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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伟岸而神秘。
叶青知道司徒家在盛京是巨富,没想到在瑞士拥有这样壮观的宅院!可见传闻并非虚言,有钱人都懂得往海外转移财富。
汽车一直开到城堡大门口的台阶之前。管家和司机下车,为司徒雪霏和叶青打开车门。司徒雪霏对管家交代些什么,说的是法语,叶青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像聋子。
司徒雪霏并未忽略叶青的不自在,马上对他解释说:“这位管家偏好说法语,英语会讲,但轻易不肯开口说。但其他佣人和司机都会讲英文,你跟他们沟通没问题吧?”
叶青实话实说:“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哑巴英语,读写水平极好,也能听懂,就是不能开口讲。住在这里对我而言也是锻炼的机会,只求小姐不要嘲笑我的口音。”
司徒雪霏教养极好,微笑说:“人非生而知之者,何况是一门外语。”
管家引领他们进入大厅,打开门叶青就愣住了,几米高的墙上是巨幅油画,并非宗教故事或者城堡里常见的神话、狩猎的场景,而是司徒家四人的“全家福”。司徒雄坐在正中,旁边稍侧身的是夫人卓雅,坐在扶手上依偎着母亲的是司徒雪霏,而司徒修远则站在沙发背后,靠近父亲。油画中司徒兄妹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是很年轻时的画像。因为尺寸巨大,给人一种压迫感,好似画中人物都是神话里的巨人一般。
司徒雪霏有些羞赧地说:“这幅油画是庆祝父亲五十岁生日时请一位肖像画家绘制的,当时这处城堡装修完毕,首次入住,这幅油画就在当日悬挂上墙。父亲很喜欢,我跟哥哥都觉得太夸张。”
叶青忍住笑意,勉强说:“很……壮观!画得很传神!”
司徒雪霏红着脸说:“你不必敷衍我,我提过好几次要把这幅画取下来,父亲却不肯。”她忽地有些黯然:“如今便是要抱怨,也不知父亲在何处,是生是死,真是触景伤情。”
叶青把手按在司徒雪霏肩膀上:“小姐不要太过感伤,保重身体。”
叶青本以为会像其他佣人一样,住在单独的小楼里面,谁知司徒雪霏将他视为贵宾,安排在和她同一楼层的客房起居。管家带他到住处,推开门只见一个开阔明亮的套房,一道拱门隔开卧室和起居室,复古家具,几件装饰品,三两幅画。没一件东西摆放得不是地方,多一件少一件都不对味。桌面窗户擦拭得一尘不染,床上铺着宝石蓝提花缎面床罩。浴室的洗面池以整块大理石掏空而成。叶青想,这样的“客房”得消耗多少人力财力方能维持?
二人休息几日,倒过时差,便由叶青陪同在庄园里活动。连着几日都是下雪,树木的枝桠上覆满白雪,走在林荫道上,不时听见咔嚓一声,是细枝撑不住积雪的重量而断裂。
叶青在司徒雪霏不在的时候,尝试用英文和佣人们聊天,渐渐了解清楚城堡的安保措施,日常起居和各种设施。人在特定的环境里会激发出潜能,他雪藏许久的英语底子全部调动起来,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城堡地下室附有健身房,冬日户外运动受限,叶青就每天到健身房锻炼身体,渐渐和两个德国保镖混熟,称兄道弟。
这天早晨,司徒雪霏醒来,拉开窗帘,隐约听见下面铲雪电动车嗡嗡嗡的声音,定睛一看,驾驶的人正是叶青,而园丁在一旁用英语指挥。
司徒雪霏披上一件雪貂皮裘,跑到园子里。
“叶青,你干嘛当清道夫啊!”
“很好玩啊,你要不要来试试看?”叶青正玩得不亦乐乎。
司徒雪霏打了个哆嗦:“才不要呢,无聊。这两日放晴,我们明天开车到附近去滑雪!”
当天管家便送上全套滑雪服到叶青房间,帽子鞋袜手套和贴身内衣一应俱全。
“小姐请叶先生共进晚餐。”
叶青道谢,洗把脸,换件干净毛衣。他自觉身份尴尬,并非主人,亦非仆人,要说保镖,城堡中这次为司徒雪霏额外聘请两个壮硕的德国男人担当警卫,他只好自嘲是个职业“伴游”。
走入餐厅,这是一间古老的大厅,墙壁上贴着缠枝花卉描金壁纸。三盏巨大的水晶灯自高高的天花板垂挂而下,投下璀璨的虹光。屋子正中是一张巨大沉重的实木餐桌,桌脚雕刻成狮爪。雪白的抽纱刺绣桌布铺得一丝不苟,红色桌旗上装饰槲寄生和松果,四座巴洛克风格的古董银烛台一字排开,蜡烛暖洋洋的光线使得房间显得温馨。
长桌一共有十六把椅子,叶青本以为他们会各据一头,相隔遥远,主客分明,谁知餐具却摆放在桌子中央,他们面对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