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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佣笑着应下,转身跑了出去。安以然倒在床上缓冲了阵儿,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慢搭斯里的梳洗,安以然踩着可爱的妥协正对着镜子刷牙呢,结果镜面上忽然就出现了张妖娆的脸来,吓得安以然心脏一抖,尖叫出声:“啊--”
霍弋舔着笑脸打招呼:“Hi--小兔子,好久不见了啊。”
安以然吐着怒气,瞪他,翻了记白眼儿后握着牙刷继续刷牙。
霍弋在卫生间门口靠了靠,转身就在外面房间里走动,边打量边出声道:“啧啧,这就是那位爷的安乐窝啊,哟,这床就是那位爷每晚上逍遥快乐的地儿,啧啧,真爽,哟,衣帽间还是独立的,那位爷的衣服可真多,啧啧,真有品味……”
安以然三两下给洗漱了,踩着拖鞋跑出来,扯着霍弋不高兴道:
“你别随便别人东西好不好?你到别人家都这么不拘束的吗?出去出去,这房间是不让人随便进来的,你先出去等我,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霍弋被安以然推了出去,有事相求,不能死皮赖脸把人给惹毛了,所以顺着她在门口站着:“安安,你可紧着快点儿的啊,哥哥我在这里等呢。”
安以然连番了几下白眼儿,什么时候跟霍弋那只妖孽称兄道弟的了?
安以然走出去,跟霍弋并排着走下楼时候问他:“你怎么忽然跑这来了?”
多少年不见了,安以然还真是有点要把这只妖孽提出记忆的趋向。
“求你办件事,舒依依要死了,你能救她。”霍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认真道。
安以然在吃下午茶点,一边喝着香浓的咖啡,听说舒依依就是舒默时候差点儿没喷出来。
噎得够呛,当即顺了口气,涨红了一张脸嘀咕出声:“我还跟她睡一起过……”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故意在整她么?舒依依是舒默,是舒默?!
安以然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当初相拥而眠的场景,还有,那什么,她在舒依依面前,宽衣解带过吧?啊,啊啊?天杀的,这是在报复她什么呀?
沈祭梵要知道,不,不,沈祭梵不知道,一定不能知道!
安以然那已经严重跑神儿了,霍弋还继续在惆怅万千,好容易抬眼看安以然时,就瞅见她满脸通红,跟土鳖似地一脸的扭捏。霍弋满脸黑线,敲了下桌子说:
“安安,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态度?我很认真在跟你分析情况,你别吊儿郎当的行不?”
安以然抬眼,飞了他一眼,慢腾腾道:“哦,你说啊,我有在听。”
安以然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呢,就已经被霍弋给推上了车。霍弋那边在给她检查证件儿,车子很快开了出去。安以然老子晕晕乎乎,上了飞机才忽然大叫一声:
“这是要去西班牙?我不能去西班牙!”
“主要是去见下你宝贝儿子和老公,求个情就是顺带的而已,你别这么小气成么?想想舒变态当初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儿?就算那时候救你离开那什么劳什子岛的不是他,可在你回来时候却给你挡了一枪,怎么地,死兔子,做人不能忘本,得知恩图报,人是用命在救你,你呢?说个情而已!”霍弋一巴掌给安以然脑门儿拍去,拍得还挺响亮,霍弋还觉得不痛快了,一通说叨。
安以然脖子缩了下,赶紧伸手捂着脑门儿,她已经够笨了好吧,还打头?
“喂,说话呢,怎么着啊?求个情呗,让约克神医给点下头就是,不难吧?”霍弋怂恿着,那位爷不肯帮,没关系,能说动那个约克就万事大吉了。
安以然吐吐舌头,小声哼道:“你说得那么严重,你怎么没想想,我们现在过去,舒,那个谁,有可能死了呢?死了谁也救不了的,约克医生也没办法。”
霍弋脸子垮了,好大会儿压下火气狠狠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安以然缩缩脖子,好吧,她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至于嘛。
其实她有很多很多疑问啊,始终不相信舒依依和舒默是同一个人,可能吗?
明明那个时候,见到舒依依,舒默也有出现啊,她是真的见过的。要舒依依是舒默的话,那她那时候见到的人是谁?还有,舒依依跟舒默,差很多吧?舒依依,就是女人啊,身量也差那么多,脸完全不一样,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不过想想,舒默命挺大的,死多少次了,还没死掉,这人是不是死不了啊?
安以然一会儿冒一想法出来,一会儿又想到别处了。
西班牙啊,她竟然糊里糊涂就上了飞机,她没想过要过去啊,求情不就是说句话嘛,打电话不行吗?安以然是想起西班牙心里就莫名的恐惧。
飞机抵达马德里是这边时间的晚上七点,比Z国晚了近八小时,霍弋这厮精力果然非同常人,间不容息啊。
魏峥早等在机场了,安以然出走,沈祭梵这边无疑会知道,早让魏峥过去接。安以然惨白着一张脸从机场里面走出来,看见魏峥后终于露出笑意来,还好是魏峥来的。快走了几步,魏峥跟沈爷同了信息后就上前去扶。
“晕机?”魏峥低声问了句,安以然点头,心里素质太差了,知道不会怎么样,可就是害怕。头晕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她自己都没办法阻止。
“喝口水吧。”魏峥给拧开了瓶矿泉水给她,安以然推了,“别,我怕会吐。”
是真不好受,脸色很难看。时间坐太久了,整整十个小时啊,刚上机还好,越来越撑不住了,中间就是各种难受啊。还有霍弋那只该死的妖孽在耳朵一直说一直说,弄得她睡不了。中午用餐时候就吐了,胃里不适应,碍,反正是个特别折磨的过程,异常之痛苦,看她现在连说话走路都没力气。
安以然叹着气说:“算了,不跟你说,你不晕机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痛苦的。”
魏峥笑笑,扶着她走出机场,霍弋在后面跑上来,在安以然上车前大声喊:
“安安,记得哥哥拜托你的事儿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以后死了绝不会下地狱会升天堂的,哥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啊,记住,电话联系。”
安以然听见霍弋那通话当下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心里很不舒服,咬着牙坐进了车里,不准备搭理霍弋那妖孽。她现在这么难受,大半原因都是霍弋弄的,要是能一觉睡过来,哪会这么难受啊?中午也不会吐了。
“等下,我要坐前面,晕车。”安以然坐进车里又喊停,魏峥抬眼看她,坐前面?
安以然已经推开门下车了,拉开前面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魏峥侧目看她,好大会儿才出声道:“安安,这不妥。”
“没关系的,坐后面我又会晕,空调关了吧,我开窗。”安以然把车窗降下来,魏峥没动,安以然有气无力的,转头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死板呢?你不说出去,谁知道我坐前面了?要看情况嘛,我现在还晕着呢,能坐后面嘛?”
真是服了他了,说不让就不让,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她知道魏峥开车,她坐前面不好,除非开车的是沈祭梵,不然她就得坐后面安全座去,可她是真晕啊。
安以然自己把车里的空调关了,魏峥无奈,只能依言把车开出去。
安以然头趴在车窗上,一手捂着胃上。魏峥又把水递给她:“要喝水吗?”
安以然没出声,这时候她动一下都不舒服,更不愿意说话。
魏峥也不再出声了,知道她难受。可他毕竟不是约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尽可能的把车子开到最慢最稳。可这样安姑娘就不干了,她本来就不好受,他还一个劲儿的在路上淌,这不是故意整她嘛?
忍不住出声说:“魏峥碍,你能不能开快点呀?你车子是没油了嘛?跟乌龟似的,什么时候才能爬回去呀?难道我要难受一晚上吗?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啊?”
魏峥拧了下眉头,体会到爷对小姑奶奶那种莫可奈何的感觉了,明明是为她着想的,可无论怎么做,都不合她的意。魏峥出声道:
“快了不会更晕吗?”要快他是没问题的,这不是为了将就她么?
“难道你没听过长痛不如短痛这话吗?”安以然没好气的出声,笨死了真是的。这速度得开多长时间才能到地儿?难道她要难过那么久吗?
“……”魏峥不说话了,照她说的,直接加码,车子飞了出去。
后头两辆跟着的车都愣了下,开车的兄弟挺诧异,刚还慢得要死,这立马就坐上火箭了?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后面车很快跟了上去。
车子稳稳的开进公爵府,沈祭梵在那等她。安以然惨白着张脸从副驾下来,沈祭梵上前,把胳膊给她,安以然身子直接就挂上去了,沈祭梵摸了下她额头,眼底目光有些沉,直接忽略她从副驾驶下来的事,低声问:
“很难受?站会儿才进屋好吗?”掌心摸了下她冰凉的额头,这是一路吹着风过来的?
“嗯。”安以然靠着沈祭梵,身子有些摇晃,脑子整个是起起伏伏的状态,势必得好大会儿才能缓过来。
霍弋是为了赶时间,开飞机那位哥们儿合计是技术不达标,开得颠簸就算了,还让飞机一直处在一个强压的状态,弄得安以然只感觉耳膜都要快破了,疼得不行。
“以后再也不坐飞机了。”安以然低声咕哝道,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就是要人命的。
“好,都不坐了。”沈祭梵巴不得她这么说,留在西班牙也挺好不是?要不然就坐船回去,哦,不,姑娘也晕船,得,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沈祭梵让人拿了糖水出来,插了吸管让安以然喝,安以然摇头,怕胃里进东西就会吐。中午就是因为吃饭才会吐的,不然她还能坚持挺长时间。
沈祭梵坚持把吸管插她嘴里,低声道:“冰镇的,压胃,喝点就舒服了。”
那是约克紧赶慢赶给弄出来的玩意,合着药粉就混进糖水里了。
安以然喝了两口,冰凉的倒是挺舒服。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还不想进屋去。
沈祭梵同样半蹲在她身边,抬手摸了下她额头,温度还没回来,指腹给揉压着太阳穴,低声道:“不想进屋休息会儿?蹲着不累?”
安以然摇头:“不要走。”
“我抱着?”沈祭梵耐心的问,边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头发都没梳吗?
还真给沈祭梵猜对了,安以然今天就是还没梳头发。沈祭梵拨开遮住她侧脸的发,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不进去我们去花园走走?花开了不少。”
安以然连眼皮子都懒得翻了,天都黑了好吧?还看什么花呀?
“你别动我好不好?我不舒服。”安以然推着沈祭梵,可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沈祭梵站着不动,安以然真是无语极了,她怎么忽然发现今天这些男人都变笨了呢?她说不动他就站着一动不动吗?抱着她这么大坨人不累的哦?
“放我下去吧。”安以然低低的出声说。
沈祭梵将她放下,是吃不准她是怎么样的难受,所以她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陪着她站着,安以然这会儿站着就把事情说了:“霍弋说你不肯就舒默,是真的吗?”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他深邃的面部轮廓和高挺的鼻子。他垂眼,湛亮的眸子直直就扎进了安以然眼里。安以然伸手去触摸,沈祭梵当即伸手给握住。安以然莞尔一笑,呵呵乐道:
“那么小心呀?我又不会挖掉你眼睛,就摸一下而已。”
沈祭梵眉峰微微抬了下,禁不住出声问道:“摸下眼珠?”
安以然立马黑脸了,不高兴的呶呶嘴,哼声说:“什么呀?我有说摸你眼珠子了嘛?摸下脸而已,沈祭梵你怎么变这么笨了碍?”
沈祭梵微微俯身,俊脸往她面前凑,大有让她尽管摸的意思。安以然又笑了,一张惨白兮兮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对了下,笑道:“沈祭梵,你救就舒默好不好?”
沈祭梵面上的笑意缓缓拉了下去,直起了身躯,安以然抬眼望着他,伸手抓着他衣服问:
“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你不愿意救舒默?只是一句话而已。”
沈祭梵抬手摸摸她头顶,出声道:“然然,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哦,那这就是说,你不愿意了?”安以然脸上笑容垮了下去。
沈祭梵无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道:
“小东西,耳根子软,任何人说什么都听,你就没想想我的处境?就为这点儿破事,值得你这一通折腾的?”
安以然吊着脸子望着他,哼哼声不断,“什么嘛,我是很善良的好不好?”
才不会像他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再怎么说,舒默曾经是真救过她,也帮过她很多。她是不可能把这些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现在可以救啊,又不是很费力气,需要什么荒诞不可行的条件,只要他一句话,让约克救就可以的,为什么不行?
“小东西。”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点头,没再出声。
安以然抓着他的衣服喋喋不休的说着当初舒默帮她的事,沈祭梵安静的听着,安以然见他竟然不出声了,有些恼意,扯着沈祭梵的衣服吼出声:
“我跟你说话呀,你行不行‘吱’一声儿啊?”真是火大。
沈祭梵低笑出声,点头,“行,答应了,然然说话了,还能不行?”
沈祭梵俯身将她拦腰打横抱起,看她这样儿,应该是恢复了些,抱着人走进去。安以然抓住沈祭梵的衣服,咬着牙,低低的出声:“那个,你真答应了?”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抬眼,看着门口,顿了下,低低的出声说:“那个,你妈,不是,婆婆还在家吗?不对,这样说不太好对不对?她在不在啊?”
沈祭梵摇头,“母亲不在公爵府,她在皇家疗养院,有专人照顾。”
“哈?”安以然眼里亮了下,但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表现得太高兴,所以硬生生压下脸上的笑意。