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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父亲也说过,习得太夷诀之人,五行八脉会比常人发达,周身气力运转的速度也较为迅猛,可在数年内使得所习功法达到顶峰。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习练太夷诀的人会因着心脉长期受损,导致寿命只能享有二十岁左右,并且在腕上逐渐出现一种形似我族族腾金蚕花的图案,也就寓意着会在未来几年,提前进入大限之期。”
夏侯安闻之倍感诧异,“你是说那黎倾琰已然是练了太夷诀?”
“没错,父亲猜测他一定是修炼了太夷诀,圣女已经故去,我墨族还有灭族之仇未报,所以我们不能再让少主就这样死去,我们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去救少主的命。而这唯一能用到的办法,就是我与少主四掌相对,用我自小修炼过的無阴化极令,化去他身上的太夷诀。只是这期间我们需要坦诚相见,不可着寸丝寸缕,但这样一来我的清白之身便...所以我也只能嫁与少主了。”
看着阮丹彤眼底的坚定,夏侯安忽然觉得此事有些难办,“你和阮相的心思我能体谅,只是据我所知黎倾琰才刚大婚不久,而且他对那王妃还是一往情深,极为用情,更是在世人面前立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不纳娶任何姬妾。丹彤表妹在大黎京中也待了一段时日,应该是知晓此事的,那恒王妃的出身只比你高,不比你低,她还是有着大黎正二品品阶的皇室郡主,父亲又是当朝坐镇的一品中堂,你若真是嫁给了黎倾琰,可是连平妻都当不上的啊。”
夏侯安口中说的这些,阮丹彤自是清楚,去年她先行一步,刻意饶了弥丘国和荻族一圈,冒名顶替了那一个以弥丘细作身份,前来大黎京中卧底的女子。
还借着那次再接上与楚琉光偶遇的机会,将一些摸清了底细的细作,全都曝光了出来,这也便有了后来黎倾琰查出的那些混入大黎的细作一事。
阮丹彤全无在意的轻声一笑道:“表哥言重了,这女子出嫁左不过就是从一个房中出来,又走向另一个房里罢了,同样是在内度过一生,何必还要在乎那些莫须有的身份地位?”
这般淡然无谓的言论,仿佛是将婚嫁大事,看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夏侯安惋惜的叹了口气,“丹彤表妹,你的父亲辅佐皇爷爷这么多年,又为启煊国的发展立下了不少丰功伟绩,我实在不忍阮相他老人家,安享晚年时空有这一生的荣耀,却没有血脉至亲陪伴在侧。阮相此生仅有你一个女儿,难道你就真心甘情愿的离开生你的养你的父母,孤身嫁入大黎,在一个根本就不爱你,不会去珍惜你的男子身边,浪费一辈子时间?”
阮丹彤面上也有些迟疑,她又何尝不知,自己若想解除黎倾琰身上的太夷诀,智能以和亲贵女的身份嫁入大黎,或者更明确的说法是嫁给黎倾琰。
但黎倾琰已经有了正妃,她这么一来根本就当不成正室,而成为侧室妻妾,又无疑是有损启煊国的颜面,可阮丹彤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只是想救黎倾琰的性命,又为何一定要嫁给他呢?你要是看上了这大黎的男子,换个人嫁也并非不是不可啊?现如今大黎的皇后之位空缺,我修书一封让皇爷爷认你做孙女,再封个公主的尊号,以皇爷爷对阮相的恩宠,定然会是同意的。到时你以公主之尊嫁给黎皇,成为大黎的皇后,这才是我这个表哥乐意看见的。”
阮丹彤若真的成为了大黎的皇后,也就没有了甘为侧室受委屈的说法,再加上她年轻貌美,真能给黎皇生下个儿子的话,那日后对启煊国而言,便是利多弊少的好事。
阮丹彤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一旁盛满茶水的茶壶一倾斜,就见那壶中冒着滚滚热气的芳香茶水,顺着细长的壶嘴流入茶杯里。
直到那茶杯中的茶水倒满溢出,阮丹彤也没有停手,反而是继续倒着,任由流出来的水渍,殷湿了整片桌面。
“丹彤表妹这是作甚?”夏侯安愣了下神道。
阮丹彤一直讲茶壶内的茶水倒尽,方才住手作罢,抬眼瞥向坐在对面的夏侯安,静静道:“表哥可看明白了?这小小的茶杯,能盛下的水量有限,正所谓过则满,满则溢,我们启煊国并非兵强马壮,又如何能人心不足蛇吞象,肖想太多非我们能力范围内承受的东西?如今左相那边的人并不算安分,我国朝内亦是动荡不安,我们能做的便是想办法去维持这份太平,让启煊国的子民都能不受战争祸乱,世世代代的国泰民安,若是存了泰国的野心和谷欠望,只会令人用永堕无尽地狱。”
面对阮丹彤那神色泰然的模样,夏侯安才刚崛起的一点点野心,忽的一下子便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丹彤表妹说的有道理,当然我这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做了大黎的皇后,总比好过一个王爷的侧妃。”
阮丹彤勾起唇角巧然一笑,“荣等凤位那样的极贵命格,丹彤自认是没有的,就更不会痴心奢望,何况,表哥你不屑那个侧妃的氛围,说不准人家恒王爷,也是看不上我的。恒王爷与恒王妃伉俪情深,又怎么会容得下我一个别国女子随意插足在他们的情感之中?”
“哼!他敢!”夏侯安一听这话,也顿时将黎倾琰昔日对他的救命之恩,抛至于脑后,“你是我启煊国右丞相之女,更是深受皇爷爷和皇奶奶喜爱的小辈,难不成还不配不上他一个恒王侧妃的身份?”
“表哥风流倜傥,又博爱的性子,当然不认为多了一个妾室会碍事,但一对男女若是两情相悦,共许了白首不相离的誓言,莫说是一个侧室了,就算是一个通房的侍妾丫头,怕是都会被两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