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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了。”
安宁睁眼发现右边位子上的大姐不在了,而自己则靠在另一侧的一位男士肩膀上,立刻端正坐姿,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了声“对不起”。
对方笑了一下:“电影很无聊?”
“……还好。”
他的笑容似乎更明显了些,站起来说:“你朋友去厕所了,她让你在电影院门口等她。”
安宁点头道谢,跟着这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走出去,对方见她哈欠连连,忍不住揶揄:“睡了一个小时,还没醒?”
安宁有些赧然,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处事是有些认熟的。
走到外面的马路边等时竟看到一位很面熟的人士,嗯……他跟她前世一定有过五百次的擦身而过,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从对面豪华餐厅出来的徐莫庭也看到了她,安宁几乎立即就神清气爽一点都不犯困了。
今天的他穿着正统、黑色的西装,一看便知的精英分子形象,安宁看得稍有些失神,然后脑海中闪现出那天在小教室里,他低头在她肩颈处亲吻了一下,“轰”的一下,一股亲密的感触涌上胸间,而他朝她这边微颔首,跟先前一起出来的一行几人坐入一辆黑色轿车离开。
傅家大姐过来时见阿喵在发呆:“怎么了?”
安宁抬起头,眼中的波光流转让问的人竟愣了一下,俗称“惊艳”,而阿喵这时幽幽说了一句:“想穿越时空回到一个月之前。”那个专项学术研究什么的不应该申请的。
这学期的任务步入正轨之后,安宁再过两天就又要去龙泰公司实习上班了,这是李妈妈给她找的一份工作,因为地点比较远,所以基本上每天都要六点半起床洗漱,七点前揪着背包出门,然后和小学生一起排队买早点,和中学生一起赶路挤地铁,这个作息时间表每次都让阿喵有种回到了遥远的萝莉学生年代的感觉。
于是,安宁晚上在寝室里上网时看表姐在线,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安宁:又要开始去实习了。
安宁:自由时间都没了。
安宁:接下来只有加班的份儿了……
安宁:太悲惨了。
表姐:我隔三差五就有假期。
表姐:等我这次出差回来,再买一相机玩儿。
安宁:我希望今年能活着去九寨沟。
表姐:真可怜,我想去哪里随时都行。
表姐:哦,自由啊!
表姐:你看上礼拜我陪客户玩深圳,这周又跟公司一拨人逛香港。
表姐:累死了。
表姐:要是我也学物理就不会有这种悲剧了。
当晚表姐被拉入黑名单……一周。
毛毛气喘吁吁地跑进门:“运动了一小时,然后吃了很多,我琢磨着还不如不动不吃!”
朝阳问:“毛毛,你是不是动了我的移动硬盘啊?都三天没见到它了。”
毛毛摆手:“谁动它啊,大概下界为妖去了,三天了,小U盘都生了吧?”
通常这时候阿喵会淡淡地接一句终结话题,所以朝阳、毛毛均下意识地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人,后者无辜问:“怎么了?”
“没没!”
安宁这边在想的是……徐莫庭,沉淀了一下情绪,终于拿出手机,第二次主动地拨了他的号码。只不过对方接到电话时正在开夜工。莫庭看到来电显示,示意两位同僚暂停讨论,转身走到窗口接听。
“你好。”他说得不动声色,但嘴角已经轻轻上扬。
“我只是想问,如果我明天请你吃饭,你比较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徐莫庭的确很意外,随后说:“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吧,我不挑。”
安宁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心跳也有些加快,于是决定速战速决:“那,明天晚上见可以吗?”
“好。”
这通电话对于徐莫庭来说可谓是撩拨心神的,一向不走柔情路线的徐莫庭,此时眼睛像沾了水似的清亮。
至于李安宁为什么要请徐莫庭吃饭,是因为那天在电影院门口远远地看到他,觉得有那么点儿心虚,因为那之前他发短信问过她一次喜欢看电影不,她说不太喜欢。的确是不喜欢,她更喜欢看历史书之类的。但是没两天就被他撞见她“背着”他去看电影了……
“唔,希望明天顺利,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
而关于去实习这件事,安宁再次被众人围住晓之以大理:“正所谓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工作期间要随时随刻关注有无可攻之目标,随时回报!”
安宁很有些哭笑不得:“尽量。”
出于某种原因,上月开始在画廊打杂工的毛毛颇感慨:“最近我接触的倒都是有钱人啊有钱人,要么就是一级的画家啊画家,感觉真TM言情啊言情,但是但是,我不敢上啊!”
朝阳说:“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钓金龟婿吗?!不敢出手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毛毛鄙视:“你说得简单,只有一个在就好了,通常是一堆啊!”
安宁点头:“嗯,什么东西只要一堆一堆出现都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朝阳道:“跟前跟后努力凸显自己的存在嘛,然后等着他落单时出手。”
蔷薇插话:“悲哀,真悲哀!你说咱几个,多青春活泼开朗,竟然活到二十四五岁了都没有男朋友,悲哀!”
毛毛抗议:“谁说我没有了,早年追我的多了去了!就是中途碰到一个极品,让我晚年有了阴影,丫把我逼墙角,‘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最后被拒绝之后竟暴出一句‘把钱交出来!’”
“……”
蔷薇问:“于是造就了你如今只敢意淫、不敢出击的德行?”
“我当时只是想要‘欲迎还拒’一下而已,苍天啊!!”
安宁安慰:“毛毛,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
隔天晚上,安宁如约出门,她挑的餐厅在市中心,朝阳推荐的,说是口味独到享誉江泞市。安全起见,安宁带足了money。从学校前门打的过去二十分钟,原本是想跟他一起去的,省车钱,也合情合理一点儿,但徐莫庭这几天都不在学校里,很好,呃,很可惜。安宁提前半小时就抵达目的地了,选了一处安静的位子。结果她一坐下就开始发怔,之前的淡定也被紧张取代,突然想临阵脱逃,但是,是她约的他,如果真溜了,估计明天会被格杀勿论吧?
二十分钟后,徐莫庭推门进来,从容不迫地四处打量了一圈,望见坐在窗边的人,双手滑入裤袋慢慢走过去。
当他站在她身旁时不禁轻叹了一声,拉开对面的位子坐下,修挺的背脊不紧不慢地靠向椅背,干净的手指交叉着随意搁在大腿上,望着面前趴在桌上睡着的人。
李……安宁。
对于徐莫庭来说,如果一个人他记着五六年还忘不掉,那么,就干脆记一辈子了,因为他清楚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再出现。
其实安宁并没睡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看到对座的人,前一刻闷头做的心理调试瞬间瓦解了,抬起头故作镇定地打了招呼:“嗨。”
“没有睡好吗?”他的语气透着股隐隐的关切。
“嗯,偶尔会失眠。”
莫庭仿佛想起什么,看着她平静地开口:“没想到你也会失眠。这几天晚上活动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