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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着,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传来,扭头看过去,只见他一身白色中衣,外面披着一件青色的风衣,放下手中的书,从凳子上缓缓站起身子,嘴角挂着浅笑,步履平稳地走过来。
“醒了?”司马濬坐在床侧,见她睡眼朦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伸手理了理她垂在额前的碎发,柔声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听着平添了几分魅惑。
景绣轻轻点头,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虽说毒解了,但是身上还带着伤,需要好好卧床修养。
“我睡不着,你要不要再睡会儿,今天可是要辛苦你了。”
“我睡饱了。”景绣摇头,接着问道:“临飞真的来了?”
她怎么都没有听到动静,是她睡的太死了吗?
司马濬点头,拿过床头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放到她面前,“那就赶快穿上衣服吧,师娘还等着我们一起吃早膳呢!”
景绣一怔,摸着手中的衣服,昨夜她过来只穿了身上的中衣在外面披了一件厚披风,这衣服应该是他早上才让人送来的。
师娘又在等着她吃早膳……
那么,现在师父师娘还有府上的下人不就都知道自己昨夜睡在这里的事了……
司马濬见她低着头,望着衣服不动,洁白如玉的耳朵透着淡淡的粉,心里了然,却故作不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要我帮你穿?”
景绣猛的抬头,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用了,我、我自己穿。”
说完才发现他憋笑憋的辛苦,脸色都涨红了,顿时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逗自己。
“你……”羞恼地瞪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开玩笑了,以前那个不苟言笑清冷少言的司马濬哪儿去了?
司马濬见她羞恼,决定不再逗她,正色道:“好了,我错了,你再耽搁下去,师娘就该进来找我要人了。”
“你还说!”景绣瞪着他,只以为他还在故意逗弄自己。
他只好立马补充道:“司马峻嵘也该过来了。”
说起正事,景绣神色才缓和下来,瞪了他一眼,掀被下床,拿着衣服转到床头的山水屏风后面去。
司马濬失笑地摇摇头,自己快速的穿上衣服,然后走到门边,吩咐下人端来洗脸水。
两人洗漱好,景绣一路低着头被他牵来大厅。
“师父师娘早上好!”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就在毒娘子旁边坐了下去。
“好好好!”毒娘子目光暧昧地看着他们,拉过她的手低着头打量她的神色,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
景绣尴尬不已,心知她肯定想歪了,但也不能怪她,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夜别人想歪也很正常,她此刻若是解释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心一横,算了,她常在这里住,在外人看来她早就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外人的眼光她都不在乎师娘他们误会她更没有什么好怕了。
想到这儿,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吃饭。
毒娘子见状,忙也拿起筷子慈爱的往她面前的粥碗里夹下饭的小菜,“多吃点!”
说着又忙着去招呼司马濬,“濬儿你也吃,多吃点!”
“谢谢师娘!”
天灵轻咳一声,无奈地看着毒娘子,“行了行了,你自己也快吃吧!”
“是啊师娘,你也吃!”景绣拿起一个包子递给毒娘子,师娘的热情实在让她消受不起。
“好,我也吃,我也吃。”毒娘子接过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目光却依旧热切地盯着他们看。
景绣低着头无奈地看向司马濬,却见对方神色平静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脸上半点尴尬也没有。
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他强大的心理,低头飞快地将碗中的粥喝尽,就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让他们慢慢吃,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毒娘子在后面再三唤她再吃一点,她只作没有听见。
“这孩子害什么羞啊……”毒娘子掩着嘴偷笑。
看向一脸淡然的司马濬,八卦的问道:“濬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这肚子大了对绣儿的名声不好。”
最好是趁她在的时候就把婚事给办了,拖得久了,老头子肯定不耐烦早就走了。她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在她眼里心里,濬儿绣儿就是她的孩子,如果不能看着他们喜结连理会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的。
司马濬手上的动作一顿,成亲?现在还不是时候,崇明帝是不会同意的。
“您和师父慢慢吃,我先走了!”放下筷子,微微颔首,就起身离开了。
毒娘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和绣儿之间的事情她都已经都听红叔说了,他们幼时相识,无故分开,同样在山上学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多年之后再次重逢,重新相识相爱,这么美丽的缘分,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成亲呢?
天灵见她一副苦恼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行了,他们不成亲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考虑,你这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吗,你以为他们成亲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毒娘子顿时炸毛了,目光犀利地看向他,“成亲有什么不容易的,当年你娶我不就是随便从路边摘了朵花,我就傻傻地嫁给你了吗?”
“你忘了我当时顶了多大的压力了?”
“你这是后悔了?”
“我……”天灵语气一窒,起身妥协道:“行行行,我不跟你吵,你如果真的为他们好就别逼着他们成亲,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一甩袖,大步离开。
毒娘子气的把面前的碗往前面一推,赌气地说道:“我还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了?”
*
景绣跟着青铜来到地牢,先到宗易那儿转了一圈,见他虽然意志消沉有些呆呆的,但是气色还不错,这才走到临飞所在的监牢。
临飞面色平静地端坐在牢里一个残破的小凳子上,见他们过来,只是微微抬起眼看着他们。
景绣让青铜打开监牢,淡然的走了进去,在临飞旁边的另一张布满灰尘的小凳子上坐了下去。
临飞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垂下了眼睑。
景绣面带微笑,如闲话家常般开口道:“临飞,我听青铜说你们从小是玩的很要好的朋友,是不是?”
青铜眉心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想必这话是王爷告诉小姐的,他不记得自己何曾说过。
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说起这个?临飞对太子的忠心就如同他对王爷的忠心一样坚如磐石,不可能叙叙旧情,就能让他背叛太子。
他还记得幼时,太子想到什么整王爷的恶毒招数,临飞还能偶尔偷偷跑来暗示王爷小心。
这也只能存在记忆里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明知道太子要置王爷于死地依旧一心一意的帮着太子,完全忘了王爷以前是如何待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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