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味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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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母亲的味道，无论别人怎么模仿都不对，它专属于母亲一人。最好吃的味道，最温暖的感觉都在母亲那里　　今年春节，二哥二嫂从巴东老家给我捎来大包小包的烟熏腊肉、干洋芋片、干洋芋果、苕粉等土特产。但不管我怎么使出浑身解数精心烹制，也无法做出儿时记忆中那种特有的味道。

    和我一样，现在很多人都一再抱怨，哪怕是吃山珍海味也吃不出过去的味道。其实，不是吃不出过去的味道，而是吃不出家乡的味道，吃不出母亲的味道。我的母亲去世已经九年了，但母亲留在我舌尖上的味道依然记忆犹新。

    母亲的味道，就是年的味道，家的味道，亲人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母爱的味道。母亲去世后，原来那个家就好像少了脊梁，少了支柱，少了牵挂，少了念想，少了凝聚力。母亲健在的时候，每年过年前几个月，不管我打电话回去，还是母亲打电话过来，母亲总是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带上妻子和儿子回家过年。

    记得母亲去世那年春节，我带着妻儿风尘仆仆赶到家后，母亲就风急火燎地烧着一炉旺火，搭着木梯颤颤巍巍地从高墙上取下一只熏好的腊蹄子，就着旺火慢慢将蹄子烧好、洗净，用斧头剁成均匀的朵块，直接倒进旺火上悬挂的黑黢黢的吊锅里，汆入干洋芋果和水，慢慢用温火炖熟炖烂。

    虽然那时我已经三十七岁，妻子三十三岁了，但在母亲眼里，我们始终还是一群没有长大、翅膀不硬的孩子，即使飞得再高，也飞不出母亲攥着的那条爱心线。等到腊蹄子炖到九成熟，母亲就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出几块黄涔涔、香喷喷的蹄子肉，分给我和妻儿。我和妻子有些面臊，觉得都是几十岁的大人了，怎好意思还像小孩一样用手抓着吃，执意只让我的五岁儿子去尝。

    “快尝尝味道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在我心里你们就还是一个个没有长大的娃娃。”母亲一再敦促。拗不过母亲的坚持，我们争先恐后地抓起蹄子肉就狼吞虎咽起来。母亲在炖肉时从不加任何佐料和香料，但吃起来仍是那么津津有味，香气四溢。母亲看着我们一家子大快朵颐的馋样，禁不住笑呵呵地说：“还假装不好意思呢，原来都是一只只饿狼馋猫。好吃就多吃点，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我做的菜了。”尽管母亲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么严重，但她在儿女面前始终表现出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吃着母亲烹制的蹄子肉，我们表面上是开心的，但内心却是无比酸楚。

    团年的年夜饭是母亲最讲究的，母亲提前两天就从墙壁上取下熏好的腊猪头、腊猪肚、腊圆尾、腊蹄子，凡是猪身上的东西都要取下一点，像征着一年有头有尾，再接再励。母亲将这些腊肉烧好洗净炖熟，等待团年饭备用。母亲还会手工擀制包面，其馅不是简单的韭菜，也不是简单的新鲜猪肉，而是将剩米饭、韭菜、蒜台、葱叶、洋芋、腊肉、薄荷叶、香菜叶等十多种原料各取少许，在案板上剁成烂泥作为包面的馅料。这种馅料包出的包面，其味道简直就是面食中的一绝。母亲还会在一些红糖馅包面里面，放入几枚一元或一角的硬币。母亲说，这十多种馅料像征着新的一年全家人的生活丰富多彩，红糖硬币馅料像征着一年的生活甜甜蜜蜜，有钱可赚。吃罢丰盛的团年饭，母亲也不歇息，依然忙碌着做油炸酥肉、油炸菱角肉、油炸馓子、油炸翻身儿等精美的油炸食品。

    得知我们要回单位上班，母亲头一天就开始张罗要我们带点什么家乡的土特产回来。不知母亲从哪里找来了一大摞大袋子、小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装满了母亲精心制作的酱豆子、渣辣子、大兜菜丝、萝卜樱盐菜、干豇豆、干洋芋片、干洋芋果和几块烧好洗净切好的腊肉。如有可能，母亲只想倾其所有把她的全部家当让我们一一带上。“多带点，你们想我了就吃点这些东西吧。”母亲一边收捡一边念叨。母亲是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想让我们多带走一些记忆，多带走一些念想。遗憾的是，没等我们将这些东西吃完，母亲就因胃癌病情加重早早地离开了我们。

    在我读初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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