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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沈云素和红袖两个人。
沈云素顾念上世红袖的衷心，颇为不愿让红袖跟在自己的身边，她只愿意红袖简简单单得过完这一生，平安惟愿。
“对不起，小姐。”
红袖刚刚进屋就直接跪倒在沈云素的面前，“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柳姨娘。”说着这话的时候，红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是却依旧没有能逃过沈云素的眼睛。
“姨娘是中毒了。”
沈云素说完，就悄悄去观察红袖的反应，只见红袖的身子微微一颤，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常态，只将头磕在地上，“请小姐责罚，是奴婢的错。”
沈云素轻轻抬了抬手，示意红袖起来，“起来吧，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柳姨娘的膳食平日里都是谁在负责？”
红袖这才回到，“平日里都是夏荷和秀儿两个人负责。”
“好了，姨娘中毒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可听过碧焰？”
沈云素状似无意得问道，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红袖止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一下，“不知。”
她声音中有些颤抖，而沈云素却假装未曾听见，只说道，“那你下去吧，将夏荷叫进来。”
红袖闷声退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沈云素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看着红袖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她从未想过红袖会背叛自己，毕竟上一世，她跟随自己到最后，甚至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这一世，她遇见她更早了一些，她只愿意保护好红袖罢了。
夏荷看见沈云素阴沉的脸庞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急忙说道，“三小姐请明察，这件事情跟奴婢当真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又没说这事儿是你做的，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
沈云素的手指轻轻的叩打着桌面，只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点点得落入了夏荷的心间，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却又生出许多不安来，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却是知道的，沈云素是个心思沉稳而又细腻的人。
前面的事情若不是红袖求情，此时的她只怕……
只是一想到那日自己看到的事情……她深深低了头，咬住嘴唇，却是半句话都不肯再说。
“这几日可有谁来看过姨娘？”
隔了半晌，沈云素这才开口问道，只是她目光似乎并未落在夏荷的身上，反倒像是看向了不远处。只偏偏夏荷却觉得沈云素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脊背上。
“前两日花姨娘来过，并且送来了一盆花，说是她刚刚栽种出来的新品种，说是要送给姨娘；那文姨娘也来看了看，不过只停留了一下，看小姐你不在就走了。”
夏荷不敢隐瞒，将这几日的事情事无巨细得告诉了沈云素。
沈云素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听青萝的意思，柳氏中毒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早就有人在打柳氏的主意了，只是那人到底是谁，她现在还没有头绪。
而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青萝的声音，“小姐，花姨娘来了，正在门外面。”
“请进来吧。”
说完，沈云素抬了抬手，夏荷立即起身在沈云素的身后站好，收敛了心神。
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倒是收敛了不少，而且看沈云素刚刚的眸色，她也知道只怕花姨娘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姨娘来找云素是为了什么呢？”沈云素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花姨娘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芍药使了使眼色，那芍药也是个识趣儿的，只牵了青萝的手，“青萝妹妹，我这儿有个花样子要朝你讨教一下呢。”
青萝朝着沈云素看过去，沈云素点了点头，那夏荷也十分乖巧得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不知道姨娘现在能不能说了呢？”
花姨娘的脸上带了三分喜色，“那边儿传来的消息，说是云氏请了最好的大夫去。可偏生刚刚收到了云候府的帖子，说是要请我们去参加钱氏的葬礼。”
沈云素的眼眸微微深了几分，但是下一秒就不动神色得恢复了常态。
“姨娘看着处理就是了，如今爹爹将府中的权利都交给了姨娘。姨娘又何必来问云素呢？”
沈云素的声音淡淡的，面色也是如常的微微笑着，倒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只花姨娘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可以听得出来沈云素语气里压抑的东西，急忙蹲了蹲身子，“三小姐可误会妾身了，妾身这就是来跟三小姐商量来的。”
只抬眸之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鄙夷，不过那鄙夷消失得很快，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沈云素自然看见了，只是她也不点破，任由花姨娘继续说下去，。
“如今夫人这个样子自然是去不得了，大小姐又被老爷下了禁令，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花姨娘朝着沈云素看去，沈云素心中冷笑，这花姨娘只怕是将自己当成傻子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云候府如今最厌恶的人就是自己，只怕自己去了就被吃得连骨头都没有了。而这花姨娘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出席钱氏的葬礼罢了。
这弯弯绕绕的心思还隐藏得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