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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流去吹,这次的声音好点,但仍然不成调调。
虞非白自己吹得很欢,有时还用左手两指将竹叶在嘴中含住,变化出不同的音调来。
我彻底放弃了尝试,索性就背着手听他吹奏。他吹出来的歌曲如流水般欢快,又像是一滴从柔嫩花瓣上滑落的清甜露水。曲声清越深幽,大气磅礴,一起一落皆如乘风破浪般的跌宕。不过一片绿叶,竟叫他吹奏出媲美其他乐器的曲子来。
一曲罢了,有人遥遥鼓掌,为他喝彩。虞非白取下叶片,笑道:“我就是胡乱吹一下,怎么那么多人崇拜我?”
“得了吧你,像我这样的才叫乱吹。”我含住竹叶又是一吹,这次发出的是漏风的声音。
“哈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冷不丁一个盛装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笑声猛然打住。
那女子生得娇俏,眼线在尾部上扬,勾出一个美艳的弧度。她抿着嘴唇,对虞非白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这位哥哥,你能把你手上的竹叶给我吗?”
“噢?这个啊?”虞非白并不把绿叶放在心上,很随意地就递给了她。“拿去吧。”
“谢谢。”女子笑眯眯地接过去,郑重地放在掌心,忽而唱起了歌:“九月秋水流过河,阿妹十九又姓何,今儿初见俏哥哥,不知那哥哥姓什么?”
听得那黄莺般婉转的歌喉,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唱歌了?
倒是虞非白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唱道:“荷塘露水淌成河,哥哥我同是那水上荷,今儿遇见好妹妹,听你唱一首好山歌。”
听完他唱的歌,女子失望地转头离开了。
我不知所以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开始唱山歌了?”
“今儿是赶场,也是苗寨的男女出来找姻缘的时候,她问我拿东西时我还没想起这茬,这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信手把叶片给她,她以为我对她有意,所以唱起了山歌来问我姓名。她姓何,所以我骗她我也姓何。”虞非白叉着双手,在逆光下看着我。
“姓何又怎么了?”我还是没懂。
“苗族有个习俗,同姓的人都是兄弟姐妹,不可通婚,所以她觉得没希望了,就走开了。”虞非白摆了摆手,“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出色呢。”
“哇,苗寨还有那么好玩的东西啊,怎么就没人对我唱歌呢。”苏为康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得先想几句歌词,免得待会不知道该怎么回人家。啊,我这名字该怎么说呢?”
“少来了,才没有人看上你。”补刀王虞非白开始补刀。
我们逛了半天集市,也算是小有收获,经过了刚才的小插曲,我们继续散步,还没走出百米远,又来了个拦路的妹子。
那妹子谁也不理,就盯着傅斯连看,唱起了歌。
她的歌声很软,像春风般拂醉了人,听得我的心都一颤。可傅斯连压根就没正眼看她,就跟没听到似的。
妹子以为他不知道她在对谁唱,于是壮着胆直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又唱了一遍。“一见哥哥喜空前,妹妹心儿两相连。不知如何唤哥哥,唱首山歌莫无言。”
这回,傅斯连看向她了。“让开,你挡我路了。”
“噗!”虞非白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差点就笑了出来。
妹子一颤,眼中有水雾氤氲。可傅斯连径直绕过了她,决绝地向前走。
苏为康倒是觉得那妹子不错,一张嘴唱了起来:“妹妹好似那二月花,哥哥看得好欢喜。我是那酥皮的一点苏,好妹妹当是那凤梨馅儿,我们在一起不分离。”
“呸!”妹子听罢,狠狠跺了他一脚,啜泣着跑开了。
“酥皮?凤梨馅儿?凤梨酥?”虞非白再也憋不住了,垂着树干哈哈大笑起来。“你行,你厉害!哈哈哈!”
苏为康摸着自己的鼻子,悻悻地说道:“我的比喻挺好的啊,我实在想不出来我那个苏还能怎么唱了。”
“你怎么不唱你是苏妲己后人呢,嗯?”虞非白笑得前俯后仰的,说。
“那你就是糖醋鱼的虞!”在他的取笑里,苏为康红了脸,粗声粗气地给自己挣回点面子。“我那是看她没人理嘛,唉,谁知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那我看那个大婶不错,不然你去试试?”虞非白指着远处的一个人,推了他一把:“来,给你点勇气!脱单就在近日!”
“你去你去!”两个大男人推推搡搡地跑了一路,引来不少人诧异的目光,看来这几天虞非白和苏为康的友谊倒是更深厚了一点。
我远远走在后头,看着他们笑得肚子都酸了,无意中回头对上傅斯连的目光,正好看到他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