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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晋见

    李牧云闻声出列,递上身份证明给垒门前的军官,解下了自己的宝刀,在略受检查后,进入了黑黑的城门洞。

    虽然看不到任何人,但李牧云还是听出十几道绵长的呼吸声,似乎这城门洞别有机关,但前面壮汉的步履很快,李牧云只能低头跟上。

    当出了城门洞,壮汉转身停下,对着李牧云喝道:“一直往前走,走过木桥,自会有人带你见将军。

    李牧云应声道是,再往前看去,一道宽近五十米的护院河横在了眼前,近十道高十米的独木桥上,有许多人在做着奔跑投枪的训练,似乎是些后备空骑士,看着他们走独木桥步履如飞,就知道训练了不知多久,桥下随着水波一沉一降的拳头大浮木,却是插上一根投枪便随之下沉。

    李牧云看得乍舌,每一个人的标枪上都似乎有着编号,一捆十根一个号码的,然而浮子却不是很多,这种简单的抢投训练,却是最容易分出受训者的高下。

    李{牧云颤悠地走上独木桥第一步后,却是比那些后备空骑士走得更快更稳,让在他身后看着的壮汉大吃一惊。

    李牧云轻松下桥后,在心中暗自得意笑道:“一个独木桥就想难倒我,当初我在běi jīng卫戍区可不是白训的。”

    果然,当过了独木桥后,李牧云被一个稍微秀气点的少年,引进了太守府大厅,一群军官似乎在争议什么。

    当看到李牧云进来后,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他,显然都已经知道李牧云的战绩了,在卢龙塞其他九名空骑士被击杀后,李牧云竟然一战干下五个突特空骑,并且坠地不死。

    而令李牧云惊异地是,他解下的宝刀,此刻竟然出现在一个两鬂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气质淡定、目光深邃,但一点也看不出习武的痕迹,若不是身上那副盔甲,还真错认为是个中年文士。

    李牧云却是毫不含糊,对着中年人单膝行了个军礼朗声道:“空骑士李敢参见中郎将大人!”

    葛从周从嘴角挤出笑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piáo姚校尉忠魂千古将门风范果然代代相传。起来把,李敢。”

    李牧云应声而起,军姿却是前世习惯站立,铿锵铁甲撞击声后,却是站得笔直,让大厅里的一众军官大为震惊。

    此子果然不亏是军营中长大,天生就是一副好军姿。

    葛从周也是很欣赏地用眼神赞叹了一下,随即问道:“这把宝刀是你缴获的?”

    李牧云点头应是,却是捡紧要的说了,那宝刀将那突特帅哥面容削掉之事,让众人也是一阵背寒,眼前这少年果真是狠辣。

    葛从周听完后,略为思考了下道:“这把刀很像突特皇室历代相传宝刀中的秋水刀,但那年纪二十多的帅气之人,却不知是哪位突特新贵了。”

    李牧云合拢双腿道:“麾下愿将此刀献给中郎将大人。”李牧云在心中暗道:“既然是名刀,咱还是献给你的好,回头多调拨点守城兵械才是实惠。”

    葛从周将手中的秋水刀挥舞了两下,果真如一道秋水,划出一片银练,众人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齐叹道:“好刀!”

    葛从周也是面有喜sè,如此宝刀真是当世罕有,对着李牧云打趣道:“突特人的弯刀使不惯吧!”

    却是转头对着领着李牧云进来的那个少年道:“将我的斩虹刀拿来!”

    少年低头转进内屋,一众军官却是再吸一口冷气,显然这斩虹刀必然是把名头极响的宝刀。

    少年很吃力地将一柄长约一米的横刀抱将出来,李牧云一看长度就知道此刀与秋水刀一样必是难得的钢刀,这时代的刀绝大多数为铁刀,一长便会偏软易变形。

    葛从周将斩虹刀缓缓抽出,刀面斑驳发黄,除了比寻常刀长了半米之外,也无其他出奇之处。

    葛从周恋恋不舍地抚mo了几下,却是决绝地递向李牧云,道曰:“此刀跟随我十多年,斩杀的敌酋不下百人,今rì赠与你,希望我北周再增一王牌空骑士!”

    李牧云双手把刀接住,却是诚恳道:“敢定不负将军所望!”

    却是当着众人面,缓缓抽出,手指划过刀面斑驳之处,当寻到一处时,却是狠狠连弹了三下,顿时一阵清越龙吟之声穿透屋顶而去。

    开始未看出门道之人,这才知晓此刀佳处,纷纷叹道:“宝刀还是识刀之人得之啊。”

    葛荣此刻也与几个兵卒抬着一箱银钱走了进来,葛从周道:“每击杀一名突特空骑士朝廷赏银五百两,突特贵族不知身份,但从器物上来说,至少万夫长级别以上,朝廷赏银五千两。此处有七千五百两赏银全是给你的。”

    李牧云看着白花花银子,眼有些直,他此刻真是非常缺钱,雇佣铁匠,他现在怀里还揣着杨奇等人贡献出来的散碎银子。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银钱,他都有点不知所搓,当然心脏没乱跳,毕竟经历过长风公棚那场爆喜而亡后,他淡定多了。

    惊喜还没结束,葛从周又道:“鉴于需要,卢龙塞增编一屯驻军,李敢空骑士以空骑队率的身份,兼任步卒屯长。兵员可以从征集的民壮中挑选,程厚校尉,你等下陪同李队率去武库挑选些兵甲与守城器械。你们一定要运足量兵械,免得到时候,大军过去无后备军械可用。我们这次要给突特人玩次狠的!”

    停顿了下,葛从周特地提醒道:“特别是箭枝,大家的军功可都指望在这上呢。库存半数调过去吧。”

    一众军官却是大笑起来,似乎都已看到一笔厚重军功,爵位似乎都可以再往上升个一两级。

    葛从周却仍是询问李牧云道:“李敢还有什么需要不?”

    李牧云却是想了一番道:“我想看看战鸽!如果有可能调配一只新的空骑给我。”

    葛从周脸上却是犯难了,回道:“看看战鸽没问题,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战鸽可以分配给你,每一只战鸽都有空骑士,而且并且已经熟悉了,贸然给你,认生的情况下,你根本无法骑乘。”

    李牧云看事不可为,只能道:“那就算了,我还是去武库直接挑选兵甲弓箭吧。”对现在北周所用的那些观赏鸽,李牧云是没多大兴趣的。“看来将来有机会再找寻良种吧。”李牧云在心中暗叹道。

    空有一身育鸽绝技却无处施展,要是空口和这些军官吹嘘自己的育鸽能力和知识,只怕并不见得有好处。

    葛从周看着李牧云失望神情,安慰道:“只要一有新的空骑调拨到,我让你第一个挑选。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牧云看着微笑着的葛从周,颇为感动道:“基本没问题了,只是我三个扈从骑士为了救我战死,我希望能从优抚恤。”

    葛从周看着李牧云能惦记着自己战死的扈从骑士,颇感意外道:“我会上报兵部,对他们从优抚恤,击杀突特贵族的战功也会表他们一份。他们子女应该可以袭上最低等的爵位,免除劳役分上十多亩好田。”

    李牧云听到这个答复,真是很感激葛从周的帮忙,都有些哽咽道:“谢谢中郎将大人。”

    再一次单膝跪地行了个北周军礼。耿叔的死是李牧云这一世难以忘怀的痛。

    葛从周再一次很欣赏看了李牧云一眼,命令道:“去武库吧,早点把事情办好,在城里好好吃上一顿,边卒之苦别人不知我还是知道的,常年没一口正常饭食。”

    这样的关怀,让李牧云真的再一次受到感动,一方要员,竟然连手下吃饭都关注到了,足见此人爱兵如子,不亏是当世名将。

    程厚陪着李牧云出了大厅,却是艳羡地对着李牧云道:“李队率,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要照顾哥哥我一二。”

    李牧云也收拾好心神,从容道:“校尉大人拿我这小孩子开玩笑吧,如果这次突特人真不长眼,恐怕我得改称偏将大人了。”

    程厚显然也是葛从辉手下得力之人,爽然一笑道:“突特人敢犯我右北平郡,怕是这次数错算筹了。”

    李牧云在心中暗道:“难道这个时代,连算盘都还没有?”言谈之间,防御严密的武库不声不响地冒在了面前。

    宽近一米的院墙,足见武库的防守严密,程厚将葛从周的手令,递进了门洞,在好一阵牙酸的门栓声中,武库厚重的大门缓缓大开。

    毫不犹豫,李牧云一脚踏了进去。

    第八章武库

    手令再次被还到了程厚手中,只是盖了武库令的印章,一队库吏抱着一本本账本,伺候在李牧云与程厚面前。

    武库令是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猥琐大叔,身上集合着油泥与石灰的味道,对着程李二人询问道:“不知两位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兵械。”

    李牧云却是早有了腹稿,却是数敲锤子一般敲在库令的心窝上,“我想要七十具床弩,一千六百具踏张弩,软硬弓各一千张,钉板四百张,新制横刀一千两百柄,矛两千根,盾牌来个一千五百面,中品的盔甲我要两千套,上品盔甲两百套,各式弩箭我只要库存的一半。”

    库令的脸sè从红润,直接变成蜡黄,用质疑地语气问道:“你只要库存的一半?你知道我的库存是多少吗?”

    李牧云也知道自己过份了,却是学着程厚道:“临来前,中郎将大人可是特地提醒我要带足箭枝。”

    程厚是知晓内情的,对着库令道:“说要这么多就给这么多,万一耽误了军情你负责啊?贻误军机的后果你做了这么多年库令难道不知吗?”

    库令还是有些为难地看着程李二人,程厚显然是不耐烦了,瞎子也看出来李牧云将来不可限量,葛从周颇为看重这个少年,否则也不会以自己佩刀相赠。中郎将大人派自己来,显然是给机会让自己与少年搞好关系,将来还不知道谁照拂谁呢。

    程厚厉声责骂道:“是不是要我领着你,去葛将军面前再去请示一边呢?”

    库令一下子晃了,这么多年在这城中,程厚是将军心腹,他这点常情还是知道的,惹恼了眼前这个校尉,将军面前说上两句,自己好rì子怕是就此没有了。

    库令立刻变脸道:“不用请示,不用请示了。一切都随二位大人的意思,我们入个账就成。”

    一个个专列库房被打开,数百名库役们辛苦的搬着,李牧云和程厚二人则是负责检查质量,李牧云还是很满意的,北周显然是四战之地,武器的制作工艺非常好,细微之处都打磨的很好。

    每一把横刀,看上去很平常,但上手之后就会发现,重心控制得很好,利于砍劈但也能轻松变线回收。

    检查了一番,发现武器质量都一sè水上等货后,程厚对着李牧云耳语道,“还是去库中转转,这武库历史很久,前朝西秦的一些军械都有。万一咱俩运气好,遇到啥。。。。。。能进来一次可不容易啊。”

    程厚此刻才明了葛从周对自己是如此照顾。李牧云被程厚一番话说的更是心动不已。

    二人指着十多个库役道,你们几个跟着我们进库里面转转,一旁点算的库吏们只管入帐,不敢阻拦,库令却为了表示自己勤快,扎在一个库里指挥呢。

    程李二人自然挑了一个看上去最旧的库扎了进去,仆一进去,霉味差点没把二人直接熏了出去。显然这个库的木架什么的早已朽烂干净。

    库里更是乌漆吗黑伸手不见五指,一旁的库役叫苦道:“这是一个废库,都是放一些别库无用杂物。”

    程厚喝道:“废话什么,掌灯。”

    库役只能寻了七八个灯笼点上,一行人才能依稀看清这库里情况,锈刀烂矛一堆堆在那里,还好没生什么虫豸恶心人。

    断弓烂弦都是数十箱摆在一起,李牧云将就着翻腾了两下,却没办法给杨奇找点啥。摆在库外面一点的显然都是北周形制的兵器,程厚也是乱翻了一阵没有啥发现。

    再往前就是一堆青铜鼎器档住了去路,李牧云看着花纹jīng美的青铜器叹道,要搁前世这可都是举世闻名的文物啊。

    可现在对在他面前,真是一点用处也没,前面杂物堆得更是满满的,可近百件鼎器摞在一起还真没法过去。

    李牧云伸手一摸鼎器上的灰尘,厚厚一层至少几十年没人碰过,对着程厚耳语道:“至少几十年没人动过这些鼎器了。

    一听这话,本来想放弃的程厚来神了,对着库役道:“把这些鼎都搬开。”

    虽然灯火昏暗,看不到库役们的表情,但那些都快哭出来语调说明了他们的无奈,“二为大人,要彻底将这些鼎器搬开,没数十人一天功夫也搬不开啊。

    这下可真为难了,但李牧云的念头彻底被掉开了,想到自己的神力,只需要把最上面的几件鼎器推开就成。

    李牧云对着众人道:“你们都闪开,看我的。”

    却见李牧云,三下五除二爬道鼎器堆上,试了下,确定自己站稳后,却是将最上方那青铜鼎掀起一脚,将那鼎摔在破弓烂弦的木箱子上,激起灰尘一片,差点没呛死程厚等人。

    如法炮制几次后,众人一阵咳嗽声中,终于清开了一通道,虽然仍需要攀爬,但毕竟能顺利进去了。

    李牧云和程厚各自挑了一个灯笼,爬了进去,木架真的朽烂了,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查看过这里。

    微弱的灯光限制了李牧云的视线,说老实话,即使光线很好,这一切东西都已经黑糊糊的也看不出本来颜sè。

    却听见程厚在这废库里突然狂笑。哈,哈,哈,哈。。。。。。

    笑得李牧云还以为他鬼上身,等笑了半天,程厚终于停顿下来,扔带着喜意道:“西秦重云吞兽明镜铠。哈哈。。。。。。”

    李牧云却是一头雾水,一副铠甲而已值得如此兴奋吗?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还没来得及问,程厚又是一阵大笑,“这是废库?一群野彘,活生生的一个宝库啊!”

    刚刚说完,程厚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野彘,为何如此声张,赶忙补救对着一帮库役道,“都过来,每人一锭银元宝,都把嘴给我放牢了。”

    却是拉着李牧云出了废库,对着库役道:“找些人手来,把这些烂铠锈刀全部给我装箱子里,本校尉要废物利用找些铁匠修补修补,浪费国家资源是多么可耻啊!”

    这些库役接了银钱,自然懂得该如何行事,校尉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快顶天的高官了,一句话可以定他们的生死。

    李牧云与程厚抖干净身上的积年老灰,自然相视一笑,李牧云自然急着打探这重云吞兽明镜铠的来历。

    程厚看四下无人,急切道:“此铠乃西秦开国皇帝所制,穷全国jīng铁不过制得百十来套,此铠在西秦时,就值万金一套,有宿将着此铠作战十载毫发无伤的记载。”

    “要不是家父当年随先帝检校内府,见过半套,我还真识不得此铠。我刚刚略微数了下,有六套之多,你我一人三套,只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向其他人泄露半句。”

    话音刚落,程厚便率先发誓,李牧云无奈只能跟着发了同样誓言一遍。李牧云在心中也是疑惑,难道是古代版的龙鳞甲?

    但武库里人多嘴杂,自然不能拿出来细看,却见这些库役一箱箱发霉的东西塞在木箱里抬出,武库里的马车直接调用了近两百车。

    李牧云对着程厚恳求道:“等会还得请程大哥帮忙派一营兄弟护送这批军械到卢龙塞。”

    程厚回道:“那是自然,只是废库里发现的东西,咱兄弟俩可要二一添做五,每人一半才成。”

    李牧云道:“我只取对我有用的,剩下无用的程大哥可以包圆。”

    程厚一脸憨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库令看着从废库中,搬出这些陈旧军械显然不在账目上,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解程厚与李牧云二人倒腾这些破旧东西做什么。

    当一切军械都捆扎好,程厚令库役将马车赶到自己营房去交接好便可。却是搂着李牧云贼笑道:“做哥哥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九章食肆

    穿越过重重户扉,在边塞之地,一个雅致的小院让李牧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程厚显然是这里的熟客。

    李牧云还是向程厚确认道:“这是吃饭的地?”

    小院中,悠扬传来的是原始的西域歌曲,间杂的悦耳铃声,女子歌喉婉转,只可惜唱得歌曲,李牧云一句也听不懂。

    程厚领着李牧云跨进小院,却见得一群胡商围坐在大厅里,两人选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下,很快侍者便端了些酒菜上来。

    虽然没有后代那么多调料与复杂的烹饪手段,但口味与香sè已经超越卢龙塞太多了,李牧云饥饿难耐,自然毫不客气,先塞些东西再说。

    但没吃几口,却是一阵异香扑面而来,银铃声也是在自己面前响个不听,李牧云只能抬头看个究竟。

    却见一条光坏洁白**,轻轻在自己面前抖动,跳得却是胡人之舞,李牧云的狼狈吃相,显然让这个舞女自尊心大受打击。

    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勾魂一样看着李牧云,似乎在询问:“少年郎我不迷人吗?”

    李牧云真得很饿,此地虽好,饭菜都很jīng细,开胃得很让李牧云越吃越饿,扫视了一眼跳舞的美女,便继续吃菜了。

    一旁的侍者,看着桌上饭菜渐少,自动添了些新菜,酱香的小牛肉是李牧云的最好,自然指着菜碟对侍者道:“多上几碟这个。”

    桌前的舞女,却是气得羞急,来这里的男人,哪一个不像sè中饿鬼一样,家中婆娘怎么会有这些龟兹舞女的风情。

    一旁的程厚算是看出来,连忙捣了李牧云一下,李牧云却是不解道:“咱不是来吃饭的?”当然李牧云心中也是大大鄙视了程厚一番,最多不过肚皮舞而已,至于这样吗,

    少女看百般挑逗,李牧云都不上钩,只能冷哼了一声,退场了。

    程厚大为懊恼,对着李牧云埋怨道,“小敢,你怎么不看歌舞啊,得罪了这位翠儿姑娘,想见公主可就难了。”

    程厚自然又解释一番,龟兹三年前被突特灭国,龟兹公主流落到北周,开了这间蕙香阁,一来赚钱养活手下,二来招募人手复仇。

    李牧云却是哑然,找突特复仇,突特人现在是草原上的霸主,想灭掉突特,估计这公主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看着李牧云那不置可否的申请,程厚自然进一步解释道:“当然不是灭掉整个突特,而是生擒突特左rì逐王翁椣至龟兹公主面前者,公主以身相许。”

    李牧云却是来了兴趣,询问道:“这翁椣?”

    程厚低声解释道:“翁椣在袭破龟兹时,用熟铜汁虐杀了龟兹皇室所有男xìng成员,并且将龟兹皇后及其他嫔妃赐给了手下yín辱至死。”

    李牧云却是现代人的思维,不免大声了点,道:“若翁椣遇到我手,我也让他尝尝熟铜汁的滋味。”

    周围胡商中也不乏孔武之人,本想讥笑李牧云大话而已,但看着程厚校尉盔甲与李牧云的空骑士皮夹,加上葛从周所赠的那把斩虹剑是如此形制特殊,吵嚷了两声,却也没人跳出来说啥。

    李牧云却是不客气的将桌上小牛肉一扫而空,他现在这副身躯食量是常人的三到四倍,吃不到量,胃如刀刮的一般。

    不得不说这家餐馆的饭菜真是太可口了,即使放到前世,绝大部分的餐馆也未必有这水准,肉质鲜嫩,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处理出来的,李牧云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正常的饭菜还是会做些的。

    看到李牧云如此吃法,程厚脸上扯起了苦脸,这里的饭菜一般都是很贵的,所以那些胡商的护从只能站在身后,李牧云这样吃下去,这一阁的人都未必有他吃得多。

    然而让程厚大吃一惊的是,如流水进来几个侍者,托着银制的大盘,却是摆了一桌更为jīng美的菜肴。

    领头的侍者道:“这是我家主人亲手烩制,赠与公子品尝。”

    这满满一桌菜,七八个人也未必吃得完,更是龟兹公主亲手所做,程厚心中愤愤不平在心中道:“早知道我也吹个大话算了,说不定还能得到青睐。李敢现在不过是个屯长,足足差了他两级,等他擒下突特左逐rì王,估计这龟兹公主要成老妇了。”

    李牧云在前世军中,养成极快的吃饭风格,悠扬管竹声中,在一阁附庸风雅人面前,他粗鲁的将桌上菜肴再次一扫而空。

    “彘啊!”连带上程厚,一阁的人在心中暗骂道。

    李牧云在心中也知自己不雅观,但这副身躯就是这个胃口,总算吃得七八成饱了,他爽快地打了一个饱嗝,对着重重帐幕道:“谢公主赠菜,本人李敢添为空骑队率,卢龙塞材官右屯屯长,若遇翁椣必为公主擒此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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