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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心动,她不肯向任何人,甚至于自己承认那是心动。
可是,直到多年之后,直到他们的孩子出生,直到她再想起他心口便是阵阵揪痛,她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心动了。
只是那个时候,即便他们都对彼此动了心,可其中也掺杂了太多的东西,防备,猜疑,仇恨,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埋没了那份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感。
当他们都开始意识到这份感情存在的时候,一切早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夏侯彻,等找到九幽前辈,你回盛京去吧。”
夏侯彻脚步一顿,口气不善地道,“那你自己找去。”
“这件事,你不必卷入其中,瑞瑞和熙熙需要你的照顾。”凤婧衣继续劝道。
冥王教的事,卷入其中,必是九死一生,可是他不能有闪失的,他若有任何意外,他们的孩子就彻底地失去了庇护。
“冥王教的人,朕早晚也是要对付的,不管有没有你的事,朕都不会放过他们。”夏侯彻一边走,一边沉声说道。
那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他一天不将其彻底除掉,他就一天也难以安宁。
她说出这样的话,自是知晓事情凶险,不想他再参与其中。
凤婧衣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即便此事了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除非到我死,否则……”
“闭嘴!”夏侯彻有些愠怒地打断她的话,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事。
一番不愉快的交谈之后,两人一路再没有说话了,他背着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放下来,两人到达大漠里的小镇子时,天已经快黑了,本就人迹稀少的小镇子,又在这样的风雪天,更是连鬼影都没有一个了。
两人在镇上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掌柜的是个塞外妇人,说话颇有些男儿般的豪气干云。
“这大雪天的,如今我这里也正好只剩一间房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虽然不便住在一间房,但如今也是别无他法了。
塞外的客栈房间比之中原窄小,除了一张可以睡的床,桌椅和一些能用的东西,便再无其它的空地了。
她解了身上的斗蓬,便先到火塘边取暖了,夏侯彻吩咐了女掌柜准备膳食,取过了带来的包袱,将伤药拿了出来到了火塘边。
“你该换药了。”
凤婧衣想自己做的,但这几日来也没一日争过她的,索性便也懒得再去争了,自己撩起了衣袖,等着他帮忙。
夏侯彻一边帮她换着药,一边说道,“等明日天亮了,镇上打听下消息,若是不在这里,就只能去下一个地方了。”
那个人一向在塞外飘泊不定,有时候在这里住一段,有时候在那里住几天。
“嗯。”她应了应声,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刚换完药,女掌柜已经送了吃的过来,典型的塞外膳食,虽然有些吃不习惯,但赶了一天的路已经饥肠辘辘,顾不得许多两人也都吃了。
用了晚膳,两人坐在外面的火塘边,谁也没有进去先休息。
凤婧衣见他不动,便自己先起身进了里面,只脱了外袍便躺上了床。
夏侯彻简单洗了个脸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床边看着一个人霸占了床的她道,“往里面去!”
“你也要睡这儿?”凤婧衣挑眉道。
“难道要朕睡地上?”夏侯彻没好气地道。
睡一张床怎么了,三年都睡过了,如今一副防他如防贼的摸样,她还真是干的出来。
凤婧衣坐起身,准备起来,“那你睡吧。”
“多事。”夏侯彻把她推到了里侧,自己和衣在外侧躺了下来。
“你……”凤婧衣咬牙侧头。
“爱睡不睡,不愿意睡床,你睡地上。”夏侯彻自己盖好了被子,闭着眼睛说道。
凤婧衣沉吟了片刻,往里侧着身子躺下,没有跟他盖同一条被子,只是裹紧了自己的厚斗蓬。
可是斗蓬毕竟有些短,她只能整个人蜷缩着,才能勉强给盖住身上。
夏侯彻掀开眼帘,一伸手将她从里面拖到了怀里盖上了被子。
“你干什么?”凤婧衣恼怒地喝道。
夏侯彻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道,“朕没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朕干点什么?”
“手拿开。”凤婧衣使劲扳着扣在自己腰际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
夏侯彻懒得理会她,闭着眼睛先睡去了。
她几番也没成功,一抬眼看着自己睡着的人,只得咬了咬牙选择放弃。
可是,这个样子又让她怎么睡得着。
她拧着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睡熟了之后这样看着他,不过那时候却是满心盘算着怎么对付他,怎么杀了他,全然不是此刻这般复杂的心情。
原是打定了主意不睡着的,可是渐渐地还是阖上了眼帘,许是因为赶了好些天的路,或许是吹了一天的冷风,此刻难得的温暖。
她睡下了之后,边上躺着的人悄然睁开了眼睛侧头望着她,低头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似乎已经好多年,他不曾这样近的看着她了。
他希望能尽快帮她找到那个人,却又忍不住再晚一点找到。
那样的话,他们这样的相处也就会更多一点,更久一点。
因为他很明白,以她的固执,即便他这一次帮了她又救了她,事情解决了之后,他还是会回到北汉,回到萧昱的身边。
可是,明明知道可能又是那样的结果,却还是放不下让她一个人孤身涉险。
也许一开始他也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这样一个人,但是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后悔爱上她。
纵然,这份爱的痛苦多于幸福,他依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