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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一直关注着他的脸色的叶子衿,心头总算微微松了一口气。管怎样,还能微笑就好啊。
用罢早膳,宋宁默去了净房,用冷水细细擦净了身子,又握着剑出了院子。叶子衿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审,也没有阻止。只要他能够开心,那便好了。
到底有多久没有练剑了呢?
宋宁默在那僻静的院子里,一面挥舞着长剑,一面暗自思忖。自叶子衿病下以后,他唯恐她寂寞,多半时间都耗在了内室。其实有那么一个,肯令他心甘情愿放下手中剑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是连宋宁默也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又握住了剑,并且乐此不疲的,重演着从前那些一击毙命的招式。或许在他的骨子里,仍旧深深记得从前那些杀人的手段。当年那教他剑术的老人家曾经说过,剑只是一种兵器,如何使用,全靠那个使剑的人,到底是想要保护一个人,还是想要杀死一个人。
如今风平浪静,宋宁默再次拔剑,却是为了发泄心中那些悲哀。
真真是可笑。
自上次莫语提示过三皇子府上有猫腻以后,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楚夕暮也在一早便发现了其中的诡谲,早早就留下了一手。到如今三皇子不过是那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个秋季了。
事到如今,宋宁默已经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剑光舞动之处,黄叶纷飞,偶有一片落在他肩头,但又迅速的被扫落在地。也不知这样挥舞着长剑过去了多久,一直到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裳,也不愿停下。好像这样,便能将心里的那些烦闷扫除一些似的。
叶子衿坐在窗前拈起了针线,对于宋宁默的精神状态,她不是不担忧,只是也相信,宋宁默能够自己走出来。人总要学会从伤痛里爬起来,解开那道心结,以后的日子,才能好好的过下去。
只是,这个过程,到底要多久呢?
叶子衿也说不准,只是不管怎样,她都会陪伴在他身边o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当年叶子衿嫁入陈家,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那些书里描写的所谓海枯石烂所谓怦然心动,不过是文人骚客聊以打发寂寞的自欺欺人。到如今·叶子衿竟有些相信。
是啊,这一世,总会有那么一次,遇上那一个不疯魔不成人的人。
命中注定也好,天意也罢,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觉得,为他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叶子衿有些庆幸,那个人,没有出现的太晚。在她已经要绝望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握着绣了一半的牡丹花,静静出神。
宋宁默并未回来用午膳。
叶子衿托人送去了食盒,也只得到宋宁默在院子里练剑的消息,也不知他是否用膳了。这样一份心,手下也不大听使唤,针尖戳破了手指,溢出一滴饱满的血珠子。叶子衿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索性就放下了针线。
屋子里的丫鬟来来去去的,颇有些忙碌的样子。
落在庄子上的行李,也陆续被送到燕京城来。当初以为可能会耗上几个月的时光游山玩水,也准备了不少东西。一个个包袱堆在一处,看上去颇有些壮观。叶子衿独自一人,静静的靠在榻上,瞧着丫鬟们整理衣裳,分别装进箱笼。
也不知是谁,信手捞起一件衣裳,抖了抖,便要折起。“那是什么?”叶子衿双目微眯,看着那衣袖中夹着的一缕黄色,冷不丁的问。紫苏扭头看了一眼,牵扯着那衣裳,又抖了抖。叶子衿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页平安符,如同那风中的枯叶,轻飘飘的坠落在地。
叶子衿看着那平安符,刹那间,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彼时宋宁默正撩帘进门,目光落在那平安符上,一阵苦笑;“看来,是来不及用了。”苍凉的话语,叫叶子衿几乎落下泪来o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就是如此。
多日前在苏州,二人还曾经商议过等到回燕京以后,找个时间带二王妃出去散散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或许就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了。
“宁默··…··”叶子衿忍不住出声轻唤。
写到这里,突然被宋宁默感动了,人一生或许会遇到很多不同的人,可是只要有这么一个值得回忆的人,就足够了啊。只是可惜,生活中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即使是存在,也是别人的男人了。伤感啊伤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