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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一路驱车从大院回来、便见白慎行的车停靠在小区门口、无视、直接开进停车场。
白慎行坐在车里、看着顾言扬长而去,心里一阵苦涩;她明明看到自己了,却视而不见。
顾言开门进去、便见许攸宁坐在沙发上追着肥皂剧、她无言以对、越过她、回房间换衣服。
许攸宁一路跟着她进房间。
“我跟你道歉、今天确实是我没忍住”,许攸宁抱着薯片苦哈哈的望着顾言。
顾言鸟都没鸟她、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进浴室洗脸。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她今天又在说你坏话、我就没忍住上去撕了她”,许攸宁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跪求原谅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言拿毛巾擦了擦脸;“我可没敢生你的气、你为我出头
、我还敢生你的气?我没那么不识好歹”。
许攸宁哀嚎、问题不在这里好嘛、问题是你昨晚苦口婆心的跟我说让我左耳进右耳出、我这不是没忍住、撕了人家,还进了局子、惹了一个很大发的人么。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许攸宁举手发誓。
顾言一把拍掉她的爪子、越过她、脱了连衣裙挂在衣架上、准备去拿居家服的时候、许攸宁狗腿的将衣服递到她手上来。
“我管你第几次、你下次别找我”。
“我没找你啊、是郝大夫用我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许攸宁一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捂着嘴。
顾言瞪了她一眼。
“撕就撕了、反正人也得罪了、您明天去上班她要是还敢惹你、你接着撕”,顾言没好气的说着。
实际上她说的是真的、刘家是已经得罪了、她现在是没打算跟刘家的人怎么样、但并不代表以后能不怎么样。
就怕刘家人不要命的在这几天跟自己对着干。
“李胖子家很厉害”?许攸宁畏畏缩缩的问到,她好怕怕、感觉这层上流社会的人撕起逼来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
“跟你家差不多”,没什么厉害的。
“我感觉人家比我牛逼啊”,就她爷爷那个态度、我们家可不敢。
“装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一样啊”!许攸宁不死心的说到。
“文人雅客跟地痞流氓的区别”,在顾言眼里、刘家权势在大也不过就是个地痞流氓、跟她斗?有的是法子弄死他,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那会给你惹来麻烦不”?许攸宁事后跟自家老大说起这事儿、老大劈头盖脸的就来一顿骂、说顾言现在正风口浪尖上、她还去给人家惹麻烦。
“不会”,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她虽恨不得捏死许攸宁、可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在汉城这个地方,稍微一点有权有势的人就能让你吃尽苦头,许攸宁这性子怕还是的收收为好。
今日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刘老爷子准备怎么着她呢。
许攸宁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顾言;“我就知道我们家言言最好了”。
许攸宁倒了杯水、狗腿的端到她面前;“话说、我觉得白慎行今天真的好帅”。
“口水流出来了”,顾言没好气的说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观察男人。
许攸宁抬手擦了一下脸、哪有口水,一巴掌拍到她的大腿上、恶狠狠的瞪着她。
“是真的好帅好不?特别是他护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老子往边儿上一站,就护着她了”。白慎行护着顾言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帝王感。
顾言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接话。
“以前我对他印象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啊、我发誓、我没有偏向他”。许攸宁举手发誓。
“一个身价亿万、一分钟可以挣几十几百万的男人、愿意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花一个早上的时间为难您准备早餐、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是有钱人跟男人、可是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做一顿早餐的?那些又有钱又愿意为你做早餐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
白慎行上次系着围裙围在灶台只见的模样到现在还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他今天走来、连理由都没问、直接站在你身边、无形之中在告诉别人、他白慎行是站在你这边的、要有多少人可以连理由事情经过对错都不问、直接站在你这边的?”顾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张晋可以啊”!
她话才出口、许攸宁一个抱枕砸过来。
“能比吗?张晋是你秘书、他不站你这边是不想混了”,顾言倒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给我分析这么多、目地是什么”?
“白慎行爱你”,或许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白慎行看着别人的时候永远是冷漠清冽、只有在看着顾言的时候才会柔情似水,宠溺的目光都快把旁边人给融化了。
见顾言不说话、许攸宁又扔了一个抱枕过去、顾言稳妥的接在手里。
“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爱情来了、就要勇敢的抓住啊”。
“许大夫、你应该改行了、”。
“情感专家比较适合你”。顾言笑眯眯的说到。
许攸宁气的直翻白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真是替你操碎了心啊”!许攸宁捧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可怜兮兮的瞅着顾言。
“您老省省心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姐姐”,顾言白了她一眼说到。
“你跟白慎行之间发生的事情严重到生离死别,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么”?许攸宁一副老娘就奇了怪了的表情瞅着她,这么极品的男人搁眼前还在犹豫什么?
严重到这个地步嘛?
“不合适”,她言简易亥。
“不接触怎么就不合适了”?
老娘跟他相处十一年,还没接触?顾言一副你特么是不是傻的表情瞅着她。
顾言一甩头,进了卧室,许攸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背影,微叹一声。
顾言觉得这许攸宁就是傻,估摸着是今儿打架动到脑子了,不然好端端的提什么白慎行?
她不一直在白慎行面前都是猫儿吗?
顾言冲好澡出来,挑了下窗帘,繁华落幕,夜灯璀璨。
“在看什么”?许攸宁端着牛奶进来、见她寂寥的站在窗口处,不免问道。
顾言放下挑了一半的窗帘,伸手接过她端过来的牛奶,靠在窗口处。
“随便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
许攸宁一把拉开窗帘,华灯璀璨,映入眼帘。
“不愧是高档商品房,夜景就是好”,许攸宁坐在窗台榻榻米上,转身看着顾言。
顾言喝了口牛奶,皱眉,“你放了多少糖”?
“瞎说,姐又不傻,牛奶还放糖”。
“你尝尝”,顾言一把将杯子递过去。
好像是有点,“估计是阿姨换牌子了”。
顾言无语,将手中的杯子搁在窗台上,转身看着外面夜景。
“现在是不是觉得花那么多钱是值得的”?顾言好笑的问到。
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心疼死许攸宁了。
“值得”,许攸宁看了眼她。
顾言轻笑;“当初死活说贵的可也是你”。
许攸宁幽幽的扫了她一眼;“姐不是为你节约钱嘛”。
“你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许攸宁欲言又止道。
“说不上来、很复杂”、她将思绪抛到八年前,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还没开始说、就已经湿了眼眶。
“你回国的意义在哪儿?如果回国没有让你多年的心结打开、你觉得亏不”?许攸宁循循善诱。
她希望顾言将过往说出来,她希望自己能拯救她,她想知道顾言跟白家顾家之间的关系,然后去对症下药,救好顾言,将她从死亡之塔拉回来。
“八年前我与白慎行情窦初开、两人在好友的怂恿下学着普遍的孩子一样、交往、约会、成了一对小情侣、我与白慎行的故事在一中一度成为佳话、至今在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之间还广为流传”,她随手端起牛奶、浅酌一口。
随后扬了扬杯子、“能来杯酒吗?伏特加加龙舌兰最好”。
许攸宁自然不会满足她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转身去厨房,短了两杯红酒出来。顾言喝了口酒、望着人来人往的车流、接着说道;“随后、我继母发现了我们两人之间情窦初开、与我谈话、觉得当初的我配不上白慎行,这点我承认、毕竟白慎行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是天之骄子、而我就是个不思进取、终日不学无术的小丫头,我俩意见分歧、我又不想与她争吵、便从房间跑了出来、在二楼楼梯口处她为了阻止我跑出家门、发生了拉扯、然后她从二楼楼梯口滚下去了,当时我站在楼上、完全吓傻了,白慎行开门进来、见白鹭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来不及多想、便叫了救护车”。
“随后顾家与白家的人都到了医院、白家人将所有矛头都指向顾家、实则是我,这点我知道、我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一直将期望寄托在白慎行身上、我希望他能为我辩解、毕竟当时除了我与白鹭、在场的人只有他、可是他没有、他在所有人指责我的时候保持沉默、第二天、我父亲找我谈话、说支持我的梦想、让我出国深造、尽管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可我知道,他放弃了我、放弃了一个谋害他妻子孩子的我”。
“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推她下楼,我更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喉管一直流入肺腑。
“白慎行在这场指责跟讨伐声中保持了沉默、当我从父亲的书房出来、他跟我说、离开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我将这句话视为抛弃、我在到旧金山之后、辗转到洛杉矶、随后、我断了与他们的所有联系、我信任我父亲、依赖白慎行、他们两人给我的打击无异于天崩地裂,我性格好强、你们抛弃我、那我也抛弃你们好了”。
“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在国外艰难的捱了下来、在我十八岁那年吃的苦、低的了我前面十七年享受的所有幸福”。
任何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太幸福的人苦痛来的也会比别人猛烈。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提顾家的原因”?许攸宁问到。
顾言点点头。
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
“我回国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讨好我、想弥补我、想用亲情、友情、爱情来温暖我、可是我寒了八年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温暖的?我口口声声说想要告诉世人真相、可是当白慎行想说出真相的时候、我既然退缩了”。
“如果说出真相要以顾轻舟与白鹭离婚为代价的话、那还是不要了、我以前一直不理解、这几日才慢慢的想明白、如果当初换作是我、我也会向顾轻舟跟白慎行那样做、两害相权取其轻,顾家跟白家在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关系一旦白热化、于谁来说都不好、所以我离开、是当初最好的选择”。
“八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没有谁对谁错、谁好谁不好、每个人看的角度跟立场不同,十七岁的我、自然是不能理解三十多岁顾轻舟的想法、八年之后、我才稍微理解”。
她苦涩的嗓音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寂寥。
许攸宁在震惊之后久久不能回神、她完全想不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在国外身无分文是怎么过来的。
她知道顾言这些年吃苦受难、可是这些苦难现在在她口中说出来、悲戚中透着一股子淡然。
她遇着顾言的时候、顾言已然是将最坏最苦的那一部分过去了,在漫长的岁月里、她独自在异国他乡辗转、居无定所、流离各大人群之间。
想海上的浮萍、想脱离队伍的海鸥、像只无头苍蝇、在诺大的人海中旋转、一不小心还会掉进漩涡。
她吃苦受难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家人、又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顾家家大业大、哪怕她在国外、断然也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性格使然、她宁愿一日一餐、也不愿去联系顾家的人、她不愿低声下气。
“你一直记恨白慎行、是因为他保持了沉默、没有替你说话”?
许攸宁问到。“怪我自己、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她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无论在什么境遇下、都会保护她的人。
可是后来、白慎行的举动无疑是让她怀疑爱情。
“你有没有想过、白慎行的想法跟你不同、在那种时候、顾家跟白家的长辈都执意要送你出国、他的言语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会引起反击,让大家更猛烈的攻击你”?许攸宁慢慢的跟顾言分析道。
“我要是能想到、就不会有那八年的苦难时光了”,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十七岁的顾言、被保护的很好、顾轻舟的身份给了她保护、在学校里她就是小霸王、在外面、白慎行会给她保护。
曾经有一段时光、她憎恨白鹭将白慎行带到自己身边来、如果没有白慎行、那么父母离异在婚的她、一定会试着在这种尴尬的关系中找一个舒服的角度生活下去。
一定会很早独立起来、而不是一味的依靠白慎行。
她以为白慎行会永远都是她的依靠、结果白慎行给她当头一棒、将她打的清醒透彻。
“你希望白慎行怎么告诉世人真相?告诉别人你继母不是你推下楼的、是自己滚下来的?无论是与不是、大家看的是那个与白鹭争吵的对象是谁、顾言、在那种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你的存在会让两家的关系如履薄冰、这种时候、白慎行是断然不能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他没这个能力、就连你父亲都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在这场事件里面、顾家理亏、白家执意”。许攸宁淳淳善诱、、将自己的意见分析给顾言听,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顾言能打开心结、去爱别人、去接受爱、而不是故步自封的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画的圆圈之内;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许攸宁认识顾言八余载、见过她在低谷匍匐前行、见过她生死攸关的时刻、见过她笑魇如花、见过她冷漠无情、见过她在战乱地区活着回来,见过她放弃生命,她心疼顾言、心疼这个明明是公主、却过的无比心酸的女孩,她怂恿顾言回国、是希望她找回自己。
“我不恨顾家、只是忘不了这些年在国外过的生活”,如今她看透一切、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在去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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