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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便听见东辰逸轻笑了起来:“医术好不好,试一试便知,只是若是医好了,皇兄允我一事,可好?”
“噢?你对这丫头这般自信?”东辰逸难得露出清朗的笑容,不问何事,便欣然应允,“也好,你鲜少求朕,若她医好朕,朕准奏便是。”
逸儿是他最年幼的弟弟,一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养大,这些年看着过来的,东辰逸对他,对皇室皆是真心实意、忠心耿耿的。他虽然是皇帝,但也是顾念亲情的。
“我还没看呢,怎的就知道我医得好?”一旁青衫一怔,忍不住低声埋怨东辰逸。她虽然医术不差,可还没看过,又怎知能不能医好?
一时情急,青衫也没顾忌当今圣上就在一旁,便对东辰逸发了脾气。东辰暮一直静静地打量着青衫,他向来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又因着家世逊色,在宫里能不开口,绝不开口。
而东辰锦则嘴角挂着笑,果然传言不假,小皇叔终于遇上让他宠上心尖儿的女人了。
只是没等东辰逸开口,便听见那边东辰月率先开口:“这位姑娘,我父皇已经开口,医好,医不好,暂且不说,你过来给我父皇瞧瞧便是。”
东辰月乃是皇后之子,舅舅范奕又是朝中重臣,平日里自是孤傲了些。东辰逸淡淡地瞥了东辰月一眼,脸上读不出什么心思,转而对着青衫催促:“无妨,去吧,衫儿。”
“噢。”青衫往东辰裕身边走了过去,东辰锦立刻退让些距离,侍女也随即摆好脉诊,放好凳子。青衫坐下,手搭上东辰裕的脉。
东辰裕从头到尾,都是高深莫测地看着青衫。手探上脉的那一刻,青衫整个人一震,抬眼看着东辰裕。刚要开口,手腕就被东辰裕另一手抓住,轻笑道:“如何啊,丫头?朕这病,不好治吧?”
青衫看着东辰裕的眼睛,脸色微微一变,良久,这才点点头,应声回道:“回皇上,您这是,这是痼疾,长年累月积下来的,需要放宽心,好好调养才是。”
“朕就说了吧,太医是不会出错的,朕这把老骨头,怕是没几日活了。”东辰裕的眼神黯然下来,说着将死之人说的话。一旁的东辰锦立刻开口:“父皇,您是万岁,怎么能说这些丧气话,让太后听见了,又要气得不轻。”
他自幼跟在父皇身边,从没想过,那般威武霸气的帝王,恍若天神,如今已是这般姿态,东辰锦不免心疼不已。
“是啊,是啊,父皇,您怎么能说这般丧气话?太不吉利了,您是真龙天子,自是与天地长存的,儿臣等人为您分忧解愁,您只需好好养着身子就好。”一旁的东辰月也跟着附和。
东辰逸听了,不免觉得好笑不已,东辰月不盼着自己父皇早死就不错了,还盼着自己的父皇与天地长存。
青衫起身退至东辰逸身边,低着头,不再开口说话。东辰逸转过头看着青衫,询问道:“衫儿,皇兄的病,真的没什么法子吗?”
“痼疾本就难医,我也不敢轻易下定论。”青衫看着东辰逸的眼睛,整个人觉得很不好,“待我回去再查查医书,看一看吧。”
东辰逸点点头,也是忧心不已,便听见东辰裕命令道:“罢了罢了,凡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朕乏了,想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众人齐声应道,纷纷退了下去。
待众人离开之时,青衫转过头看了东辰裕一眼,正欲跟着东辰逸离开,却听见东辰裕唤道:“那丫头是叫衫儿吧?等一下,你给朕看了病,朕赏你一个小玩意儿。”
东辰逸和青衫同时顿住步子,青衫转了回去,到了东辰裕面前。就见东辰裕从身旁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青衫,嘴角挂着浅笑:“这金牌令箭赏赐与你,拿着它,如朕亲临。”
不光青衫一愣,连东辰逸都有些震住了,这金牌令箭不比别的,除了当年平南王立下赫赫战功有一块以外,连他都没有。这金牌不光能自由出入宫里,更能调动军马。
他实在想不通,皇兄与衫儿初见,居然赏赐这般贵重的礼物。
“我不能要,这东西,我怎么能要?”纵然青衫再淡定,此刻,也没办法平静了。她就是跟着过来给皇帝看病,哪里能要这金牌?
东辰裕朗声一笑:“这是圣旨,不得反抗,更何况,你也说了,会想法子帮朕调理。若是逸儿不在,你也可自由出入宫里,给朕看病,免得进进出出都得被盘查,着实麻烦了些。”
这丫头,能看出他的病,这金牌送得不亏,逸儿果然懂得识人。
青衫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东辰逸率先开口:“衫儿,领旨谢恩。”
这不为别的,皇兄难得开了金口,赏赐金牌倒是衫儿的福气。
青衫看了东辰逸一眼,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接过东辰裕手里的金牌,恭敬回道:“青衫谢过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想卷进来怕是也不行了,方才就该谨慎些,还是被看出来了,一切都是定数。
“免了,回去吧,朕休息了。”东辰裕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在太监的搀扶下,躺了下来。青衫也起身和东辰逸一起离开。
出了龙麟宫,云之和成右也跟着上前,云之对着东辰逸询问道:“主子,圣上的病如何?”
“衫儿也没法子。”东辰逸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对着成左压低声音,“萧将军可有回来?”
“回主子,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明日大军便会到达盛京。”成左恭敬回禀道,毕竟大军一起回来,就算日夜兼程,也要费些时间的。
东辰逸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领着青衫、云之等人离开。绕着湖边的回廊走了一会儿,看了看四下无人路过,东辰逸这才低声对着青衫问道:“衫儿,你今日很反常,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