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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到小混面前,指着小混鼻子道:“你说,你说,我到底跟你有什么冤,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对付我!”
小混轻轻拨开那钱重的手指,摊手笑道:“咱们是没冤也没仇,只是少爷我最近手头不够宽裕,没有本钱和你谈生意,只好做做这种无本的买卖。”
那钱重抹去满头大汗,嘘气瘫坐在墙边一张紫檀太师椅中,他喃喃道:“老杜早就警告我,你这小子不好惹,要我小心,我还笑他小题大做”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子,要死不活道:“好了,你们要问些什么,算我认人不清,栽在你这小兔崽子手上,免费送你就是。”
小混对小刀他们得意地眨眨眼睛,咯咯笑道:“老贩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干嘛开口闭口不是小子就是小兔崽子的,真没礼貌。”
“仁义?”那钱重弹坐而起,大叫道:“得了,你若知道什么是仁义,你就不会如此要挟我!”
小混走到他身旁落座,拍拍他肩膀道:“老贩子,别生气,我要挟你是看得起你,现在废话少说,我先问你,有关刀尊邓清逸失踪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人在哪里?”
小刀听见小混首先就问到他最关心的事,连忙竖起耳朵,紧盯着那钱重不放,焦急地等待那钱重开口。
那钱重挪挪屁股,坐正身子,郑重道:“这件事你问对人了,唉!可惜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
小混抿嘴叫道:“少在本帮主面前装腔作势,快说!”
那钱重白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刀尊邓清逸失踪的事,该是从二十年前左右开始埋下的远因。”
小刀怔道:“二十年前?师父他在二十年前怎么啦?”
那钱重问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个冷艳宫?”
小刀点头道:“当然知道,据师父告诉我,冷艳宫是四十年前,血手观音秋梅音所创,因为秋梅音年轻时被一名华山弟子始乱终弃,她含恨血洗华山,引起白道人士的非难,在那之后冷艳宫被视为黑道组织。”
那钱重颔首道:“没错,只是寻常人并不知道,秋梅音不但感情被骗,那名华山弟子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更暗下毒手,将秋梅音推落断崖,但是秋梅音在落崖后,虽然流产、破相,却侥幸捡回一条命,因而引起她残酷的报复手段,而后来,冷艳宫所收门下,都是些感情受创的女子。”
小混评论道:“这么说,冷艳宫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帮派喽!白道中人干嘛不接受冷艳宫?”
那钱重轻哼道:“说穿了,还不是那些白道人物自命清高,自以为正派;再者,冷艳宫专门对付一些负心的无情男子,若是那些所谓的正义人物自然没话说,可是会玩弄感情的男人,白道之中也多得很吶!如此一来,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就有借口声讨冷艳宫。”
小妮子叫道:“这样太不公平了嘛!”
那钱重淡然道:“武林本来就不是讲公平的地方!”
小刀若有所觉问:“家师失踪之事,可是与冷艳宫有关?”
“不错!”那钱重沉缓道:“二十年前,正是冷艳宫声名最盛,和白道门派冲突最多的时候,那时,你师父和秋梅音的首徒坠入情网,因此,你师父才会被逐出武当门墙。”
小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从来不提他离开武当的原因,难怪他终生未娶”
他又怔道:“可是,既然师父有女朋友,他为何没有娶她,又为什么会离开她?”
那钱重淡笑道:“这就是我所谓的远因,你师父因为不明原因而离开秋梅音的爱徒施亚慧,因此施亚慧誓死报复。”
小混斜瞟着小妮子道:“啧啧!女人真是可怕,爱不到就要报复”
他见小妮子脸色不太好看,立即转口道:“还是我的亲亲好老婆好,绝对不会怀疑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因爱生恨!”
小妮子强忍住笑意,板起脸道:“那可不一定,若是你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打野食,或者变心时,我绝不会等二十年后再找你算帐!”
“对!”小混不解道:“既然这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为什么刀尊到去年才失踪?”
那钱重道:“因为施亚慧在前年方才接掌冷艳宫,她花费一年的时间练成冷艳宫镇宫绝学千手招魂后,自信能够击败邓清逸,才向他提出挑战。”
小混咕哝道:“这娘们挺识时务的嘛!”
小刀激动道:“难道家师是败在施亚慧手中被擒?”
那钱重深沉道:“如果我的消息无误,令师根本没和施亚慧动手,他是自愿被绑往冷艳宫的。”
“什么?”小刀震惊道:“家师为什么自愿被绑往冷艳宫?以他的武功修为不见得会输什么千手招魂才对呀!”
那钱重耸肩道:“这就牵涉到我所提过,令师离开施恶慧的不明原因,这个原因,我想只有你师父自己明白,就连施亚慧恐怕也不知道。”
小刀失神地呢喃道:“师父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我们师徒从未有过秘密呀!你就宁愿离开小刀,也不愿和冷艳宫宫主动手吗?”
小妮子温言安慰道:“小刀哥哥,令师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如此做,他可能也没想到会离开这么久的时间,你先别难过嘛!”
小刀强颜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惊讶。”
但是,小刀瞒得过小妮子,却瞒不过小混,因为小混自己也是孤儿,明了小刀和他师父之间,那种深逾骨血的相依之情。
当初,他自己在决定要出谷时,也曾有过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然而,比起小刀,小混毕竟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出谷,而且身负任务,同时,小混知道狂人谷就在那里,扶养自己的两位爷爷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失踪,小刀的心情自然比他更加沉重十倍。
小混了解地对小刀笑笑,问出最重要的问题:“冷艳宫在哪里?”
“不知道!”那钱重回答得毫不犹豫。
小混瞪眼叫道:“不知道?江湖中也有你老贩子不知道于何处的门派?”
那钱重白眼道:“如果狂人帮和整个武林侠义道对立时,你会把自家总坛的位置,摆明着让别人知道吗?”
他瞄见小混得意的神色,挥挥手道:“算了,我知道我比喻错误,狂人帮一定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的老巢在何处,不这样,狂人帮就不叫狂人帮!”
小混呵呵笑道:“老贩子,你果然越来越了解咱们狂人帮啦!如何,你有没有兴趣入帮?”
那钱重拒绝道:“省省吧!我老贩子还想多活几年,要我命的人已经够多了,我没有勇气再和贵帮搅和在一起,你饶了我吧!”
小妮子不满道:“什么狗屁侠义道,全都是只会欺负女孩子的布鞋(狗屎)!”
小混鼓掌道:“骂得好,小妮子,你越来越像我老婆,连说脏话都可以面不改色。”
小妮子轻啐道:“无聊!你这是褒,还是贬?”
小混真心诚意道:“当然是出自我内心最深的赞美喽!”
小妮子啐笑一声,像喝足老酒的蛤蟆,自顾自的一旁陶醉去。
那钱重好奇问:“小姑娘的布鞋,可是别有玄机?”
小混弹指道:“答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何玄机,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
那钱重双手猛摇道:“不用不用,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小混谑笑道:“不用也不需要这么激动嘛!你不买我也不会强卖,怕什么?”
那钱重夸张地抚胸道:“怕!我是打从心底怕你!不过,咱们可先说清楚,三个问题问完,咱们就扯平,你不准再用老杜或其它事来要挟我!”
小混毫不迟疑道:“那当然,做生意讲究信用,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用同样的事来威胁你。”
其实,他心底已经想出十七、八个方法,准备在需要时,用来要挟那钱重自动免费提供货物。
那钱重安心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可放心;下个问题是什么?”
小混贼笑道:“我想找到邪仙樊不凡。”
那钱重紧张道:“邪仙樊不凡,老天,你为什么不问些简单通俗的人、事,那个老怪物留下的花边新闻根本就少的可怜。”
小混抿嘴道:“你以为我是谁,像我如此不同凡响的人,会问通俗的人,真没水准!”
那钱重摇手道:“不是我怀疑你阁下的水准,而是我对这位樊不凡简直烦死了!他是和武林双狂同个时代的人物,成名也有一、两百年,而我,老实说,一共只查出三件和他有关的事。”
小混微感失望道:“只有三件,这么少?算了,聊胜于无,是哪三件事?”
那钱重咽口干沫道:“第一件,他是个男的,而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胎、奇才,这点绝无问题。”
“废话!”小混嗤声地道:“这算什么点,亏你是堂堂有名的武林贩子,居然也说得出口。”
那钱重干笑道:“聊胜于无嘛!这是你自己刚才说的话;第二件,他可能还活着,这点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可靠性。”
小混口沫横飞地叫道:“奶奶的!这更他妈的是废话中的废话,一个人不是死就是活,不管死活,都有一半的可能,这还要你告诉我!喂!我说姓那的,老贩子,你想在我面前打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混混中的天才,打混的专家,你给我搞清楚!”
那钱重几乎是抱着头缩在太师椅中,他吶吶道:“我还以为贵帮有名的雷阵雨老兄没来!”他拍去衣袖上白色的口水泡泡。
小混抹抹嘴,得意道:“这阵雨是特地学来淹死像你这种人的。”
那钱重叹气道:“他妈的,我武林贩子做了一辈子生意,今天第一次倒足大楣,受尽委屈,曾能混呀曾能混,你真是我命中的白虎星!”
小混洋洋自得道:“知道就好,你这个老奸商招摇撞骗一辈子,到今天才碰到我,是你的福气,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嘿嘿!老贩子,往后你的生意就难做喽!”
那钱重咋舌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这第三件就是专门为对付你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打探的。”
小混哼哼怪笑道:“你最好祷告一下,万一你说出来的事,不是我高兴听的,嘿嘿你这东西长、东西短的帐,咱们一次结清。”
那钱重神秘笑道:“喔!耍狠啦!没关系,第三件有关邪仙的秘闻,就是他曾说要将自己一生所学所知,存放在他亲手建造的神仙窝里。”
说完,那钱重斜瞟着小混的表情。
小混却仍然古井不波,神色不动,他仅是一挑右眉,问道:“还有没有?”
那钱重见小混没有预期中的兴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接着道:“神仙窝的位置,据推测是在东海某座小岛之上,而且樊不凡对乌龟有偏好,这是唯一可寻的线索。”
小混眼睛微阖地睨瞟着武林贩子,那钱重正觉得怔忡当中。
突然——小混“哇!”的大叫跳起,双掌拍在那钱重的肩头,兴奋道:“他奶奶的,不愧是老贩子、老奸商,果然有一套,虽然东海里的小岛不算少,不过,我总算有个方向可找!”
那钱重被小混这声大叫,吓掉半条命,直到小混夸完他,他才清醒过来,直拍着自己胸口道:“怕怕,小混混,你是不是有羊癫疯的倾向?怎么说发作就发作?”
小混搁在心中几近一年的结,终于解开了,他懒得和那钱重计较,只是一味地呵呵直笑道:“好极了,这下办完正事,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四处游山玩水啦!”
那钱重见他乐得有点走火入魔,不禁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奇怪道:“没有发烧,他是怎么回事?”
小刀无聊道:“他呀!在训练自己的演技,这次他大概幻想自己是龙发堂的堂主。”
小混嗤笑道:“哎呀!老哥,你干嘛告诉他,让我多戏弄他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那钱重不悦道:“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该和你们面对面,除了吃亏,我是什么好处也没有。”
小妮子好心安慰道:“老贩子,你别太伤心,反正老古人说,吃亏就是占有便宜,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嘛!”
那钱重哭笑不得道:“小姑娘,你真好心,可是你不知道,光是刚才有关邪仙的第三件秘辛,至少可以让我净赚个五万、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现在,到手的银子却得免费赠送,你还说我的损失不大,唉”
小混拍拍他脑袋,像在教训儿子般,戏谑道:“不错啦!老贩子,碰到我,只是请你赠送点消息,若换成别人,说不定还要你吐出点银子孝敬一番吶!”
那钱重没好气道:“得了,换成别人,你以为我会轻易现身?都是老杜惹的祸,说你们这票人绝对安全可靠,简直是放屁!”
小混有所指道:“你这么说就不对喽!所谓祸福本无门,唯人自招取。”
那钱重无心多言,懒散道:“再问吧!问完第三个问题,我就可以送走你这个瘟神!”
小混耸肩道:“我好象没什么问的事,老哥,你呢?”
小刀沉思道:“老贩子,关于猛龙会抢劫洋商,及突遭灭门的事,你可有何消息?”
一直装疯卖傻的那钱重,突然肃穆道:“如果我说这事与武林无关,少君,你会相信吗?”
小妮子迷惑道:“可是猛龙会明明是江湖帮会嘛!怎么会与武林无关?”
那钱重神色沉重,起身走向桌边,径自倒了杯已经微凉的茶水,全然默默不言。
小混目光微闪,与小刀交换若有所思的一瞥,起身道:“好啦!前三三与后三三都解决了,咱们可以回家睡觉。”
那钱重回身道:“小混混,你方才到底是如何猜出我的人是在浮雕的墙后?”
小混笑吟吟道:“你真想知道?”
那钱重怪叫道:“废话,我藏了十多年都没有人猜得出来,怎么你才进入秘室不到三分钟,就揪出我的秘密,我当然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小混黠谑直笑道:“下次你要记得,在屏风之后说话,是不可能有斗室中的嗡嗡回声,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劝你最好将三面墙都刻上相同的浮雕,免得人家随便一诓,就吓出你的真心话!”
那钱重不相信道:“就这么简单?”
小混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有多困难?”
他点点那钱重的胸口,嘿嘿笑道:“老贩子,最高明的计谋,乃是攻心为上,记住这点,你以后会比较沉得住气!”
在那钱重怔愕中,小混以下颚点点屏风,探问道:“根据一般的秘室布置,那座屏风之后,应该是另一处出口,我猜的有对没有对?”
那钱重深吸口气,轻声道:“曾能混,你是继邪仙樊不凡之后,江湖中仅见的怪物,我实在怀疑,你可有吃瘪的时候?”
小混对如此崇高的恭维,飘飘然地全部接受。
小刀泼他冷水道:“怎么会没有,当他这个武林低手,碰上真正的江湖高手时,他除了吃瘪,根本打不过人家,专门跑给敌人追!”
小妮子凑趣煽火道:“对呀!还好他平常鳖吃多了,所以皮也厚得像鳖壳一样,想打死他还真得费上一番手脚,否则,难喔!”
“砰!”、“砰!”双响!
小刀和小妮子眼前一花,两人已遭小混大脚暗算,同时被踹中臀部,正反手抱着屁股哇哇大叫。
小混大剌剌道:“这是不敬帮主的小小惩罚!”
小刀他们虎吼一声,齐齐朝小混扑到。
小混怪叫一声,抱头便溜,只见他人影微闪便已消失在屏风之后。
小刀和小妮子两人自是不轻易罢休,急忙腾身追向屏风后的暗道。
忽然,小混又自暗道中闪出,对愕然的那钱重,匆促宣称:“我本来已经准备付钱向你买消息,谁叫你向狂人帮挑战,要我证明敢不敢的事,实在是太容易啦!”
那钱重仅是微怔,小刀业已返身追回,正叫道:“小妮子快来,这混混在这里!”
登时,小混他们三人竟在那钱重的秘室里玩起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小混被小刀他们两个双面夹杀得颇为狼狈,他好不容易,觑准个空档,再度钻入屏风后面的秘密信道。
那钱重尚未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秘室中,再次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他妈的!只为了我无心的挑战,就如此摆我一道,戏弄我嘛!难怪他敢自封天才混混的名号,真他妈的,不是混假的。”
那钱重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走向设有机关的桌边,他伸手轻推那张桌子,忽然一阵“嘎嘎!”震响,秘室的地板蓦地下沉。
不一刻,原本布置豪华的地下秘室,已变成空无一物的普通地窖。
而就在那钱重推动机关,变动地下秘室的同时,信道另一端的暗门,亦经由机关牵引,自动悄然滑开,让小混他们顺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