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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思烟的那边位置最靠近螺群,我们不可能从那边下来。
“快来!”我跳下车后,已经看到螺群涌到她那边的车轮了,忙招了招手。
崔思烟狠狠一拍方向盘,跨过变档杆,向我们走来。
虞非白没有先下车,而是跳上了车顶,等螺都冲进车子里了,才从那边跳下,狠狠关上车门。
螺自然是不会开门的,因此都困在了车厢里。车窗都是紧闭的,螺群叠罗汉般在车厢里堆高,一个个打开的螺壳紧密地贴在透明的玻璃上,螺肉变成不同的人脸模样,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我们听不到声音,但能从它们微小的脸上感应到愤怒。它们口中呕吐出透明的液体,将整辆车都淹成了大型鱼缸。
“我这车的贷款可还没还清啊!”崔思烟心痛极了。
水愈来愈多,最后,那些螺在水里游动,学着鱼儿的姿态游远了再猛地回旋,撞击着玻璃。
我意识到了什么,它们这是要撞开车窗了。
等我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窗上已经出现了裂缝。崔思烟离车最近,心疼地估计着损失的程度和价值,听到那破裂的声音,我脸色大变,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臂。
还没等我碰到她,水就“哗拉”地通过破洞涌了出来,泼在了崔思烟的身上,在一秒后变成了螺的模样。成堆的螺零星地黏着它,剩余的则从车里爬出来,加入大队伍。
“我,我动不了了。”崔思烟咬着牙,我能感觉到她的手臂都在使劲,可那些螺都顺着她的脚往上爬,牢牢缠住了她。
她动不了了,浑身都定格成一个起跑前的姿势,螺壳沿着她的裤腿爬,一层层贴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打造一座雕像。
我止步不前,心知自己贸然靠近也只会把自个儿给赔进去,便转而看向了虞非白。
虞非白却好整以暇地站得老远,说:“我不能总是帮你,有些事,你自己就能做到。”
我?我怎么能做到?这厮就算要锻炼我,也要分一下场合吧喂!
我只腹诽了几句,就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到底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可以用来解除这个困境?
等等,有了!
我身上还带着几枚九星化煞钱,用来在崔思烟面前摆了个法阵,唤作“拔阴斗”。这拔阴斗的作用很简单,它会把四周的阴气源源不断地吸过来,再根据使用者的引导,渡到别的地方去。这里,我改进了一下,给它开了一个口,直指虞非白。
虞非白能很好地吸收阴气,对他来说就像吃红枣那样小补,倒是便宜他了。
摆好后,我又牺牲了点自己的血为引,怪螺身上的阴气就像漏风的气球一样嗖嗖嗖地泄出去,进了虞非白的体内。
“不错。”虞非白边吸收着阴气,边对我点头:“总算会了。”
随后,那些螺就纷纷掉落在了地上。崔思烟发觉自己能动了,赶紧踩了几脚,跑到我的身边。
螺壳落地,却有几个鬼魂从中露出头来。先是头发、再是脸、脖子、肩膀。他们终于现出了真容,像我那天在海边所见到的那般,用相同的眼神看着我们。
拔阴斗泄掉了它们大部分的阴气,它们不敢上前,只能这样干瞪眼。
“她逃不掉的,呵呵。”最前面的一个老妪盯着崔思烟,笑道。
“啊。”与此同时,崔思烟嘶地捂住手臂:“我受伤了。”
之前她的肩膀以下都让怪螺缠住了,兴许那伤就是在当时造成的。她低头看了一眼左臂,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物体般狂跳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
“让我看看。”我抓住她的手腕,看向手臂。
她的臂上有一条约十五厘米长的伤口,口子很深,但居然没有流血。伤口的间隙最宽的足足有五厘米,还能看到骨头。
不对,我再认真一看,那些裸露在外的不是骨头,而是一堆密集分布的白色小螺。螺壳洁白,个个都比小拇指的指甲盖还要小,宛如鱼鳞般叠在伤口里。螺的表面还有一层透明的黏膜保护着它们,防止掉落。
就算我没有密集恐惧症,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也忍不住觉得反胃。小螺还在滋长,速度堪比细胞分裂,眨眼间就填满了整道口子。
“我不要这些东西!不要!”小螺的存在让崔思烟感到抗拒,她不顾我的阻挠,疯狂地去挖那些小螺。结果是,她的伤口越来越长,宛如一道无限延伸的裂缝。每出现一毫米的新伤口,小螺就会往下涌,再把伤口撑大。
薄膜下的螺有节奏地律动着,仿佛在呼吸,崔思烟用尖锐的指甲去扣、去挖,却怎么都穿不透那层保护的筋膜。
“你们到底想怎样?”虞非白用鬼气试着拔出,却也无济于事。
那几个鬼魂齐刷刷笑了,“我们好冷,好难受,只要你们把我们的尸体挖出来,她就不用来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