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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修行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就是三年。
这些年里莫愁久在山中修炼,几乎忘记初衷,只想着早些将那两套道法练成。
起初冲穴还算简单,可越到后来,冲穴变得越来越苦难,他心知,自己许是遇到了瓶颈期。
第一年里,嫁衣真炁先一步打通任脉,无名真炁进境慢些,督脉还神庭、素髎、水沟、兑端、龈交五处穴道没被冲开开。直到第二年将近年关,嫁衣真炁才开始练到督脉,这时无名真炁也恰逢其会,与嫁衣真炁会师于神庭穴。至此,两道异种真炁水乳茭融,悄无声息地在他丹田里头汇成半青不紫的真元气海,可谓古来从未有过之奇闻异事。
时值入秋,已是莫愁来到通天峡的第三年,他练功的效率一下子快了许多,眼看又要到了年关,修为更是赶超纳兰,与李昊只是差之毫厘。
这三年里,莫愁除了早晚两课之外,并不常出门。一来是为潜心修炼,二来李昊时常找茬,他只想耳根清净一些,所以能躲则躲,遇上躲不过的时候,一些争执总是不可避免的,如此这般,二人的关系也就也来越差。
此时莫愁已经猜到,李昊十之捌玖得知了李毅之事,并将自己视作罪魁祸首。再有莫愁进境神速,抢了李昊不少风头,所以两个人关系没可能变得和睦。
师徒四人中,元真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谁都不冷不热,莫愁是对他又敬又怕。
而纳兰淑芳,长得越发美艳动人,加上她性情活泼,与谁都很亲近。可她那精灵古怪的性格,使得莫愁与她时常发生口角。在于纳兰的斗嘴中,莫愁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牙尖嘴利,门中不让弟子私斗,耍嘴皮子李昊更不是对手,所以往往都是莫愁大胜而归,李昊大败而回。
二人发生争执时,时常被纳兰遇上,她夹在他俩之间,总是左右为难,随着时间的迁移,三个同门关系变得愈加微妙。
……
这日是除夕,师徒四人虽隐居世外,但有时也不能免俗。
今晚元真子早早结束晚课,带着三个人去了后山的丹房。
逍遥派戒律松散,只要不为非作歹,结交匪类,长辈们基本是不会干涉所作所为。灵鳖观是逍遥分支,自然也是如此,观内出了这间丹房是处禁地,其他地方,元真子一概不管。但每年除夕,他都会叫徒弟们来此领赏,以激励几人明年更加用功于修炼。
按照往年的规矩,元真子依次看过三人功课,或品评、或鼓励、或警告。今年有所不同的是,奖励不仅限于灵丹妙药,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三本秘籍,随手分与三个徒弟,“年后为师要回灵鹫宫一趟,三五月不会回来,这些秘籍你们拿去修炼,但禁止你们互相传阅……
“李昊,为师给你的是《五灵剑法》,是本派前辈观摩五种火属灵禽,后来励精图治,才有这么一套剑诀出世,切记不能好高骛远,先把前面三招学好,后面两招只能看,不能练……
“纳兰,为师传你《越女九式》,当中九种招式,精妙之处各有千秋,若运用得当,威力不下于本门任意一种剑诀,正适合你这活脱的性子去练。”
莫愁听他俩都得了剑诀,激动不已,可再瞧自己那本,神色一暗,一时忘记了上下尊卑、长幼有序的戒律,指着手中《百草手记》脱口就朝元真子质疑道:“怎么他俩都是剑诀,徒儿的却是本药经。是不是您老一时眼拙,拿错了秘籍?”
元真子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混账东西,说话没大没小!像你这般性子,哪能学剑?还是先历练历练再说。”
莫愁撒泼喊道:“师傅偏心!徒儿不服!徒儿……”
“胡闹!”
元真子忽的一声怒喝,将他的话打住,莫愁从未见过师傅这么生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做声。
谁料此事还没完,元真子竟一怒之下将所有人轰出炼丹房。
出了房门以后,李昊便尖着嗓子,朝空气说道:“好好的除夕,就这样被一只蠢猴子给搅合了,师傅大发雷霆,谁也别想好好过年。哼!山野痞夫,成不了大器!”
莫愁知他在说自己,可自己有错在先,不好与他争执。
李昊走后,纳兰见他闷闷不乐,凑到跟前劝道:“师弟你别伤心难过,师傅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也许等你再长大些,师傅就会传你剑法了呢……倘若师傅还是不肯教你,师姐偷偷耍给你看就是了。”
忽听喜从天降,莫愁面上挂笑,追问道:“师姐此话当真?!”
纳兰笑了笑,与他应道:“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莫愁闻言大喜,心情畅快不少,随后跟他师姐去往各自厢房。
路上纳兰似乎想起什么,忽然朝莫愁道:“师弟,你先在此等着我,师姐去给你放烟花看。”说罢,一个人离开灵鳖观,不多时便返了回来。
莫愁正要问她这是去了哪里,就听半空春雷炸响,抬头一看,几十道星光直逼云霄,半路化作流光溢彩,将黑夜映做白昼,比那真正的烟花还要美上十分。
等到光影平息之后,莫愁好奇道:“这些葵水阴雷都是守门的龟老大私藏,师姐你是如何骗它出手的?”
纳兰神秘一笑,便道:“天机不可泄露!”
莫愁脖子一歪,转头道:“切!我才不稀罕哩!”
纳兰却不知,她少时的顽皮举动,只为一时之快,没将实话说与莫愁,害他惹下了弥天大祸!
……
第二日一早,元真子便驾剑气遁光离开灵鳖观,莫愁撇见东窗外面,只见一抹璀璨剑光飞逝,心知师傅这是往灵鹫宫去了。
等剑光穿云破雾,消失天际,莫愁已无心练功,百无聊赖之下,心生它念,“常言道:新年新气象。以前每次大年初一,母亲总是带我打扫草庐。今年大师兄又没回来,师姐新得了一套剑法,该是正在兴头上,没工夫搭理我,更无暇顾及其它。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帮大师兄打扫一下房间好了。”
如此一想,他便拿了歪立在墙角,满是虫蛀的竹木扫帚,径自往他那位素未蒙面的大师兄,方万城的厢房走去。
当他推门而入,四处一瞧,发现这间屋子与自己那间一般无二,只是西墙多了个书架,上面陈列着几件小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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