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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鬼惊魂未定,疼痛仍在,却又感觉强风罩来,那劲道在若穿墙利剑,他哪敢怠慢,顺势连连滚退,利剑唰唰刺来,划身而过,连挑数片衣角,吓得他直冒冷汗,急叫不要,话未说完,利剑又来,情急中,他抓中柴刀,回身封拦过来。
锵然一响,白衣鬼竟然顶不住,被震得虎口生疼,眼看利剑迎头劈下,他不得不大叫:“阿宝,我是小雪子啊,千万别乱来!”
这人脸面是慕容寒雪没错,但他既是冒充者,慕容寒雪又已死亡,洪金宝哪信得过他,攻势未减又砍来。
“等我剥下你脸皮,你再当慕容寒雪也不迟!”
利剑过处,逼得白衣鬼险象环生。
他猝然抓向地面石块,运功捏碎,猛当暗器打出,再架柴刀封住致命一剑,猝而使劲溜冲洪金宝脚下,直钻其背面那头。
洪金宝虽蛮劲霸道,却经验不足,对暗器更是莫可奈何,硬被砸得脸、身生疼,攻势稍挫,而让对方溜掉,他不禁更怒,吸龙神功大展。
一招‘断千龙’复又斩将出去,只见得千蛇乱窜,游满于周遭丈余方圆。
那蛇如电,千变万化,似结成网,似化成梭,更似刺猬身上暴出来的万道火树银花,在那不可能角度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威掠着,侵吞于白衣鬼全身百骸要穴。
白衣鬼瞧得头昏眼花,眼看剑劲又来,无论如何闪躲都躲不掉,只好硬拚。
但将柴刀当剑,凌空舞出数道剑墙,封挡对方,然而柴刀架上,竟如嫩竹般被砍得七零八落。
他骇然弃刀,双掌凝力,猛吐真劲,轰然一响,炸得洪金宝连退三步,自己却暴退七八丈,掉向悬崖,他急急攀向崖边古松,得以免于落崖命运。
洪金宝真如金刚悍将,被迎掌劈来,丝毫无损,但见对手捧崖,心下大喜,提剑赶去,直指白衣鬼印堂,随而冷笑起来。
“说,你是谁?为何要偷东西?为何要冒充慕容寒雪?”
“阿宝,我真的是慕容寒雪啊!”白衣鬼哭丧着脸想求饶。
“你还想冒充,我砍死你!”
洪金宝想砍他,但长剑方举起,又有了新主意,邪邪直笑:“一剑砍死你,太便宜你了,我砍树,让树干断裂,跟着一同坠崖,你没摔死,也会被树干压死。”
当真狂砍树干,一剑下去,七寸屑片跳了起来,照此速度,不必十剑,即可树断人倒。
白衣鬼眼看树干吱吱呀呀直往下软,这要比一剑杀了他还难受,他斥声大叫:“我直的是小雪子,你真的想杀死我不成?”
“杀你又如何?”洪金宝剑落更快:“什么不好冒充,去冒充死人?说,你有什么阴谋?”
再落三剑,树干已被砍断一半,极有可能自行断裂。
“先放我上去,我什么都说。”
“先说再放人!”
洪金宝长剑再猛砍,叭地树干裂断八分,已呈斜角倒塌,甩得白衣鬼面无血色。
“我真的是小雪子!我们十岁开始鬼混,十三岁开始追女人。有一次你被狼犬咬到屁股,还是我替你解危治伤,除了小雪子,谁会知道这些事呢!”
白衣鬼急急忙忙又说了一大堆童年往事,想证明自己是慕容寒雪。
洪金宝不禁疑惑了,这些事的确只有小雪子知道,可是昨夜鬼魂飘荡,连悬崖顶空都能飘浮,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小雪子生前,用刑逼他说出这些事,也好冒充他?”
“可能吗?我的天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谁说不可能,江湖险诈,你很可能还是杀死他的凶手!”
一剑又砍得树干叭倒九分,吓得白衣鬼抓出另一只手扣住崖面,否则准坠崖,他不禁有气。
“阿宝你太过份了,你想真的逼死我不成,纵使我是假冒的,你也该找到证据再说。你知不知道硬把我弄死,你会后悔一辈子!”
“就算后悔也不愿上你的当,”洪金宝冷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他?你是不是凶手?”
“我真的是小雪子啊”白衣鬼急得都想哭。
“岂有此理,你若是,那我昨夜真的见鬼了不成?呃,不,我真的见了假鬼不成?”
“那真的是假鬼,是我冒充的。”
“放屁,你会在悬崖飘?现在飘给我看啊!何必在这里叫救命?”
“我当时在悬崖两头吊了钢丝,才能东飘西飘,”白衣鬼苦诉着:“这全是江湖伎俩,我可以再带你去印证,真的是这么回事啊!”“真的?”洪金宝不禁又疑惑了,若真的如此,这小子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装鬼骗我?”
“我不想让你到九宫山来啊。”
“我不是来了?”
“所以才装鬼魂要你捡副骨头赶快离去。”
“这么说,那副骨头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了?”
“他是一名刺客,半年前被我打下悬崖,为了冒充,只好暂时代用。”
“他妈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洪金宝不禁有气:“我千辛万苦跑来找你,你却装鬼弄怪,还骗我爬下深崖抱着假骷髅哭了老半天,你良心安在?”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洪金宝怒不可遏,一剑又砍得古松垂直往下塌,只是些许粘在根部,自是吓得白衣鬼惊骇尖叫。
“有话好说,你不能亲手杀了童年好友吧?”
“错了,我正要宰了这畜牲。”洪金宝猛摔利剑,砍得横枝七零八落:“你最好承认你是冒充的,否则你死定了。”一剑又切断白衣鬼半截长发。
“我是冒充的。”白衣鬼处在危急之中,只有先顺从这怒容满心的人:“我是慕容寒雪的孪生弟弟,我是替他查案而来,我们是友非敌。”
“胡说,我活大半辈子,怎听慕容家说过有你这么一位孪生弟弟!”
“这是慕容家最高机密,只有我爹和太君几个人知道,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回慕容家问个明白。”
洪金宝冷笑:“你倒是转的顶快?我只不过要个诡计,说要宰了畜牲,你马上变成别人?可见你果然是冒充的。快说出你是谁,也许还有一线活命希望!”笑得更冷谑:“真是瘪脚货,一点都煞不住,我又怎会杀了童年好友!真笨,笨死了!”
白衣鬼闻言,随又改日:“阿主你就别耍我了,我真的是小雪子,我认错就是,快让我上去吧!”
“又来了。”洪金宝怒道:“我可没耐性了,说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叫你命丧深崖!”
冷森面孔,让人感觉他是玩真的。
白衣鬼不禁焦急万分,猝而想到什么:“我是救过你的黑衣人,你看,我肚皮还受过伤。”急着想掀开上次被阴煞冷雪划破的伤口。
洪金宝一愣:“你真是黑衣人?”
“对对对!”白衣鬼看搞对路了,当下欣喜说道:“在窑坑中替你除去满身尖针,还自称幽灵人,才前三天的事,你不会忘记吧?你看这伤!”
抽出那三本册子,肚皮果然现出一道结疤红痕。
洪金宝不禁信他三分:“就算你是黑衣人,你又为何要冒充小雪子?”
“其实,我真的是小雪子。”白衣鬼道:“现在唯一能证明的该是寒山寺那首诗,你去过没有?”
“去过了,是采眉说的。”洪金宝眼睛一亮:“我只见着几个字,是小雪子把它刮去的。”
“所以我若背的出来,该能证明了吧?”
“你背背看。”
“九宫天下风云起,八卦阵中乾坤现。”
“就这两句?”
“足可证明我身份了吧?”
“没那么容易。”洪金宝讪贼道:“你也可能从小雪子笔记中得知那首诗,对不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讲的话?”白衣鬼不禁有怒。
“除非”洪金宝沉吟一下,忽而邪笑起来:“除非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偷来叫我去当的东西是什么?”
他想这东西十分奇特任谁有意冒充也想不到要逼问此事,自然证明这人身份了。
“早说嘛,这还用想,是我娘陪嫁的冰蚕彩凤肚兜嘛,白底玫瑰红,还闪闪发光,冬暖夏凉。”
洪金宝两眼不禁直了:“你真是小雪子?”
“这还用说。”慕容寒雪亦随之喘松大气:“还当了一千五百两,我分五十两给你,结果你一个晚上就输光,你跑回来跟我要,不幸被我爹发现,硬打了我二十棍,还花钱赎回肚兜,我从此被逐出家门。”
“对对对,正是如此。”洪金宝笑态可掬:“我回去也被揍得鼻清眼肿,很惨呐。”
“既然已知道我身份,还不快拉我上去?”
“拉你?”洪金宝一时又被抽回现实之中,想想这人若是黑衣人倒也罢了,他竟然是死而复生的小雪子。自己竟然被耍得凄惨兮兮,从苏州哭到九宫山,还被幽魂吓得三魂掉了七魄,这段仇岂可善了?再瞧瞧这张青森鬼脸,洪金宝火气又起:“他妈的,你是什么心,要装死弄鬼也不通知一声,害我连哭七天七夜,你良心安在?”
“对不起,事非得已。”慕容寒雪干笑着。
“不得已就能如此耍人?”洪金宝极欲教训这人,长剑猛又挥来:“我砍死你,砍得你粉身碎骨!”
他并不想真的砍人,只是做个样子,但挥刀却狠猛,剑锋过处,剑气直涌,本想在树干三寸处煞住,岂知树干大约只剩表皮连住,竟然奈不住剑气砍来,叭然一响竟然断成两截,哗然倒载,直往深崖坠去,连带拖动慕容寒雪直坠不停。
洪金宝唉呀一声惊叫,想救人己是不及,吓得脸色苍白直叫小雪子,简直手足无措。
慕容寒雪失声大叫,眼看坠势不断,吓得魂魄尽丧,张大爪地猛抓又抓,坠势却如流星,越急越快,他不禁直叫“我命休矣!”已坠得没头没脸。
猝又叭然一响,他尖痛大叫,直觉手中抓着什么,求生本能支使他死也不放,身躯再次坠下七八尺,随而反弹上来,他泛起希望,醒神过来,方知掉落另一棵横在半崖的松树,实在命大福大。
尽管如此,腰身却摔得不轻,已不能使劲,只好趴在树干不动,顶头即叫:“臭阿宝,还不快下来救我——”
“小雪子?你没死?”
“没死也快被你整死!”
“没死?”洪金宝不禁破涕为笑:“真是老天有眼,我这就下来。”但瞧及此崖完全垂直九十度,根本毫无落脚处,就算下得去也未必上得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快找绳子吊我上去啊!”“是了!”
洪金宝这才想到,随即返身入屋,想找绳索,却找不着,心下只好打量,把所有衣衫、裤子撕成布条结绳,但觉还不够长,只好将包着骷髅的被单也派上用场。
至于骷髅,洪金宝一句:“刺客就是仇人,死有余辜!”反手一抛,又回到深渊老家去了。
结成数十丈长绳索之后。洪金宝立即找回崖边,将布绳垂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本来不算胖,却显得特别重的慕容寒雪拖上来。两人虚脱躺在崖面喘息着,任由山风吹掠。
“说吧,要我怎么替你治伤?”
瞧及洪金宝此时像屠夫模样,慕容寒雪哪敢叫他帮忙?
连连打哈哈:“我自己来!”忍着疼痛,抓向床头一些瓶罐,倒出药水、抹往瘀伤处,并加以推拿,不到三分钟已冷汁直流。
“伤的并不怎么重嘛?”洪金宝咬牙切齿啃着兔肉:“现在可以说了吧,诈死目的何在?”
“为了找寻宝藏。”慕容寒雪有气无力地说。
“宝藏?”洪金宝两眼睁得贪婪而圆大:“真的有宝藏?”
“当然有,否则我离家出走是混假的?”
“太好了!”洪金宝尽是心花大开:“什么宝藏?是不是武功秘籍?”
“不是、纯粹是金银财宝。”
“太好了,有多少?”洪金宝还是见钱眼开,对于武功秘籍,他倒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武功已经够用了。
“多得可以买下整个江山!”
“那不是富可敌国吗?”洪金宝更为活动:“找到了没有?
你可要分我一半?”
“不分你,行吗?”
慕容寒雪瞧着这位屠夫,有点哭笑不得。
洪金宝笑得贪婪,却硬想装作不在乎:“说的也是,光看我金宝名字也该知道,我对金银财宝最是有缘了。我就知道,今生必定有财可发,而且还是大财,一发就不可收拾!”
已陶醉在发财梦中。
“找到了没有?”洪金宝又问。
“找到了,我还会在这里?”慕容寒雪道:“非常宝藏,不天色渐亮,东方泛起朝阳红光,一切又显得生气蓬勃。
洪金宝坐身而起,瞧着这位脸画鬼气的好友,心头老是嘀咕不停。
“你过来。”他向慕容寒雪招手。
“我的脸?”慕容寒雪看他瞧着自己脸面,干声笑道:“是画上去的,怎么,像不像?”
“很快就更像了!”
洪金宝猝然一拳打向他左眼眶,慕容寒雪竟然躲不掉,唉呀一声,眼眶疼肿起来,他痛叫不已!
“你干嘛暗算我?”
“我还想再把你打成猫熊呢!”洪金宝斥道:“敢装死整我?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我差点被你逼落悬崖摔死,这还不够?”疼肿的腰着实让慕容寒雪吃不消。
“看不见,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洪金宝谑笑起来:“现在挂在眼眶上,伤势清清楚楚,这笔帐就此打消,你接不接受?
不接受,我还有更过瘾的大餐等你吃。”
慕容寒雪又能如何?只好苦笑:“虎落平阳被人欺,我认了就是,下次再找此藉口,小心我翻脸。”
“翻脸又怎样,死了的人,还神气什么!”供金宝斥笑着:“你得好好把诈死之事交代一清二楚,否则照样还有你受!”
“先治伤再说好么?我的腰快断了。”
瞧及慕容寒雪腰身斜一边,洪金宝也不敢耽搁,扶着他,进入屋内,丢他上床,忽闻烤肉,肚子饿极了。一手揪下兔腿即啃,一脚踩向床边。
是那么容易可以找到的。”
洪金宝稍泄气:“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
“都在那册子上,自己看!”
慕容寒雪抓出那本是藏在胸口,差点掉落深渊的黄册子。洪金宝立即接过手,只见得图画,地形连连,大小标注不少,想是多年研究结晶。
“就埋在九宫山某处,只要假以时日,必定能找出来。”
“能找得到就好!”洪金宝恨不得把藏主图据为已有:“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家人,很少人知道。”
“老爷?太君?还有你娘?”
“嗯”
“这么说,你诈死,他们也知道了?”
“没错”
洪金宝终于恍然:“难怪老爷会弄个假坟墓埋在花园,原是怕把戏拆穿。难怪太君发现我挖坟,并未动杀机,原是墓中根本没人,自谈不上冒犯了。”
“你挖我的坟?”慕容寒雪颇为吃惊。
“那又如何!”洪金宝谑笑着:“谁叫你诈死,想瞒我,门都没有!”
慕容寒雪干笑不解:“我做的毫无痕迹,你怎会看出破绽?”
“嘿嘿!这叫老天有眼。”洪金宝滤笑着:“我本是被蒙在鼓里,谁知道你被相思居那寒进丁碰见,我就明白其中必有诈。果然,原来是你想独吞宝藏,妈的,你这算对待朋友之道?”
吃剩下的兔脚就要敲人脑袋。
慕容寒雪急急避开:“不能怪我!”
“岂有此理,难道还要怪我不成?”兔骨头果然敲中某人脑袋。
慕容寒雪哇地叫痛,闪到最里角,急急解释:“谁叫你当时武功那么差劲,我若告诉你,岂不害了你!”
“怎会?”
“怎不会?你若跟我来此山,要是摔死怎么办?最主要是你那张嘴要是保不住,引来仇家,你拿什么去斗人家?”
“这倒是了”洪金宝但觉有理,可是怎能随便认错,又在这节骨眼里,有些强词夺理:“这还不是你害的,谁叫你不教我武功?存心看我变小混混,幸好我吞了几斤人参,否则岂不一辈子让你耍着玩!”
“我哪敢!”慕容寒雪道:“我只是有难自己当,有福一定找你享,等找到宝藏,一定分你一份!”
“虽然明知道谎言,但我还是暂且相信你一次。”洪金宝呵呵笑起:“现在你不分我也不行了。”
慕容寒雪露出莫可奈何笑容:“也不知谁教你武功,几天不见,竟然如此厉害?那功夫,我还没见过呢!你师父是谁?”
“仇人”
“仇人?!”
“不错。”洪金宝颇为得意:“他叫屠龙真人。我把他的猎物赶跑,他硬逼我要找回还他,就传了我几手功夫,不过我已经觉得天下无敌。”
“屠龙真人?!”慕容寒雪瞪大眼睛:“天下第一高手?!你竟敢跟他为敌?!”
“有什么好怕,我看他神经兮兮,很好应付!”
“错了。”慕容寒雪道:“屠龙真人言出必行,将来你就明白,你到底赶走他什么东西?”
“会飞的怪恐龙。”洪金宝还是悠哉悠哉:“请不必为我的事担心,我看这老头白发苍苍,看来寿命长不了多久,说不定现在已经作古,咱还是关心咱的宝藏来的实际些。”
“别人可能会翘,但活过百岁还不死的人,能耐恐怕能通天了,尤其他还有心情抓龙玩凤的,你还是小心些”
看洪金宝根本不关心,慕容寒雪也懒得再说。但觉自己腰伤好转许多,方自坐身而起,也撕着兔向啃食起来,边啃边说:“宝藏大概在东方,我探了好几次,发现那里有奇门阵势,实在不易突破。”
“什么叫奇门阵势?”洪金宝不解:“会变的门?”
“差不多。”慕容寒雪但觉他懂的并不多,遂解释道:“像迷宫,只要把地形加以改变,让人迷路或走不出的一门功夫,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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