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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
走错路是个好托词。映琦望了望身后,附议道:“那你这路错得还挺偏……我眼下无事,便同你一路去吧。”
南杪嘻嘻笑着,应下了映琦的话,转而又凑过去同梧平耳语两句:“我同你开玩笑呢,改日,改日我偷了老头子的好酒来找你浅酌两杯。”说完,冲他眨眨眉眼,哄道:“回去吧,好好养病。”
梧平素来吃她的哄,这一回同样被哄的很受用,走,亦走得流畅。
因映琦与梧平算不得熟络,所以直等着梧平的背影化得豆大。她满面的愁容,才真正释开。
二人徐徐往韬玉住的院子去,路上浅聊漫谈的,说的大多是映琦有关的闲语。
她此番倒不是来参赛的,而是真真代表着西海水君来的。既是端着这个身份来了,那此行的目的便再明显不过,所以她也担心,另外两个皇子会借机生事。
路上的石子被太阳晒的温温的,亦被烤得黑亮。有几只草虫匆匆爬过,转一眼便入了道路两旁的草丛里。
映琦揪了一朵路边不知名的野花,拿捏在手里把玩着。语气低沉:“其实我倒是不担心二哥如何,他虽性子好玩,但到底不阴暗。”
说着,她将花梗在指尖缠了一圈,叹气道:“我惧的,其实是独素。”
映琦口中的这个独素,正是西海水君的长子。要说这个独素由何不讨水君的欢喜,说来说去还是因他性子暴戾又气盛无度。
有一事南杪至今日都还印象颇深。那时她还小,独素亦是年少,一时负气同夜枭一族的族君打赌,差点将他们家西海的水域生生输了出去。
本这事由水君亲自出面调和便也算压下去了。偏偏西海的一员水将酒后又谈及此事,醉言胡语传到独素耳中,自然惹了他不痛快。斩了那员醉酒的水将不说,还屠了半数与那水将同军的旁人,甚至放下了要血刷西海水晶宫的狂言。
因牵连无辜者甚重,此事惊动了四海,水君亦保他不住,是由天君下令将其镇压在危山石下数百年。
南杪晓得映琦的难处,却无从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人家几姊妹如何争权夺位她管不着也轮不到她管,她能顾的也只有映琦的平安。
于是她将挽着映琦的手紧了紧,郑重道:“我虽不便参与西海的事,但你自己的事我却不能坐视不理。你多个心眼,有什么不对劲的,只管知会我一声。”
映琦颇为感激地将她话中的叮嘱一一应下。再揶揄片刻便到了韬玉的院子前,既是各自有事,二人也就此暂别。
站在月牙门下,南杪揪着衣角迟迟不前。她并没让人通报自己来了,只因她这一遭来的太勉强、太丢脸。
好不容易揣度好了说辞要器宇轩昂的踏将进去,却在看清院内一对相依相偎的背影时,生生被打击得缩回了气势。
那个依在韬玉身边你侬我侬的,不正是昨夜那个遣自己来要休书的望歌神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