不知阵眼在何处,根本无法通过。”
“你试试看。”洪金宝一脸认真想研究什么。
“你叫我试?”这等于叫人先冒险。
洪金宝干笑:“你不是带头者?何况你熟嘛。你总不会叫我先试吧?”
慕容寒雪白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深深吸口气,扭扭腰际,但觉一夜凋养,腰部好了许多,只要别太拚命,该无关系。
他已决定再试试,当下小心翼翼踏入雷电阵区。
只见得他踩七星步,像踏钉板般先站稳前步再跨后步,走了十余丈,心头忐忑起来:“我只能走到这里,再下去可能不行了。”
“丢石头看看啊,落地无动静,再踩过去岂不一帆风顺?”洪金宝但觉这方法很好,颇认为自己脑袋挺不错。
“要是一丢就发作,怎么办?”
“跳回来啊,你连十余丈都掠不过?”
“试就试!”
慕容寒雪随即找来石块,相准准打向前方七八丈石笋,叭然一响,石笋顿时断成两截,他喝地一声急忙往回抽掠,差点把洪金宝撞落八卦石。
根本没什么雷电闪出。
洪金宝为之嗔斥:“有完没完,一切太平无事,你也想侵占我的地盘?”
慕容寒雪干干一笑,在道:“怎会?怎会?这次有点反常要是已往,别说轰断石笋,就是石块打的较深入些,还未落地,雷电即轰来,此次却全无动静。”
“会不会没电了?”洪金宝疑惑地说。
“你自己试试啊!”“想消遣我?我可没你笨!”洪金宝自有方法。瞧瞧慕容寒雪只不过走个十几丈,从这里抛丢石块,照样能试。
一连砸了三颗,照样没反应。
“奇怪?会真没电了?”慕容寒雪不禁狐疑:“怎会如此反常?”
“试啊!”洪金宝笑谑道:“说不定老天有眼,今天特地放我们通过。”
“试就试。”
慕容寒雪又自摸了过去,直抵方才落脚处,并无反应。
心下一横,直往那被砸断的石笋掠去。
他运用轻功,极力轻巧像蜻蜒点水般点向石笋,岂知这一点,石笋像粉般整个松塌下来。
他正感不妙,天空猝而劈出千百道似葱须般闪电,轰雷贯耳,天空闪白刺眼。
慕容寒雪唉然惊叫,反身即射,然而闪电何等快速,似长眼睛,轰然打中肩背,痛得他倒掉地面,一阵雨水扑来,雷电又闪。
他咬牙硬撑,再弹回八卦石,那雨水喷扫过来,连洪金宝都淋湿,他焦切想接回慕容寒雪。
岂知闪雷似追电,硬劈其足踝,电得焦烟冒起,慕容寒雪又是唉呃一声,右手疾勾洪金宝手掌,顿将雷电引来,电得洪金宝全身僵麻,头发发直,吓得两眼凸大。
慕容寒雪力道冲来,两人倒地打滚,跌得灰头上脸。
雷电滋滋跳闪几下,终告平息。
只是天空浓雾更沉,细雨飞飘不断。
洪金宝好不容易爬起,手脚疼麻仍在,直道好可怕,却也无计可施。
慕容寒雪较惨,背脊和左脚全都被烧焦了,幸好他武功底子不错,否则早已被轰成碎炭。
他急忙拿出药瓶,要洪金宝替他救上,药性化开,疼痛方自消去不少。
“这是什么鬼玩意?专找人轰?邪门!”洪金宝猜不透。
慕容寒雪苦笑着:“可能雷公对我们特别感冒的结果吧。”
“或许我们拿什么东西挡住雷电,自能平安通过。”洪金宝道:“雷电都是从空中劈下,我们只要封住顶头即可。”
“有什么能挡得了雷电?而且还要不能传电才行。”慕容寒雪道:“天空还下雨、任何东西被淋湿,想不传电都难。”
“外边铁伞,里边竹伞,如此该能够避雷、避雨又避电吧?”洪金宝又自认为聪明过人。
“行吗?要多大铁片才能承受雷击,而且是不断轰击。”
“总该试试吧。”
当然,先试的人决不会是洪金宝,他自是兴趣浓厚。
“深山野地,哪来铁块?”
“这倒是问题”洪金宝脑袋不禁猛打转:“或许我们找来千百只老鼠,让雷电劈个够,那些电总该用得完吧!”
“要是用不完呢?”慕容寒雪说道:“这种方法不切实际,还是想别的方法方为上策。”
“没啦,就只剩铁伞一途了。”洪金宝道:“反正有的是时间,咱就下山一趟,把东西搬来,说不定真的能破此阵。”
在无计可施之下,慕容寒雪竟然同意用此笨方法。
两人相视而笑,大有傻瓜见呆子之势。然而为了无尽宝藏,两人终于调头摸着原路退出刀山阵,直往山下摸去。
花了四天时间,两人终于扛着桌般大,指般厚还是到山脚小村买了五十个大锅子熔烧而成的大铁伞回到阵区。
慕容寒雪直到现在还疑惑自己是否真有问题,会扛着这重逾千斤铁块爬这插天高峰?
然而瞧及铁伞当真在身边,这已是不容抹杀的事实,他不禁莞而笑了,不知是胖子傻还是自己傻?
洪金宝倒是兴趣盎然,在慕容寒雪用尽数月时间无法过关,却在七天之内被自己破去,那是如何光荣之事!疲累一点又算什么?何况自己内力大进,举个千百斤铁片已非难事,更谈不上什么辛苦了。
在走过五道关卡后,两人再次面对雷电区,乌云仍在,只是细雨已停,一切显得冷冷清清。
重新面对这可怕阵区,慕容寒雪又开始沉重起来:“真的要顶着铁伞走过去?会有效吗?”
“妈的,来都来了,还说什么废话?”
“我当然要说,因为先试验的一定是我,灵不灵根本伤不了你。”
“唉呀!怕什么?一定灵!”洪金宝牙关一咬:“好吧,咱用抽笺的,谁中谁先走。”
“公平!”
慕容寒雪抓起两粒石子于手上,猜大小,洪金宝选左,就是那么准,选到小头,得先当试验品,他哭丧着脸:“你有没有作弊?怎会那么巧?”
“甘心点,我祝你顺利成功!”
洪金宝无奈,只好将双手包着厚厚布团以绝缘,随即顶起铁伞,像一朵胖肥的洋菇,慢慢摸向阵区。
第一次遭遇此境,他难免紧张,双手不禁抖抽起来。
但走了十几丈,似又豁了出去,猝然尖声大叫,快步冲了进去。天空果然又自雷电交加,直找目标轰来。
洪金宝但见闪电,勇气又失,啊啊杀叫又反回头。
猝而铁伞被击中,发出滋滋电波,一次电不透绝缘布团,瞧得慕容寒雪眼睛发亮,直以为成功了,他不禁大叫起来。
“成功了?!”
“真的?”
洪金宝但觉没事,心想大概真的见效,冲势为之停顿,想再次试试。
又是一道闪电劈来,果然被吸收,猝而轰天般奔雷又冲来,那威力暴增数倍,震得地动山摇,叭然一响直中铁伞。
只见得电光随伞而跳,像千万只电蛇全往洪金宝身上冲去,洪金宝唉呃尖叫,被电得两眼发晕,全身僵痛,顶不了铁伞,倒了下来,铁伞压其背上,像只大乌龟。
雷电不断,洪金宝唉叫连连,还口吐白沫。
慕容寒雪见状,这还得了?!顾不得自己,急忙冲过去,一掌打得铁伞掀飞,拉起洪金宝回身就逃。
临逃出阵外,又自挨了一记重击,打得地跪落地面,唉唉痛叫,急急将洪金宝推出,一个懒驴打滚,方自逃出要命区域。
“阿宝你不要紧吧?”顾不得左大腿焦疼,他猛拍洪金宝脸颊,终于把人唤醒而喘口大气:“我说嘛,这个方法怎行得通,你把自己害惨了。”
洪金宝迷惘中醒来,余悸犹在:“真不是人玩的”瞧着掉在阵中大铁伞,方自苦笑起来。方才被电的发麻不算,还被铁伞重压,背部还疼着呢。他抹着自己嘴角口沫,很是无奈;“我心脏快受不了,下次不玩了。”
慕容寒雪亦是惋惜:“差点就快成功,要是不让强劲雷电击着的话”
“可惜,这不是你我所能选择。”洪金宝摆摆手:“还是想想其他方法吧,天下就没有那种很懂得阵势的人?”
“有是有,但他不一定肯帮忙。”
“不去求他,你怎知他不肯帮忙?”
“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宝藏的主人。”
“什么意思?”洪金宝不解:“这宝藏早就有主人?!这么说,这阵势也是他摆的?”
慕容寒雪道:“可能是他祖先摆的,那宝藏也是他祖先所留下,他为了想获得财富,所以穷极毕生研究阵势,他可能已通过这九宫八卦阵,已有人发现那宝藏的藏法。”
“这还找个屁,都被人捷足先登,咱破阵进去干啥?替人擦屁股是不是?”洪金宝斥道:“这种事也不说清,当我是傻瓜不成?”
“别急!”慕容寒雪自有道理:“你可知宝藏有多少?我不是说过至少能买下天下江山?任那人捷足先登,没准备个十车八车,他想拿走是痴人说梦话,何况天下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藏宝?他当然乐于置此而不理,我们的机会仍相当大。”
洪金宝又有了希望:“可是,他既是宝藏主人,他会帮我们?”
“若真如此,他当然不会。”慕容寒雪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决定找不找他就在自己想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洪金宝道:“何不先套套那人再说?”
“行吗?他比狐狸还贼,很不好对付。”慕容寒雪道:“他外叫就叫白狐狸秦沐风,听起来很奸吧?”
“我们可以绑架他!”洪金宝道:“他武功一定不怎么样对不对?就像狐狸,只适合狐假虎威。”
“你倒是猜对了,不过,咱们还是有顾忌。”慕容寒雪道:“万一事情闹大,知道者必多,势必引起另一波纷争,咱还是小心为妙。”
“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自己破阵就对了?”洪金宝望着倒栽铁伞,已如锅子般乘满雨水,心头实在泄气得很。
“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洪金宝凝眼照来,慕容寒雪却邪邪笑起:“秦沐风有个独生女叫秦玉妃,如果从她身上下手,说不定可以收到意想不到效果。”
“你要我去追她?”
“如何?让好处给你,够朋友吧?”
“不干!”洪金宝冷眼瞄来:“少给我出馊主意!你为什么不追?好货色还会留给我?”
“唉呀,你怎能如此说?我是因为诈死,总不能突然重现江湖,所以才把好处往你身上推,你就接受吧,别老是往坏处想。”
“她真的没缺陷?”洪金宝有些心动了:“我是说太丑或断手断脚什么的?”
“保证不会。”慕容寒雪道:“听说还是美女一个,很上相的!”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洪金宝耸耸肩:“她住在哪里?”
“北边铜陵镇,翻过铜棺山,北走五十里即可抵达,大约两天路程。”
“不远嘛。”
“如果出山,改走水陆,可能不到两天光景。”
想及上次搭船受击,洪金宝急急摇手:“不不不,要是再碰上冷雪那煞星,我岂非完蛋了。”
“放心,我会救你啊。”
“少来!”洪金宝想到什么:“当时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他指的是慕容寒雪冒充黑衣蒙面人救他一事。
慕容寒雪道:“我接到父亲飞鸽传书,才赶去阻止你,结果却救了你。”
“这么说,老爷早就知道我来找你了?”
“废话,你挖我的坟,他早吓出冷汗,不监视你,要监视谁?”
洪金宝颇为得意耸耸肩头:“我终于成为慕容家重要一员!”瞄向慕容寒雪:“不过,你也未免太狠了,让我连受酷刑后才出手救人?”
慕容寒雪急道:“我可没这种想法,我是因为得知江中发生事情才循线找到窑坑,当时你推倒窑炉,发出声响,我才知道人在何方,也就赶去救人,哪有什么故意整你。”
“解释的还算有理。”洪金宝点头:“算你过关,现在呢?
你跟我去追女人,还是另有打算?”
瞧着天际乌云渐渐卷来,不知是夜色光临还是狂风暴雨将至,心头起了寒意,还是先避开这里再说。
“当然是一起去。”慕容寒雪道:“你追你的女人,我盯我的秦沐风,若能找到破阵方法,我随时会通知你。”
“就这么说定。”
当下两人各自收拾东西,其实除了随身兵刃外,也只剩那顶躺在阵区,已装满雨水的大铁伞。他们当然不会笨到再把它扛下山。
想着自己竟然出此蠢方法,洪金宝已自嘲笑起来,趁着慕容寒雪还来不及悟出要消遣某人之际,他催促着赶快离开,方为上策。
望着可怖的雷电区最后一眼,两人这才伤痕累累地一拐拐走人。
铜陵虽是小镇,却也人烟繁多,风光明媚。尤其靠近长江畔,引着江水自成一湖泊,直若杭州西湖般幽景天成。
入夜时分,不少男女推着画肪出游,虽言采莲采菱,却也想附风会雅,或而碰上什么如意郎君因而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