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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覃逸飞追过来的时候,女孩也跑向了霍漱清。
不明所以的罗文茵和曾泉还有方希悠都走了过去,全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迦因被霍漱清抱在怀里。
“丫头——”他喃喃地叫着。
“嗯,嗯。”她欢快地答应着。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他注视着她那喜悦的双眼,注视着那月光下莹洁的笑容。
回家,我带你回家!
月夜下,紫藤花瓣在晚风中翩翩飞舞着,落在发间落在衣衫。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她的脑子里,这句话不停地回旋,似乎是回声不停,又似乎是记忆的什么地方裂开了——
“你,带我,回家?”她的嘴唇颤抖着,清莹的大眼睛里,泪花闪烁。
他点点头,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语气肯定又执着:“我来找你了,我们,回家——”
回家?
泪水,从她的眼里倏倏落下。
他抬起手,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
他的手指插入她那柔软的黑发之间,声音有些哽咽。
她扑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落泪。
“霍漱清,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
紫藤花长长的花枝随风轻摆着,馥郁的香气包围着两个人。
似乎,是过去的一生,又似乎是未来的一世!
“···最暧昧的人最难忘记
因为还留下梦境
最浪漫的人最难清醒
不信谁无情
假如能像风和雨
彼此又疏离又亲密
不问你不说的秘密
快乐会不会延续
紫藤花迎风心事日深夜长
越想逞强去开朗
笑声就越哑
紫藤花把心拴在旋转木马
乐园已不还喧哗
还念念不忘旧情话
爱情最折磨的不是别离
而是感动的回忆
让人很容易站在原地
以为还回得去···”
可是,霍漱清,我们回去了!
“我们走!”她擦去眼泪,抓住他的手,开始朝着门口跑。
后面的几个人追着,叫着她的名字。
“我要走了,我要和霍漱清走了,我们要回家!”她回头对他们笑着喊着。
她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古老的巷子里,留下门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站着看着远去的他们。
霍漱清,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晚风,轻抚着紫色的花云在青色的古巷里摆动,一下,又一下,巷子里的一切,却如同按了倒放的水墨画一般,渐渐地越来越淡,最终,那青色,和紫色,还有巷子里的人,全都变成了一片白色,渐渐消失。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苏凡已经从ICU转了出来,
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这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那天的症状,整个人平静的不得了,就像以前一样的睡着,仪器指标什么都正常。
夜色里,霍漱清再度拖着一身的疲惫走了回来,冯继海帮他脱掉了厚风衣挂在衣柜里,他和平常一样地洗了个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
“今天还是老样子吗?”霍漱清问张阿姨。
“医生说,检查的结果说明苏小姐的神经活动正常,可能,可能就快醒来了!”张阿姨答道。
不光是她,就是站在门口的冯继海,也记得这句话已经听了好几天了。
霍漱清苦笑了下,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张阿姨背上包,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床头灯照着的霍漱清,鼻头一阵酸,忙转身迈出脚步,和冯继海一起离开。
“丫头,冬天来了啊!今天下雪了,你不是说想要和我一起去堆雪人吗?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带着念卿去了,我们,我们就不理你了,知道吗?”
他的嘴唇,干干的,磨蹭着她的脸颊。
而他的手,就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动。
霍漱清猛地抬起头,盯着自己手中那颤抖的手指。
“苏凡,苏凡——”他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霍漱清,我要回家,你,还在吗?
霍漱清,你在哪里?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脑子里,模模糊糊摇晃着一个身影,她看不清,想要追上去,他却越走越远。
霍漱清,不是说好要等我的吗,为什么你又走了?
她全身无力,想要去追他,却怎么都追不到,瘫坐在地上,无声地落泪。
难道这一生,就注定了这样不停地追逐与失望吗?
泪水,从她的眼里滚了出去,沾湿了他的脸颊。
他猛地松开她,怔怔地盯着台灯下那流泪的脸庞。
哭,哭了?
哭?
他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是他的幻觉吗?是因为他太想要她醒来了,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吗?
霍漱清的手,颤抖着伸向她的眼角。
当他的指尖清晰地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的手猛地收了回来,好像那泪滴烫到了他一样。然而,很快的,他捧着她的脸,干涸的嘴唇摩挲着那冰凉的泪滴,一点点吞入了自己的腹中。那咸涩的泪水,此时,却在他的味蕾里传导出甜蜜的味道。
“丫头,听见了吗?是我,是我,霍漱清,丫头,快醒过来吧,求你了,求你了——”
远远的,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她,是谁呢?
丫头?丫头?
是你吗,霍漱清,是你在叫我吗?你还在,是不是?
周遭的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清,耳畔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可以分辨这个声音的方向。
她猛地抬起手,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能抓到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触到他,可是,她的心里清楚地知道,他,就在那里,他,在等着她!
“丫头,丫头,我在这里,我在,我在!”他不停地说着,眼睛却模糊了,温热的液体充斥着他的感官。
她的嘴巴只是微微颤动,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他抓着她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唇边。
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涌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而这个时候,她的指尖,同样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去,顺着指缝,顺着手背,一直流了下去。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却忘了这个时候应该赶紧找医生。
她的嘴巴不停地颤动,他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不懂这是医生所说的神经反射,还是她真的在说话,便赶紧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
苏凡的声音太微弱,他听不清。
可是,这是个好事,不是吗?是个好事啊!
“丫头,我在,是我,我在!宝贝,我的宝贝!”他的热泪,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泪水一并滚落下去。
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啊!
他的迦因,他的小丫头,终于,终于醒来了!
“乖,乖,别乱动,别说话,我找医生,找医生。1;150850295305065”他说着,伸长胳膊,不停地按着床头的呼叫器,生怕护士听不见,他的手根本不敢移开,而视线,却始终在她的脸上。
她看起来很恐惧,很焦虑,两只手,也开始乱抓,十根手指没有节律地伸展收缩。
“没事,没事,丫头,别怕,别怕,我在,别怕——”他的大手,将她的两只手握住,嘴唇贴上她的耳朵。
护士跑进来了,看着这一幕,惊呆了,忙跟他说了句“我马上去叫医生”。
只过了两分钟的时间,正在办公室休息的值班医生套上白大褂就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护士。
“霍书记,请让一下!”医生道,霍漱清忙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指挥着护士们打开检测仪器。
“给姜教授打电话,病人苏醒了,快!”值班医生道,一个小护士立刻跑出病房去给主治医生打电话。
苏凡根本动不了,只有嘴唇和十根手指可以动,可是,她明显的焦躁和恐惧,让霍漱清很是担忧。
“她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怎么了?”霍漱清追问。
医生一边逐一进行着检查,给护士说着数据。
“病人是中枪昏迷的,可能是大脑里残存的记忆造成的恐惧,现在意识开始恢复了,恐惧感将其他的感觉都排斥出去,让她情绪紧张的。”医生说道,“等检查完毕就打一针镇静剂。”
霍漱清看着她那紧皱的小脸,心里满满的都是难过与不舍。他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想要为她驱除那无尽的恐惧。此时,他真的好想钻进她的脑子里,挥着大刀将那些让她害怕的恶魔全部赶走!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原本包裹着他的疲惫,在这一夜全都消失不见,他在一旁看着医生为她检查,为她用药,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主治医生姜教授接到护士的电话后赶紧赶到了病房,听了值班医生的检查报告,又亲自为苏凡做了几项检查,安排了今夜的治疗办法,就和霍漱清出了病房。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病人已经苏醒了,可是,事发的那段记忆给病人造成很大的精神伤害。所以,虽说她苏醒了,可是潜意识里的恐惧还在让她抗拒苏醒的事实。通俗的说,她现在没有安全感,极度缺乏安全感——”姜教授对霍漱清说。
“那怎么办?”霍漱清问。
“我会联系精神科的医生过来为她做个精神评估,我们还是要两方面共同努力为她排解这种心理恐惧,让她感受到你们对她的爱,慢慢地帮助她对抗内心的恐惧。另一方面,就是要开始物理治疗的阶段了。不过,她的体质还很差,这一点需要慢慢来。”姜教授道。
霍漱清点点头。
“等病人的情况稳定些了,我们再准备为她的身体做一次整形,修补她身上的疤痕。院长会安排的,您不用担心。”姜教授道。
“谢谢你,姜教授!”霍漱清和医生握手,道谢。
“不客气,霍书记,我现在就回去联系专家组制定详尽的治疗方案!”姜教授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的回答,让霍漱清心里原本因为苏凡苏醒而产生的喜悦,倏然消失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好像比他预期地要严重。
她害怕,她怎么会不害怕呢?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
可是,不管霍漱清此刻如何地懊悔,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他想了想,还是给曾元进发了条信息,说迦因已经醒了。
曾元进接到信息的时候,早就醒了,开着台灯坐在床上翻看着报告,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手机一响,他就赶紧拿起来看。自从苏凡住院,他便改掉了以前不怎么及时看手机信息的习惯,特别是夜里这种信息。
醒了?迦因醒了?
曾元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赶紧把电话给霍漱清打了过去。
“真的醒了吗?”曾元进问。
“是,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是醒了。”霍漱清答道。
“那,那她能说话吗?她还认识你吗?”曾元进追问道。
“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霍漱清道。
没有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我马上就过来!”曾元进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文文,文文,起床,迦因醒了!”曾元进推着妻子的胳膊,罗文茵原本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了,立刻坐起身。
“什么时候?刚刚吗?她怎么样?”罗文茵忙问。
“霍漱清刚来的信息,还不太清楚,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曾元进说着,已经开始下床去洗漱了。
醒了?我的女儿,醒了?
罗文茵什么都来不及想,内心的喜悦充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等曾元进夫妻到了医院,苏凡却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睡着了,夫妻俩并没有看到她恐惧的样子。霍漱清原本应该已经出发去办公室,却一直在病房等着他们。病房里,张阿姨接到霍漱清的电话给苏凡做了早饭放在冰箱里,正在给苏凡擦脸。
“怎么还在睡?”罗文茵一见女儿的样子,就问霍漱清。
“打了镇静剂,估计要过几个小时才行。”霍漱清答道。
“为什么要打镇静剂?她睡了那么久。”罗文茵道,“是不是,是不是迦因有什么问题?到底怎么了?”
“漱清,怎么回事,医生说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曾元进道。
霍漱清便把医生告诉他的情况讲给了岳父岳母,罗文茵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曾元进则陷入了沉默。
“早上八点的时候,蒋主任会召集一个专家组会议,到时候才会有具体的治疗计划。”霍漱清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罗文茵喃喃道。
曾元进拍拍她的肩,道:“别着急,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慢慢来吧,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怕再多等些日子!”说着,曾元进看着一夜未眠的霍漱清,道,“要去上班了吗?你走吧,我们再陪一会儿!”
坐在车里去上班的霍漱清,脑子里却始终都是她那惊恐的神情,内心的自责深深压着他,让他无法喘气。可是,手里的电脑上已经是办公室传过来的一些报告,提醒着他还有工作要做。
他打开车窗,让冬日清晨凌冽的冷风吹进来,让自己可以冷静一些。
生活,始终都在继续,未来不管怎样的艰辛,他都不能停下脚步!
上午,曾元进和医生了解过详细的情况后,没有等到苏凡醒过来,他就已经去上班了。罗文茵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直到上午十点多,镇静剂的效果才过去。
眼皮好重。
苏凡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虚幻,朦朦胧胧的。
“苏,苏小姐——”正在为她按摩小臂的张阿姨,看见她微睁的双眼,惊叫一声,坐在外面客厅里看杂志的罗文茵听见声音,扔掉杂志跑进来。
“张——”苏凡的嘴巴张开,声音却低如蚊吟。
张阿姨拉住她的手,抹着自己眼里的泪,忙说:“是啊,是我,您还记得我!”
“迦因——”罗文茵过来,颤抖的手覆上女儿惨白的脸。
苏凡微微转头,看向母亲。
低低叫了一声,妈——
声音很轻,罗文茵却听见了,泪水满眶。
“乖,乖,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罗文茵道,“漱清上班去了,你爸爸也是,你不知道,漱清啊,天天夜夜守着你,整个人都瘦多了。这下好了,你醒过来了,他也就安心一些了。”
霍漱清——
苏凡的心头,像是针扎着一样,嘴巴张开,声音发不出来。
她微微转头,望着张阿姨,张阿姨不懂苏凡要说什么,和罗文茵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凡的嘴巴颤抖着,努力让她们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没人听得见。
“是找霍书记吗?他,他去上班——”张阿姨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