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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拦住去路,他动作更快。
“我们需要谈一谈。”
“没什么可谈的。”
“你在害怕什么?”司徒修远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犀利如刀,仿佛想剖开她的心。
“我并无恐惧,我只是不想和你单独在一起,人言可畏,我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路漫漫挣脱他的手,疾步往房间走去。
她的行李已经放在房间里,懒得去收拾,趴在床上就不想动,近来时常觉得疲倦,什么都没做,神经却极度紧绷。她看向房门,犹豫要不要反锁,转念一想,那人若要来找她,锁上也挡不住。她豁出去,慢吞吞地泡澡,梳头,坐在桌前,想要画画,却没有纸笔,她叹口气,终于还是爬上床睡去。
这一夜,司徒修远没闯入她的房间,她睡得很不安稳,不时惊醒,有如惊弓之鸟。
第二天一早,路漫漫到餐厅时,除了司徒修远,卓雅母女都在,她们惯例当她透明,只微微点个头,自顾吃东西。
路漫漫沉默地喝杯牛奶,吃一个果酱面包便起身告辞,司徒雪霏叫住她:“路小姐,请你在家里住,是因为哥哥的情绪不稳,想要你陪在他身边。你在这里是客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摆出一张扑克脸,给谁脸色看?”
路漫漫立定,说:“我来,是因为不忍心看司徒少爷那么痛苦,并不是我有义务要来照顾他,只要我想走,随时可以走。”
“路漫漫,你的心给狗吃了?我哥若不是因为你,会撞车吗?”
“大小姐,你真是强词夺理。按照你的逻辑,Kai在你家泳池淹死,我是不是可以怪罪你们全家!说他是你们害死的?”
司徒雪霏心虚,声音放大:“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路漫漫冷笑:“是,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证据,但是,我会记恨一辈子,如果你认为我嫁给兆骏是对你哥哥的惩罚,抑或刺激了你们司徒家的尊严,那也不错,就当我是故意的吧。我想看你们痛苦。”
司徒雪霏脸色苍白,看向路漫漫身后,司徒修远站在那里,刚才路漫漫的话,他全听见了。路漫漫发现异样,转头,正对上司徒修远痛苦的面容。她的心突然一紧,言语伤人,甚过子弹,何时起她变得这样刻薄?
司徒修远走过去,拉起路漫漫的手,说:“我又记起了一些事情,来,随我到书房。”
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去,推开书房沉重的大门,迎面有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此刻,台灯点亮,司徒修远正在桌前做什么事。
路漫漫走近,看清楚,他在把一本撕碎的速写簿用胶带粘贴起来,已经做了一半。
他在桌前坐下,像个做劳动课作业的学生一样认真,嘴里自言自语:“我昨晚想了很久,搜寻关于你的物件,我找到了这本速写簿,不知是谁撕坏了,真心疼,我想把它粘好。”
路漫漫鼻酸,走去夺过他手里的胶带,把那本破旧的速写簿抢过来:“别粘了,没用的,粘起来,也无法恢复原样。”
“感情也是这样吗?没有办法修补?”他注视她,黑眸里满含着哀伤。
“是,受过的伤,即使痊愈,伤痕仍在,时刻隐隐作痛。变质的感情,再怎么挽回,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可是,我忘记了发生过什么,漫漫,你能否原谅我?”
路漫漫声音凄楚,轻声说:“你不必请求我原谅,因为,我已打算远离你的生活,你不妨将我整个人忘掉,这样,我们都比较好过。”
司徒修远垂首不语,好似一个等到交卷铃响起才发现还没写完卷子的学生,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路漫漫还要雪上加霜,从衣袋里掏出那些珠宝,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说:“还给你,这都是你从前送我的。”
“你不喜欢?”
“我不要你的东西。”
司徒修远抓住她的手,那钻戒硌在他掌心里,疼得钻心。
“你只戴兆骏给你的钻石,是吗?这是你惩罚我的方式?那你如愿以偿了,我现在痛得五脏六腑好似被扔进搅拌机。”
路漫漫想要抽回手,他却不妨,一股蛮力,将她扯到怀里。拥抱她的感觉是这样熟悉,他的心脏像擂鼓一样跳动。她有着娇弱的外表和无比顽强的内核,他俯视她的脸,无法不被她那精致无暇的面容所吸引,那玫瑰花一般的红唇,羊脂美玉一般的双颊。
“放开我,我是兆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