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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楼去洗漱的时候许攸宁才看见自己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电,全是家里人的,此时、她只觉得天雷滚滚五雷轰顶,她已经想像到她晚上回家的景象了,于是丢了手机躺着床上哀嚎。

    “安安宝贝,过来人小姨蹭蹭,用你糯糯的小手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许攸宁朝安安张开双臂,顾言站在她面前轻笑着将安安放在她怀里,小家伙乖巧的很,任由许攸宁抱着他在床上蹭着。

    “我今儿回去绝对是八堂会审,生活怎就如此艰难啊!”“浪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将安安从她怀里抱起来,对舒宁到;“下午视察别忘了,我们得走了。”

    说着抱着安安下去,轻蹭着他软软的脸颊,“安安在家跟奶奶一起要乖乖的,妈妈要去上班了,”说着将小家伙递给陈涵。

    陈涵接过去问道;“怎么今日这么晚?”

    她还不知晓昨晚山水居住进了两位客人,实在是山水居太大了,刚刚舒宁跟许攸宁从酒窖上来的时候,陈涵去了房间。

    “舒宁昨晚住过来了,等着她一起去呢!”顾言道。

    “怎也没下来吃早餐?”陈涵虽不喜舒宁,但也知晓他们同顾言是好友,便轻问了句。

    “没休息好就没喊他们,一会儿去公司吃午饭,”顾言说着将张岚递过来的外套套在身上,小家伙伊伊啊啊的伸手想去搂顾言,奈何顾言现在没手去抱他,她穿好衣服从见舒宁他们还未下来,便伸手将小家伙抱起来搂在怀里,轻哄着。舒宁下来时,她便将小家伙交给陈涵,三人准备出门,小家伙见顾言要走,伸着手追赶她,见顾言没回头便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哭的顾言心都软了。

    “去吧!粘人的紧,一会儿就好了,”闻此言,顾言一狠心,便驱车离去。

    “你这上班都有困难啊!”许攸宁见此揶揄道。

    顾言轻笑,好歹是陈涵帮衬了他们很多,不然小家伙她还真是应付不来。

    “昨晚你哥不是跟林家那边有聚会,你怎么跑出来了?”顾言趁着舒宁下车买东西的空档问许攸宁。

    “其实我哥跟林安琪真没什么,不过是利用关系而已,这话我妈都对我说过,可昨晚我跟舒宁解释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准备相信我的言语,”许攸宁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希望在顾言这里能得到解答。

    反倒是顾言此时用白慎行教育她的话语来教育起了许攸宁;“你哥跟舒宁之间的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当事人的态度决定一切。

    见舒宁回来两人都识相的闭了嘴,舒宁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食物跟酸奶,她拆了盒酸奶,便将其余的东西丢给许攸宁。

    “送你回医院?”她问。

    “我今天休息,”许攸宁答。

    “那靠边、你自己回家吧!我跟顾言下午要去视察,过去开个会,不送你了。,”舒宁毫不客气的直言要将舒宁扔在大马路上,好在许攸宁也能理解他们工作繁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人一前一后进公司时,一进办公室舒宁便看见自己桌面上放了个快递,随手拆开,看见里面的信息时,整个人忍不住嘴角上扬。昨晚林家跟许家的宴会并不太平,最起码他们昨晚安排的戏码全部上演,肖丽出现在酒店里,在卫生间不期而遇的跟华琪撞上了还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而且两人针锋相对了一番,肖丽的言语足以将华琪整个人刺激的发疯发狂,于是乎,一场家宴看起来平淡无常,实则是云朝汹涌,华琪跟林雄当场在包厢里面便撕了起来,不用想都知晓场面肯定颇为壮观,华琪如此能忍的人竟然当着人家的面就掐起来了,林安琪想必是做如针扎。

    思及此、舒宁不免身心愉悦,伸手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搅碎机上,看着它成了碎屑。她想:很多事情应该就此画上句号了。

    声色犬马,人潮川流,她最怀念的不是许溟逸,而是她那放荡不羁爱自由时的模样,一个人、正真想清楚只肖一秒钟就够了。下午时分,她与顾言下去视察,两人踩着七公分高跟鞋行走在马路上时,她喜欢男女老少走过去又回头观望的那种场景,她爱的是别人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的目光,爱的是她们眸子里的那份惊愕。

    “晚上的应酬我去,你回去把你身上的那摊子事儿解决清楚!”车上,顾言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言语清冷的跟舒宁道。

    “我去吧!不急这一刻,”她不屑一顾,许溟逸不值得她花时间去浪费。顾言见她如此言语,抬眸缓缓忘了她一眼,“依你!你现在有选择!”“我选择结束这一切并非我想挽回什么,昨日才发现,我好像还是比较适合以往的生活,”舒宁悠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顾言有些不适应。这日晚,舒宁替顾言应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跟可有可无的应酬,不料在这场子里遇到了熟人,她想,世界真是太小了,

    邵杰看到她时,原本一本正经的眸子瞬间变得吊儿郎当了。

    对,这家伙就是在留城拉着她夺命狂奔的蠢货,原本跟证监所的人应酬,哪儿显得这小子好生的留城不待,跑汉城来了?她平静的眸子扫过去,坐在圆桌上,与那些老家伙推杯交盏,你来我往,说着鬼话,而邵杰的眸光时不时往她身上撇过来,直接被她无视。

    “舒总跟我侄儿认识?”证监所的一个老头突然之间开口问到。

    舒宁似是并没什么过多的异样情绪浅声到,“我原先也是留城的,不过后来搬出来了。”

    意思很明显,老乡,多看两眼也正常。

    “原来是很老乡啊!难怪呢!”这小子看你的眼光那么不正常。

    众人你来我往,席间气氛微妙,临走时,邵杰堵到洗手间门口,一脸痞子道,“我没想到你是GL副总。”舒宁刚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湿答答的,原本没准备擦手的人,见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侧身抽了张纸出来擦拭着手中水珠,“想到了会如何?”她反问。

    原本想来搭讪的人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说。

    邵杰有些愣愣的看着舒宁,见她眸色浅然,“不如何。”

    “让让,”她想侧身离开,并不想跟这个二世祖有什么交情,毕竟年纪小,闹人得慌。

    “有时间一起吃饭?”

    邵杰自觉摞开步子,跟在她身后问道。

    “我俩很熟?”他不认为跟邵杰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而且,她也没心思去应付这种小孩子。

    邵杰在他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吃饭?好笑。

    “出生入死过你说熟不熟?”邵杰得意洋洋。

    “送死的事情也值得您隔三差五拿出来嘚瑟嘚瑟?”舒宁毫不客气的怂回去。

    让他面色一阵清白。

    还出生入死?若不是白慎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孩子真心是缺心眼。

    “你这就没意思!”

    “有意思我也不跟你有意思呀!”跟你这种小孩子还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好笑。

    舒宁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反倒是巴不得他看得越清楚越好,然后离自己远远的,跟这种小孩子在一起隔三差五的闹心,她可受不起。

    见舒宁要走他赶忙跟上去,“那我明天去你公司找你好了。”

    不要脸是他的本质,舒宁第一次在酒吧的时候就总结出来了,这会儿倒是发挥上了。

    “只要你进得去,”你以为gl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的?若真是这样,那我gl岂不成了你们家的菜园门了。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邵杰觉得,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就得发挥不要脸的本质,要脸根本就勾搭不上她。

    他们二人,一个是混迹情场的老手,一个是游离花丛的老蜜蜂,看谁能更甚一筹。

    答应什么了?她不知道。

    离去时,他还像老朋友似的打招呼,惹的舒宁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晚,顾言并未回归山水居,而是开车朝老地方而去,沿海公路的景象未变,变的是她的心情,她尤记得当初跟白慎行在这条路上飙车的情形,现在,似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路过看台时,她清楚知晓白慎行跟老俞在看台大打出手的那晚,却心中了然,并未言语。

    那支打火机直到现在还在临水湾的抽屉里。

    她到时,左傲已经到达,似是等候多时,她拉开车门做进去,车里烟雾缭绕,伸手按开车窗,让烟味散去。“林家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浅问。左傲伸手在车窗外轻点烟灰,“好了。”

    “舒宁呢?”左傲问。

    “应酬去了,”顾言看着漫漫黑夜浅声应到。

    “以前总觉得,你会在感情这条路上吃很多亏,可是现在看来,舒宁跟你比起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左傲深吸一口烟,眯着眸子看着前方继续道,“若说你俩不是好朋友,还真没人相信,你们的人生之路感情之路都太过相像,连挫折都如此相同。”

    顾言跟舒宁,多年好友,早年间,他们在柏林经历相同,回国后,在感情的问题上,舒宁似乎步上了顾言的后尘。

    白慎行跟顾言,舒宁跟许溟逸,简直就是出奇的想象。

    顾言闻此言,轻声一笑。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之路太过相像,每每午夜梦回时就会想这个问题,”许溟逸跟舒宁之间的路程可不就是她跟白慎行之间走的路吗?

    两人坐在车里聊着这些话题,片刻之后,顾言才侧眸看着他轻缓开口问道,“首都有消息下来了?”“没有,”他答。

    闻此言,顾言不免心中一咯噔,正想开口,只听问左傲道,“这种事情问老俞应该会来的快点,”毕竟是身处权利中心的人。

    “罢了,顺其自然吧!”对于老俞现在还是不要过多去打扰的好。

    虽说他身处权力中心,但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他出了任何问题,这个责任她担负不了。

    听闻此言,左傲侧眸看了她一眼,浅笑道,“怎么?怕白先生跟你过不去?”

    他可是知道的,当初顾言边境救老俞白慎行颇有意见。

    顾言无奈轻笑,有了家庭之后她似乎变得畏手畏脚了。

    “等你日后结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这话,惹的左傲轻笑,将手中最后一口香烟吸尽,随即丢在窗外,悠然道,“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将死之人,谈何家庭。

    一时间,车内倏然安静,两人都未有言语,顾言平静的眸子望着车前,似是思忖良久才来这么一句,“肖丽那边的事情按照你的进度来吧!舒宁…总归还是软乎了些。”

    她虽看待事情犀利,但对待权谋,她差了些。

    她说自己心慈手软,其实……这种时候最心慈手软的人是她自己。

    “不准备用商场上那套了?”左傲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当初他说快刀斩乱麻的时候被她拒绝,今日顾言来跟他说此话,无非就是希望事情能快起快落不再有任何纠葛。

    是舒宁的意思,还是顾言的意思?

    军人有军人的规则,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左傲看待事情,是按照军人的规则来的,而顾言解决事情,是按照商人的规矩来的。

    商场上,想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手段颇多。

    “跳过中间那些莫须有的过程,直接下点狠药!”到现在才发现耗死敌人的时候也让自己心力交瘁。

    如此一来,不如先来一刀,让他们自己去癫狂。

    也好省了心。此时舒宁也好省下跟林安琪斗智斗勇的时间专门来解决跟许溟逸的事情,左傲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打量的眸子看的她有轻微尴尬,随即问道,“怎么?”

    “舒宁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对于顾言,他素来知晓她有意气,顾言身上很多品质甚至是一个男人都没有的。“很重要?”当你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你做的一切对方知不知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她安好。

    尾冬的寒风不算刺骨,但身在海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寒,顾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看着左傲车子扬长而去,靠在车边吹了许久冷风才转身进车里,随即朝临水湾而去。

    基于舒宁,她感恩她一路陪伴,所以想护她安稳,世上感情千万种,她对于舒宁似乎已经超过了友情,她看她满脸烦躁会想着不舒服,看她不悦,会想着让她舒展眉头。此番林安琪的事情,她本不想出手,自己的敌人要亲自手刃才够味,可现在呢?

    林安琪的事情让她玩儿,她有的是时间,可此刻她跟许溟逸之间牵扯不清,恩恩怨怨足以让她在这场博弈中乱了阵脚,若是因为许溟逸让她在这场博弈中失足,她不允许,在事情发生前,她便要伸手扼杀在摇篮中,让他们不得动弹。所有一切对她不利的事情,人,物,她都要亲自手刃。

    将一切苗头都扼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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