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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果断下令各部撤到了江边的营寨处,这里可进可退,且补给线也没有被截断的危险,大军被人打崩的危险性已经趋近于无,算是一处安全所在了。
“刘司令,根据最近的情报汇总来看,清国大量军队正往此地汇集,保守估计已在三万以上。按照先前的情报分析,江南地区五府的机动兵力大半已在此地了,战略目标已经完成一半。”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深蓝色军服的儒尼奥尔中尉分析着说道,“清国军队之所以目前还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我猜一是兵力不足,并不足以压制我部数量多达四万的总兵力——张名振、洪习山的那些烂部队虽然不能野战,但守守城还是马马虎虎的——二是清军自觉在缺乏大炮的情况下也很难攻下我军防御严密的营寨,这些营寨虽说是临时的,但经过我军这大半个月来的不断加固,却也不是清军能轻易克复的,再者他们若是要进攻,必然会面对着我们架设在高处的小二十门火炮,这又是一大障碍……”
儒尼奥尔的话没说尽,但刘海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大概就是清军要攻坚的话力量不足;但如果放开了野战,东岸人又没底,猪队友太多,与那几万绿营正面会战就变数很大了,如果再算上游离于在战场之外却又一直虎视眈眈的六千满蒙八旗马队,野战的风险太大,搞不好就要大败。东岸在远东攒点力量不容易,可不能轻掷于此,更何况他们为什么要打这种敌人希望看到的大规模会战呢,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
“你的话让我想到了我国历史上的名将李世民,这人打仗就深得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精髓,充分发挥自己兵多、钱多、粮多、人脉多的优势,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就靠绝对的实力碾压你,这才是古之名将风范啊。”刘海洋说道。
他这人虽然水平一般,但从谏如流倒也算是一大优点。儒尼奥尔指出咱该发挥机动力优势调动清军,然后寻找战机以多打少、以强击弱,刘海洋也深表赞同。仗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说就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们没吃大亏不是么,还把数万清军给成功调动了过来,战役目标已经完成一部分,接下来该寻找机会撤了。
不过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在敌前完成撤退,却也不是什么易与之事。不过好在他们有营寨做屏障,走的还是水路撤退,清军想追击都不行,因此总的来说虽有些麻烦,但问题不大,只要事先做好计划,各部严格遵守次序,想要陷入混乱之中却也很难。
思路一旦定了下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利成章了。清军仍在不断朝这里汇集,看他们的旗帜、服色,甚至都有松江府的地方盐丁、税丁、团练等杂牌出现了,这无疑说明了一个信号,清军无法容忍东岸人像牛皮癣一样赖在常熟、江阴这一片了,搞不好接下来就要发起总攻。
因此,从6月5日开始,各部加快了撤离的速度,战力稀烂的张名振、张煌言、洪习山等人先撤,战力一般的郝尚久部紧随其后,而东岸陆军主力及大顺刘国昌部在此期间仍坚守营寨,设在一处小山坡上的炮兵阵地也每天都在发炮轰击清军营地,搞得清军不断向后退却扎营,免得天天挨炮子伤损士气。
6月7日开始,清军似是也发现了什么情况,开始调集部伍对东岸营寨发起了试探性攻击,但在战技娴熟的东岸部伍枪炮齐鸣下灰头土脸地撤了回去。
6月9日,殿后的大顺淮侯刘国昌等人一把火烧掉了大部分营寨,然后拍拍屁股上了船。刘海洋在接他们上船后,立刻下令全军溯流而上,顺着夏季刮起的东南风,朝镇江府而去。而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暇嘲笑一下清军:“清军应对失措,实在是太被动了。他们应该悄无声息地汇集大军到此地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掉茫然不知的我军,这才是正道啊。”
说这话的刘海洋似乎是忘了,这次清军本来也没大张旗鼓过来,要不是江南之地心向南明的士绅不少,让张名振、张煌言乃至郑氏的那个腐儒代表卢若腾及时得到了清军的行踪,这次他们搞不好也是要被咬一块肉下来的。
不过不管怎样,大量清军确实已被调动到了苏州府,镇江府应该空虚不已,这个时候杀上门去,清军应该会很头疼吧。6月13日,随着充作先锋的几艘炮艇的一阵猛轰,庞大的“盟军船队”抵达了镇江府外围江面上,计划中的镇江战役将正式拉开帷幕。(未完待续。)xh118R1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