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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正在书房交代温厉一些事情,一个小厮匆匆地跑来,见到里面谈话又不敢进去打扰便在门外徘徊者,一副焦急地神情。殷商瞥见便叫了进去询问何事。
小厮忙回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准备翻墙出府,不慎,大小姐从墙头摔下,受了伤。”
殷商心中一紧,满眼心疼,搁下温厉这边的事情,立即的过去。
到采蝶院的门外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清水尖锐的声音呵斥道:“轻点,你想疼死我啊?啊……轻点……秣哥哥你欺负我……啊……”
“若不是你淘气,会从墙头摔下来吗?会受这罪吗?”温秣温柔的责怪。
“都怪表哥,不让我和弱水出门,府中进出的所有大门守卫都不让出,我不爬墙怎么出的去啊?”
“公子不是为你好么?昨天闯了那么大的祸,公子担心的要命。你就先在府中安生几日,公子气消了气自然是会让你和二小姐出去的。公子哪里会真的忍心关着你们。”
“哼!啊……啊啊……轻点,疼死了……”
殷商走进房间时,温秣正在小心的帮清水包扎左手臂,桌边的弱水在整理药箱。
“伤的如何?”殷商问,看着软塌边搭在水盆边的白绢上有丝丝血迹,不免心疼。
温秣忙从榻边站起身回道:“大小姐左臂被树枝刮破流了些血,身上还有几处跌伤,都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
清水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白绢的手臂,轻咬这下唇,十足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长辈的批评陈恳认错的模样。殷商原本想教训的话,也骂不出来,声音放的柔和道:“这几日就老老实实的在府中呆着,不许再乱来。伤好了我便让你出府;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你禁足半年一年的。”
“知道了。”她乖巧的点头答应,心中却是埋怨。
殷商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听话,必然是害怕被责骂。不放心,又吩咐温秣看着。
平王府。
皇甫卓淡然的坐在书房中看着面前的一幅地图,这正是大周西北与赤狄边境防卫图。他凝视了许久,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然后提笔在铺展开的宣纸上匆匆书写。
慕容非走进书房,见到皇甫卓这般的认真不敢打扰,直到他停笔,才走上前去,扫了眼纸张上面关于西北军事一些方略。
“王爷怎么忽然看起了西北边境军事防卫图?”
皇甫卓微微的叹息一声,“现在我大周周边诸国中,西南、南、东南边境各国与大周缔结友邦,商贸货物往来频繁,边境安稳。而且这些国家实力也无法与大周相比,暂时无需多少担忧。东北的安陵国偏安一隅,北方的北戎最近十几年一直平和,而且如今的北戎国国主主张天下和平、百姓乐业。只有西北的赤狄近几年活动频繁,侵占了舒龙五座州城。虽与我大周并无冲突,近一年却加强了军事操练,并且军力部署也开始了调整。虽然目前没有任何侵犯我大周的迹象,但赤狄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赤狄自十几年前败于我大周后的确是并未有犯我大周分毫。这些年间赤狄休养生息,加上军事操练,国力的确已经不是当年的状况,难保不会想着一雪前耻进犯我大周。王爷思虑的果然是长远。”
皇甫卓暗叹一声,虽然身为将领,但是他却是最不愿意打仗的人。
他一边收起地图一边问:“你此时过来,是不是殷府那边有查到了什么?”
“是。属下查到这殷商的确是陵州人,而且还是陵州首富止戈山庄的庄主。这止戈山庄在陵州已经有上百年了,传到殷商这一代已是第六代。当地一些有名望的大户与止戈山庄都有往来,也都认识他。”
皇甫卓有些疑惑,这和他猜想的并不一致。“殷商来华京也有几年了,止戈山庄那便是谁在管事?”
“是山庄的总管欧阳琮,近一年来其二弟殷荀也慢慢的经手山庄生意。据当地人所言,止戈山庄的确是本分的生意人,每年都会布施几次,在百姓的口中声望很高。”
“止戈山庄历代从商,从不涉足官场,殷商这几年却安住在华京,并且与朝中多数权贵往来,都不是为了生意之便。他行为倒是反常。”
“属下听闻这殷商从小酷爱吟诗作赋,不喜欢从商。奈何父母早逝,身为长子便只能够挑起家族的担子。这几年山庄生意平稳,他便交给了总管打理,自己到华京来结识文人墨客,以偿夙愿。当初便是在香雪阁的赛诗会上,以一首《清风吟》夺得魁首,从而被冠以清风公子的称誉。”
“这首诗的确句句都可谓是千古佳句,他之后写的诗和文章我也看了一些,才华在华京却是首屈一指,是难得的才子。”他再次的看向书案上的那把匕首,刀刃上的“虞”字正对着他。他不知为何便认定这匕首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刻上这个字,定然是有联系。
“你再派人到陵州仔细的探查此事。同时盯着殷府,有任何的举动都来禀报。”
“是。”慕容非刚退两步准备转身出去,皇甫卓忽然唤住了他,补充一句,“多留意那对姬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