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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放在眼里,“殿下可要坐稳了……本相就担忧皇上薨了,殿下伤心之余,忘记了坐稳。”
陆少云一听,面色陡然一变,“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楚凌只是淡淡一笑,温润的脸上透着一丝嘲讽,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殿……夜幕下的日昭的皇宫就好像一座牢笼,可是,就算是牢笼,却也多的是人争夺。
楚凌抬头,墨空中繁星点点,相较于西苍的冷寒和夜麟国的阴雨天气,日昭已经钢帘线好些天的晴朗了。只是,在这晴朗的天气下,到底有多少阴霾的事情,便只有这个皇宫里的人知道。
陆少云就算有脑子,也断然不会想出得民心这样的险招……楚凌收回视线大步的往宫外走去,嘴角不由一笑。
欧阳景轩在夺嫡之时还能分身给陆少云支招,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人……果然,最留不得的是他。
“主上……”黑衣人在宫外候着,见楚凌出来,急忙上前,“欧阳景轩回了夜麟国。”
楚凌微微顿了脚步,嘴角染了微不可见的笑意。
本来便是无心顺便之举,却想不到以后怕还真的能派上用场。如今局势如此,西苍虽然大局已定,却潜在的小问题极多,加上日昭这边,他怎么都不应该去夜麟国,而应该留在西苍。却为了一个风玲珑……楚凌眸光变得深远,淡淡说道:“虽然局势已定,却也不能让他舒心了去……”
黑衣人看向楚凌,楚凌轻叹一声,“便好好招呼招呼他吧……”
“主上,”黑衣人蹙眉,“如今只能舍弃一方,这样做会不会……”他欲言又止,只因接收到了楚凌淡淡的一眼,“是,属下明白。”
“嗯,退下吧。”楚凌说了声,背负了手往丞相府走去……一盘棋,输了便是输了。如今西苍的局势他也只能忍着,日昭这边如果也输了,看来……楚凌停下脚步淡淡一笑,温润俊逸的脸上有着一抹无奈,看来……他也只能回家去种那几亩桑田了。
*
翌日。
夜麟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如此的连绵的冬雨了,竟是下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停,也不见大,就那样淅淅沥沥的下着,仿若天在悲伤的哭泣一般。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是被灵宠的尖叫声弄醒的,外间还时不时的传来小豆子低浅压抑的哀嚎声……“我说小祖宗,你就别叫了……”小豆子示意丫头赶紧那点儿干果来引了小东西,可是,那灵宠傲娇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又开始扒内室的门,小爪子在上面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风玲珑在欧阳景轩怀里幽幽醒来,她想要起身,却被欧阳景轩禁锢的死死的。
昨夜二人都累及了,欧阳景轩仿佛将所有的热情一股脑儿的都倾泻了出来,直折腾到了东方微微显了亮光方才放过已经疲惫的再也承受不住一次的风玲珑,二人相拥而眠。
鼻间都是那人的气息,此刻又被紧紧的拥着,风玲珑竟是“腾”的一下,脸红就仿佛滴出血来一般。
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微微有些急促,欧阳景轩竟是心念又动了,便只是温热的呼吸,那下腹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流窜起炙热起来……感觉到欧阳景轩的异样,风玲珑羞赧,“宠儿,宠儿在扒门呢……”
欧阳景轩轻轻叹息,将风玲珑抱得更紧,“这会儿不要你……”他身体低沉而嘶哑,“你这身子已经承受不住,我等下要去趟苏家,回来时去药馆配点儿药给你带回来。”
风玲珑抿唇,感受到欧阳景轩如火的炙热已经顶在了她的腿间,她不敢动。昨夜他的热情让她几乎承受不住,此刻身体就和散架了一般。
“等下让冬雪进来侍候你沐浴,今天就不要吹了凉风伤了元气……”欧阳景轩轻声交代,“怕是晚上夜扰会设宴,之前如果我没有赶回来,你便先过去,我入宫后直接过去便好。”
风玲珑的思绪微微默然了下,随即轻轻点头。
欧阳景轩在她额头轻落下一吻,暗暗一叹,翻身就欲下榻……突然,他的动作一滞,深邃的眸光落在了风玲珑左边美人骨下方,那梅花胎记的上面。
抬手,在风玲珑微疑的视线下,指腹已经滑过那胎记,只听他说道:“梅花没有变回去……”
风玲珑轻咦了声,垂眸,果见原本含苞待放的红梅此刻打开,颜色也鲜艳如血,在白皙的肌肤上,竟好似雪中绽放的红梅……“你这胎记倒是奇特……”欧阳景轩眸光噙了戏谑的调笑,“交了身子,比人是落了守宫砂,你却外带了红梅胎记盛开。”
风玲珑一听,顿时大窘,娇嗔的裹了被衾便说道:“王爷不是有事?”
“嗯,本王有事……”欧阳景轩邪魅的笑着,“只是,王妃太过惹人,本王便忘记了正事。”
风玲珑听了,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裹着被衾转身,不去看欧阳景轩……直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方才转身,见欧阳景轩已经穿戴整齐。
欧阳景轩回身看了眼风玲珑,眸光轻轻滑过她白皙噙了红晕的脸颊,挑眉一笑,“你在睡会儿,嗯?”
风玲珑默然点点头,看着欧阳景轩离开后,方才躺正了身子……她看着那雕绘了仙客来花纹的床帏,手轻轻落在了那梅花胎记的地方,不同于欧阳景轩的戏谑,她却有些不安,这样的不安就和她每次做梦一般,不管好的坏的,都让她心神不宁。
*
西苍。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三国如何暗流汹涌,仿佛……这一切都和箫悦楼无关。
该开的赌局依旧在开,该唱的小曲儿也一个没有落下。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有着尘世,却不染尘世。
“公子,公子?”明日轻轻唤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离墨,微微蹙眉。
公子听事情就算出神也断然不会毫无反应,何况这会儿说的是那蝶夫人的事情……离墨淡漠的眸光轻落在那桌案上的墨玉箫上,通体的墨色没有丝毫的杂质,是上好的墨玉制成,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只。
可是,此刻的墨玉箫竟是蔓延了一条淡淡的纹路,那样的纹路诡谲的就好像人的脉路,忽明忽暗,忽强忽弱。
明日也注意到了离墨的视线落处,看到墨玉箫的那道仿佛是裂纹又好似不似的纹路的时候,不由得大惊,“公子,这箫……”
离墨拿起墨玉箫,紧紧的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微微蹙眉说道:“她已经现世了……”
“她?”明日先是轻咦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人出现了?!”
“嗯。”离墨轻应了声,鹰眸透着点点疑虑。
“在哪里?是谁?”明日忘记了方才要说的事情,迫切的问道。
离墨摇摇头,“墨玉经络纹路显现,只是说明她出现了,但是,到底是谁……先走还不好说。”离开时,父皇曾说适当的时机便会出现,只是,这所谓的适当时机是何,可当时他也不知道。
暗暗蹙眉,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微不可见的凝重……如今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便不好去确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王府的人寻到蝶儿没有?”离墨突然开口问道。
明日一怔,随即想起方才要说的话,“已经寻到了,但是没有带回来,只是在就近的一处隐秘的别苑留着,有人暗中保护,我也留了人在附近。”
离墨眸光一沉,随即缓缓说道:“她怕是已经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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