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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也分不清徐蕊是否出于真心,毕竟青楼是最勾心斗角的地方,青楼中的女人们成天便工于心计,想着怎么讨好男人,徐蕊能揣摩出他的心意,他一点不意外,还要对徐蕊进行长期考察。
漱洗之后,韦宝安排了一下众人现在要做的事情,让刘春石和范大脑袋上卫指挥使司去办路引的事情,这是头等大事,然后让黎楠陪徐蕊去买成衣,预备等刘春石和范大脑袋带了卫指挥使司核准路引物量的官员回来之后,便一道回金山里。
彭明波昨天回去报信,大清早便赶了回来,韦宝带着彭明波和高都下楼,预备到门口找些早餐吃。
山海楼这么高档的客栈,而且前面还是山海楼的酒楼部分,居然都没有早餐,这是令韦宝很费解的事情,暗忖古代的客栈服务还有待全面提升。
不过韦宝知道是什么原因,主要还是这年代住客栈的人普遍档次不高,只有路过的人才会住店,主要以行脚商人为主,这年代的商人大都寒酸,哪里舍得在客栈吃东西?客栈的食物肯定要比外面稍高,所以整个大明就没有做早餐的客栈。
要是放在现代,这么高档次的‘酒店’,必然有豪华的自助早餐供应,而且还是中西合璧,并配有大量丰盛新鲜的水果。
孙九叔和芳姐儿此时都在山海楼前面的大厅,一般孙九叔起的早,芳姐儿正常情况下,要到中午忙碌的时候才到前面来帮忙,但是今天因为韦宝的原因,芳姐儿很早就起来了,她有话要对韦宝说。
孙九叔自然知道芳姐儿为什么这么早起来,但是知道说了没用,气鼓鼓的守在这里。
韦宝一见二人,微微一笑,主动跟两人打了招呼:“孙掌柜好,芳姐儿好。”
孙九叔嗯了一声,表情古怪,既想做场面,但又抑制不住心里不舒服。
芳姐儿甜甜一笑:“就等你下来一道去用早膳呢,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韦宝喜道:“好啊。”
孙九叔虽然意料之内芳姐儿是在等韦宝一道去用早膳,却仍然气不打一处来,对芳姐儿道:“你怎么从来没有问过爹用不用早膳?”
“你每天早膳不是喝粥吗?你都用过了,还要再用一道呀?”芳姐儿笑道:“要不然,等会我带一些回来给你吃,要吃什么?”
“什么都不用吃了!”孙九叔说罢,气鼓鼓的拨弄算盘珠子,跟个老小孩似的,惹得芳姐儿噗嗤一笑,冲着韦宝示意可以走了。
韦宝将一切看在眼里,跟着芳姐儿出了山海楼,却并没有去问孙九叔为什么这么烦他,韦宝不是多话的人。
韦宝对内部人员的态度是遇事别激动,冷处理,多讲道理,多沟通。内部人员主要指家人、手下。
对外部人员的态度是尽量放得开,少说话,多观察,外部人员主要指朋友,敌人、还有一切接触但不熟悉的人。
韦宝已经形成了自己处事的一套法门,到了这个心理年纪,已然定型,想改变是不可能了,只能试着让自己胆子更大一些,更加放得开一些,别太宅男,太宅男化的人,在哪个年代都是混不出来的,再厉害的金手指也没用,要想混出头,关键还是要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
芳姐儿眼下和韦宝的关系,韦宝觉得是普通朋友,所以,对芳姐儿的态度,用的是他对外部人员的态度。
“你别生我爹的气,他这段日子心情不太好。”芳姐儿见韦宝不说话,解释了一句。
“怎么会生气?”韦宝笑道:“人都有情绪起伏的时候,我跟孙掌柜已经这么熟了,不用像对待陌生客人那样招呼我。”
芳姐儿白了韦宝一眼,感觉韦宝什么都看明白了,是故意在装傻。
这真的冤枉韦宝了,韦宝还真没有细思过自己和芳姐儿之间的事情,甚至没有产生过要追求芳姐儿的想法,他是个感情世界的‘懒汉’,一般只会看着碗里的,不太会将目光投向锅里的,谁靠的近,经常接触,他便会多考虑谁一些。
俩人来到上次芳姐儿带韦宝去的一家早点铺子,离山海楼并不远,味道也很不错。
彭明波和高都站在店门口随便吃些饼,芳姐儿和韦宝在一处角落的桌子上用早膳。
“你以前到关内做过生意吗?”芳姐儿问道:“上回我好像听你的仆人说,你之前是头一回到关外买马,也没有到关内做过生意?”
韦宝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做生意方面是个新手。不过我已经让人先行到河间府去打探过路径了,这边的货贩过去,一倍的价钱是可以涨得起来。”关内关外的概念,对于山海关这一片来说似乎很特别,关内的人认为出了山海关就是关外,但是山海关本地人认为只有进入顺天府地界,才算是关内,他们觉得自己是一个中间地带。
“到关内做生意可没有这么简单。我这段时间没少向人打听这方面的门道。”芳姐儿道:“光有路引还不够的,有路引顶多说官家不会为难你,但是顺天府、永平府和河间府交界的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乱的很,必须有人保镖才行,可是关内外的陆路生意由吴家把持,山海关内只有一家铁胆镖局,背后的靠山是吴家。现在你得罪了吴家,肯定找不到镖局了,怕是很难将货物运抵河间府。”
韦宝点头道:“是啊,多谢芳姐儿为我想的这么周全,这个问题我也在犯难,我在家组织了十来个人,弄出一支小型护卫队,想靠自己的力量试一次,不过我知道这么点人手,很难将货物安全送抵河间府。”
芳姐儿嗯了一声:“别说十来个人,如果是没有练过武术的人,就是一百人也没用,现在没有镖局帮着押运,你至少要请一伙靠得住的脚行,希望能避开沿途的绺子们。”
“哦?”韦宝一喜,问道:“芳姐儿有什么好介绍的吗?我是在愁人手不足的问题,多谢芳姐儿这么为我考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我哪儿要你谢我了?你上回说将我当朋友,朋友之间本该为对方着想才是。”芳姐儿羞红了粉脸轻声道:“我向人打听了几家脚行,找不到镖局帮忙押运,只能请靠得住的脚行了。镖局能保镖,保证货物不出事,出事也会照价赔偿损失。脚行虽然没有这么保险,但是靠得住的脚行师傅们,他们出过远门,经验丰富,有希望避开各处的绺子,总好过你自己带着十来个家仆。我认识一个姓张的脚行师傅,偶尔会到山海楼来吃饭,人挺不错的,等会用罢早膳,我领你去见一见,只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接这次的生意。”
韦宝欣喜的点头称是:“那就有劳芳姐儿了,教我都不知该该说什么好了?麻烦芳姐儿为我的事情这么费心。”
芳姐儿嗔道:“若真的将我当成朋友,以后别再一直说这样的话了。”
韦宝笑着诺诺称是:“不说了,都放在心里。这回要不是芳姐儿指路,别说是前往关内做生意,我连办路引的门路都还没有找到呢。”
“得罪了吴家的确是个大麻烦,尽量偷偷的吧,千万别大张旗鼓。”芳姐儿担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要先想办法化解和吴家的事情,再考虑入关做生意。”
“暂时化解不了了。”韦宝叹口气:“除非我放弃入关做生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