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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吵你,”他低头在她颈窝上蹭了蹭。
顾言愣在原地,手里的包掉在地上。
她不怕白慎行跟她对着干,伤人的话语她最拿手,她怕什么?怕白慎行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低三下四,明明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啊!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呢?俗话说、烈女怕缠男,说的怕就是白慎行了。
白慎行见她良久没声、松开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她转身进房间,拉开衣帽间,在最边边,赫然挂着白慎行的几套衣服。
她僵在原地,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到临水湾来,而且连衣服都挂在这里了。
她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暴躁起来,伸手扯过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她不去山水居,他就住到临水湾,你不来没关系,我去就是了,庙不动、我动。
白慎行用尽一切方法在靠近顾言,以前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他稍有隐忍,不敢做的太明显,怕顾言不高兴。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无论是哪方面,都是正当合法的,如果这个时候还放任她跟以前一样的话,他做不到。
切不说顾言有多优秀,眼馋她的男人有多少。
以顾言的性子,你不去靠拢她,她决不会走过来,你只有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才能让她时时刻刻想起你。
顾言洗完出来,站在浴室吹头发,就问到了厨房传过来的香味。
多年前,白鹭不在家的时候,做饭的往往是白慎行,两人有一次发生争执,顾言将白慎行气的火冒三丈,气的饭点儿不给她做饭,她也傲娇的很,偏生不去求白慎行,硬是自己进厨房,结果、邻里街坊都知道顾家女儿将自家厨房给烧了。
自那以后,白慎行就算是被顾言气的吐血,也会按时按点给她做饭,一是怕她放火烧厨房,而是怕她伤了自己。
手上突然一轻,她吓了一跳,回过头,便见白慎行拿着吹风机在给她吹头发。
她在想什么?连白慎行走进来都没听见。
“坐下、我给你吹,”白慎行拉开凳子让她坐在上面。
白慎行宽厚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间,将她一头青丝一缕缕的吹干。
多年来、他一直在幻想这个场景,幻想着自己会有一天给顾言吹头发,两人聊着闲话,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可这对平常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他幻想了整整八年。
如今得以实现,他怎能不激动?
头发吹干,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好香。”
白慎行这一简单的动作,愣是将顾言吓得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甚至是不悦的举动,可是白慎行一次一次的刺激着她,让她不能平静。
见她隐忍的表情,白慎行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在得寸进尺了,不然、前功尽弃。
“餐厅等你,”说完将吹风机收到柜子里,便出去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她才重重的松口气。“玉米排骨汤,你以前的最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尝尝,”白慎行兜了碗汤放在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顾言看着碗里的汤,这确实是她以前的最爱。
端起碗,浅浅的喝着。
“味道如何?”白慎行问。
“挺好,”还跟以前一样。
这晚,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像平常夫妻一样,坐在家里吃饭,没有外人,只有他们自己。
白慎行心理无比雀跃,他喜欢这种氛围,有一种小家的感觉。
吃完,顾言起身进书房,白慎行收拾碗筷。
他在客厅、她在书房。
她在里面开着会。
他将所有的资料散在茶几上对着数据。
互不打扰、偶尔他倒杯水进去,放在桌面儿上,随后悄无声息的退出来。
这么平常的生活,对以前的白慎行来说只能在梦里实现,如今却真真实实的视线了,他激动,但又不能表于情,他知道、顾言对待这份感情跟婚姻,还处在手足无措的地步。
他要慢慢来,慢慢的将她惯成以前的顾言。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白慎行准备敲响了书房门,顾言微愣。
看了眼时间,突然想起俞思齐在的那几天,他也会每天在转点的时候来敲门。
可是一抬头,看见的确实白慎行。
微微错愕。
“不早了,”白慎行轻声提醒道。
“你先休息吧!”顾言清冷的嗓音响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面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一起,”白慎行淡然的话语一出来,顾言翘着键盘的手一顿。
“我睡客房,”见顾言半天没响应,他只好缓和道。
听此声、她微微松了口气。
“就睡、你先睡吧!”她随手整理手中的资料,收到抽屉里,将电脑上的文件都归档,然后关电脑。
“晚安,”路过白慎行的时候微微顿足。
“晚安,”见她略微慌张的背影、白慎行不免轻声失笑。
白慎行是什么?打一动物。
狐狸、千年老狐狸。
白慎行的心是什么?打一食物。
过期十万年的黑心芝麻汤圆。
这晚顾言睡的迷糊,只觉得床边有响动,微微转身,睡眼朦胧的看过去,见白慎行躺在自己身侧。
不免一声惊呼,坐起来。
“怎么了?”白慎行着急忙慌的坐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做噩梦了,将她搂在怀里,轻微的哄着。
“睡吧!”他搂着她,重新躺下去,将她搂在怀里,轻扯薄被盖在身上。
顾言见他躺在身侧,吓得睡意全无,可看见他被吓醒的第一时间是搂着自己,饶是她在铁石心肠也不好发难于他了。
多年来,白慎行习惯照顾她,惯着她,将她当成小孩子来对待。
若是以往,什么都好说,未尝禁果,也不知其中欢好之味,可如今他知顾言的美好,断然是想在下手,隐忍了二十多年,怎能一次性就吃够了。
顾言在他怀里蹭的时候,他就肿胀的厉害,可也只能忍着。
若在强迫她,吓着她,那便是自己的错了。
而顾言,浑然不知白慎行的痛处。第二日早、白慎行醒来,便见顾言安稳的躺在自己怀里,瞅着她的睡颜,心满意足的笑了。
抬起空闲的手,抚着她凌乱的长发。
她像是不舒服,在他怀里蹭了蹭,挪了挪位置,白慎行吓的不敢在碰她,生怕将她闹醒。
顾言幽幽转醒,抬手搭在眼帘处,侧头缓缓看向另一侧,见空无一人,甚至连床单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在想,昨晚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白慎行一早起来便收拾好了犯罪现场离开了?
“醒了?”白慎行见她靠在床上闭眼沉思,轻声问到。“你昨晚在哪儿睡得?”顾言看着他问到。
“客房啊!怎么了?”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瞅着顾言。瞅着瞅着、顾言就信了。
“起来吃早餐,”见她还没起来的意识,他微微提醒到。
她侧头,七点差十分。
吃早饭?白慎行是几点起来的?
她翻身起来,洗漱完去餐厅,便见桌上摆着中国式早餐。
不免讶异;“你做的?”
白慎行将筷子递给她;“粥是煮的,其余的是下去跑步的时候带上来的。”
顾言不在言语,低头吃着碗里的早餐。
对于白慎行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稍早、他收拾好厨房,见顾言要出门。
“我送你去。”
“不用,”她回绝,此刻的她,并不想跟白慎行有过多的相处时间,最起来在她找到两人之间相处模式之间,并不想。她应该怎么办?让白慎行拿着结婚证,在往民政局跑一趟?
他要是愿意,就不是白慎行。
让白慎行滚回山水居,过着你是你,我是我的日子?
白慎行愿意,她就不姓顾。
从她送杰克去机场,转身见道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逃不开白慎行了。
一度在想,如果当时跟了杰克上飞机,会洛杉矶,白慎行会不会冲上来将她拖下去?
她想,会的。
白慎行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为城市减轻负担,送完你我就离开。”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道顾言在刻意的拉开跟他相处的时间。
没关系,他愿意等,
毫无关系的八年都过来了,如今他跟顾言不伦是在那种情况下都是合法的,他更等的起。
只要她不走、一切都好说。“你今天去哪儿?”顾言问。“上去在公司,下午可能要去片场看下情况,晚上回来给你做饭,”见顾言主动与他说话,他恨不得将自己这个星期的行程都告诉她。
顾言无力翻白眼;“那走吧!”“今晚几点回来?”白慎行将车驶出车库,跟顾言轻声聊到。
“可能会晚点,”如果昨晚知道白慎行在,估计她也不会那么早回来。
“我去接你,”左转、将车驶上主干道。
“不用、让张晋送我回来,”她婉拒。
“张晋单身吧!”白慎行轻声失笑。
顾言听见他悦耳的笑声不免蹙眉;“什么意思?”“你成天这么叨扰他,就不给他一点自由恋爱的机会?”“白董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嘛?”说我压榨员工?你真当我傻,听不出来,是吧!
“我秘书办都是单身狗,回头搞个联谊,让他们自行配对好了,”白慎行见她怒瞪着自己,笑容是越发迷人了。
顾言想、跟白慎行耍嘴上功夫真的是没什么甜头可赚。
“不敢高攀。”见她一脸不高兴,白慎行适可而止,还是不能逗的太厉害了。
“刘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办?”白慎行话锋一转,轻声问到。
“按正常程序来,”顾言微微道。
“所以刘恒、你还是没准备下手?”白慎行我这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昨天顾言去医院,跟刘恒独处那几个小时,他在办公室坐立难安,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拉出去。
她说、刘恒很优秀,只可惜生错了家庭。
对于任何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他都要一一清除。
见白慎行这么问,她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会下手的,”她说的,不是肯定,而是犹豫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言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对于商场上的事情,白慎行向来是快刀斩乱麻,除非对方踩他底线,他才会选择用猫捉老鼠的形式陪人家玩玩。“我已经切身体会过了,不用你教我,”她嘲讽的语气,让白慎行心底一寒。
正是因为跟你当断不断,所以现在把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了,可能还会搭上后半生。“性质不同、刘恒会成为你的敌人,而我永远都是你的爱人。”
对于潜在性的危险,白慎行是一个很好的捕猎者。顾言不言语,她当然知道刘恒会成为自己潜在性的敌人,可是昨日在医院看到刘子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她竟然能忍心将她推进深渊。
可她又无比清楚,如果不把刘子珊推进去,那进去的可能会是自己。
如今的她,切身体会,身处高位的人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越发能理解,当初顾轻舟的做法。白慎行等绿灯的间隙,侧目看她,见她不言语,在心底微微叹息。
“晚上想吃什么?”
公事聊了不开心,那就聊生活好了。
“没什么想吃的,”她跟许攸宁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点什么吃什么,哪里会有那么多想与不想。
想着她那一盈而握的腰肢,白慎行不免蹙眉,这么瘦,若日后想折腾她,都得小心翼翼着来。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她喂的白白胖胖的。
思及此,不免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危险。
他将车稳妥的停在GL门口,见她解安全带下车,便道,“下班我来接你,若是早点,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事事交代清楚,生怕她记不住。
顾言点头,下车。
“刘恒那边有动向了,我们?”她上来,张晋就跟在身后说到。
顾言微愣,刚刚在跟白慎行聊这个这会儿张晋就来说了,两人约好了?
“什么动向?”
“他将另外两个账户的资金正在统筹起来,我想,他想在刘家那边分一杯羹。”
刘恒是个聪明人,他看得清局势,只怕到时候如他所愿,他们这些日子便前功尽弃了。
“以谁的名义?”
“叶丹。”
又是叶丹?刘恒跟这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查出来没?”
“暂时还没,”张晋微微颔首,有些不敢直视她。
顾言微恼,是张晋太无能还是这个叶丹藏的太深?刚说完,包里的电话就疯狂振动起来,拿起来看见号码,随手按掉在塞进包里。
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求饶了?真没意思。
而另一侧,拿着手机打电话打不通的人一脸的蛋疼,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