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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出得栈来,于无人之处戴上面具,换好衣装,然后以一名龙钟老儒的姿势,出西城,搭船直放桐柏山。
水行无事,单剑飞又想起几个问题,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一部“七星剑诀”为什么要分“上下”两册而分别交付“丁白”两将?难道说“七星剑”在赴“玉帐仙子”约会之前已自忖必死不成?
“丁白”两人选他为七星剑武学之传人,可证明一件事“七星剑”自从出门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至少“丁白”两人没有再见到过“七星剑”!
这情形意味着“七星剑”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似乎是,但不绝对是最低限度,当年“花剑”之会“七星剑”没有败与“玉帐仙子”!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然而,玉帐仙子今天种种行为虽证明七星剑在当年曾占上风,但是,战败了的玉帐仙子已再度出现,战胜的七星剑反而没有了音讯,这又该作何解释呢?
单剑飞认为解释只有两种:一是七星剑为着某种原因隐居某处,一时不便出面。
另一种便是花剑一战后七星剑发生其他意外!
所以,他现在亟于赶往洛阳,希望早日习成全七星剑剑法,然后仗剑江湖,一方面制止玉帐圣宫再对天下各剑派施用压力,一方面打听从未见过面的师父七星剑桑云汉,以冀在他们师徒合力奋斗下,光扬剑道,重振七星门!
船行七八日,到达桐柏山下的天河口,单剑飞弃船登岸,沿桐柏山向新野晓夜奔行,山区人烟稀少,不论穿着什么样衣着,走得再快些,也不会惊世骇俗,这样走法当然迅速,三天后新野便到了。
新野地方并不大,最光辉的便是后汉延熹七年。汉桓帝南巡曾在这儿驻跸过,建安六年,曹操败刘备于汝南,刘备奔刘表,刘表使刘备领兵屯于新野,而这,才是新野真正知名于世的原因!
单剑飞对新野的冷落很感失望,同时他也无心多事停留,便又继续经黄堤铺、瓦店、里屯,赶去南阳,拟由南阳经召南,越鲁山,过临汝,直趋洛阳;不意抵达南阳的第二天却碰上一桩意外事件。
南阳一地比起新野来要不同多了。
南阳为宛城旧地“百里奚亡秦走宛”、“秦昭王十五年,秦将白起攻楚取宛”、“汉高从张良谏间道取宛”、“光武遣吴汉袭宛”、“曹操破张绣于宛”直至后周及隋初,废宛县归属上柏,宛城才算在历史上渐渐失去光辉。
单剑飞到达时是在半夜,不便敲开客栈住宿,乃寻着一间祠堂盘坐调息,将就着等待天明。
天亮后,他由南城向北城门走,准备随意浏览一番,再出北城沿白河奔召南,走到一家粮行门前,他忽然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青年汉子,形迹至为可疑,不由得暗暗留上了意,同时背起双手,将脚步放缓下来。
那名瘦小的年青汉子约莫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光景,穿短打,掮着一根扁担,肩担上缠着一个青布卷儿,这时正倚在街角,似有意又无意地偷瞄斜对面一家客栈,如非细心观察,倒真像个靠腿力吃饭的小贩,正准备赶去哪儿进货,或者货刚完全脱手正准备回家似地。
但是,行家眼里揉不得一颗砂子,单剑飞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个善类,而且在武功方面,成就还可能相当不低!
这些事,单剑飞本来不管,可是,如今的情形有点不同;武林中,很多隐退已久的奇人异士先后出现,正如他不久前因一时躲马让路不及,而牵引出一个“妇德教”甚且几乎丧命于“黑心秀士”之手,最后竟因祸得福,反而得遇“老白”一样,看上去很平凡的一件事,都说不定随时随地会牵引出一桩惊人的秘密来。
加之他心中正翻腾着无数个难解的谜,任何一些可疑的“人”或“事”他也不愿轻易放过。
单剑飞眼角一溜,随即若无其事地向短衣汉子所监视着的那家客栈走去。
他不担心身后街角那名短衣汉子会跑掉,短衣汉子的目的物既在栈内,他只须设法辨出栈内谁人正受着那厮的监视,不论什么时候,他一回头,便可以抓着那厮的。
单剑飞进入客栈,伙计问他是不是要个房间,他回说要先找个人,找到时再作决定。
伙计问道:“老先生要找一位什么样的人?”
单剑飞正待随意捏造一篇言词搪塞,目光偶尔望去后面院子,暗暗一咦,当下不露声色地收回视线,向伙计说道:“不必找厂,横竖他会来,先歇下来等他也是一样。”伙计大喜,连忙吆喝着吩咐备茶水,同时侧身摆手,要将单剑飞往后院带。
单剑飞点点头,一手背负,一手捋髯,脚下踱起四方步,摆出一派迂儒神态,缓步朝后院走来。
你道单剑飞适才看到后院中什么?
人?对了!谁?玫瑰圣女云师师!
玫瑰圣女这时仍在院中徘徊着,眉峰微蹙,似乎有着沉重心事,又像正在等候什么人。
今天她与年初在襄阳出现时的面孔完全一样,紫衣紫巾,一名十足的翩翩佳公子气派。
单剑飞自她身旁经过,她连看都没有盼看一眼,就像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进入后院一般。
伙计抢出一步,指着左手一间厢房赔笑道:“您老瞧这一间如何?如不中意,另外再挑。”
单剑飞点点头道:“好,就这间可以了。”
店伙推开房门,哈腰退出,单剑飞人屋,踱至窗前,他见院五上下十分清静,似乎整个后院就只住了他们两个客人,知道不-会错了,斜对面那名短衣汉子想打主意的,十有八九,大概便是这位玫坟瑰圣女了。
单剑、止不住暗忖道:“她以玉帐宫宫主之尊,怎会忽然又二个人于此时出现的呢?对门那厮鬼鬼祟祟地,是在打她什么主:我原用不着为她担心,但是俗语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门那厮从那双炯炯有光的眼神看,显然也不是一名泛泛之举,我要小要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呢?”
单剑飞犹豫间,人影一闪,忽自前厅奔来一条瘦小的身形,不待脚下站稳,已自惊惶失措地低呼道:“不不好,听听说桃花院两位桃花姊姊在安陆”
玫瑰圣女手一摆,不耐烦地道:“早知道了!”接着注目问道:“怎么样?见着那边的分院主没有?她们怎么样说?”
单剑飞看清了,进来的原来是圣宫厨下另一名杂差“小狗子”!
小狗子脸红气喘,似乎刚跑了不少路,这时搓着手道:“前天我去的时候”
玫瑰圣女怒道:“废话省掉,只说有没有看到他们就行了!”
小狗子惶恐地低下头道:“她们说没有。”
玫瑰圣女冷冷吩咐道:“再去一趟,叫她们在辖境内详查,将来如发现人在她们辖境之内,而她却一无所知的话,要她们一个个给本宫主小心点儿!”
小狗子应了一声是,又急急地奔了出去。
单剑飞惑然忖道:“‘他们’?是指谁和谁?有人暗中钉着她,她却同时在暗查另外一批人,连获知了两名桃花女被害的消息都无动于衷,是她不知道该两女死于‘妇德教’之手?还是根本不知道有个‘妇德教’?或者她们在要找的人比‘妇德教’更为重要?”
单剑飞心动了:“武林中可说再没有比属下无故毙于不明人物之手更严重的事了,然而,玫瑰圣女现在竟连这个暂时搁去一边,难道难道另外的一件事,竟和‘万剑会’或‘护剑会’有关不成?”
还有:“对门短衣汉子会不会是“万剑会”或“护剑会”派出,而也就是玫瑰圣女所要找的‘他们’之一?”
单剑飞开始有点迟疑不决:“要不要现身出去呢?”
最后,他毅然决定,这事非弄清楚不可,他得暂时脚踏两头船,对门那短衣汉子如属‘万剑会’或‘护剑会’中人,他须尽力不使对方落人玫瑰圣女之手,否则,他就尽力不让玫瑰圣女遭受对方暗算!
事情第一步,他得先找机会与玫瑰圣女接近。
这时约莫晚茶时分,日头偏西,西天一片彩霞,映得整个院子充满迷蒙的金黄色。
单剑飞见玫瑰圣女一时仍无人房或走去前厅用餐之意,于是,双手背剪,再度踱起方步,出房向院中走来。
玫瑰圣女不瞧他,他也不瞧玫瑰圣女;双方在院中各占一隅,谁也不招呼谁。
单剑飞先是模仿对方来回徘徊,接着,脑袋轻晃,咿咿唔唔吟哦起来,这一着,稍稍收到了一点效果。
玫瑰圣女回过头来好奇瞟了他一眼,不过也就止于瞟一眼而已,口角笑意稍现旋逝,眉峰一皱,又将脸孔转了过去。
单剑飞暗暗发狠道:“倒看你有多大的忍耐功夫。”
于是,脚下略顿,脸一仰,一手摸向颔下假髯,好像诗兴勃发般地圈着脑袋悠悠长吟道:“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门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脑袋也愈圈愈快,显示出得意非凡的神气,果然,玫瑰圣女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单剑飞不肯放过机会,身子一旋,沉脸道:“有何可笑之;处?”
玫瑰圣女忍住笑道:“刚才这两句是夫子的杰作么?”
单剑飞扳起脸孑l道:“此乃唐人贾岛一时名句,尔小子何冒昧一至于斯?其为不学无术乎?抑有意唐突老朽耶?”
玫瑰圣女忍不住又是一声卟哧,接着,掩饰地一揖赔笑道:“夫子教训的是,贾岛名句,贾岛名句。晚生如今想起来了。”
单剑飞佯转喜色道:“子其懂诗乎?”
玫瑰圣女笑道:“岂敢,岂敢,稍稍涉猎而已。”笑了笑,接着又道:“只是有一点尚待请教夫子,有唐一代,名诗家指不胜屈,而其中‘孟东野’与‘贾浪仙’向有‘郊寒岛瘦’之讥,李白称‘诗仙’,杜甫称‘诗圣’,他们却被称作‘诗野’,所谓,‘唐之野涛,以此两人为最’,现在且说贾岛此人最有名的两句是:‘柳塘春水慢,花坞夕阳迟’,但经苏东坡加以考证,最后发现却是出于另一诗人严维的”
单剑飞哼哼不语,故意装出一副气为之结的怒容,心里却在暗笑:“你终于人彀了吧?”
玫瑰圣女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刚才夫子吟的这两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其所以有‘名’,不过是因当年他骑的驴子差点撞翻韩愈的轿子,由当年那种可以想象的滑稽相所得来,诗的本身,实无可称道之处,夫子称其为‘一时名句’,岂不过誉了些么?”
单剑飞吹髯瞪眼道:“昔日高丽派使朝我天朝大邦,过海得绝句云:‘水鸟浮还没,山云断复连’。自鸣非凡,一时竟无埒之者,而吾时翁贾岛,诈作梢公,不假思索,脱口吟出下联云:‘棹穿波底月,船压水中天’!致令该来使嘉叹惊服,不复言诗,有唐一代,名诗家众则众矣,然似吾贾翁以诗振天邦之威者,可资屈指者几何?”
玫瑰圣女微愕,脸上笑意顿时消失,注目良久忽然长揖道:“晚生拟奉饮一尊,夫子赏脸否?”
单剑飞心里在说:“求之不得也!”表面上却端起架势,捋髯摇首道:“子曰:‘中人以下,不可语上””
玫瑰圣女毫不生气,竟又作揖道:“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晚生非不可与语者,语上不可,敢请就质以教,语下可矣!”
单剑飞嗯厂一声,道:“子曰:遇事问,是礼矣。”
于是,一“老”一少,相将来至前厅。玫瑰圣女要请这位“夫子”喝酒,显是另有用意,酒至中途,玫瑰圣女果不其然将酒杯虚虚一举,乘机悦容相询道:“夫子此行何往?”
单剑飞悠然捋髯道:“之洛。”
玫瑰圣女又问道:“访友乎?抑仅属偶尔闲游乎?”
单剑飞深深答道:“觅馆地也。,”
玫瑰圣女面露喜色道:“如夫子愿意屈就,晚生代荐一馆如何?”
单剑飞暗吃一惊,心想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加之下半部剑诀已有着落再随你回去岂不是开玩笑?
于是,忙大晃其脑袋道:“子其误会老朽之意矣,老朽之赴洛也,乃缘久慕东都文物之盛,处馆者,冀藉枝栖耳,子其谬矣!”
玫瑰圣女微露失望之色,不过旋即恢复过来,又道:“晚生刻下亦因事赴洛,夫子不弃,请偕行,以便一路就教如何?”
单剑飞脱口应道:“斯尚可”话出口,颇感后悔,他一心只在盘算着如何拒绝,一听对方松口让步,急切问未及细思,就脱口答了出。来,对方现下正处是非之中,自己杂身其间,万一在拳掌刀剑下将身份暴露,一身安危事小,要误了师门大事怎办?
不过,他再仔细想想,也就算了。
老实说,玫瑰圣女此刻纵不相邀,他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他不会率尔离开的。以他今天之成就,与玫瑰圣女仍差得甚远,暗中侦察,难保没有失风之虞,像这样正面留心观察,岂不更强?
玫瑰圣女见这位才高德劭的“夫子”答应同行,心中甚为高兴,马上传呼酒保再温新酒。
这位“玉帐仙子”惟一的嫡系传人,不但美胜瑶姬,武功超绝,更想不到她在武事之余,在文学方面竟还有这等求知若渴的向上之心。
这时天色已黑,厅中已燃起无数盏油灯,玫瑰圣女酒量颇佳,喝罄一壶,仅两颊微酡,仍无丝毫醉意。
单剑飞心情不同,只好倚老卖老,每次仅浅啜即止。灯下,玫瑰圣女那副脂粉不施,如清水芙蓉般的面庞,一经颊染绯霞,更透着媚薰花骨,星漾秋波,实令人无法不为之怡然神醉。
单剑飞偶尔注目之下,竟不期而然,悠悠出起神来。
玫瑰圣女惑然抬头道:“夫子何所思?”
单剑飞悚然惊醒,双颊不禁一热,尚幸戴着人皮面具,血色不易外透,当下赶忙收神支吾道:“诗唔非也
词其起句迨为词也无误矣。”
玫瑰圣女颇感兴趣道:“夫子即兴有作乎?”
单剑飞神魂才刚刚定下来,一时间哪会有什么“诗”或“词”?
但是,既已这样说了,又不得不圆下去,乃含笑答道:“偶有所感,念及前人之作而已。”
玫瑰圣女不肯罢休,又追问道:“哪一阙?”
单剑飞有点发慌了。词,他不是不懂,古人的,看得也很多,随便念两句出来非难事,然而糟就糟在他实在不该说什么“偶有所感”!
“感”感的什么呢?
前人哪一首词正好适合目前的情景呢?
单剑飞于急切间,不容多想,只好信口漫诵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这两句从哪儿来的,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适切是够适切的了,世事本来如春梦,人情本来似秋云,用于感慨,可说随时随地,放诸四海而皆准,何况对方仅凭一面之缘就请他这个“寒儒”喝酒,不是“符合情景”之至吗?
玫瑰圣女点点道:“起首两句,调似‘西江月’。”
说着,明眸溜转,忽然欢声道:“是宋人朱希真的作品,晚生记起来了。”
于是,脆声念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幸遇三杯美酒,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月阴晴未定。,”
单剑飞勉强点头道:“甚甚是。”
内心不禁又惊又惭,暗忖:“我醉了么?怎么于此时此刻找出这一首?还好这一首,词虽丽而立意却甚严,加上我现在又是一名高年夫子的身份,设若平时相对,岂不要被对方误会是有意借酒轻薄么?”
单剑飞想至此处,说什么也不敢再喝下去了。
于是,离座拱手道:“夜将阑矣,老朽不胜酒力,就此告退,明日再谋聚叙吧。”
这时的玫瑰圣女也似忽然勾起什么心事,眸珠凝滞,眉笼轻愁,闻言强笑着起身相送,竟未再说什么。
出人意外的,这一夜居然异常平静。
后院中另外住了两个布商,住的是向南正厢,而玫瑰圣女则住的是西厢,就在单剑飞的正对面。
单剑飞见她没有带着随从之人,怕她多喝了几杯酒,一时失之大意,说不定会遭暗算,因此一夜未曾好睡,除了倾耳聆察着院中动静,且不时探首自窗缝中朝对面张望,可是,一夜过去,什么风吹草动也没有。
第二天清晨,小狗子再度出现,那时玫瑰圣女刚梳洗毕,正在院中一排盆菊前徐行欣赏,小狗子抹着额汗走进来。
单剑飞本想出房,见情不禁将脚步缩回,由于双方距离不:短,小狗子的声音又低,他完全听不清小狗子在说了什么,只见:小狗子一面说一面用手有力地比拟着,像要证明他的话千真万确:一般。
玫瑰圣女偏脸听完,突然转过身来失声道:“只见到胡驼子一个人?过去多久了?”
单剑飞一呆,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玫瑰圣女易装潜出,竟是为了要找他!
“她她为什么找我?”
他在心底有声地喃喃着,其实,这种自问纯属多余,玫瑰圣女何事找他,他应该明白的了。
他想:“原来她安排我出宫另有深意云师师,云师师这名字毫无疑问为玉帐仙子所取“师师”?难道她玉帐仙子为自己造成一生遗憾,为武林带来池鱼之殃还不算,还要再将这种可怕的错误观念推广及第二代不成?”
单剑飞从迷茫中醒转过来,小狗子已消失不见,玫瑰圣女正向这边高声笑问道:“夫子升帐否?即刻上路如何?””
单剑飞定了定神,走出房门,点点头,表示无可无不可。
房饭钱均由玫瑰圣女着小狗子先行付清,栈外停着一辆高篷马车,车夫就是小狗子,小狗子面目没有改变,这时仅在头上加了一顶大草帽,帽沿拉得低低的,坐在车座上控缰等待出发。
玫瑰圣女将单剑飞先让进车厢,然后于身旁并肩坐下。
小狗子马鞭一挥,马车向城外驰去。这时为十月中旬,天气已一天较一天寒冷,马车沿官道往博望方面迸发。
一路上,玫瑰圣女居然能完全掩藏着内心的愁思,跟单剑飞品论诗文,但是,单剑飞由于知悉了对方情感上的隐秘,自己的情感也激起阵阵涟漪,应对间可再没有昨日那样从容自如了。
玫瑰圣女见他情绪不佳,便问他是否觉得身上衣服太单薄了点?单剑飞则说-生俭朴自甘,体力尚称壮健,并不在平。
玫瑰单女又抛开诗文话题,指点他看沿路景色,态度亲切,忽听得一名少女道:“车上那个冬烘,如何处置?”
单剑飞牙一咬,暗哼道:“小爷放着一切不管,你们这些作威作福的丫头来吧!”
玫瑰圣女一抬,寒眸如电般射去发话的那名绿衣少女,那名绿衣少女立即为之噤口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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