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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到二十步,避无可避。一波射罢,冲击中的金声桓部数十骑人仰马翻,刺鼻的硝烟之中,金声桓发蓬甲斜,额头因坠马而擦伤了一大块,满头鲜血淋漓,模样可怖。他捡回一条命已极幸运,放眼看去,周遭本齐头并进的左家马军们大多连人带马伏尸当场,大部分尸躯均无数洞穿,一个个仿佛蜂窝煤般。
冲在后排的左家马军们或惊或停,攻势登时凌乱无序,前排尚有几骑死里逃生,但一头扎进西营精骑阵中,没等拼斗,便给团团围杀。
金声桓四足并用,往后逃去,张可继操动三眼铳朝他打了一发,然而只崩起一片土坯。随即取过硬弓,立马正要劲射,眼前蓦是寒光一闪,他急一偏头,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定睛看去,对面一将率众后继而来,举弓大呼:“江都郝鸣鸾,来取尔等性命!”
“捉得这厮,重重有赏!”张可继认出了郝鸣鸾,知他乃郝景春之子,此前曾领县兵守城,给攻城进度造成很大阻碍,数日前更是挑杀了张四虎,逼伤张献忠,实是心腹大患。张献忠说了,这一仗,能擒拿左良玉者赏千金,其余官军军将百金,而郝鸣鸾同样千金。以一布衣之身与左良玉这等地方大员相提并论,可见张献忠对这郝鸣鸾多么怨恨。
西营精骑闻令即动,他们中的很多与张献忠一样是边塞叛兵。九边明军,尤喜使用三眼铳,有这份传承在加之张献忠本人的大力提倡,西营马军三眼铳的装配率极高,操练也很频繁。这些西营精骑惯于此道,一射罢了,各自催动战马,挥舞着三眼铳径向郝鸣鸾包抄过去。
郝鸣鸾却非孤身一人,西营精骑一动,顿时从他身后也闪出上百赵营飞捷左营马军。飞捷左营的马军与西营精骑装备不同,在赵当世的规定下,飞捷左营与飞捷右营曾经多次统一装备,统一的标准之一便是舍弃包括弓弩、飞锤、短铳在内的各种射击类武器,只需每骑一杆骑枪,一把马刀。骑枪用于冲击,马刀则用于近战。
“随旗来!”带队指挥的杨招凤令旗一摇,上百赵营马军立刻随旗往后撤去,郝鸣鸾趁着空当,救下金声桓,复给他一匹马骑。
杨招凤纵马与金声桓擦肩而过,口道:“金参将,劳烦你带兵先将贼骑缠住。”俄而寻到队中郝鸣鸾,“郝兄,你留下帮金参将。”
金声桓眼见面前西营精骑铺天盖地涌来,咽口唾沫,但转念一想,目光复锐利起来,点头道:“好。”
郝鸣鸾则无多言,听得杨招凤安排,一兜马头立刻插进了左家马军的队列里。
杨招凤带着上百赵营马军继续退却,金声桓与郝鸣鸾及剩下二十余左家马军,反朝西营精骑撞去。
三眼铳笨重,这支西营精骑很少携长柄兵器,故而两边对冲,瞬间就近身攒斗在一起。金声桓等左家马军虽受三眼铳突袭,吃了大亏,但毕竟装备精良,当下混战,胆气复振,又存着为袍泽报仇雪恨的信念,竟是勇猛精进,二十余人扯住数倍于己的西营精骑还不断将更多在外围打转的敌人缠进来。
一个金声桓、一个郝鸣鸾,都是张献忠点名要捉的重要人物,西营精骑亦是个个奋勇争先,均欲拔得头筹。张可继举目四顾,寻不到了杨招凤等赵营马军的身影,只道是抛下友军跑了,先在圈外张弓搭箭,射了两箭,都给机警的郝鸣鸾挑开,于是也拔出腰刀,跃马入阵亲战。
金、郝二人以寡敌众毫不畏惧,陷于乱阵反而激发出野兽般的斗志,如两把尖刃在海绵中来回穿通也似,所经之处西营精骑皆哗然而乱。
“郝难当,真万人敌也。”张可继暗自气恼,不断督促往后退却的西营精骑们向前,“今日抓不到郝家小子,统统给我滚出营去!”
说话间,不远处的拐角缓坡出,乍起火光。张可继望过去,但见之前撤离的那上百赵营马军竟然又转了回来。
“驴逑的。”
张可继敏锐感觉到事态有变环顾四周,所有的西营精骑如今都加入了围攻左家马军的战斗,心无旁骛,很少有人注意到去而复返的赵营马军。
“扯呼!”
张可继当机立断,下令撤退,然而当其时,为了捉拿郝鸣鸾与金声桓,所有西营精骑都已经杀红了眼,各自争战,那还有人去管什么军令不军令的。
连下三次命令,无一收效,张可继心下一急,拽过一骑手起刀落斩于马下,厉声道:“再有恋战不从的,一个都别想活。”
这一来,围在他身旁的一部分西营精骑方陆续勒马,只是他心慌意乱,却忘了不但临阵易帅是大忌,朝令夕改对军队的伤害同样巨大。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形势下,虽有十余骑听他令跳出战局,但更多尚在酣战的西营精骑闻讯不及,忽见袍泽匆忙后撤,以为已经生变,当即手足无措自乱起来。
张可继正焦急当口儿,那上百赵营马军已经迫近,负责指挥的杨招凤有伤在身,居后指挥,将旗招摇,赵营马军随着步伐从整一股渐次剥离出来,排排并进。最前三排每排十余骑,各挺中长骑枪如墙堵进。因训练尚不充分,从侧面看,每一排的各骑前后参差甚至有些犬牙交错,但以西营精骑视觉正面看去,层叠而来,压迫力极强。
“撤!”
张可继大呼一声,拎动缰绳,然为时已晚,赵营马军的骑枪密林已经猛烈撞入西营精骑阵中,几乎是眨眼间,无数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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