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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静静地陪着那个人,才是对那个人最好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云娜才嘶哑着声音说:“沫沫,你知道吗?皇兄他们……竟然……竟然让我去和亲!”
“什么,和亲?”沫沫心里一惊,在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关于和亲的小说和电视,知道那些和亲的公主根本就是变相的人质,当然也有几个还不错呢,想当时,她看那个的时候,脑子里还想为什么不是皇子去和亲,非要公主呢!
云娜又哭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是你皇兄跟你说的?”沫沫问道,心想如果是那样就很难办了。
“不是,是我偷偷听到的。”云娜摇摇头。
“偷偷?那就说和亲的事还没正式确定?”
“还要什么确定啊?有……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吗?皇兄……皇兄都说了我嫁过去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不就是定下了吗?颁不颁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双手蒙住头,幽幽地说。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沫沫说道,颁了圣旨那你就必须得嫁了,如果没有,那,那一切,一切还有转机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云娜猛地抬起头,像沙漠中疲惫的旅人看到绿洲般紧紧地盯着沫沫。
“还没呢!”沫沫耸耸肩,“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皇兄说的那些也只是你偷偷听到的不是?还没下圣旨呢!”
“下不下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嘶哑着声音说。
“有,当然有了,起码一切还有转机是不是?”沫沫说道。
“嗯?”云娜有些不解。
“现在呢,最重要的就是快快把你的眼泪给擦干了,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寝宫去,别让人家知道你偷听了你皇兄的话,要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可,可我不想回去。”云娜闷闷地说道。
“怎么可以不回去呢?你难道要在我这躲一辈子?”沫沫有些急了,天哪,要是再过一会,云娜宫里的人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候一定是搞得鸡犬不宁,说不定,自己还会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因而被责罚。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云娜突然说道。
“呃?”沫沫愕然。
“沫沫,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姐妹,是不是?”云娜此时虽然眼睛哭得红肿,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毫无疑问,她已经不再为自己的事担忧了,她相信密植要沫沫在,她一定会有办法的。看着沫沫还是有些犹豫不觉的样子,她故意头一低,装做又要哭的样子。
“那……那好吧!”沫沫看着云娜的样子,勉强答应了。
寒镜宫里,沫沫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怎么可以答应云娜跟她来这里啊,其实,在她刚答应云娜之后,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她居然答应来这,老天,她当时抽的是什么风啊。现在,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呢!她从别的宫女口中知道溯王爷云溯和云娜是同母所出,云溯对这个胞妹那是宠爱异常,只要不忙的话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云娜的寒镜宫里来看看云娜,天,是每天啊,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云溯了,可,她要怎么才能躲开啊,虽然她已经在之前威逼利诱云娜不准将她在这的消息告诉云溯,可云娜那时的那个奸笑一直让她心里很不安,哎,真烦死了,还是出去走走吧,沫沫甩甩头,先出去逛一会再说。云娜可是一早就出去了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哥~~~就去一下拉~”云娜拽着云溯一路来到自己的寒镜宫,心里打着小九九,沫沫,千万不要怪我啊,你说了我不准“告诉”老哥你在我这的消息,可是我总不能看着老哥为伊消得人憔悴吧?我不“告诉”他,我让他自己来发现,嘿嘿。
“云娜,别闹了,我得赶快去找沫沫呢!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人,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云溯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拉,老哥,沫沫,她好着呢!”云娜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好着拉,她天天就在宫里晃呢,以前,真是的,老在宫外找她,怪不得找不到呢!
“你,你见过她了,她在哪?”云溯突然抓紧云娜,云娜的语气让他心里一动,莫非,是这丫头发现了什么,要不,以前,一谈到沫沫失踪的事。她可比谁都急,今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定有什么!!!
“没,当然没拉,我怎么可能见过?”云娜有些僵硬地说。因为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一抹浅黄的身影,天哪,沫沫真往这边走来呢!可不能真让她发现老哥是她带来的,不然,她绝对相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沫沫整人的手段可比自己要高多了,跟自己比起来,她简直可以说是她的祖师爷了,再说,又有老哥向着她,她还是先溜为妙!
“啊,我……”云娜突然地就俯身轻声喊起来,“老哥,我,我肚子疼,先离开下,你等等我哦,待会儿,我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要敢跑,保管你后悔!”说完,便匆匆像外跑去。
“这……”云溯看着云娜离去的方向,什么啊,不会是没事又想了什么整人的新招吧。不过,这样的性子还真得改一改,要然,以后嫁到望国去,总会吃苦头的,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回转身来,既然让他等,他就等吧,这些天,一直忙着找沫沫,到还真没来怎么看过这丫头,想必,是生气了吧。他跨步正要向前走去,却无意间看到一个浅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处于习惯,他抬头望去。这一眼,闪过惊诧,闪过喜悦,闪过……那说不完的……深情。
“沫沫……”
正在低头行走的人儿闻声一震,还是,还是来了啊。可,她装做没有听到,低头加快了步伐急急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她不能后退,那样会更容易引起怀疑。虽然,是很想他,可,小宫女的事,她无法,也不能当作完全没有发生的,以云溯的年纪,想来,那小宫女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沫沫!”云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深情地喊着:“沫沫……”
“溯……溯王爷。”沫沫憋了很久才叫出这句卡在喉咙里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样表面叫他云溯,背地里叫他变态男,可是……
“溯……王……爷?”云溯眼里的深情瞬时转为震惊,“你……你叫我什么?”他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溯王爷,请……请你放开奴婢。”好痛,沫沫拼命地忍着早在云溯叫她时便想掉出来的眼泪,她不能哭,她怕一旦哭了,便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云溯是溯王爷,身为王爷,自然以后姬妾众多,况且,她在这个重视门当户对的古代,就算云溯肯娶她,充其量能当个侍妾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她要的,是,唯一,再喜欢又怎么样?他们,可能吗?
“你……”云溯不觉放开了沫沫的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云溯的声音里充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可,“对……对不起,溯王爷,奴婢想,奴婢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沫沫内心挣扎了好久,才说出来。
“什么?你……”云溯呆呆地望着沫沫。
“对不起,溯王爷,奴婢,奴婢还要去干活。”沫沫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想要离去。
“沫沫……”
“溯王爷,奴婢想,您……您真的是认错人了,奴婢……奴婢叫秦络络,不是您说的那个……沫沫。”说到这,沫沫的声音其实已经有些哽咽,可是,云溯却没有听出来。
“秦络络?你明明是林沫,怎么会是秦络络?”云溯很愤怒,是的,为什么,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再次相遇的场面,每次,都是以他和沫沫想拥在一起为结束,他还设想过这次将她找回来后要把她紧紧地留在身边,再也……再也不放开,以后,不管如何,都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与梦想竟,竟是如此不同,正所谓,期望越高,跌得越惨。眼前的人儿,明明是同一个,可,可为什么,她会否认?秦络络,呵呵,真的,真的就这么不想再见我?还因此把名字都改了?眼中的深情渐渐退却。
“秦姑娘?”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一见到云溯在此,急忙下跪到:“无殇拜见溯王爷!”
“起来吧!”云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多年的皇家生活而练成的,要是很容易地就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皇宫内,是很危险的。
男子立刻站了起来,转身道:“您是秦络络秦姑娘吗?”
沫沫有些惊诧地点点头,她很奇怪,怎么,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貌似,貌似她只跟云娜说过,要想她留在寒镜宫里就要叫她秦络络,再说,在这宫里,她也不认识除了皇后,云娜,云溯,还有菁菁之外的其他人啊。就算,那个不知名的小宫女也算上,也不多啊,怎么回事?她拼命地想着,总觉得有什么漏了,可,到底漏了什么呢?
“既然您就是秦姑娘,那请跟卑职来。”无殇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回头对云溯道:“溯王爷,卑职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卑职先行告退。”
沫沫也在一旁说道:“奴婢告退。”便随着无殇匆匆离去。
云溯看着沫沫离去的方向,心里很迷茫,怎么会?明明是同一个人啊?难道?难道真的,真的是他搞错了?一身红衣,在晚风中,轻扬,更显孤寂。
摇头,叹息,然后,转身离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云娜躲在一旁的大树后,急得要死,她好象看见沫沫和老哥吵架了,可,为什么要吵架啊,她明显看到了老哥看到沫沫的时候那份喜悦,可,沫沫的反应真的好奇怪啊,好象一直在挣扎在离开老哥,郁闷啊,沫沫的心里一定是很希望见到老哥的,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啊,看着沫沫跟无殇离去后,老哥呆呆地一个人立着,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自己的老哥,以前,可是一直冰冷冰冷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是一副阎王面孔,可,刚才,他的身影,好孤单。
不远处,一个身影匆匆离去。
跟着前面的男子走在茂密的林荫道上,沫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刚刚,她急着离开云溯,没怎么细想就跟着这个男子走了。可是,看着他带自己走过那么长的路,离开了云溯,她也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仔细一想,感到很不对劲,而此刻,夕阳渐沉,天边抹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霞,她莫名地感到一阵阴寒,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秦姑娘,此处是寒泉所在地,故,无论何时,这都比宫内其他地方要冷,过一会就好了。”前面的男子好象会读心术般为沫沫解答心中的疑问。
“请……请问,你要带我去哪?”沫沫停下了脚步,问道。
“是我家主人有请。”前面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家主人?”沫沫好奇地说,“你家主人是谁?”可,没人回答,沫沫只能紧紧地跟在那个男子后面。
走了好久好久,就在沫沫要抗议不走了的时候,前面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秦姑娘,到了,请进。”
这是一处幽深的院落,跟外面的红墙绿瓦成明显的对比,这时,沫沫的脑中突然跃出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不知不觉便念了出来。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好啊,好啊。没想到秦姑娘竟然深藏不露啊,如此佳句,脱口便出啊。”
“是你?”沫沫好奇地问。
“当然是我!”男子微笑着,“如此佳句,不知秦姑娘可有下文?”
“那是当然,这可是大文豪苏轼的杰作之一呢!”沫沫暗地里得意地想着,那就让你见识下好了。“那,小女子便献丑了。”
沫沫双手靠在后面,学着电视上那些穷酸的秀才摇头晃脑地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好诗,好诗!”那男子不由赞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作的。”沫沫得意地道,很厚脸皮地将这首蝶恋花划到了自己名下。
“对秦姑娘的才华,在下佩服至极。”男子道,“只是,这首诗的韵律怪异之极,每句之间,并不对仗,但读起来却是琅琅上口。敢问,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
“这是词,当然不对仗拉。”沫沫翻了个白眼,但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有事情?”
“难道无事便不可邀姑娘来了?”男子笑笑。
“可是,我们又不熟悉。”沫沫道。
“凡事总有一个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人交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叫我来这,就是为了和我交朋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