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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
“可……可……”刘清海急得满脸是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高所长转过身来,对着后面几个警察命令道:“把人给我带走!”
刘清海顿时被吓傻了,直着眼问高所长:“我犯啥法了?我犯啥法了?你们就带我走!”
“刘清海,你煽风点火、聚众闹事、扰乱社会秩序、侵占党政工作机构、污蔑村干部……犯的法多了去了,你觉得这些还不够吗?”说完一挥手,“走,带走!”
几个年轻警察一拥而上,反擒双臂,深压脊背,推推搡搡押上了警车。
一大家子人满地跪着,噤声不语,没人敢起来阻拦。
因为威风凛凛的高所长此时已经把手枪从腰间拨了出来,明晃晃提在了手上。
枪口乌黑,晃来晃去,像一只恶毒的眼睛。
警车憋足了劲儿,卷起尘土,呼啸而去。
尘埃落定之后,留下了一具已经开始腐臭的尸首,和一片狼藉的现场。
刘清海弟弟刘小河撅着屁股,一个劲地往地里拱了半天。突然就地滚雷,放声嗷嚎大哭,把所有在场的人都震得一阵晕眩。
谁都明白,此时的他内心情感十分复杂,有悲哀,有气愤,有无助,更多的则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
旁边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裤子全湿透了,裤裆、裤腿,整个儿就没点干地方了,但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尿液。
但不管怎么样,残局还是要收拾的。
他只得抹掉脸上的几滴风干残泪,招呼几位体己,把现场收拾干净了,再把嫂子的遗体拉去烧了,然后埋掉。剩下的,就只有惶然失措,提心吊胆为哥哥着急了。
刘清海被带到派出所以后,先被推进了一间黑洞洞的小屋里,铁门咣当一关,大锁咔嚓一上。
一路上他都憋着气的,一声不吭,他想把话留到派出所里说,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跟他们讲道理。
他觉得他们这样做是不合法的,是有悖执法原则的。无论如何也不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吧?怎么好把受害的一方抓起来,而把用软刀子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呢?
这是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当小屋里的黑影吞噬了他的时候,他肚子里憋着的那些话瞬间就丢了一大半。
紧接着,他就恍惚看到黑影里有影影绰绰的鬼魅在游动,在挠他,在抓他,在用长长的舌尖一下一下舔他……
他拍打着,驱赶着,甚至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但都无济于事,那些瘆人的鬼影却越发清晰,历历在目,张牙舞爪围绕在他身边。
妈呀!敢情这就是地狱了?
刘清海胆怯起来,摸摸索索找到了一个墙角,蹲下来,紧抱着头,蜷缩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惊恐、绝望就像一根粗粝的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撕裂着自己的胸膛,他疯狂地想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透透气……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似乎连自己心脏的准确位置都找不到了。
他着急,他惶遽,他疯狂……
猛然站立起来,裂开嗓子,绝望地嚎叫起来,就像一只刚刚失去了母狼,自己又不慎跌落到陷阱里面的公狼一样。
这样叫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直到他再也无力嚎叫,瘫软在墙角,成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垂死之狼。
这时候,门却哗啦啦豁然打开了。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身着警服的人,递给他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他接到手里,几乎连看都没看,就闻到了一股馒头的香气,顿时口水汹涌,垂涎四溅。
那馒头像是沾有灵气,自己跳进了他的嘴中,根本来不及咀嚼,便急匆匆滑进了他空敞的腹中。
一个馒头下肚后,他便有了抬头的力气,盯着给他馒头的那个人看了一眼,满目感激。
他又喝下了半碗温吞吞的白开水后,就被带进了审讯室,刚刚坐定,就被喝令抬起头来。
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跟自己唇枪舌战的警察,并且从桌子下边看到,他腰间依然带着那把乌亮的手枪。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另外警察,看上去不但年轻,也格外温和。
这时候,他反倒不再害怕了,镇静了许多——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从地狱那边爬了回来,万幸自己没死,依然活着。
“你叫啥名字?”
“哦,我叫……我叫刘清海。”说完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响嗝。
这让他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把那么馒头吃得那么急。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