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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伟大的文明的衰亡,只能始于自身内部。
—————威尔?格兰
《世界文明史》作者、史学家
位于西大洋洲的马尾藻海,有一片由英属百慕大群岛、美属波多黎各及美国佛罗里达州南端所形成的三角区海域,面积约150万平方英里(390万平方公里),人称百慕大三角。
百慕大三角有360多个小岛屿形成的岛群,这些岛群四周是辽阔的海洋,一望不见尽头,岛上气候温和,四季如春,茂密的绿树常青,鲜花四处怒放,更兼蓝天绿水,白鸥飞翔,一派生机勃勃的秀丽景象。
然而……
这百慕大三角,时常是前一刻碧空万里,风平浪静,转眼便会变成乌云盖天,昏天黑地一片,狂猛的风暴漫天肆虐,海上数十丈高巨浪幢幢翻卷,将天地间一切吞噬一空。
数千年来,无数的船只,无数的人在此失踪,连尸身残骸也再寻不到一丝半片。甚至,连现代的最先进的飞机轮船也不能幸免,同样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百慕大三角,有个令全世界闻之色变的别名———魔鬼三角。
传奇,就由这个魔鬼三角开始了……
“呜————”
一声长长的汽笛呜响。
一条三桅的机渔船,短粗的烟囱拖着长长的黑烟,马达突突声响,急急驶入了百慕大三角海域,约行了二三百米,破旧的汽笛又嘎嘎怪叫两声,渔船转向,放缓了速度,停靠在一个无名小岛旁,熄了电机放下铁锚。
这时看得清楚,这是一条附近海域常见的机渔船,船身陈旧,到处堆放着渔网,船舱与桅杆之间悬着两条长麻绳,一条长麻绳,挂着一串串的干咸鱼,鱼腥刺鼻,另一条长麻绳上晾夹着十来条或三角或四季的男人裤衩,五颜六色,其中几条裤衩屁股处还穿了个小孔,迎风猎猎作响……
船首舱有人对传达器大声喊话几声,各个船檐悬挂的电铃嘀嘀响起,跟着,船尾舱中一把破锣的声音大吼:
“开饭啦!!——”
声音由近及远,由船尾到船头,迅速传遍了二十几米的三桅渔船,整条船一下沸腾了,喧嚣声从各个船舱响起,欢呼声呐喊声笑声说声,混成一片,话语多是江湖黑话,带着广东潮州一带的口音,有人粗声大骂起来,跟着更多的人粗口烂舌起来,很多人的妈啊妹啊都被问候了。
不片刻,嘈杂声移到了船舱口,舱门一个个被粗暴拉开,涌出十几个渔民装扮的汉子来,这些人虽神色疲倦,却人人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似贼多过似渔民。
众汉子一出舱门,纷纷加快脚步走向船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大口呼吸着有些咸湿的新鲜海上空气。
忽然,听见船尾舱中传来一声破锣的声音,正是之前喊开饭的人,声音凶暴骂道:
“瘦皮马骝!你他妈发瘟是不,挡老子的路?!”
众汉子转头望去,见尾舱门口一个瘦子,闻声恶狠狠的转过脸来,望见尾舱内的人,忙换上张巴结笑脸,讨好道:“胖哥,啊啊,给那帮‘人蛇’送饭呀。”
“送你妈!滚一边去!”破锣声音骂道。
瘦子不敢还声,狼狈跳到一旁让开,舱口一阵嘎吱车响,一个矮粗的胖子,推着一辆餐车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矮粗的胖子,光着上身,下穿一条四季短裤,湿淋淋的贴着肉,似没穿一般,满身的肥肉,起码二三百斤,肥肉一层叠一层,一圈又一圈,身上又是油污又是汗水的,肩上还搭着条脏兮兮的毛巾。
他前身俯得低低的,双手用力的推着一辆长方形的铝制餐车行出,行一步肥肉跳一跳,车上两个毛巾包边的大锡圆盆,盆中的热粥滚滚,冒着丝丝白色热气。
众汉子认清矮胖子的模样,嘈杂的声音一下静了下来,尾舱处的人慌慌的,在狭窄的船舷让开了一条道,矮胖子哼了哼,旁若无人的推车行过,所经过的汉子,无不或是问好讨好或敬烟,矮胖子一概不理,一路骂咧咧向船尾去了。
待得矮胖子稍行远,各个船舱的汉子拢了来,有人低声笑瘦子,骂他无用胆小,瘦子狠狠盯住那人,低低回骂道:“你他妈不怕,不怕你小子刚才又似鹌鹑一样窝着,你试试得罪他,看你明天见不见得到太阳?”
“是啊,矮胆子得罪不得的,在这条‘蛇船’是两头大,一头是船长,一头就是这个矮胖子。”一人低声接口。
“大家别说了,小心他听见,他可管着伙食呢。”又一人低声说。
“对,别多说了,上星期那个秃头豹,人够狠的,听说就是说了他背后话,后来吃了一餐晚饭,第二日就浮在海上喂鱼了……”另一人更低声说。
众汉子齐齐色变,纷纷转口打起哈哈,说起女人啊‘人蛇’啊海关巡查严啊起来。
众汉子口中黑话所说的‘蛇船’,其实就是这条三桅的机渔船,是一条专门运送中国人偷渡到美国的偷渡船。
偷渡船叫‘蛇船’,偷渡人自然就叫‘人蛇’或‘蛇仔’了,偷渡的过程叫‘屈蛇’,喻意一个个人像一条条的蛇屈在一个狭窄的地方。
众汉子的小心说话声,矮胖子自然听不见,他正推着餐车,一步一肉一跳的,慢慢行进,车上大锡盆里的白粥散发着热腾腾的白色香气,袅袅上升着。
一阵轻微的海风吹过,将白粥的白色香气吹动,轻飘飘的,飘到了高高低低堆放着数十只油桶的船尾。
突然,矮胖子圆眼一睁,透过白色的粥气,模模糊糊看见……
油桶堆的右侧,遮盖在油桶上的防雨帆布的一处,似乎微微向上掀了掀。
他惊咦了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再不见动静,鼻子哼了哼,也不放在心上,依然一步肉一跳的推车行进。
待去至那处可疑处,刚经过两步,他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猛然向着那处帆布大吼一声‘出来’,帆布处毫无异状,又瞪了一会,见仍然毫无动静变化,以为自己真个劳累眼花,疑心放下,低低咒骂了一句,转身,推车转了弯,转向了油桶堆的左侧。
走到了油桶堆左侧,停下车子,将遮盖油桶的防雨帆布解绳揭开,回身搂起只热粥大盆子,重重搁在一只大菜油桶上,未等他搬第二只粥盆,一道闷闷的声音,由他脚底甲板下传上来。
“胖哥胖哥!您来了!您老辛苦了!”声音带着巴结,又带着渴望已久的喜悦。
矮胖子也不理,慢腾腾搬好另一个大粥盆,停住喘口气,提肩上毛巾擦了把热汗,狠狠向声音处骂道:“辛苦个屁!跟你妈带你老婆在床上才辛苦!”
甲板下闷闷的干笑数声不敢出声了。
矮胖子见无人应答,也觉得无趣,懒得再骂,甩脏毛巾搭上肩膀,吭吭哧哧的推起大菜油桶来。
几个大菜油桶移开,下面还有一张脏皱皱的防渗帆布,揭开防渗帆布,矮胖子的粗短手指在甲板掏摸了几下,熟练的揭开一大块掩饰的甲板,下面露出个只容一人出入的黑漆漆底舱,舱口被小手指粗的钢条小门封住,门上挂着把半手掌大的大铁锁。
一股潮湿湿的霉气、夹杂着浓浓的屎尿味混成的怪怪臭味,由黑黑的底舱内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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