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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林若溪所料,药王的配药室相当于一间无菌操作室,只有门,没有窗户,烛台上放着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拴上门,满眼戾气地看着躺在配药台上昏迷不醒的龙纤紫,林若溪一字一顿道:“龙纤紫,算你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林若溪今日救你,不是看在九千岁的面子,亦不是我非要护心草不可,只因你挑战了我的尊严和底线。所以龙纤紫你最好给我记住,林若溪有生之年这是第一次救你,也会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林若溪见你一次便会害你一次,哪怕九千岁阻拦,林若溪也绝不收手。你若有自知之明最好躲我远远的,否则,下回再见,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林若溪解开衣领,手指坚定地摁向小火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五个时辰……林若溪没有出来。
九千岁如同门神般立在配药室门口,一动不动。
药王好几次都想劝说他,可是一对上九千岁九幽地狱般嗜血的眼睛,药王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十二个时辰过去,林若溪还是没有出来。
药王终是等不下去,走到九千岁身边:“咱们要不要进去?已经一天一夜了,若溪丫头水米未进,她不会出事吧?”
“本座相信她!”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药王暗骂一声妖孽,只好坐立不安地继续等。
直到夜幕降临,配药室才传来喀啦一声,门终于被人缓缓打开。
看见林若溪的第一眼,药王愣住了。第二眼,药王鼻子一酸,竟落下几滴浑浊的泪。
仿佛经历了天劫,林若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那么冷的天,她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哒哒的,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她的小脸苍白中带着隐隐的青色,憔悴得吓人,下巴尖得不像话,才养得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像是缩了水,整张脸上只剩下两只大得出奇的眼睛。
她整个人靠在门框上瑟瑟发抖,像张纸片般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刮倒。可是她的眼睛却亮得不可思议,比龙蟒号令玉佩上的紫钻还要纯净璀璨。
九千岁愣了一下,条件反射想要搀扶林若溪。可手指尚未触碰到她,林若溪便往后一躲闪开了。
这一躲林若溪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死命抠住门框,连指甲都抠出了血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在地。九千岁的动作登时僵住。
药王被林若溪的模样吓坏了,一把推开九千岁扶住林若溪:“若溪丫头?你还好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我……没事……”林若溪的嗓子哑了,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声音比锯子还要难听。她冲药王笑笑,将手里的瓷瓶吃力地递给药王:“龙姑娘没事了……手术很成功。我怕她醒来还会用……自杀威胁我,所以给她用了点药。这些药不会损害她的身体……只能让她浑身无力。倘若她醒来情绪激动,劳烦您老再给她……喂一些。刚好她做了那么大的手术不能下地,就让她躺着休养……一两个月……”
此事关系重大,药王不敢含糊,仔仔细细收了瓷瓶,“若溪丫头,你累过了得好好休息,不然会折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